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驍&米晨——人賤人愛(39)
那個隨同來的醫生不由得好笑:“楚上校還擔心我們欺負小米不成?”
楚驍握著米晨的手指不肯放:“我不說話,我就在旁邊瞧瞧。”
見他堅持,來頭又大,醫生也不再勸阻了,帶著米晨去了科室裏,把同事召集到一起互相介紹,楚驍坐在旁邊,捧著個紙杯子喝白開水,目光在來人身上掃來掃去。
果然如他所料,來的男醫生看到米晨,眼睛都亮了幾分,看到他警惕得和小獵犬一樣的目光,眼睛又暗了暗,他覺得自己來得很正確,米晨是有主的,得先給那些虎視眈眈的家夥一個提醒。
隻是他不能再留下吃晚飯,訂的航班是明日上午起飛,他得乘軍區發的固定班車趕緊回拉薩。米晨走出醫院送他的時候,他還有些不爽,黑著臉道:“幸好我在旁邊瞧著,那些臭小子,眼珠子都要掉出來了,不像話,好歹是軍人,怎麽那麽沉不住氣?”
米晨笑了:“你胡說什麽啊,不過是來了新同事,他們好奇嘛。”
“哼,反正你給我注意點,誰誰單獨請你吃飯,都不許去,也不準約會啊什麽的,給我老老實實的呆著,等我來找你。”
“咦,誰把醋瓶子打翻了?好酸的味道……”她沒說完,就被他扣住後腦勺,狠狠的吻住,路過的官兵都覷過來,她頓時臉紅過耳,推開他道,“你還說別人,你又哪裏沉得住氣了?”
“吻別很正常嘛,他們愛看就看,正好,軍區的也是一群餓狼,給他們點警告,可別打你主意,沒病都找你看病。”
米晨想起以前他纏著她的時候,絞盡腦汁來接近,有一次他忽然來醫院,把掛號單給了她,問他有什麽病,他居然抬起胳膊,給她看毒蚊子咬的包,說皮膚又癢又痛,腫脹難忍,想到這裏,她繃不住,笑彎了腰,眼波盈盈的橫了他一眼:“去你的,以為誰都是你這種賴皮鬼啊?走吧走吧,人家司機都在等你呢。”
楚驍不高興了:“你趕我走?”
米晨無奈的翻翻白眼:“又瞎扯?你知道開上國道之前的路況不咋樣,晚了天黑,開車不安全呐,趕緊的,別耽擱了。”
楚驍抿起嘴,臉色更黑。
米晨輕輕一歎,踮起腳,在他唇上親了親:“好了,這麽多人,隻能這樣了啊?”
楚驍摸出錢包,把裏麵的錢拿出來塞給她,自己隻留了一百塊,她愣了下,說道:“幹嘛?我不缺錢,再說這地方也花不出錢……”
“給你就給你,我當老公的給你零花錢不行嗎?記得啊,看到錢就要想起我。”
米晨瞄著那紅紅的鈔票,笑眯眯的說:“我看到錢隻想得起毛爺爺呢……”
“貧嘴?好了,我走了,你給我記住,乖乖的等我,別被那群人哄得一愣一愣的,他們都是餓狼,不安好心的。”
“好了,我知道了。”
楚驍上了大巴車,又從門口探出頭:“晚上風大,你等會兒記得穿件外套?”
“知道了,老媽子?”
