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說完轉身就跑了。
既然要斷,那就斷幹淨。
賀今沉看著她的背影,氣得直接下車,他薄唇上還停留著她的觸感,但這次怎麽覺得這麽窩火。
什麽叫做唐僧肉啃了一口,也就那樣?
桑宜,你到底把我當什麽了?
四周的人全部震驚不已,剛才看見那個女孩兒強吻了賀今沉。
要知道賀總在京都算是炙手可熱的黃金單身漢,但一向不喜歡女人投懷送抱,之前不是沒有大膽的女人,最後的下場都不怎麽好。
不過現在看來,好像賀總跟那個道館的女孩兒關係匪淺啊。
建築公司這邊有人低聲八卦:“聽說那位就是傳聞中的桑秘書,果然兩人在談戀愛。”
“她就是傳聞中的桑秘書?可這個女孩兒站在道館那邊,跟賀總對著幹呢。”
“知道道館為什麽能抗到現在,甚至前段時間還給這邊通水電麽?多半都是因為這位傳聞中的桑秘書。”
建築公司的人陷入了糾結,那後麵的工作怎麽搞?
萬一傳聞中的桑秘書跟賀總和好,那他們豈不是慘了?
賀今沉站在原地,氣得臉色發青。
他直接把西裝外套脫下來,領帶也被扯得鬆鬆垮垮掛在脖子上,他靠在車門旁邊,盯著那邊的道館。
張秘書走過來:“賀總,晚上還有個飯局,要去嗎?”
“去,為什麽不去!”
賀今沉喉頭微動:“有煙嗎?”
張秘書不抽煙,但是司機抽煙。
賀今沉指尖夾著香煙,點燃後忍不住抽了一口,白色的煙霧從薄唇溢出。
他扔出手,幹脆把領帶扯了下來。
太陽逐漸西斜,炎熱的溫度,也逐漸變涼快了一些。
賀今沉就這麽站在車旁邊,抽完了這一支香煙,身形在夕陽籠罩下,影子被拉得很長。
張秘書默默站在原地,賀總不吭聲,誰也不敢說話。
張秘書想起剛才桑宜強吻大老板,不由得豎起了大拇指,桑秘書果然不是一般女孩子。
本來賀先生一路上都板著臉,渾身低氣壓,一副煞神的樣子。
結果桑宜強吻過後,賀先生站在這裏猶豫糾結徘徊了好幾個小時,怒氣倒是消散了不少。
桑宜此刻躲在院子裏麵,她想到自己剛才的荒唐行為,恨不得時間倒流。
衝動是魔鬼啊。
桑宜看著江回:“他走了嗎?”
“還沒。”
桑宜頓時捂住臉:“賀今沉該不會等著抓我吧?或者報警說我非禮?”
她覺得按照賀今沉的性格,完全做得出來這種事。
老道長走進來,冷哼一聲:“還躲著呢?”
桑宜的臉瞬間變紅:“我才沒躲著,外麵太陽太曬了不行麽?”
“我看不是太陽曬,是人曬。姑娘家家真是不知羞恥,當著這麽多人的麵做出丟臉的事,將來傳出去你還怎麽嫁人?”
老道長氣得胡子都翹起來,對著外麵圍著的工人罵了半天,這才出了這口氣。
桑宜居然去強吻一下男人,真是臉皮厚!
“我以後就在道館當小道姑,這輩子也不嫁人。”
桑宜說完就被敲了一下,痛得她眼淚嘩嘩的,真是個難伺候的怪老頭。
沒多久,太陽徹底沒入山頭,四周都變黑了。
江回從外麵回來:“小師姐,人走了。”
桑宜這才走出去,果然那排車隊開走了。
她坐在門檻上,把龍霸天呼喚下來:“吃晚飯了龍霸天,晚上要靠你守著,我們都要休息。”
“小師姐,你要是心底難過你就說出來,不用裝出一副沒事的樣子。”
桑宜摸了摸龍霸天的羽毛:“我早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反正現在破罐子破摔,再也不用撒謊,也輕鬆了不少。”
她一直都知道,等謊言揭穿那天,自己跟賀今沉就結束了。
根本不需要那些人用錢來砸自己。
“小師弟你先去吃飯吧,我守著外麵。”
“一起回院子吃吧,下午你強吻賀今沉的事情,估計都傳遍了,他們拿不準你們的關係,現在肯定不敢做什麽。”
桑宜的臉色有些不自然:“你哪壺不開提哪壺啊,真是的,能別提了嗎?”
她也注意到上午還很囂張的那幫人,現在都躲在遠遠的,一直都沒過來。
桑宜直接走了過去,看見那幫人也在吃晚飯,她開口:“吃著呢?”
領頭的男人看見桑宜後,馬上站起來:“對、對啊,你們那邊還差點什麽?要不然給你們送點?”
“不用了,我們地裏麵什麽都有。”
桑宜看著這幫人的表情,忍不住開口:“我跟賀今沉什麽都沒有,已經分手了,所以你們不用顧忌什麽,該怎麽就怎麽!”
她說完就走了。
她不想分手了,還沾賀今沉的光。
領頭的男人有些迷茫,回頭看著身邊的同事:“你們說,這話能相信嗎?”
“頭兒,女人經常說分手,至少我女朋友就是這樣,生氣了就提分手。”
“也是,女人說分手就是想讓男人哄。”
領頭的男人有些糾結:“可賀總是能主動哄女人的男人?”
“不像,但她強吻了賀總,一點事都沒有,賀總那邊也沒說接下來怎麽做。”
“沒有!這就有點難搞了啊兄弟們。”
這年頭,打工真的難!
桑宜重新回到了院子,飯菜已經擺好了。
老道長看了她一眼:“出去跟他們說什麽?”
“打個招呼,讓他們晚上睡覺小心點,免得鬼壓床。”
桑宜低頭認真幹飯,中午都沒吃多少,現在餓死了。
吃完飯以後,外麵傳來了龍霸天的聲音。
桑宜臉色一變,難道是那幫人偷襲?但沒聽見推土機的聲音啊。
她走出去,看見了許家的人被龍霸天圍著啄。
她吹了一個口哨,把龍霸天召喚了回來,皺眉看著許家人:“你們怎麽來了?”
許耀祖臉上都是傷,憤憤不平的看著龍霸天:“這是誰家的雞,回頭拔毛燉了。”
桑宜摸了摸龍霸天的羽毛:“我養的。”
王桂芬連忙使了一個眼色,一臉愧疚的走到桑宜麵前:“我們來也沒別的意思,就是聽說道館麵臨強拆,過來看看有沒有能幫上忙的。”
許耀祖也跟著說:“姐,我爸做的事情的確不厚道,我跟媽會想辦法還錢的,你不用管。我明天就去工地打工還債。”
“兒子,你從小到大沒吃過苦,怎麽能去工地打工,多辛苦啊。”
王桂芬轉頭看著桑宜:“我知道這讓你很為難,要不然咱就跟顧家和解,別跟有錢人對著幹,行不行?”
桑宜神色冷淡:“我真是你的親生女兒麽?”
王桂芬有些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