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吼了一聲之後,伯倫擦了擦嘴角的血跡,默默的向著九嶽峰的方向飛了過去。
九嶽峰集訓基地,凡柔剛剛在山穀中坐了下來,平複心情,準備再次修煉,卻不想伯倫從遠處向著這邊走了過來。
對於伯倫無休止的糾纏,凡柔不勝其擾,正打算找個借口離開,卻見伯倫已經走到了身邊。
無奈之下,凡柔隻好先行施禮,“伯倫師兄有禮了。”
“嗯,凡柔師妹,我找師父有事,你忙吧。”
出乎凡柔所料,這一次,伯倫隻是淡淡的和她打了個招呼,甚至,對方似乎看都沒有看自已一眼!
雖然心中奇怪,不過,這也正是凡柔求之不得的,畢竟對方是宗主的大弟子,身份顯貴,與之關係太僵對她也沒什麽好處。
但願從此以後,這位師兄不要再打擾自已就好。
放下心思,凡柔再次席地而坐,很快便進入了修煉狀態。
禦見峰上,尹南山不滿的看了一眼精神不振的伯倫,出口訓斥道,“畜生,你又跑到哪兒去混作了?嗯?不對!伯倫,你受傷了?”
心驚這下,尹南山走下坐椅,來到伯倫身邊,剛要探查,卻被伯倫擋住了。
“師父,我沒事,剛剛修煉時心神不寧,氣血逆行而已。”
盡量平複了下血氣,伯倫接著說道,“師父,弟子想進入坐忘塔中閉關一段時間,好好研習一下本門的流星劍法,不知可否?”
“什麽?你要進入坐忘塔?閉關?”
尹南山以為自已聽錯了,再次發問道。
“是的,師父,弟子的確想閉關,好好鑽研一下劍法。
而且弟子發現,我現在融合初期的修為有些浮燥,想利用坐忘塔中渾厚的靈氣,好好沉澱一下修為境界。
怎麽,難道這個月坐忘塔中的名額已經滿了嗎?”
“嗬嗬,好,為師這就為你安排入塔修煉。”
尹南山雖然不知伯倫為何突然對修煉如此上心,不過這樣的情況不正是他所希望的嗎?
至於坐忘塔中的名額,那都不是事兒。
隻要他的弟子想修煉,就算在坐忘塔中直接修煉到衝虛後期,他都會盡力辦到的!
坐忘塔本就是他太一神宗的嘛,不給自已的愛徒,難道還要便宜其他人不成?!
甩掉了伯倫,林奕凡這才把心神沉入識海,查找起傅千語的行蹤來。
這一看不要緊,林奕凡愣了一會兒,失笑出聲。
此時的傅千語正通過容城四通商會的傳送陣,向著逍遙聖教所在地附近的魯南城傳送過去。
而且,傅千語在傳送陣前還自言自語著,“可惡的家夥,口氣倒是不小。你不是有信心找到我嗎?我看你到哪兒去找我!哼!”
不得不說,傅千語聰明無比,竟然跑到了林奕凡的宗門附近,如果沒有控魂術,任林奕凡想破腦袋也不會想到,她會跑到那兒的!
搖了搖頭,林奕凡緊跟其後,在容城與許玄德打了個招呼,便向著傅千語的方向追了過去。
迎客香酒樓。
林奕凡抬頭看了看牌子,暗暗歎了口氣。
十幾年前,正是在這個酒樓中,他與胖子還有兩位師父,參加完魔道大比後,在此遇到羅刹門弟子追殺小刀。
當時林奕凡盛怒之下,殘忍的將那些羅刹門弟子撕成碎片,也成就了他與小刀的一段師徒之情。
沒想到時過境遷,傅千語今天為了躲避自已,竟然又跑到了這個酒樓。
感慨的歎了口氣,林奕凡上了酒樓二樓。
還是那個靠窗的座位,傅千語正獨自一人點著小菜,端著酒杯,不時向樓向望去,欣賞著街景。
“傅千語,好興致啊!隻是沒想到,這麽短的時間,你竟然來到了我們逍遙聖教附近了。”
“呃——”
見到突然出現在麵前的林奕凡,傅千語明顯一愣,任她聰明蓋世,也想不明白,林奕凡是如何這麽快追過來的。
不過,很快,傅千語眼珠一轉,甜膩的向著林奕凡招了招手,“小男人,你還真有些本事哪,這麽快就找到我了。”
緊接著,傅千語話峰一轉,狡黠的問道,“不過,我感到奇怪的是,這魯南城不是天魔門的屬地嗎?什麽時侯變成你們逍遙聖教的屬地了?”
“你不就是想要從我嘴裏聽到,天魔門與逍遙聖教不和的話嗎?”
林奕凡哪能不知對方的用意,徑直坐到了傅千語的對麵,從戒指中取出酒葫蘆來,給自已麵前的杯子倒滿了,一飲而盡。
被林奕凡一言挑破了用意,傅千語也不在意,鼻子聳了聳,眼睛一亮,“小男人,你這酒味道好象不錯嘛。”
說著,將自已杯中的酒倒掉,空杯子直接伸到了林奕凡的麵前。
“女孩子還是少喝酒的好。”
傅千語撇了撇嘴,站起身子,挨著林奕凡坐了下來,紅紅的嘴唇湊上去,軟膩至極的聲音飄了出來。
“怎麽,小男人,剛剛從九嶽峰出來,就關心起別的女人了嗎?你就不怕你的凡柔妹妹生氣嗎?”
林奕凡立馬起身再次坐到傅千語的對麵,給她倒了一杯酒,目光隨意的掃向了樓下。
知道傅千語觀察細致入微,在沒有搞清楚這個女人的真實意圖之前,林奕凡可不想暴露太多。
“小男人,你好象很怕我哦。”
傅千語忍住笑意,端起酒杯放到了嘴邊。
林奕凡知道對方聰明絕頂,僅從一個眼神,一個微小動作,便有可能推測出自已的內心活動,所以,對於傅千語的問話,他選擇了無視!
灑樓二樓內,這個時間隻有他們兩個客人,因此兩人的談話並沒有避忌。
依舊保持著欣賞街景的姿勢,林奕凡不急不徐的問道,“千語小姐,你曾經答應過我,幫我調查淩威的事情,這一點你沒有忘記吧?”
“當然沒有忘記。”
傅千語撫了撫自已臉上尚未完全消退的淡淡的劃痕,口中幽幽的說道:
“我怎麽會忘記呢?
當初公子為了從我口中得知淩威的下落,竟然狠心在人家臉上劃下這麽深的傷痕,至今尚未消退呢。”
說罷,傅千語眼中的幽怨之情越來越濃,饒是林奕凡心誌堅韌,也幾乎招架不住了。
輕咳了一聲,林奕凡接著問道,“但不知之前你見到淩威之後,他對你有沒有什麽懷疑?”
問完之後,林奕凡回過頭來,仔細觀察著傅千語的表情變化。
傅千語從手上的戒指中掏出一個黑色的牛頭令牌,如同普通玩物一樣,在手中把玩了片刻,這才渾不在意的說道:
“放心吧,他對我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