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聽見家庭聚餐日幾個字的時候,整個人都不好了。

賀今沉這個渾蛋!

她剛才真的以為隻是順路過來一趟,沒想到居然是家庭聚餐日!

這種場合,她適合出現嗎?

他分明是故意想坑自己!

桑宜心虛的把手裏偷來的野花藏在身後,露出了一抹尷尬不失禮貌的微笑。

實際上心底已經把賀今沉罵了很多遍。

大廳的氣氛稍微有些微妙。

特別是沙發上的賀夫人看見自己兒子跟桑宜一起回來的時候,她的表情都有些維持不住了,這究竟是什麽情況?

為什麽今天這種日子,她兒子會帶桑宜出席?

難道說這兩人和好了?並且還有結婚的打算?

畢竟帶回來見家人,這就代表著關係不一般。

桑宜察覺到了氣氛不一般,但她沒吭聲。

這種情況,就讓賀今沉自己去處理吧,反正是這個家夥帶自己回來,關她什麽事啊!

誰搞的爛攤子,誰收拾!

沉默了半天,雙方都沒人發言。

最終賀夫人身邊的貴婦開口:“來都來了,過來坐吧。大侄子,沒想到你今天終於帶了女朋友回來,等下老太太看見肯定會高興的。”

賀今沉作為家族唯一的男丁,所有希望集聚在他一個人身上。

賀今沉看了她一眼:“這位是我二嬸。”

桑宜邁著僵硬的步伐,咽了咽口水:“賀二夫人好。”

沒想到這位就是賀今沉二叔的老婆,長得很漂亮,很有氣質啊。

平時這位從來不在鏡頭麵前露過麵,要不是她曾經當做賀今沉的貼身秘書,估計也不認識賀今沉的這位低調二嬸。

賀二夫人露出溫柔的笑容:“你跟阿沉叫我二嬸就好,別這麽見外。”

“咳咳咳!”

賀夫人拚命的咳嗽,企圖提醒自己的弟妹,現在八字還沒有一撇呢。

別直接套近乎啊!

她還沒做好準備接受桑宜當自己的兒媳婦啊!

桑宜就這麽被一雙溫柔的手拉過去坐下,她頓時如坐針氈,有些不習慣。

這哪裏是家庭聚餐,簡直就是鴻門宴。

賀今沉倒是很自然的坐在賀夫人身邊,給他媽倒了一杯茶:“媽,喝茶!”

賀夫人端著茶杯的手都在抖,她壓低了聲音:“這到底怎麽回事啊?你沒打招呼就帶人回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也好有個心理準備。”

“順路就過來了。”

賀今沉依舊淡定無比:“早晚沒什麽差別,這杯茶你遲早要喝。”

賀夫人被哽了一下,這是她喝過最艱難地茶。

桑宜坐在美婦人身邊,呼吸間都是香噴噴的味道,她被熏得暈頭轉向的。

美婦人輕聲說:“我剛才聽見直升機的聲音了,你們剛才坐直升機來的嗎?”

桑宜老實點頭:“沒、沒錯,賀總親自開的。”

“看來他今天教你開直升機了,這孩子從小就聰明,學什麽都很厲害,以前他二叔讓他教一下我,結果他都沒同意。”

桑宜聽見八卦,詫異追問:“為什麽?”

“他說男女授受不親。”

桑宜接過話:“他估計是覺得麻煩,故意找的借口。”

“咳咳。”

賀今沉咳嗽了一聲,用眼神提醒桑宜,不要亂說話。

美婦人把這點動靜盡收眼底,接著問:“桑小姐,你以後要是跟阿沉在一起,得多多體諒他悶葫蘆的個性。”

悶葫蘆?

桑宜詫異看了一眼賀今沉,這個男人什麽時候跟悶葫蘆搭上邊了。

他分明是個悶騷男。

還是個詭計多端的男人!

賀夫人終於聽不下去:“兒子,你二叔跟你爸爸在書房談什麽事情,你也上去聽聽。”

賀今沉:“不著急,我就在這裏陪著你們說說話。”

桑宜看出來賀夫人是想支開賀今沉,有話要對自己說,奈何賀今沉不上道!

賀夫人咬牙:“兒子,我們女人在一起說話就行了,你在這裏不覺得多餘嗎?”

美婦人接著說:“阿沉,你去吧,我們不會欺負桑宜的。”

賀今沉這才站起來,走到桑宜身邊,拍了拍她的肩膀:“別緊張。”

桑宜很想給他一拳,把他臉上得意的笑容打沒。

要不是他誆自己,她能誤入家庭聚餐嗎?

賀今沉走了以後,客廳的氣氛果然變得更詭異了幾分。

桑宜感覺到賀夫人一直盯著自己看,眼神格外的複雜,她看著桌上的水果,不由得陷入了沉思。

她應該怎麽不留痕跡的吃一塊水果,又不引人注意呢?

下一秒,美婦人就拿起水果盤塞到她手裏:“別緊張,吃點東西。”

桑宜瞬間覺得美婦人好溫柔啊,居然能讀懂人心!

不過她想到賀家二叔的事情,心底還是有些警惕,不能被收買了。

賀夫人欲言又止:“桑宜,你不是跟我兒子分手了嗎?什麽時候和好的?”

本來她都鬆了口氣,沒曾想還是高興得太早了。

桑宜抱著水果盤:“沒和好啊。”

“沒和好?那我兒子怎麽帶你來家庭聚餐?”

“真是順路來的,上次我撞見你們跟顧蔓蔓家庭聚餐,奶奶不是讓我來看她老人家麽?我一直也沒抽出時間來。”

桑宜說完後,賀夫人的表情變得有幾分尷尬。

畢竟之前帶顧蔓蔓跟老太太吃飯這件事,是她一手安排的,最後不歡而散,也讓她懊惱了很久。

沒想到這次被桑宜提了出來。

賀夫人直接開口:“你的意思是怪我之前帶顧蔓蔓跟老太太吃飯?”

“沒有啊,我的意思是家庭聚餐又不代表什麽,您不用緊張。”

桑宜睜大了眼睛,一邊說話一邊吃水果,不得不說味道還真不錯。

賀夫人一臉不相信的模樣:“桑宜,你就這麽嫌棄我兒子?”

不應該啊。

所有千金名媛都對他兒子感興趣,白茵茵曾經在賀氏集團呆了多年,還不是對她兒子念念不忘,她不相信桑宜能簡單的放下自己的兒子。

桑宜頓了頓:“賀夫人,我怎麽可能嫌棄您兒子,他這樣的..”

她忽然想不起用什麽詞語來形容。、

賀夫人:“我兒子這樣的怎麽了?”

“他這樣的就是財神爺啊,誰會嫌棄財神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