大巴車裏傳來笑聲,楚驍狠狠的瞪了她一眼,把頭縮回去,去座位上坐好,隔著玻璃看著她,見她隻忙著數錢,不看他,敲了敲玻璃,她一抬頭,他就惡狠狠的把她盯著,用嘴型對她說沒良心。
她對他吐了吐舌頭,粉粉的舌尖露出一小截,眉眼彎彎,俏得讓他恨不得打破玻璃撲過去。
車開了,漸漸的成了一個小點,米晨眼睛忽然開始發酸,把錢包緊緊的按在胸口,在原地怔怔凝望地平線許久,才轉身往醫院走去。
楚驍回到a市,踏入寂靜的家裏,心空空****的,往日家裏有米晨,勤快的忙前忙後,做家務,洗衣服,陽台上還掛著他的軍裝襯衣,和綠色的旗子一樣,還有軍綠色的襪子,還有八一褲衩,他抬頭看著在風中輕晃的褲衩,不由得想起一句話,肯給你洗和襪子的女人,才是真正收了心的女人。
他打了個電話:“池銘,有件事麻煩你幫幫我……跟你說,溫瀾那女人和她媽算計我,把我媳婦兒弄去了……哎,你別嚷嚷啊,我會給你解釋的。你先搜集下恒泰藥業和軍醫係統的合作,我覺著其中可以找到點好玩的東西。嗯,是的,好,我後天來你家,咱麵談。”
晨是他就。楚驍掛了電話,去廚房打開冰箱,想拿瓶果汁,一看裏麵還塞著米晨走之前買的食材,不由得愣了下。
東西在低溫下保存了三天,還好好的,可是他忽然沒了做飯的興致,換了製服,去外麵的麵館隨便吃了碗排骨麵,便回到辦公室,處理積壓的公務。
正在忙,門被敲響了,他揚聲道:“請進。”v53j。
來的是尹司令,楚驍連忙站起來:“尹叔叔,您好,找我有事嗎?怎麽不先打個招呼,小宋,泡茶。這是我妹妹從西湖邊茶廠裏帶的龍井,味道很好,您試試。”
秘書泡了茶送來,悄聲退出辦公室。楚驍見尹司令眉頭鎖著,問道:“有什麽犯難的事嗎?您說,如果我能幫上忙,一定盡力。”
尹司令歎道:“我隻是心煩,想找你聊聊天,這事具體怎樣解決,還得看修文他的能力了。”
“修文怎麽了?”
“他不小了,我和你肖阿姨一直想他趕緊成個家,隻要姑娘好,能當個賢內助,也能大大方方的在社交場應酬就行,都不在意什麽門第學曆容貌了。因此有人介紹,隻要不離譜,我都勸他去看看。這次陶衛紅來a市出差,一起吃飯的時候透出了相親的意思,我和溫家不熟,隻是看溫瀾條件也算出眾,就讓修文去試試看。”尹司令苦笑了下,“介紹兩個見麵之後,他們吃過兩次飯,看過一次電影,修文對她沒什麽特別的感覺,想再觀察一下,所以保持聯係。誰知道有一天修文去北京出差,晚上有應酬,兩個人正好都在,他喝多了,溫瀾送他回了酒店,這就出事了。”
楚驍眼皮跳了下,遲疑片刻道:“酒後亂姓?”
尹司令重重捶桌,咬牙切齒:“修文事後覺著他被下了藥。他酒量是不錯的,可那天沒喝多少就發暈了。再說,他就算想亂來,也不至於饑不擇食。十多天前你不是聯係我,說你女朋友被溫家暗算了嗎?我和你肖阿姨後悔得很,早知道這家子是這種人品,我們肯定連見麵都會給推了的。修文一向聰明,不可能去招惹她。、他記得當時有點失去理智,很不正常。”
“我信,修文一向是很有自製力的人,不可能喝了點酒就胡來,溫瀾不是製藥公司的嗎?她媽媽又管那麽多家醫院,想搞點違禁的藥品是輕而易舉的。那……溫瀾就和他一起了?”
尹司令搖頭:“當時沒有,修文對溫瀾說,這純屬意外,他道歉,但是不會因為這件事就和她交往。溫家一時也沒法子,因為修文留了心眼,酒店是朋友的產業,相關證據都被妥善處理了,我們家,他們也沒法死皮賴臉的動。”
“然後呢?”
“如果隻是,也沒多大事,問題是那次疏忽了一點,他忘記讓溫瀾吃藥了。她一下就懷上了,這是活證據。”尹司令目光沉沉的,凝視著麵前的茶水,“溫家的勢力,不大不小,是個麻煩,修文從政,這種事情很好拿來做文章的,他有抱負有能力,仕途不能為這種事情受影響,但是,讓這種女人進我家門,也是萬萬不可的?”
