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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麽不問問她對我說的什麽話?”冉墨氣極,指著林若初道,“她剛才竟然指著門叫我出去?她有什麽資格?那樣無禮,我打不得?”

陸維鈞把林若初抱得更緊,緩緩道:“媽,若初脾氣很好的,我了解她,把她激怒成這樣,肯定是你做出太過分的事。她額頭的傷是怎麽弄的?我不信她懷了寶寶會這樣不小心,自己弄出傷。”

冉墨深深吸氣:“很好,你這麽維護這個女人,她……”

“這個女人?她是我老婆,親人不在身邊,朋友也忙,我更不用說了,她肚子一天天大了我還不能天天陪著她,我不多疼她一點,怎麽對得起她?我不能在她委屈的時候護著她,還算什麽男人?”陸維鈞努力使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心靜氣,可是藏在心中的憤怒和不甘依然止不住的從亮如寒星的眸中泄露出來,自然帶著一股威嚴之氣,冉墨即使年長那麽多,也不由得為之一懾。

“還有,她還真有資格趕走人,不僅能趕走您,我如果惹了她,她不高興,也可以趕走我的,因為一開始這房子就記在她名下,是婚前財產,是屬於她一個人的。媽,她肯定已經夠克製了,畢竟,誰也沒法容忍一個無端責打的人在家裏指手畫腳。”

“好,好,你真是我的好兒子?”冉墨連指尖都開始顫了,“她用了什麽狐媚子功夫把你留住的?先引誘桓之,後和秦風那野種不清不楚,最後連你都鬼迷心竅了……”

陸維鈞眼神一冷,道:“什麽引誘,什麽不清不楚,這樣的話我不想再聽,總之,她沒有一點錯。有空的話,我再和你解釋。為什麽我那麽離不得她,隻是因為她什麽都好?還有,媽,今後您生氣,打我可以,不能打她。她好歹也是人家細心愛護長大的寶貝女兒,嫁給我是為了享福的,不是來挨打的?好了,媽,您回去吧,我要帶若初去醫院看看,沒空陪你了,抱歉。”

“維鈞,你竟然為了她讓我走?你竟敢?”

陸維鈞一抿唇,沉聲道:“媽,等您能平靜下來,好好的對待她和我女兒的時候,我自然非常歡迎你。你現在在這裏也沒什麽意思,畢竟我忙著帶她去醫院,之後她也需要靜心養胎,實在是沒空陪你。”

“好,好,我生的好兒子?”冉墨冷冷瞥他一眼,又傲慢的用眼神在林若初臉上刮來刮去,諷刺的一笑,“剛才那樣能說,在維鈞麵前就開始裝小可憐了,果然是好手段?維鈞,你真以為她可憐巴巴的受人欺負,別到最後吃虧了自己打落牙齒和血吞?”

林若初靜靜看著她,緩緩道:“我想,如果維鈞和你說話的時候,我多說兩句,你會更加受不了,不論你怎樣對我,你是維鈞的媽媽,我好歹還是要顧你的麵子。這樣都能被你曲解,看來我無論怎樣做在你眼裏都是錯的。好了,您請自便,我想去醫院看看。”

陸維鈞安撫的攬緊她的肩膀,看著冉墨道:“如果真是毫無手段,隻會一味的溫柔順從,我並不會這樣喜歡她。再說,知道聰明的女人今後一定很會幫我處理各種人際關係,也會在事業上幫我大忙,這是好事,媽,其實你該高興的。”

冉墨冷冷一笑:“說得真好,既然你嫌著我這個當媽的,那我也不呆著了。”說罷,她抓起包包,拂袖而去,儀態優雅,可是邁出花園地界的時候她倏地攥緊了包,指關節因為用力而發白。

陸維鈞怔然看著母親的背影消失在花園盡頭,隱忍許久的痛楚化為顫抖傳遞到指尖,他轉過頭,凝視著林若初臉上的傷,低頭輕輕吻了吻:“寶貝,別怕了,有沒有不舒服的地方?我帶你去醫院看看。”

林若初把手貼在他胸前,不輕不重的撫著,他覺得一陣溫暖,酸痛的心似乎被她溫柔的指尖接觸到,難受的感覺緩解了許多。

“我……我也隻受了點外傷,其實也不嚴重,肚子也不疼,你別擔心了。”

陸維鈞堅持道:“你畢竟受了驚受了氣,剛才又那樣昏睡著,還是去看看比較穩妥。聽話啊。”

林若初點了點頭,又道:“我剛剛給你做了點心,本來想讓李嫂等會兒給你送過去的,你既然回來了,先吃點東西,好不好?”

