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米晨——人賤人愛(18)
米晨掛了電話,走到衣帽間,櫃子裏果然掛了一整套衣服,從內衣到外套,都是十分精致的名牌貨。她穿上衣服,讓服務生送來早餐,吃完之後,收拾了東西,便托人帶她去了酒店老板的辦公室。
老板宋少是個三十多歲的成熟優雅的男人,有著久居上位者的從容和氣勢,對她的態度卻十分好,並不是降尊紆貴的敷衍。他和她握了手,略觀察了一下她的舉止言談,沒怎麽寒暄,直截了當說道:“米小姐,給你看幾份內部文件,不過請暫時不要外泄。”
他把筆記本電腦轉了一麵,讓屏幕麵對她,她掃了一眼,頓時怔了。
“市公安局已經下了逮捕令,齊豫由於涉及非法融資,洗黑錢,證據確鑿,很快會落入法網,至於那幾個想訛詐你的同夥,他們背後的黑勢力也會在近期清洗幹淨。你不必再擔心會有人來算計你,楚驍不在上海的時候,你如果有需要,可以直接打我的電話,不必客氣。”宋少遞來了名片。
米晨覺得暖氣過熱,臉頰紅得發燙,接過名片,思忖數秒之後道:“真是麻煩你們了。”
“嗬嗬,不必客氣,我一直欠楚驍的人情,現在好歹能還一些了。”宋少頓了頓,微笑道,“米小姐,我等會兒還要開會,就不留你聊天了。對了,我兒子調皮,玩起來不注意,弄出了些奇怪的疹子,開了藥沒多大效果,過兩天還得麻煩你,幫著看看,先謝謝了。”
米晨道:“這是應該的,不用謝。來之前先給我打電話吧。”
宋少微笑點頭,等她走到門口,又漫不經心道:“米小姐,楚驍這個人很倔,他的決定隻能他自己來作,隻要他鐵了心,不管是家人還是朋友都沒法左右的,有些事……你不必擔心。我是過來人,很清楚這點,男方如果態度擺正了,許多家庭問題,其實不是問題。”
米晨怔了怔,說道:“謝謝,我好好想想。”
回到工作崗位的時候,並沒有任何人拿異樣的目光看她,也沒有人提起過楚驍的名字,看來他做事還是很低調的,不至於鬧得八卦滿天飛。米晨平平靜靜的工作,學習,很快就到了春節前夕,各種應酬此起彼伏,市民大吃大喝,由此引發的各種腸胃不適或者是皮膚過敏,包疹的例子多得不可勝數,她忙碌得不可開交,也沒多少時間思考和楚驍有關的事,他倒是每天早晚來電話,嬉皮笑臉的問候,她說他無聊得慌,於是他便找點“正事”來和她搭話,連吃多了辣椒額頭冒了個痘痘都要來找她說一說,問她該怎麽辦,氣得她想咬人。
忙碌的日子過得總是很快的,即使過年也是孑然一身,但是米晨在醫院值班,隨時會有病人需要,也不覺得太孤寂,做了兩台手術之後,她困得很,便去了休息室睡覺,模糊中覺得有些不對勁,睜眼一看,她一下就愣了,楚驍坐在她床邊,正拿著她的圍巾看。
她立刻坐起來,驚愕不已:“楚驍,你什麽時候來的?你怎麽進來的?”
“誰讓你不鎖門。”他看著她笑。
米晨不由得後怕,萬一有什麽不像樣的人摸進來……
她剛才實在是累趴了,昏昏沉沉倒頭便睡。
楚驍看著她的臉,捏了捏:“真奇怪,過年期間吃吃喝喝的,別人都長胖,你怎麽瘦了?”
米晨白了他一眼:“就你這種有官職的成天吃喝,看看,你現在還一嘴酒氣?我這種基層小醫生,天天就接待你們這種吃出問題的人,我又沒假期,這幾天忙死了,每天能睡五個小時都不錯了,你讓我怎麽胖。”
楚驍歎了口氣,道:“你回去的時候應該會好一些了吧。”
米晨抿抿嘴:“難說……咦,你別打岔?我問你,你怎麽來了?你不在家過年,跑這兒來幹什麽?”
