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站不穩,直直跌坐在雪地裏,她吃盡苦頭撐到這裏,憑借的就是回家的信念。現在告訴她已然是個死人的事實,她根本無法接受。
寧晚星喃喃道:“我做錯了什麽?為何這麽對我?”
“大哥,她這是怎麽了?”緊跟頭領身側,樣貌憨厚的隨從瞅著癱坐在雪裏容顏嬌麗的寧晚星問道。
中年頭領若有所思,回道:“心死了吧!不管她了,咱們走吧。”
“大哥你說,她真的是寧國公小女嗎?”隨從眼睛不停遊離在寧晚星身上,追問道。
“這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頭領停下腳步,緩緩說,“他們希望她是個死人。”
慶宥國國人重聲譽,好風骨。縱使她是寧晚星又如何?這段在外流浪時間裏發生的事情怎說的明白?
隨從順勢站住,目光停留在寧晚星**在外光滑的肌膚,“這女子倒挺可憐。”
頭領注意到隨從異樣目光,抬手拍了下他腦袋,提醒道:“小六,你小子可別有壞心思。”
隨從小六反應過來,諂笑地湊過來:“這不是太久沒碰女人了嗎!”
“女人青樓裏多得是,趕緊幹活。”頭領蹙眉由小六靠近,畢竟是同族兄弟,帶在身邊好互相幫襯。
“明白,咱先去搬糧食。”小六連忙應道。
寧晚星還沉浸在身死的困惑中,她不明白,在去往觀馬寺上香的途中,自己為何會無征兆昏倒,身邊的侍衛和丫鬟呢?
而且醒來被關在偏僻的莊子裏,看守她的人也隻在門外,這才給了自己逃跑的機會。
寧晚星感覺腦袋要炸裂開來。整件事情像個死結,找不到突破點,更找不到方向。
“晚星,你怎麽了?”張姨找了過來,見寧晚星雙手抵住頭,躺在雪地痛苦呻吟。
寧晚星將從頭領那得來的消息講與張姨聽,她緊緊抱住張姨,淚水不禁湧出,無助道:“張姨,我無家可歸了!”
“說的什麽胡話,咱找個門路溜進城回家看看,你爹娘怕是正傷心呢!”張姨女兒要還在世,也是這般年歲,故而也實在心疼寧晚星,不忍看她難過。
寧晚星聽過張姨安慰,想到國公府內母親或許正悲傷,冷靜下來,詢問張姨所說的門路。
“鏢隊啊,有文書,可自由進出城,何不找他們幫忙?”張姨一番話點醒寧晚星。
她手摸向胸口的一塊玉佩,是母親送予的成人禮。
寧晚星歎了口氣,閉目狠心解下。她握著玉佩找到將要啟程進城的鏢隊,尋到頭領呈上玉佩,“請帶我進城,玉佩是信物,你隻要送我回國公府,另有重謝!”
頭領接過細看,色澤透亮,無一絲雜絮,是塊頂好的玉佩,不似尋常人家能有,且見寧晚星雙眼濕潤紅腫,我見猶憐,鬼斧神差地竟答應了請求。
“你躲在這個箱子裏,不許發出聲響,要不然大家都得遭殃!”頭領帶她藏身於糧草箱內叮囑道。
寧晚星窩入雜亂的糧草堆裏,乖巧地點點頭,看著頭領將蓋子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