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0.番外 愛他與他無關

龍一拿了解藥走了,無葉很無奈,自家小姐一遇到拓跋言的事就上心,這什麽時候才到頭啊!

“小姐,我們回家吧?”無葉想著要是繼續留在帝都,說不定還有什麽事要煩小姐呢!

“過幾天就走!”朱璿還是那句話,無葉苦笑,難道拓跋言在帝都一天,小姐就不會離開嗎犬?

那人真的很無情啊,或許也不能這麽說,他對熙言錚可是上心的很,又給人家換大門,又幫熙言錚立祖宗牌位,看來他不是無情,隻是分人。

無葉為自家小姐不值,可是看朱璿病懨懨的樣子,又不忍戳穿她的幻想,隻好盡力侍候,隻希望朱璿好了,能盡快離開帝都踺。

又過了幾天,一個夜晚,龍一又來了,朱璿精神好了很多,接待了他,兩人在屋裏談了好一會,龍一才離開了。

“小姐,他們又找你做什麽,沒看到你身體不好嗎?”等龍一走了,無葉忍不住詢問道。

“沒什麽,隻是讓我去看一個病人!無葉,準備一下,等明天看過她,我們就回神醫穀!”

朱璿說完,撐著去找關洛蘊告辭,關洛蘊一聽她要走了,心裏暗舒了一口氣,表麵卻做出依依不舍的樣子:“璿璿,怎麽就要走了,是不是我哪裏招呼的不周呢?”

朱璿和她客套了幾句,關洛蘊也不再虛偽,讓人著手給她準備馬車,還大方地把太後賞賜的藥物送了她一些。

朱璿也不客氣,收下了。

第二天晚上,龍一來接朱璿去白府,去到見拓跋言迎了出來,他擔心地看看她,柔聲說:““你好些了嗎?能撐的住嗎?”

“能讓言太子欠我的情,就算隻剩一口氣,我也要撐著來不是嗎?”朱璿也不知道是自嘲還是諷刺他,說出來自己都覺得酸酸的。

“要說欠情,我欠你的豈不是更多……阿朱,撐不住咱們就改天?”拓跋言不安地道。

“明天你不是要走了嗎?還能改天嗎?”朱璿低低歎了口氣:“別說了,先進去看看,我還不知道能不能幫忙呢!”

“裏麵,你請……”

朱璿走進去,看到言錚好奇地看著自己,她眼睛彎了彎,叫道:“言錚……”

這是自己尋找的人,對她的名字已經很熟悉,可是還是第一次和她麵對麵,朱璿掃了一眼,就從她的麵相確認了她是自己要找的人。

朱璿大方地說:“言太子說你需要我幫忙,我也不知道能不能幫的上,你先給我說說情況吧!”

言錚看了一眼拓跋言,拓跋言就道:“她體內被金針封住了內力,你先看看能不能取出來!”

“哦……那我看看!”朱璿點頭,示意拓跋言先出去。

等拓跋言走出去,朱璿拉了言錚坐下,就閉上眼號上了她的脈,等檢查完就低頭尋思起來。這些金針在言錚體內已經有些年頭了,她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封穴方法……

朱璿抬眼看看言錚,問道:“言錚,我能看看你的掌紋嗎?”

言錚遲疑了一下才伸過手掌,看的很仔細,進來的拓跋言在旁邊都等的心急。

朱璿看了許久,才放下言錚的手端詳起言錚的麵相,一會搖頭,一會又點頭……

拓跋言再忍不住,沉聲道:“阿朱,我知道你精通八卦易經,你看出什麽你就直說吧!我們能承受!”

朱璿轉頭看向拓跋言,沉默了一會才道:“言錚的掌紋顯示,她前半生充滿了坎坷,說九死一生也不誇張……她的陽線本來已經斷了,可是不知道怎麽又接了起來……”

朱璿重新拉起言錚的手,指著她掌心的紋路意味深長地說:“言錚,你看,你手心裏還有條隱藏的生命線,似有似無,也許這才是你真正的生命線……你體內有股戾氣,你強大了就壓製著這股戾氣,你的命運就由你掌握……如果你弱了,你的命運就由她掌握……你懂我的意思嗎?”

她是在指點言錚,也不知道言錚聽懂了沒,見她有些恍惚,似在擔心,朱璿又有些不忍,看看一邊的拓跋言

,打破了自己不願多事的慣例,沉聲說:“如果你找不到幫你取出金針的人,也別急,我可以教你一種不用內力的武功,足夠你自保了……金針的事,我們再想辦法!”