楚驍道:“想你了唄。正好我家和這裏的市委書記家關係好,本來爸想派秘書來致意的,我說既然是很看重的世交,我親自來拜年比較有誠意,昨兒中午過來的,給你打電話,還是你同事接的,說你在手術室。我就先去拜年了,喝死我了都……怎麽,我覺都不睡,找老宋幫我打掩護,專門跑來陪你,你不高興?”
“誰稀罕你陪啊?趕緊回去,你那樣的家庭管束得嚴格,萬一被發現什麽蛛絲馬跡,很快就順藤摸瓜查我這兒了,我可不想被人約到個咖啡廳,然後給張支票讓我滾。”
“誒,如果真的有人來找你麻煩,拿錢威脅你,讓你不許見我怎麽辦呢?”
米晨冷笑:“我啊,拿錢,然後潑那個趾高氣揚的家夥一頭咖啡,然後不見你。”
楚驍黑了臉:“為什麽?”
米晨晃了晃腦袋:“居然敢這樣指使我,侮辱我,不給點顏色實在是說不過去,所以得潑那人一臉咖啡,錢麽,我笑納了,他們那樣做給我造成了深深的心理陰影,我得拿點精神損失費。我反正也不想見你,也不損失啥啊,拿錢就辦事呀。”
楚驍伸出手臂把她脖子給卡住,咬了她耳垂一口:“簡直造反了?我告訴你你該怎麽做?聽著啊,你拿錢,潑咖啡是很好的做法,隻是後續得改改,不許不理我,得過來找我,咱們拿那筆錢去吃點好的,買幾件衣服,捐點給災區,多實惠。”
“想得美?不許動我?你個混蛋?”米晨狠狠的掐上他肩膀,可是冬衣厚實,他沒啥感覺,繼續嬉皮笑臉的親過來,直到她咬痛了他的嘴唇才罷手。usa8。
楚驍越挫越勇,一點都沒有打退堂鼓的意思,摸了摸嘴唇,見她往旁邊坐了坐,便跟著坐過去,貼在她身邊道:“剛我瞧了下,你今天不值班了,你睡吧,九點鍾我喊你,然後咱們出去逛逛。”
米晨站起來收拾包包:“想得美,我回去睡覺,誰陪你逛。”
氣頭米來。“我專門來陪你過年的,別回去。白天睡一整天,生物鍾會亂的,還是跟我出去走走吧。現在你別出去,淩晨兩點呢……誒,”楚驍拍了下腦袋,“我真是喝傻了,跟我走,在這地方睡什麽睡,去賓館睡大床去。”
米晨磨牙:“你想得真美呢,滿腦子不像樣的想法?又想拿我尋開心呢?”
“和你一起本來就開心嘛。”楚驍看著她耳垂上鮮紅的胭脂痣,隻覺得喉頭發幹,“好米晨,我都熬了一個多月了,難受死了,跟我走吧。”
“下流?”
“什麽下流?我來找你有正事的,你不是醫生麽,我來看病。”他抓住她的手往他下麵按,笑嘻嘻的說,“米醫生,這裏腫得厲害,怎麽辦啊?”
米晨氣得要死,手指一收,狠狠的抓下去,楚驍嗷的一聲叫了出來,額頭迅速出了一層亮晶晶的汗,彎下腰縮成一團,不停的喘氣。米晨抬起他下巴,看了看他緋紅的臉,笑了:“我是皮膚科的,檢查這個不對口,楚上校找錯人了,你看看,我給你檢查成啥樣了?出門右拐,電梯直接上七樓,到泌尿科瞧瞧吧,如果你傷得厲害,我給康主任打個電話,他專治不孕不育,給你治一治,你今後還可以有孩子的。”
楚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蹬了鞋子,脫掉外套,直接爬上了她睡的那張床,還把她的包給搶了,壓在肚皮下,趴在**道:“不陪我去賓館就不去,你也別想走?”