陸維鈞溫和的笑了笑:“好,隻是你今後別這樣了,累著了怎麽辦呢?外麵的餐館很多,墊肚子有不少選擇。”

林若初蹙眉:“你這段時間又開始忙,經常不能按時吃東西,如果不是我做的,你就懶得吃了,你的胃病才好多久?再說,胃病很難根治的,平時就該好好保養,你這樣餓著,小心……”

“好了好了,這麽喜歡教訓人。我今後都好好吃東西,滿意了不?”t7sh。

“這還差不多,我從今以後天天給安明哲打電話問著,你仔細點。”

陸維鈞輕輕一笑,在沙發坐下,李嫂早就去把燒賣放在微波爐裏加熱了,端了出來。薄如紙的晶瑩麵皮包著翡翠一般青翠的餡兒,咬一口,便有鮮甜的滋味傳出來。他吃得很快,墊在燒賣底的胡蘿卜片也被他吃光了,最後做出滿足的樣子擦了擦嘴,拉著她道:“好了,咱們走吧。”

林若初心裏說不出的難受,冉墨這樣一鬧,他剛才必然食不知味,還必須做出愉悅的樣子哄她,他的壓力,實在太大了。

可是她現在腦子是亂的,不知道該如何開解他,如果說自己不難受不委屈,那是騙人,她也不能用無限製的容讓給自己招來更大的惡果。她遭受,還有最刻薄的羞辱,卻也不能在自己丈夫麵前多說,畢竟那個羞辱自己的女人,是他親生母親。他那樣為難,可她不是一樣?

陸維鈞隻能把她緊緊抱在懷裏,溫熱的呼吸拂在她額頭,掃過她的傷痕,讓她的痛楚少了許多,林若初安安靜靜的呆在他懷裏,他身上的香水味和他本身的氣息融合成一種暖融融的味道,繚繞四周,讓她安心。

“小豬,我會和家裏說說的,你放心,我不會讓你這樣擔驚受怕,白白的受委屈。”

林若初心一暖,把臉貼在他胸口,聲音微微的哽咽:“我……我知道你也很不好過,我不想讓你覺得難辦,所以我不會強求你非要給我個什麽交代,隻是,我不想再被這樣羞辱了,我隻想安安靜靜的和你一起,維鈞,拜托……”

他低頭吻她,直到她發涼的唇被吻熱了才鬆開,專注凝視著她眼睛,一般拂去她眼角淚珠一邊柔聲道:“你放心,即使是我媽,也不能給你委屈受的,你就安安心心的在家裏休息著,馬上婚紗就做好了,到時候看看還有哪裏需要修改的,早點完工,爸爸和爺爺也忙完了,那時候我們就辦婚禮,好不好?我知道你不喜歡和太多人應酬,懷著寶寶精力也有限,所以這次就隻請關係最好的親友世交,不讓你累著。至於媽,我找機會去和她談,如果還是這樣,那除非必要,我不會讓她見到你,即使會麵,也會有爸爸或者爺爺在,她不會怎樣的。”點一若維。

她含著眼淚點頭,把頭埋在他胸前,漸漸的止住眼淚。

醫生給她做了些檢查,她雖然受了驚,但是還好這段時間養得精心,底子不錯,沒有動胎氣,陸維鈞還是有些不放心,拜訪了個知名的老中醫,診脈之後得到同樣結果,又教了幾個滋味不錯的藥膳方子,囑咐繼續調養。

林若初放了心,扭頭微笑看向陸維鈞,卻見他臉色發白,額頭有細細汗珠。她吃了一驚,連忙起身到他身邊:“維鈞,你怎麽了,又出什麽事了?”

醫生亦過來詢問,陸維鈞勉強一笑,說道:“老`毛病,胃有些不舒服。”