“那就先這樣吧!言兒,謝謝阿朱!”拓跋言道。

朱璿當晚就留在了白府,拓跋言去休息後,她和言錚回到了言錚的屋裏,就開始教言錚武功。

言錚很聰明,記住了她說的要訣,練習幾次後朱璿就欣慰地點點頭說:“你學的很好,就照這樣,多練習就行了!來,我再教你一種內功心法,學習這種方法雖然不能動用你的內力,卻有益處……如果有一天你的金針失去了作用,你可以用這種內功心法減少你走火入魔的危險……你好好學……”

她把口訣教給言錚,等她記住了就要求言錚練習,言錚在她的指點下很快就弄懂了,朱璿又教了她幾招用暗器的方法,還把自己隨身帶的梅花鏢送了她三枚。

最後朱璿誠懇地說:“言錚,我不是看在言太子的份上才對你好的……而是因為我喜歡你!我來帝都雖然沒多少日子,可是不知道怎麽,聽你做的那些事就對你有一見如故的感覺……我希望我們能做朋友……”

她說到這拉著言錚的手,真誠地說:“你會不會有這種感覺……明明周圍全是人,可是你還是覺得孤獨?我能忍受孤獨……可我還是希望活著的日子,有人能知道我,懂我……就算幫不了我什麽,也讓我多點慰藉,讓我知道我不是一個人……”

兩人又聊了一會,朱璿見天快亮了,撫了一下臉,自嘲地說:“是不是我臉色太難看了?我這身體太差了……我去你**躺一下吧!你要不要一起躺一會?”

“好啊,我們一起躺一會!”朱璿搖搖晃晃走向床邊,言錚見狀趕緊上前扶了她一把,邊關心地問道:“璿璿,你患了什麽病?我也懂一點醫術,說出來我也許能給你點意見!”

朱璿躺到了**,才勉強地搖搖頭說:“你幫不了我,就如我雖然醫術高明,也幫不了言太子一樣……算了,別說了,免得困擾你……言錚,和我說說,言太子為什麽對你那麽好?我認識他那麽久,從來沒見過他對哪個女人這麽好過……我一直以為他沒心的!”

她是真好奇,她想了無數種可能,卻想象不出一向在自己印象中冷酷無情的拓跋言會對言錚另眼相看。

言錚在她身邊躺下,聽到她的問話就自嘲地一笑:“我也想知道他為什麽對我這麽好……我以前都沒見過他……”

朱璿聽出她說的是實話,疲累地閉上了眼:“你真幸福,言太子這樣冷酷的人都能對你好,還有關二爺……我為什麽就沒你一半幸運呢?我的生命……除了病痛就隻有仇恨嗎?”

她的聲音說到後麵幾乎聽不見,言錚以為她睡著了,她輕輕拉過被子給她蓋上,朱璿恍惚間被驚到,猛地睜開了眼睛,一瞬間,她眼睛裏光芒暴漲,隻是僅僅一瞬間,在看清是言錚時,這光芒就滅去了。

朱璿重新磕上眼睛,喃喃地說:“不用蓋……除非是天下的火爐都集中在一起,否則……什麽都無法溫暖我……”

是的,什麽都無法溫暖她,她的今生被前世的寒冰仇恨籠罩著,不放下這一切,她無法感覺到溫暖……

這是第一次,朱璿和拓跋言能結伴而行,也是第一次,兩人相處時間比較多。

一路回拓跋,拓跋言都對朱璿照顧有加,朱璿心知肚明,拓跋言是趕著回拓跋有事,可是為了照顧他,他放緩了回去的腳步。

這讓朱璿有些不安,沒幾天就釋然了,自己幫了他那麽多次,雖然不求回報,換他一點時間相陪又何必內疚呢!

精神不好時,朱璿就躺在鋪的厚厚的褥子上,這個小小的細節讓她很感動,拓跋言也不是完全無心啊,他是怕她的身體無法忍受趕路的顛簸,才命人特別準備的。

精神好時,朱璿就倚在車窗前,撩起簾子,看行在不遠處的拓跋言。

他矯健的身影隨著馬跑動起伏著,而她就像春心萌動的少女,在偷窺自己的心上人。

是了……他是她的心上人!

朱璿已經不想和自己爭辯,她承認了,她喜歡他。

這種喜歡不需要結果,也不摻雜前世的過往,她隻是單純地喜歡,用這種還能喜歡一個人的心來證明自己這一世沒白活。

她和他的生命一樣脆弱,和老爺子向她宣布,她隻有一年的壽命相比,她現在每活一天都是賺到了,那麽,又何必去壓製自己的感情呢!

喜歡就喜歡了,這種喜歡的感覺是自己的,和他無關。

人這一生,要遇到一個能讓自己動心的人說難也

難,她和無數人擦肩而過,卻隻為了他動心,這本身就是一種玄妙的緣分,其他的就不必強求了。

無葉和白素素擔心的目光她不是不知道,可是她無所謂了,就像言錚酒樓招夫一樣,愛也是需要勇敢地去挑戰的,不去冒險,又怎麽知道一個人值不值得自己去喜歡呢?

