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爺爺邁著闊步走來。
老爺子雙鬢花白，麵籠寒霜，氣場強大到讓人紛紛自動讓開一條道，直通淩方寒的麵前。
“爺爺……”
淩方寒還沒說完，淩爺爺反手就是一記耳光。
他的臉頓時腫了起來。
眾人倒抽一口涼氣，誰也不敢開口說話，全場安靜得連一根針落地都能聽得清清楚楚。
淩爺爺走到朱南霜的麵前。
那女人已經嚇得渾身顫抖，連頭都不敢抬。
“什麽時候開始總經理辦公室可以成為員工的休息室的？公司有這個規定嗎？”
淩爺爺笑道，冷眼如電，朝著朱南霜的身上掃過。
“淩、淩董事長好。”她抖著聲音，幾乎站都站不穩了。
宋憐饒有興致地看著這一幕，內心爽到極點。
還好她提前跟淩爺爺打過招呼，也將文件第一時間拍照給他，還在淩爺爺的指點下把早會主持結束，就在剛剛會議中，老人家還用視頻的方式跟在場高層連線。
隻不過，淩方寒不知情罷了。
“小姑娘，人有上進心是好事，但還是要掂量一下自己幾斤幾兩，被人當成笑話還不自知，實在是過於愚蠢了。”
淩爺爺拄著拐杖，轉臉看著自家孫子，“看清楚沒有？像這種女人我們淩家不歡迎。”
朱南霜的小臉瞬間煞白，這會兒的眼淚比剛才真心多了。
又絕望又憤怒，她死死咬著下唇才沒讓自己哭出聲來。
淩爺爺繼續冷笑：“如果你跟她一樣蠢的話，總經理辦公室還是讓出來給別人吧，有的是有本事的人接替你的位置。”
淩方寒背後一寒，終於耷拉著腦袋：“爺爺，別生氣，是我錯了。”
“你應該跟誰道歉，不用我提醒你吧？”
他猶豫幾秒，朝著宋憐的方向點點頭：“對不起，剛剛是我誤會你了。”
“沒事，我習慣了，反正你跟這個朱南霜在一起，向來是沒長腦子的。”
宋憐聳聳肩，滿不在乎。
淩方寒狠狠瞪一眼——明明就是吃醋在意，還要裝作不往心裏去的樣子，這女人！真該死！
不過，她烈焰紅唇的明豔模樣確實漂亮。
還有那一段宛如夏日鮮藕的白嫩脖頸，湊近就能嗅到的幽幽馨香……
他不由得心潮湧動。
“至於你。”淩爺爺冷冷看著朱南霜，“今天就卷鋪蓋滾蛋吧。”
“不、不要……董事長，我知道錯了！我以後不會了，求你不要辭退我！”
朱南霜慌了神，又想給淩爺爺跪下。
要是失去淩氏企業這份工作，她以後怎麽跟淩方寒套近乎，又怎麽才能一步步嫁入豪門，成為有錢人家的少奶奶呢？
不，她不要！
宋憐說話了：“淩爺爺，朱小姐現在還不能被辭退。”
“怎麽？我在自己的公司裏開除一個人都不行了？”老爺子半開玩笑地問。
“不是的，是因為朱小姐現在是栗先生一家的救命恩人，她救了栗先生的小孫子，這個周日她會代表淩氏企業去參加栗家壽宴。”
宋憐口齒伶俐，說得清清楚楚，“我知道您心疼我，想替我出氣，但是嘛……真的沒必要，我也不生氣。”
“真的沒往心裏去？”淩爺爺慈愛地看著她。
“真的沒有。”
宋憐勾起嘴角，“不過，這段時間我不想再看見朱小姐這張臉倒是真的。我記得一樓辦公區缺一個掃廁所的吧，就讓朱小姐過去頂替幾天好了。”
朱南霜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宋憐冷冷的眸子看過去：“朱小姐不樂意嗎？”
她怎麽敢！
對方身邊有董事長撐腰，就連她依賴的阿寒哥都被賞了一巴掌，她哪裏還有不敢？
她強扯著嘴角：“哪有的事兒，都是為公司效力，在哪兒都是工作。”
“嗬嗬，朱小姐的思想覺悟就是高呀，難怪會見義勇為，救人一命，我真是佩服得很。”
宋憐冷冷地笑道。
——讓這個女人再得意幾天，等到壽宴現場，看朱南霜還笑不笑得出來。
一場鬧劇結束，朱南霜被發配到一層掃廁所。
淩方寒被叫進辦公室聽訓話。
也不知是不是淩爺爺訓得太過頭了，午休時間，這男人居然主動來找宋憐一起吃飯。
她翻了個白眼：“不去。”
“你別給臉不要臉，我已經給你台階下了。”
淩方寒氣得不輕，臉上還有被打過的痕跡。
“有意思了，誰告訴你我要下台階的，我這人就喜歡勇攀高峰，我會往上走，離你遠遠的。”
宋憐丟下這句話，和淩方寒擦肩而過。
跟他吃飯？嗬嗬，她怕自己吐出來。
拿著平板走進餐廳，隨便點了一份簡餐，她一邊吃一邊刷題。打開論壇看了看，那位神秘大佬K還不在線，兩人組隊的積分依然是零。
她有點失望。
轉念一想，像K這樣神秘的人，日常工作一定很忙，沒空上論壇刷積分才是正常的。
正好把這當成鍛煉自己的機會，她利用一個午休，刷了幾十分。美滋滋地看著自己的傑作，宋憐給大佬留了句話。
Nora：哈哈，七十分了！我刷的喲。
發完她就下線了。
另外一邊的辦公樓裏，一個男人打開論壇。
好友欄裏提示，他心心念念的那個女孩在一分鍾前剛剛離線。
一陣失落後，他又看見她的留言，不由得嘴角上揚。
篤篤篤——
“楚先生，淩氏企業又來電話了。”
“不接。”
“可這次……是他們董事長親自打來的電話。”
“不接，我下午有事。”
“您下午還有別的安排嗎？需要幫您預約行程嗎？”秘書一秒進入工作狀態。
“沒有，我下午要刷題。”
秘書：……
下午時分，一樓辦公區，朱南霜正在掃廁所。
走來過去的女職員竊笑不止，有人趁著朱南霜彎腰洗拖把的功夫從後麵推了一把。
她猛地往前一撲，把水桶打翻了，兩隻袖子濕漉漉髒兮兮。
那笑聲更放肆了。
“什麽東西，真以為自己是公司老板娘了。”
“就是，草包一個，你說咱們董事長怎麽不也賞她一巴掌呢？”
“你這就不懂了，咱們董事長什麽人呀，哪能為了這種貨色髒了手？”
“這倒也是。”
朱南霜憤怒大吼：“你們說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