米晨撲過去搶包,她的錢包公交卡都在裏麵呢,沒有這個她還真的沒法回去了。
楚驍抓起被子把自己裹成一團,米晨扯不開,氣得使勁的捶,被子蓬蓬的響,正鬧得不可開交,門口傳來開鎖的聲音,她立刻出了身冷汗,用殺人的目光剜了楚驍一眼,直起身理理頭發,做出若無其事的樣子。
一個同事走進來,抬眼看到她:“咦,米晨啊,你是準備睡,還是準備回去?……這位是怎麽回事?”她看向楚驍。
米晨咳了一聲:“一個遠道而來的朋友,應酬完路過這裏,順便來看看我。”
同事看到楚驍出眾的臉,目光不由自主的多停留了下:“哎,你朋友啊,不過……他怎麽在**?臉色也不大對,怎麽了?”
米晨吸了口氣,咬牙道:“過年嘛,他喝多了酒,吃多了肉,上火,痔瘡忽然犯了,你看他,痛得一頭汗,還隻能趴著。”
楚驍覺得喉頭一陣發堵,差點噴出血來。
好好好,米晨,你夠厲害?
同事懷疑的看了看兩人,端詳了下楚驍露在外麵的肩膀,衣服還算整齊,米晨也穿得好好的,便信了,說道:“那得去看看啊,這種事情很要命的。”
米晨道:“這人愛麵子,害羞呢,不好意思去找醫生。”
同事笑了:“帥小夥兒都這樣的,覺著這有損光榮形象,其實沒什麽,人吃五穀生百病,痔瘡是常見的病,有病就得治,拖久了還麻煩。我兒子讀高中,體質熱,容易上火,住校沒怎麽注意營養,得了這毛病,一開始也因為不好意思不肯去看,生生拖出了大毛病,還是來我們醫院做的手術,從此再不敢諱疾忌醫了。米晨你扶著他去肛腸科看看吧,如果扶不動,去叫個值班的男醫生搭把手也行。”
楚驍尷尬不已,又不好解釋他賴在**的原因,目光如刀子一樣,嗖嗖的釘向米晨,米晨笑眯眯的過去揭被子,拉著他胳膊把他扯起來,對他不停的挑眉擠眼吐舌頭,鬼臉做個不停。楚驍一口牙齒都要咬碎了,被米晨和她同事夾著往外走,走了幾步他道:“那個,這位大姐,就不麻煩你了,我好些了,能自己走,讓米晨送我去就行。”
“哦,哦,行,去吧……誒,小趙?”同事抬眼看到一個三十來歲的男醫生走來,不由得喜道,“你現在沒事吧?”
趙醫生道:“現在沒事了,但是錯過了困頭,睡不著了,下來找個人聊聊天。”
“正好,小夥子,這是肛腸科的醫生,你別看他年輕,業務能力是很好的。小趙,這是米晨的朋友,他痔瘡,剛才都痛得趴下了,你幫著看看。我就不跟著上去了,去休息下,明天早上還有一台手術呐。”
“哦好,這邊來。”男醫生立刻過來接手,楚驍被他的白大褂晃的一陣眼暈,急得滿頭汗,饒是他足智多謀,也被這種變故弄得腦子發木,結結巴巴道,“那個,那個,我好多了,不痛了,我回去吃點消火的藥就行。”
趙醫生嚴肅的說道:“你這樣的想法要不得?有啥見不得人的,不過是一個器官有病,再說了,也不是啥行為不檢造成的毛病,沒必要羞恥。來做個肛·門指檢先,有問題得早點治,拖久了,更麻煩。”
米晨想笑又不敢笑,憋得內傷,一張俏臉漲得血紅,一邊深呼吸一邊道:“楚驍,別擔心,趙醫生醫術真的很好,你該慶幸是來這裏才犯病,要不在街上痛得打滾才糟糕了。”
楚驍被她抓住手腕拽到肛腸科,手腕都被她掐出了指痕,他知道她是故意的,牙齒磨了又磨,恨不得把她翹起的紅唇咬住,讓她知道什麽叫痛。她把他推進趙醫生的病房,推到病床邊,拉起簾子,站在外麵笑:“趙醫生,麻煩你了啊,我就不看了,這人臉皮薄得很。”
趙醫生戴起口罩手套,給她比了個ok的手勢,走入簾子內,米晨聽到趙醫生無奈的勸:“脫褲子,誒,別臉紅,咱都是男人,沒什麽的……”
她用力咬住袖口,把大笑憋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