林若初頓時出了身冷汗,數月前陸維鈞垂死的模樣瞬間回到腦海,她記得那天喂他喝水,他嘴唇和水杯接觸的地方有血絲緩緩的在澄澈的水裏彌散開來,因為他嘴裏有血。

她聲音微顫:“趙醫生,我先帶他去腸胃科做個檢查,先控製病情,然後麻煩您開兩個方子,我給他調養著。”說罷,她小心的扶著他起來。

她肚子已經凸起,行動不如往日輕盈,他知道自己身體沉重,雖然胃裏一陣一陣的絞痛,也強自忍耐著,站得筆直,不願靠在她的身體上增加她的負擔。

診斷結果依然是過度勞累,飲食不規律引起胃病複發,而這次和冉墨的對話他雖然沒有激烈的言行,心裏的驚怒與痛楚卻是非同小可,情緒的大波動加重了病情。林若初聽著醫生說完注意事項,按捺住心裏的不安,到了陸維鈞病房裏照顧他輸液,柔聲撫慰:“維鈞,醫生說了問題不大的,可是你要注意了,不管再忙,也要吃東西,而且不準圖快吃那些方便食品,秘書辦公室那麽多人,叫人去給你提前訂一些營養的東西,你也別操心我的事情啦,家裏那麽多人圍著我轉,我好得很呢,你別想著抽出時間陪我所以拚命加班,要抓緊時間休息,答應我,好不好?”

陸維鈞抬手,溫柔的撫摸著她的臉:“真是的,我不中用,你這樣辛苦還得照顧我。”

“那你想誰照顧呢?是不是想趕走我,然後和別的漂亮mm……”

他不由失笑:“傻瓜,這腦子裏能不能裝點靠譜的東西?”

“哼。”她含著薄薄的嗔意瞟他一眼,唇角卻浮出一抹嬌俏的笑,看得他心一陣發軟,忍不住用了點力,把她拉進懷裏,手臂繞過她的腰,把手放在她小腹上,輕輕撫著,微笑著說,“女兒,快快出聲,折騰一下你這個壞媽媽,免得她總是胡思亂想,冤枉你老爸。”

“你真討厭,寶寶還沒出生就挑撥母女關係,有你這樣當爹的嗎?”

陸維鈞輕輕的笑。

冉墨下飛機的時候已經入夜,北京剛下了一場雨,地上濕漉漉的,她的高跟鞋敲擊地麵,迸起瑟瑟水珠,司機在機場外等候著,拿過她的行李,見她眼裏透出令人幾乎凍結的寒意,連忙避開視線,小心翼翼問道:“夫人,飛機晚點這麽久,是先送您去吃點東西嗎?”

冉墨徑自坐到後座,微微揚起下巴,描繪精致的眼角有一抹淡淡玫紅眼影,提得她眼角益發上翹,更顯得淩厲逼人:“不用了,吃不下?”

陸維鈞竟然為了那個女人讓她這個母親離開,這樣的釘子,她還是第一次碰到,她一向是被人容讓慣了的,怎麽能忍受這種屈辱?

司機不敢多說,沉默的開著車,到了路口,又問:“夫人是回老宅,還是去市區的公寓?”

冉墨闔目坐在後坐,已經靜靜的休息了會兒,暫時平複了不少心中洶湧的怒火,淡淡開口:“陸謙在在老宅,還是在城裏?”

“在市區的公寓。”

“那去市區的公寓。”

北京的路況一向擁堵,到公寓的時候已經很晚,傭人上前來接了行李,遞上拖鞋,悄然無聲的退下。

冉墨並未像往日那樣先去洗澡換衣,帶著一路風塵徑直走向書房,直接開了門。陸謙正在伏案工作,聞聲抬頭,淡漠的瞥她一眼,又低頭用筆在上麵圈點,看也不看她,冷冷開口:“說吧。”

“維鈞他竟然背著人偷偷摸摸結婚了?和林若初?”冉墨走到他對麵的沙發坐下,盯著他軒挺的雙眉。

陸謙抬起頭,淡淡道:“他也該結婚了,三十歲的男人了,再拖下去不大好。”

“陸謙,你什麽意思?”冉墨忽的想起林若初說的,陸戎生和陸謙已經同意這樁婚事,當時她還以為這是林若初的信口開河,可一看丈夫毫不驚訝的表情,心頓時往下沉,“你,你真的答應了他們結婚?”

“是的。”

冉墨倏地站起來,耳上懸著的貓眼石墜子左右擺動,冰涼的打在耳下肌膚上,點滴的寒氣竟然如此凜冽,浸入肌骨,讓她整個人都開始發顫,她死死盯著陸謙,重重吐出兩個字:“荒唐?”

陸謙放下筆,依然是處變不驚的沉穩平靜:“荒唐?為什麽荒唐?你覺得要讓維鈞難過,這才是應該做的?”

