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年後,蘇家的兩個孩子都已經長大了,正到了能跑能跳的時候,蘇琰的孩子是個兒子,性格比較沉穩,不過比蘇暖家的女兒大了三個月,就表現的好像是一個小大人一樣,一直很照顧妹妹。
而蘇暖的孩子則相反,整個就是一個小調皮精。
兩人從電梯下來,剛到一樓的客廳這邊,就聽見二樓的蘇誌浩大喊的聲音,“逃逃!茜茜!你們兩個,給我過來!”
文雅在廚房那邊都能隱隱約約聽到蘇誌浩大喊的聲音,將手中的擀麵杖放下走了出來,這一看到逃逃和茜茜兩個孩子,頓時就愣住了,“你們兩個孩子,這是做什麽去了?”
原來就在剛才,這兩個小不點跑去了爺爺的書房裏作案,當然了,作案的那個人是茜茜這個蘇家的小公主,而逃逃則是盡職盡責的站在妹妹的身邊,時不時的看著點她,就是為了防止她從書桌上摔下來。
就在蘇誌浩去陽台那邊接電話那麽一會兒的功夫,這兩個小家夥天不怕地不怕的將蘇誌浩的書桌給禍害了,蘇誌浩寫了一半的字被毀了,茜茜還玩心四起的將滿書桌上都拍滿了自己的小手印,在聽到爺爺那邊說好了好了,我要掛了的時候,她飛快的從書桌上爬了下來,牽著逃逃的手進了電梯。
在到客廳的這個過程中,茜茜還不滿足,笑眯眯抱著逃逃,將自己身上被染上的那些墨汁全都傳染給了逃逃,見逃逃也和自己一樣,變得渾身髒兮兮的,這才笑了起來,露出一排小乳牙。
“外婆,你看茜茜,好看嗎?這是我自己畫的哦,還有哥哥身上。”
她一點點都沒察覺到自己錯了,反而還帶著一點得意洋洋的感覺,眨巴著自己水眸一樣的雙眼,要不是因為她的臉上也因為墨汁被染的黑一塊白一塊的,文雅都幾乎要相信這個孩子是無辜的了。
她搖搖頭,上前牽著這兩個孩子從電梯上樓,“你們兩個,惹爺爺生氣也就算了,反正這老頭一天到晚的生氣,但你們身上弄的髒兮兮的,臉上洗不掉了怎麽辦?”
出了電梯後,文雅就帶著他們去了衛生間,將兩個小家夥用簾子隔開,分別放在各自的小浴缸中間。
這個衛生間是專門為了他們兩個人改造的,裏麵的馬桶,浴缸,洗漱池什麽的全都是雙份的,並且都是小孩子用的那種,差不多可以用到十歲左右。
等他們上了一年級後,這個房間就差不多用不著了,到時候他們就會有自己的房間了。
逃逃乖巧的坐在小浴缸裏麵,吳媽過來給他身上摸了沐浴露,一直搓搓搓,搓的皮膚都有些泛紅了,他臉上的那些墨汁印記才下去了不少。
可茜茜顯然臉上的墨汁顯然就沒有這麽容易被處理掉了,文雅想了好多辦法,還是沒能將她臉上的墨汁印記給完全去除,這種痕跡,隻能等了,等過兩天它自己就會慢慢沒有了。
換好了衣服後,茜茜和逃逃兩人並排站著,她的身上傳了一件白色的紗質公主裙,而逃逃則穿了一個小襯衣,搭配了一個背帶褲,兩個人手牽著手站在鏡子前。
茜茜原本很滿意自己的公主裙,結果看了一會兒,就看到自己的臉頰上還有一個大大的墨汁印記,忽然哇的一聲就哭了起來,“外婆,外婆,茜茜不好看了,茜茜變醜了!”
她說話的聲音奶聲奶氣的,並且有些字發音還不是很準確,可這也抵擋不住她的傷心。
茜茜小公主,從會說話開始,整個人就表現的格外臭屁,格外愛美,每天恨不得要換五套衣服。
可她怎麽都沒想到,這麽好看,這麽可愛的自己,臉上的墨汁居然洗不掉了,小小年紀的茜茜已經感覺到了絕望。
文雅抱著茜茜哄了好一陣,不斷告訴她,臉上的這個印子,過兩天就消了,這才將茜茜哄好了,拉著逃逃去了後院,在後麵禍害家裏的花花草草。
小小年紀的茜茜並沒有想到,這個世界上,沒有讓人最絕望的事情,隻有讓人更絕望的事情。
在她和逃逃兩人玩的很開心,將之前墨汁的事情忘記後,天天漸漸黑了,文雅出來帶著他們洗了手,又換了一身衣服後,牽著他們去了客廳。
兩個小家夥都被安排坐在了嬰兒餐桌上,蘇暖原本還在和司默說話啊,眼睛看了眼茜茜,一轉眼,忽然覺得有點不對勁,扭頭一看,這才發現,女兒白嫩嫩的臉上,有一塊很大的黑色印子。
她倒吸一口涼氣,拍了拍司默的手,“司默你看,茜茜的臉上,是不是有印子,以前都沒有的啊,該不會這孩子忽然長胎記了吧。這胎記這麽大一塊,長在臉上,這可麻煩了。”
茜茜聽不太懂蘇暖說的胎記是看什麽意思,但能夠從蘇暖的語氣中判斷出來,媽媽是在說自己臉上的印子,於是,好不容易被安撫的小公主茜茜,內心再次湧現出了絕望的神情,並且,這一次,比上一次更加嚴重,哭的那是驚天動地的。
文雅急匆匆從廚房走了出來,抱著茜茜不斷的哄著,茜茜哭的是上氣不接下氣。
“怎麽回事啊?”
茜茜哭個不停,蘇暖等人也麵麵相覷,隻有逃逃格外淡定,“奶奶,姑姑說妹妹有胎記,有麻煩,妹妹就哭了。”
逃逃的話音一落,蘇暖就知道自己可能有麻煩了,果然文雅一個眼神就看了過來,“小暖,你這說的是什麽話,你看看把你女兒都弄哭了,我下午哄了好長時間才哄好的,這下你來哄。”
自從有了孩子之後,蘇暖就覺得,自己在家裏的地位真的是直線下降,以前還是家裏的寶,現在是爹媽不愛的小可憐。
她堵了嘟嘴,“可我這,不是不知道這怎麽回事嗎?”
“你還頂嘴!”這一次開口的是蘇誌浩了,他狠狠瞪了蘇暖兩眼,“臭樣子,要是我外孫女不舒服了,我就打你。”
蘇暖坐回位置,轉頭去看著司默,委委屈屈,“老公。”
她這個媽當得,真是無比卑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