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憶茜的心仿佛被什麽狠狠的撞了一下,“撲通撲通”的狂跳不已,她杏目圓睜,張口結舌的道:“哎呀!娘,您…您說什麽呀?根本沒有的事?您可不要瞎猜?不是您想的那樣子……”

嶽涵姍忽然好笑道:“既然是沒有的事,那你緊張什麽啊茜兒?”

“我?”邢憶茜猛的警醒,納悶道:“是啊,我緊張個什麽勁?又沒有什麽,我有什麽好緊張的。”

想通了這點,邢憶茜才真正找回了自己的舌頭,她心平氣和的解釋道:“娘,您真的誤會了。我跟林風真的沒有什麽,我一直都是把他當朋友,其實更多的是當一個弟弟。記得第一次碰到他的時候,他竟然跟女兒做著同樣的事…”

邢憶茜將兩人認識的過程詳詳細細的向嶽涵姍說了一遍——

“女兒覺得他是一個重情重義之人,而我們家…卻恰恰缺乏這種情誼,他又與女兒誌趣相投所以不知不覺心裏就會有一種奇妙的感覺,但我知道這種感覺與情愛無關。娘您不覺得如果女兒有這樣一個弟弟是很幸福的事情嗎?”

嶽涵姍佯嗔道:“好你個鬼丫頭,你是怪娘沒給你生個弟弟是不是?”說著揚手欲打。

邢憶茜忙告饒道:“娘,人家不是這個意思啦!娘給了兩個疼愛女兒的哥哥,茜兒感激還來不及呢,又怎會怪娘呢!”

嶽涵姍這才轉嗔為喜道:“這還差不多。茜兒,有件事娘一直很擔心。”

“怎麽了?”看著母親緊皺的眉頭,邢憶茜撫了撫娘親額頭的發絲道:“娘,您是在擔心大哥嗎?”

嶽涵姍憂心的點了點頭道:“自從他被林風廢去了一隻耳朵和眼睛之後便性情大變,行為舉止大異從前,我真怕他會做出什麽傷天害理的事情。而且,你大哥時常眼耳劇痛,會不會和林風一樣也中了天蟲蝕心草的劇毒呢?”

邢憶茜若有所思的搖搖頭道:“大哥近日舉止是有些怪異。但是娘您不用擔心,大哥應該是一時接受不了現實的改變,等他適應了如今的狀況應該就會沒事了。”

“啊!好痛——”

兩人正談話間,忽聽一聲大吼從不遠處傳來,兩人同時一驚,嶽涵姍急道:“不好,你大哥的病痛又發作了,我們快去看看。”

兩人趕至邢世傑的房門口時,邢世傑正在房內張牙舞爪的亂打一氣,他一邊揮舞著拳頭一邊大叫“好痛,痛死了——”

看著近似瘋狂的邢世傑,母女二人都不敢向前,幸好這時邢天磊和邢旭傑帶著一撥家丁也趕了過來,邢天磊一聲令下,幾個身強體壯的下人便撲了上去。

幾個壯仆上下其手,抓住邢世傑的手腳死死的按住,饒是如此,還是有好幾個被邢世傑蹬了出去,卻又不顧疼痛的站起來重新撲上。

邢世傑已經疼得失去了理智,他手腳被覆,嘴裏卻使勁罵道:“林風——你個挨千刀的,是你,都怪你——是你把我變成這個樣子的,我恨你——我恨不得食你的肉,喝你的血…我要將你碎屍萬段,我不會放過你,不會放過你的——”

“啊——”又是一陣大力的掙紮可是卻沒有起到任何效果,遂又繼續罵

道:“還有你,你這個罪魁禍首,都怪你——如果不是你,我們怎麽會落到這步田地,我又怎麽會變成這副德行,都怪你——”

邢天磊自然知道他口中所說的罪魁就是自己,見他越說越不像話,邢天磊上前就要點他的穴道,卻又聽見他哀哭道:“嗚——爹,我好痛——娘,我好疼啊,誰來救救我,爹——好疼——”

邢世傑一頓大鬧,氣力漸漸虛弱,邢天磊見他如此著實不忍心,一指點了他的穴道吩咐下人將他抬上了床。

嶽涵姍和邢憶茜這才敢走進房來,坐到邢世傑床頭,嶽涵姍拿起手絹輕輕拭去兒子額頭的汗水,抹了抹眼淚,輕歎道:“難道這就報應嗎?”

哀怨的看了一眼默默立於床尾的邢天磊,嶽涵姍緩緩站起來,走了出去。

夜,寂靜。

而雪夜,卻於寂靜之外增添了幾分淒美。

忽然,一團黑色的影子出現在一戶人家的牆頭,幾個起落便失去了蹤影,接著,便從某間房內傳出女子的驚呼聲,其中還夾雜著男人***的笑聲。

院裏的狗聽到動靜狂吠不止,一瞬間,四周的燈亮了起來,人們也紛紛起床披衣查看。

在這躁動的一刻,房內傳來一聲男人的慘呼,接著聽到他咒罵一聲:“該死的,竟敢咬我?賤人——”

“啪——”女子挨了一巴掌,接著一聲慘叫,房內便沒了聲響,而那黑影也在人潮趕來之前逃之夭夭。

劉善敏披著一件鬥篷慢悠悠的向院中的小亭走去,黛眉輕鎖,似乎有無限的心事。

“大家都睡著了吧?”她靜靜的倚在小亭的石柱上,心中著實懊惱:“為什麽我就是睡不著呢?哎——”一陣涼風襲來,劉善敏激靈靈的打了個寒顫,忙緊了緊衣服,心道還是趕緊回房間吧!