“你看看他娶的誰?林若初?景如畫的女兒?”她頓了頓,麵上浮出一絲冷笑,“別告訴我你忘記了,宋雲是被誰給氣死的,海渝是怎樣自幼失去母親的?以前景如畫便是憑著一副好相貌和歌喉左右逢源,多少男人趨之如騖,這樣在男女關係上愛出風頭的女人生的女兒能是什麽樣?瞧瞧林若初把和陸家所有晚輩都……”

陸謙冷然打斷:“夠了?景如畫是景如畫,別拿上一代的事情來給人下定論,再說這麽多年林知閑把林若初教得還不錯,她和維鈞秦風等的事情也不過是陰差陽錯,哪兒有你說那樣不堪?你自己也是女人,怎麽如此刻薄,才貌兼備,姓格溫柔的女人自然很吸引人,追求者眾,未必是她不自重的結果?維鈞自小就是有主意的人,雖然執拗,但是大事上從來分得清是非?如果光是美貌和小伎倆,他不至於對林若初那樣上心?連爸都同意了,你這樣鬧個什麽勁?”

“是啊,我佩服,你看著那張和景如畫如此相像的臉,就不想起宋雲死的時候的慘狀?記不起那一年海渝是怎樣夜夜哭著要媽媽的?”

“我想,不願看到那張臉的人是你,”陸謙嘴唇緩緩揚起一個諷刺的弧度,“當年你為了楚遠征,沒有少為難景如畫。”

“陸謙?”

“何必如此虛偽?不過是你瘋狂的嫉妒心罷了,少冠冕堂皇的搬出宋雲和海渝,你配嗎?曾經給宋雲零碎的氣受的時候,怎麽沒有現在的好心?也別再指點林若初,你今兒在維鈞那像個市井潑婦一樣對孕婦實施的事情我已經知道了,被請出去算是林若初大度,換成別人,肯定會叫人把你直接抬起來扔出去。我警告你,別再去騷擾人家,否則……”

冉墨隻覺得心裏的火順著血管往全身蔓延,灼得她每一根神經都像要爆炸一樣疼痛,她整個人被憤怒充滿,死死盯著陸謙,打斷了他的話:“否則什麽?你想對我怎樣?難不成還像三十年前那樣用槍抵著我的腦袋?”

陸謙沉穩淡定的神情倏地變了,仿佛雕琢精致的麵具出現了裂痕,漆黑的眸子益發深沉,漸漸的透出令人膽寒的恨意來。

冉墨不由自主的退了一步,遙想起當年太陽血接觸到冰冷的槍口,身子一瑟縮,人也冷靜了下來,不由得後悔自己怒極之下的口不擇言。

陸謙一直看著她,如此專注而冷酷,目光仿佛銳利的刀,正在一片一片削下她的血肉,她瘮得全身冰涼,說不出話,良久,陸謙斂去淩厲之色,恢複從容的模樣,聲音溫和,仿佛三月柔軟的風,卻讓她打了個寒顫:“那樣做很痛快,可惜也會禍及陸家,我和你結婚這麽久,學得最多的,便是忍,我不會再衝動。況且,就這樣讓你一了百了,豈不是便宜了你?”

“你想怎樣?”冉墨定下神,不肯輸了氣勢,緩緩的問。

陸謙低頭,重新拾起筆,一邊看文件一邊淡淡道:“好了,我明天得出訪,沒空和你說,出去吧,記得帶上門。”

冉墨閉了閉眼,暗自攥緊了手指,竭力克製著,邁著發軟的腿,一步一步走出書房。

果真是一步錯,步步錯了麽?

林若初真的嫁過來了,林知閑不可避免的將和陸家多交往,那麽,曾經她苦心營造的,利用了陸戎生和陸謙倔強姓子的誤會,將會在日常言談中解開,她曾經做的那麽多事情都會公諸於眾。

陸謙恨她三十年了,每一日都恨不得把她挫骨揚灰,隱忍這麽久,不過是想找個冠冕堂皇的機會讓她嚐到苦果,而且,她清楚,陸謙的報複是肯定不會給她一個痛快的。蕭衛國夫婦已經說不出話,經過調查,蕭洛對她參與謀害陸詡的事並不知情,獄警那邊她已經妥善處理好了,應該不會再翻出什麽事。可是如果和陸詡緊密相關的宋雲的事一暴`露,陸謙便有了充分理由對她下手,況且,憑著陸家人的聰慧,難免不會抽絲剝繭重新查到陸詡的死因上去。

她已經回不了頭了,不管用什麽法子,她也必須讓林若初趕緊離開陸維鈞,林家陸家老死不相往來。

她回到房間,坐在**靜靜思忖很久,撥了個電話,道:“麻煩幫我查一個人的信息,越詳細越好……林若初,父親林知閑,母親景如畫,出生在w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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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家要hold住即將到來的給力劇情?身世之謎,上一輩的愛恨情仇,即將揭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