楚驍道:“的確有些棘手。正好,我也不會放過溫瀾,和修文配合一下吧。”
“修文最近公務太忙,而且市有幾個人和他不對付,他應付得焦頭爛額,我知道這有點為難你,但是,這種關頭,他已經心力交瘁,沒法專注處理這檔子爛事,可能大部分都得靠你來操心了。”
“尹叔你別對我這麽客氣,我來a市,多虧你照顧這麽久,再說我和修文本來就是好哥們兒,你不說我也會竭盡全力的。別擔心,我正在想怎麽收拾她呢,她自己就送上來了,我回去理理思路,盡快找你商量,好不?”
尹司令眉頭舒展了一些:“真是太好了,麻煩你了啊。”
楚驍把尹司令送走,回到辦公桌前坐下,手裏轉著鉛筆,凝神想了許久,直到日影西斜。
過了兩日,楚驍去了池家,池銘早就準備好了一疊資料,擱在他麵前。
楚驍略略一翻,是溫瀾所在的恒泰藥業出·售給軍醫院的各種藥品單子,價格,數量,哪些有玄機,都標注了的。
“這麽快就拿著了?”
池銘微笑:“競爭對手,肯定得知己知彼,還有一些商業賄賂的資料,隻是還沒搞到手,不過也不會花多久時間的。”
楚驍把文件夾放回茶幾,說道:“這很好,可以先放出官商勾結的風來,鋪墊鋪墊,讓咱們的人準備好,過幾天直接把過硬的證據丟出去,陶衛紅不是覺著自己管這個係統很了不起嗎?我就把她拉下來,看她還算計誰?”
池銘道:“陶衛紅違規的詳細資料到手的時候我會第一時間聯係你,你如果有需要的話我也會給你打電話的。”
楚驍道:“我一個哥們兒,尹修文,被溫瀾算計了,她居然給他下藥,搞了個孩子出來,才半個月,小胚胎一個。”
“尹修文……”池銘沉吟片刻,說道,“我記起了,你上司尹司令的兒子,差點成你妹夫的那個,是不是?和他應酬過幾次,人不錯。”他停了停,又輕蔑道,“下藥?她還真喜歡用這種法子呢。”
“我上次都差點中招,幸好老天保佑,那塊點心給劉公子吃了。”楚驍諷刺的笑了笑,“想起來就覺得後怕,不過還好,當時在場的大多數都是咱自己人,劉公子又不在乎多玩個女人,咱就讓他們兩個呆包房裏。”
“我記得好像事後她病了一個多月?嗬嗬,她嫌劉家不夠有勢力,又覺著劉公子醜,自己也不肯,隻能忍氣吞聲,被白玩兒了。”
楚驍輕輕一歎:“好了不說這個,你知道他從政,這種汙點如果被有心人做點文章,對他很不利。尹家又怎麽可能要那孩子?那女人太差了,萬一生的孩子像她,豈不是會毀了一家?再說,有個私生子,尹家今後可很難娶到滿意的兒媳婦,財產分配什麽的,也是個麻煩事兒。我昨天去和修文吃飯,他煩得話都說不出來。”
“的確麻煩。那孩子要不得,但是溫瀾就指望著那小東西了,怎麽可能同意做掉?”
楚驍冷笑:“她想奉子成婚?不可能。掃把星進門,隻能惹禍,修文說了的,他就算這輩子仕途斷了,也不會娶她。她實在要生,行,尹家永遠不認那孩子,她帶著孩子一輩子,更不可能有好結果了,或者說,孩子完全歸尹家,她探視權都沒有,反正尹家那樣層次的家庭,很多都有點類似的事情,修文隱忍一陣,未必會因為這個毀了前途。反正她不要想討到好。”
“是的,她以為尹家那麽好拿捏?逼急了,尹家選擇的不是退讓,而是壯士斷腕。”
楚驍道:“她以為給尹家布局了,但是這種事情也可以被咱們拿來當把柄,我準備讓她名聲毀了,別想在圈子裏混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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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很快把這破事兒了結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