正待起身,忽然瞄見一個人影鬼鬼祟祟的從牆頭跳下,劉善敏警覺之心立起,忙躲到柱子後麵。心想怎麽會有賊不知死活的闖入鐵劍山莊偷東西?難道他不知道鐵劍山莊有夜鷹和獵犬看護嗎?

可是很快她便發現,賊人不知道使了什麽手段,竟然沒有受到夜鷹的攻擊,隻見那賊人左右看了看便加快腳步向一個方向跑去。

“那個地方…不是阿風的別院嗎?”劉善敏心中狐疑,忙小心翼翼的跟了上去。

隻見那人輕手輕腳的推開房門,走了進去。劉善敏藏身在不遠處的石柱之後,看那背影,覺得那就是林風無疑!

“奇怪?這麽晚了阿風他去了哪裏?”劉善敏搖搖頭道:“他是怎麽躲過夜鷹的巡視而不被發現的?奇怪?太奇怪了?”

躊躇片刻,劉善敏還是打消了欲上前詢問的念頭,搖了搖頭輕挪腳步回去了。

“哇!太陽出來了!太棒了——”

是的,太陽升起來了,天空湛藍湛藍的,沒有一絲雲,早晨的陽光如億萬條銀芒撒在雪地上,反射出奪目的光芒。

劉善敏跑到院子裏快樂的轉了個圈,充分的享受著日光的照射,整個臉龐都熠熠生輝。

她用手遮著眼望了望萬裏無雲的藍天,自言自語的道:“今天的天氣貌似不錯,應該

不會再下雪了吧?那我是不是可以回家了呢?嗯——就這麽定了,先去跟幹爹幹娘說一聲——”

回身關好房門,便朝林世成的書房跑去,當她跑到林世成書房門口的時候,卻猛的停住,忽然想起昨天晚上看到林風的事,不知道應不應該跟幹爹說呢?

這時林湘雪從後麵走過來,看見劉善敏怔怔的站在那裏,不禁問道:“小敏,你站在這幹嗎?有事嗎?”

劉善敏回過神來道:“雪姐,我來跟幹爹說一聲,我想回家一段時間,我有點想家了。”

林湘雪點點頭道:“你出來這麽久也的確該回去看看了,進來吧!”

劉善敏“嗯”了一聲,隨林湘雪正要進入書房卻聞一下人稟報道:“大小姐,任家老爺和兩位公子來了,說是和老爺有要事商討!”

“哦?”林湘雪頗覺疑惑,原以為經林風與任幽萱一事之後,鐵劍山莊與鋒刀山莊的關係會處於一段時間的冰潮期,卻沒想到他們這麽快便又來了。

林湘雪頷首道:“讓他們進來吧,老爺就在書房!”

“是,大小姐——”

林湘雪領著劉善敏走了進去,向坐於書案前看書的林世成道:“爹,任伯父來了,說是與您有要事商討,女兒已經讓他們過來了。對了,小敏要回家幾天,專門過來跟您辭行的!”

林世成放下手中的書,看了看劉善敏微笑道:“小敏是不是想家了?那就回去吧,讓湘雪給你準備點禮物帶回去,另外帶我問候一下你爺爺和你父母。”

劉善敏忙道:“謝謝幹爹,小敏知道了…”轉身欲走卻又欲走還留外帶一副欲言欲止的樣子,不禁令林湘雪不解道:“小敏,你還有什麽話要說嗎?”

劉善敏正在考慮要不要說的時候,任玉華帶著雲飛和雲翔走了進來,林湘雪忙拉著她退向了一旁,又吩咐下人奉茶倒水。

任玉華走進房來,神色間似有幾分尷尬,他坐到了椅子上笑道:“世成近日可好?”

好像剛見過麵沒兩天吧?任玉華的言行舉止令林世成十分不解,他疑惑的坐於任玉華旁邊,奇怪道:“義兄今日前來不知有何要事?”

任玉華打個哈哈道:“其實呢…也沒什麽事。就是…就是過來看看…”說著掩飾性的端起桌上的茶水喝了一口。

對於這樣的說辭,明顯的,林世成是不信的,他也端起茶水呷了一口,看似漫不經心的問道:“哦!小月和小萱…怎麽沒有一起過來?”

任玉華端著茶杯的手滯了一滯,很隨意的回答道:“她們姐妹倆讓我發落到離心島陪她們娘去了——”

林世成“哦”了一聲,又呷了口茶道:“義兄,那天風兒…都跟你說了些什麽?”

聽到林世成這麽問,任玉華的手明顯的顫了一下,他忙顧左右而言他的道:“呃…那什麽…對了,近幾日江湖上出了一個殺人*魔,專門殘害年輕女子,昨天晚上山下鎮上又死了一個,可得讓湘雪她們小心點,晚上盡量不要出門。”

聽到此,劉善敏身體猛的一震,昨天晚上?她不正好看到林風從外麵回來嗎?

難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