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沒有追擊,他急匆匆的奔向老二,蹲下身抓起老二的肩膀叫道:“二弟,二弟,你怎麽樣?二弟?二弟——”隻見老二雙目圓睜,嘴巴張的老大,已然了無聲息,死不瞑目。

“二弟呀——”老大撕心裂肺的狂吼道:“你死的好慘啊!二弟——你放心,大哥一定會為你報仇的,小貂兒——”一抹白影掠向老大肩頭,老大眼神冰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說道:“去,追上他們,找到他們的藏匿之所,我一定要將他們碎--屍--萬--段——”

天空一片灰朦朦,東方已顯露一絲黎明前的曙光。

林風帶著紅衣女子在一片頗為密集的草地上停下,將已經陷入昏迷狀態的女孩放在地上,從懷裏掏出一個藥瓶,倒了一粒祛毒丹喂她服下;之後又拿出兩貼水月山莊特質的膏藥,在上麵抹了一些止血生肌的藥膏,分別貼在了自己肩胛被劍穿透的兩處。

一股清涼感傳來,林風舒服的呼出一口濁氣,又取出一粒雪參丸還有療傷丸服下;雖然老大最後那一掌未出多少力氣,但林風因未作什麽防備所以還是有些微的震**,但服下藥丸之後便沒有什麽大礙了。

望了望天色,林風知道自己該回去了,他輕輕拍了下紅衣女子的臉,喚道:“姑娘,醒醒,姑娘——”

紅衣女子“嚶嚀”一聲,悠悠醒來,睜開眼睛,猛然看見眼前蹲著一個陌生男子,慌忙爬起身向後縮了一縮,驚怒不已:“你是什麽人?你想幹什麽?”忽然發現自己身上又有了力氣,晃了晃手臂,喜道:“咦?我沒事了,是你救了我嗎?”

林風見她反應有些奇怪,忙往臉上摸去,發現蒙麵巾不知道什麽時候不見了,難怪他見到自己反應會這麽大,見她並無大礙了,林風站起身道:“姑娘應該可以走動了吧?那在下就先告辭了!”

“咦?等一下,原來是你!”紅衣女子一下跳到林風麵前,湊到林風臉上看了看,而後笑道:“原來你長的這模樣,長的又不醜幹嗎要蒙著臉,看你的樣子…你還沒有我大吧?還是小孩子!嘻嘻——”

“你才是小孩呢!”林風不悅的向後退了一步,瞥了她一眼道:“我要走了,你自己保重吧!”說著轉身就走。

“喂!你別走嘛!”紅衣女子忙追上去,攀上林風的肩頭,而且攀上的還是林風受傷的那個肩膀,林風痛的悶哼一聲,腳下一旋,忙避向一旁。

紅衣女子掩嘴輕呼一聲,忽然想起是他舍身救了自己一命,心裏麵忽然有一種無可名狀的東西在流動,看到林風痛的直皺眉頭,她忙抱歉道:“對不起,對不起,我忘記你受了傷,有沒有事?還痛不痛?嚴不嚴重?要不要我幫你去找大夫。”

林風勉強笑了笑道:“謝謝!不用了,我該走了!”

紅衣女子道:“我送你吧,你因為我受了傷,我理應護

送你回去的。”

林風搖搖頭,婉言謝絕道:“救你是應該的,你本就不該卷入這場麻煩,如果不是為了救我,你也不會冒險跑出來,如果你真的出了什麽意外,我想我這一輩子都會良心不安的,所以你不需要對我表示什麽,你走吧!”

紅衣女子歪著腦袋想了想道:“話雖這樣說,可你畢竟還是救了我,咱們就誰也不欠誰吧,但現在受傷的是你,那我就有義務護送你啊!”

林風轉身閉了閉眼睛,暗歎一聲道:“如果你有能力追上我的話,那你就送好了。”話音方落,他的人已消失在原地,等紅衣女子反應過來去尋時也隻能看到一個急速掠動的影子了。

“你你你…”紅衣女子指著林風的背影跺腳不已,她氣憤的嗔道:“臭小子,怎麽說人家也是一位人見人愛的美女,別人巴結都來不及,你居然…居然…這麽不解風情,豈有此理,氣死我了!”

自己個生了半天的氣也無人理會,隻得自我安慰道:“算了,算了,看在你救了本姑娘一命的份上就不與你計較了,看你還能跑那麽快,傷勢應該不算嚴重吧,好啦好啦,也省了我的醫藥費,或許…或許以後我們都不可能再見麵了吧!”

心裏——隱隱約約的——有些失望——有些落寞——有些…難過,不知道為什麽,就是莫名的感到難過——

又望了一眼林風消失的方向,紅衣女子喃喃道:“淩空?淩空!雖然我知道你這名字是假的,但我還是會記住你的,你…你會記得我嗎?”