這樣趕路的氣氛很溫馨,可是路總有走到頭的時候,等把她們送到山穀,拓跋言就迫不及待地趕回拓跋去了。

朱璿站在路邊看著他遠去的身影,微微一笑,沒有傷感,沒有遺憾,她和他一樣,都有自己要做的事,他們能相伴這一路,她已經知足了!

日子又一天滑過,朱璿已經斷了每個月去拓跋王城行醫的計劃,她不欠任何人的,所以也沒覺得有什麽不對。

這世上誰少了誰,日子還照樣過。

她也不愁錢,拓跋言每個月都要派人送銀子藥物過來,朱璿用的心安理得,她知道,她和他已經不能用金錢來衡量彼此的關係了。

就算拓跋言是想以這些東西買他的心安,她也樂得成全他。

不用出去,就有大把的時間研究藥物,研究言錚和拓跋言的病情,這才是她該做的事。

該來的總會來的,當聽說龍四被拓跋言發配到錫羅山,朱璿就替拓跋言擔心起來。還沒過了兩天,龍一就親自來穀裏接她,說拓跋言太忙,請她出穀去給他施針。

朱璿毫無架子,啟程跟著龍一去王城,如今的拓跋言已經不是言太子,他已經即位做了拓跋皇上,她理解他的國事繁忙。

可是,讓朱璿沒想到的是,給拓跋言診脈後,她發現他的情況越來越糟了,她在皇宮裏呆了幾天,都沒想出兩全其美的方法,隻有一個最笨的方法,取出毒菌,然後再用自己知道的解毒方法幫他治療。

這是她在老爺子書上看到的,隻是沒實踐過,她不知道有沒有用。

這些話她也坦然地和拓跋言說了,拓跋言聽了沉默了半響才道:“現在就挺好的,你隻要繼續幫我維持這樣就行了!”

又呆了幾天,朱璿呆不住了,想走了,她去找拓跋言告辭,進去看到那個偉岸的男人麵朝窗站著,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她怔了怔,她認識他很久了,從來沒見過他這副樣子,她忍不住看傻了……

“阿朱,你是來告辭的嗎?你知道我不喜歡告別,你該悄悄的走了!”拓跋言沒轉身,淡淡地說道。

朱璿怕冷地豎起毛領,淡淡地說:“我也不喜歡告別,所以我來不是告別,我是想告訴你,你該做決定了,你知道我在說什麽……別拖著了,否則你會死的!”

“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我賭不起!阿朱,我不怕死……我隻怕來不及做我想做的事!”拓跋言淡淡地道。

朱璿不再勸,這樣的對話他們這幾天每天都要重複一次,她知道自己勸不了這男人,一如自己勸不了自己一樣。

他不願意冒險,他還有很多事要做,朱璿懂他的意思,正如自己現在拚命地學習醫術一樣,他們都在用自己的方法讓自己沒有遺憾地離開。

“我給你配了一些藥,我會計劃著,等藥用完了再派人給你送來……藥在這……”她把藥瓶放在桌上,轉身往外走。

拓跋言的聲音在後麵響起:“阿朱,你知道,你讓我做什麽事我都不會說不的!”

朱璿頓了一下,點點頭:“我知道!等我需要你幫忙,我會開口的!”

“嗯!”朱璿聽著他的承諾離開了,她知道隻要自己開口,想做什麽他都會去做,可是,她不願意他幫忙,她寧願他永遠欠著自己。

這樣,當有一天她離開時,她還能在他心裏留下一個位置……

就這樣吧!等有一天我撐不住了,我會抓住身邊的浮木,是不是你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還要活下去……

關洛飛攻打濮族的消息傳進穀時,朱璿就有些急躁了,今年是神獸出現的時機,也是她得到涎汁的千載難逢的機會,她弄不清關洛飛攻打濮族是衝著神獸去的,還是單純地隻是為了拿下濮族呢!

她趕緊讓無葉去打聽,隻是還沒隔了幾天,拓跋言的人就找上了門,說言錚受了傷,生死不明,請朱璿去救救她。

一聽是言錚有事,朱璿二

話不說就帶了人出門,出穀碰到了拓跋言親自來接,兩人沒多言,一起趕了過去,去的正巧,正碰上濮族的二小姐用招魂笛對付關洛飛等人。

拓跋言一見這邊在打鬥,又聽到那奇怪的笛聲,臉色一變,棄馬就飛奔先跑了過去,老遠就叫道:“姑姑,我來了!”

親們,今天加更,還有一更,寫完就發上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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