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訴靳雲渚,想要他女兒活命,就不要簽後天的合約。]

官佩瑜看到這條短信瞬間滿臉煞白,竟然有人會為了商業競爭綁架靳七語!

想到靳七語臨別時不舍又無辜得眼神,官佩瑜覺得仿佛有一把刀直直地插在了她的心上!

她第一時間離開了辦公室,坐著電梯到了會議室所在的樓層,準備把事情告訴靳雲渚。就算她現在假扮稱他的助理,向他匯報這個情況也不為過。

“不好意思Penny小姐,總裁在裏麵開會,吩咐不能讓任何人進去。”守在門口的兩名保鏢伸手阻止了她。

“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耽擱了你們誰都負責不起。”官佩瑜冷冷道。

“這場會議事關機密,我們如果讓您進去也同樣負責不起。”保鏢話說得不冷不熱,眼裏卻是帶著些輕蔑。這個新來的助理雖說跟他們的董事長英文名相同,身材輪廓也頗為相似,但是卻讓靳雲渚沾上那樣的緋聞,實在難以與他們心目中的官家小姐相比較。

官佩瑜知道自己就算再怎麽說,這兩名保鏢也不會放她離開,而會議室隔音效果太好,她就算在這裏喊得再響靳雲渚也聽不到。

動手?這麽自作主張一定會引起黑曼巴的懷疑。

官佩瑜沒再多費唇舌,她定定地看了眼會議室的門,轉身走進了電梯。

她必須先要報警,但是她難保自己的手機不被黑曼巴監聽,這公司裏的人個個不待見她,她隻能走到距公司不遠的一個書報亭,假裝翻著報刊,小心翼翼地觀察周圍是否有人跟著自己。

耳朵上的微型通訊器被要求隨時開著,好方便黑曼巴了解情況,官佩瑜看著眼前的紙和筆,忽然拿起了筆,準備通過寫下來的方法讓報亭老板幫忙報警,結果還沒來得及寫下一個字,手機又響了起來。

依舊是一條短信——[警察那邊有我們的人,一旦他們得到消息,這孩子的命也保不住了。]

官佩瑜幾乎要把手裏的筆握斷。

“這位小姐,請問你有什麽需要嗎?”報亭老板看著官佩瑜一臉冷峻,不由問了一句。

“沒事,謝謝。”官佩瑜把筆放下,深深吸了一口氣。

她該找誰?靳雲渚在開會,晴子和荀令都不知道在什麽地方。

官佩瑜忽然想到一個人。

在確認沒有被人跟蹤後,她忽然伸手扯掉了耳朵上的微型通訊器,攔住了過路的一輛出租車。

沒有什麽比靳七語的安危更為重要!

開出租車的是一位中年女司機,她從車窗裏探出頭,一邊看著官佩瑜一邊問她要去哪,忽然又覺得這一頭醒目的頭發有些眼熟。

“啊!你是不是報紙上那個,前幾天晚上和靳總一起跳舞的那個……”女司機有些激動。

“麻煩你不要跟我說這件事,”官佩瑜雙目通紅,墨鏡的鏡片擋住了她的目光,“我現在有很緊急的事情。”

女司機沒再多話,但是卻有些鄙夷地看了她一眼,這樣的女人,趁著年輕漂亮還能引起男人的注意,但是吃青春飯的女人不會有什麽好下場。

“很抱歉,我不想做你的生意。”那是一種發自內心的蔑視。

“……你這是拒載,我可以投訴你。”官佩瑜又是憤怒又是震驚。

“你還沒上車,上車之前的商量不能算拒載。”女司機似乎是擔心官佩瑜找靳雲渚告狀,到時候自己可要吃不了都著走,於是一腳油門衝了出去,揚起的塵土和尾氣讓官佩瑜忍不住咳嗽了幾聲,連車牌號都沒有看清,就看到一輛黃顏色的出租車消失在茫茫車海中。

她覺得自己快瘋了,一想到靳七語那雙無辜清澈的眼睛,她就覺得自己整顆心都被揪了起來。

她試圖讓自己冷靜下來,一邊攔車一邊撥通了劫匪的手機號碼。

“怎麽樣,有沒有告訴靳雲渚?”電話那頭的聲音顯然經過技術處理,讓人連性別都分不出來。

“他在開會,我來處理這件事。”

“哈哈哈,你來?”電話那頭的人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你不過是她的一個助理而已,哪裏有你說話的份,趕緊把靳雲渚叫來!”

“他在開會!”官佩瑜忍不住低聲吼了一句,“你要什麽?要錢,還是要那張合約?”

“我要什麽關你什麽事,”電話那頭的人顯然有些不耐煩,“我要靳雲渚親自跟我談條件。”

“我說了,我跟你談。”官佩瑜也是耐著性子說道,“我是他的助理沒錯,但是他很多事情都聽我的主意。”

“得了吧,你不過是個靠不入流手段上位的下賤女人。”電話那頭的人說話時仿佛帶著幾分恨意,“行,你要來,那你就來,我不介意多一個人質,到時候靳雲渚為了女兒把你丟在一邊,你就能看清自己的地位如何了。”

官佩瑜隻覺得這劫匪說的話有些莫名其妙,但是隻要能夠知道靳七語的下落,她根本不在乎這幾句言語上的羞辱。

“你隻有一個小時的時間,而且,”電話那頭的人頓頓,“隻能你一個人來。”

在她得到地址的同時,她終於打到了一輛出租車。

官佩瑜沒有第一時間孤身前往劫匪提供的地址,而是去了容情酒吧。

午後的酒吧很空,官佩瑜推門走進去,裏麵居然一個客人都沒有,吧台後麵的調酒師長著一張陌生的臉孔,不再是當年那個喜歡穿粉色衣服的同性戀男人。

“小姐要喝點什麽?”陌生的女服務員走過來問道。

官佩瑜忽然覺得傅子白在這裏打工的日子仿佛存在於上輩子。

“我找容烈。”

“二少現在很少來店裏。”服務員聞言如是說道,“而且二少吩咐過了,除了某一個人以外,他不會理會任何一位來這裏找他的女人。”

“某一個人?”官佩瑜擰起眉,大概猜到了容烈指的是誰,隻不過那個人現在已經帶著滿身傷痕遠赴意大利,有生之年都未必會回來找她。

“很明顯您不是那個人,所以如果找人就請回吧,如果是來喝酒的,我們自然歡迎。”服務員說話不卑不亢,倒是有些傅子白昔日的影子,隻是身上少了傅子白特有的那一股靈氣。

“既然這樣,我留一張字條給他。”官佩瑜坐上吧台旁的高腳凳,拿過上麵的便簽紙和筆,快速寫下幾行字,“你把這張紙讓人轉交給他。”

“抱歉這位小姐,我們不能替您轉達您的意思,之前也有一位小姐來做過這樣的事,結果那些負責轉告的人都全部被開除了。”服務員還是搖了搖頭,“我們真的不能……”

服務員話說到一半忽然噤了聲——她瞪大了眼睛,一臉驚恐地看了眼抵在自己額頭上的冰冷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