站了良久,紅衣女子發出一聲夾雜著幾分淒楚的歎息,轉過身走進了寂靜而漆黑的樹林中,那背影竟平添了幾分蕭瑟;不一會兒,一團白色的影子也一閃而逝。

林風強提著一口氣,發足狂奔,他明白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的道理,所以他不敢停下,他怕自己一旦停下便再也爬不起來了,他也不願這麽拚命,但是,為了擺脫紅衣女子的糾纏,為了在天亮之前趕回鐵劍山莊,他也隻能這麽做了。

否則,一旦被人發現他不在房裏,或是被人不小心撞到他現在這個樣子,那鐵劍山莊一定會沸騰起來,那不是他想要看到的情況;

至於,回到莊裏該如何隱瞞自己的傷勢,他已經顧不了那麽多了,現在唯一重要的就是趕緊回到自己的房間,躺在自己的**,美美的睡上一覺,那將是他現下認為最美好的事了。

狂奔一路,鐵劍山莊終於在望,林風停在後院圍牆外麵的草地上,幾乎是剛一停下他便軟倒在地,嘴角溢出一絲鮮血,沾染在黃綠色的草葉上,他忙掏出懷中的藥瓶,連吃幾顆藥丸才算舒服了一點。

拍了拍腰間的皮囊,林風抱怨不已:“你這隻懶鳥,睡這麽沉,這麽大動靜都沒把你給吵醒,害得我在這裏拚老命,也不知道出來幫幫忙,快點起來啊!”

叫了半天,才從裏麵傳出一點微小的動靜,林風直接伸手進去把它給拽了出來,用手捏住它的嘴巴,堵住它的鼻子,可算把它給憋醒了。

鸞鸚一醒,反倒氣哼哼的抱怨道:“你幹什麽呀?你不知道打擾別人睡覺是很不道德的事情嗎?你做你的事,我睡我的覺,我又沒礙著你…嘎嘎——你幹嘛要來招惹我?”

林風懶的跟它計較,指了指鐵劍山莊道:“你去幫我糊弄那幾隻蒼鷹,我要回房間了。”

鸞鸚眨巴眨巴小眼,望了望高大的圍牆,這才反應過來:“噢!原來你回來了?好吧!等著…”

說著,伸了個懶腰就要起身,忽然感覺到身上有一種不舒服的感覺,它皺了皺鼻子道:“奇怪,怎麽有股子血腥味?耶?我的羽毛怎麽黏糊糊的?嘎!是血?怎麽會有血?怎麽會…”

林風忙捏住它的嘴巴,噓聲道:“你小點聲,不要吵醒了別人,你先讓我進去,等下我再跟你解釋。”

鸞鸚眼珠子骨碌碌一陣轉動,咕咕叫了兩聲,點點頭表示同意,林風這才放開了它,歉然道:“小鸚,對不起,我不小心把血粘在你身上了,我等下會幫你洗幹淨的。”

鸞鸚本想問些什麽,但又想到此處不宜久留,便道了聲:“跟我來——”說著振翅飛向院內,林風也隨即跟上,他蹲在圍牆角落裏,忽然聽到一絲飄忽不定的細弱聲音,那聲音似貓叫又似鳥鳴,輕柔中帶些許淩厲,期期艾艾,幽幽怨怨,隱隱約約,忽遠忽近,令人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林風料到這可能就是鸞鸚發出的梵音,於是小心翼翼的潛入了自己的房間。

將一切處理好,小心的隱藏,接下來的數天林風真的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就連吃飯也是命人端進房中用餐,幸而他過往本就有些許古怪行為,是已並未出什麽紕漏。

聽過林風描述過前因後果之後,鸞鸚似是因為未幫上忙而心存愧疚,這幾日也是老實的很,日日為林風把風,就這樣相安無事的過了數日,直到——

水月山莊是一座四麵環水的山莊,是四莊中景色最為優雅的,尤其是夜晚,在月亮的映襯下,水月山莊就像一個攬鏡自憐秀麗女子,別有一番風韻!

轉眼間,大壽之期已至,水月山莊已經熱火朝天,人潮湧動了,來自四麵八方的江湖客今日便在這裏齊聚一堂。

鐵劍山莊門口停著數輛馬車,山莊上下已準備妥當,隨時都可以出發,林風換上了娘親派人送來的新衣,閑閑的拍了拍裝著鸞鸚的皮囊笑道:“小鸚,我們要出發嘍,你可要老實一點,別給我鬧亂子。”

皮囊動了動,林風忙縮回手笑了笑道:“懶鳥,還想啄我,沒門——”說著,哈哈大笑中,往大門的方向走去,看他那中氣十足的樣子,那日的傷勢應該已經複原的差不多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