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心底很氣憤。

特別是給賀今沉打電話,但是那邊無人接聽的時候,她就忽然想多了。

覺得會不會是賀今沉反悔了。

但剛才接到賀今沉的電話,聽見他的解釋後,桑宜的心情好了很多。

隻要他說不是他下的命令,那麽這件事情肯定還有什麽誤會在裏麵。

指不定是誰在這件事中渾水摸魚,甚至還想要挑撥她跟賀今沉的關係。

一時間桑宜的腦子裏麵出現了很多種可能性。

現在看不慣道館的人,除了顧家,還有霍家,甚至還有賀家二叔。

她因為要調查張薇姐的事情,得罪了霍家三叔,還有賀家二叔。

桑宜思考了一下,指不定跟這些人有關係。

老王看見桑宜從挖機上下來,這才鬆口氣:“這件事肯定有什麽誤會,大家都先冷靜冷靜,等賀總來了再說好吧?”

桑宜點頭:“行,但是你要跟他們說清楚,要是再想像剛才哪樣搞突然襲擊的話,我就不客氣了。”

“行,我保證不會再發生了。”

桑宜轉身朝著道館走去。

這邊老王轉頭就對著自己的同事說:“你到底接到了誰的命令來強拆道館?”

“就是上麵的命令,我還接到了電話。”

老王核實了一下打電話的人是誰後,默默歎了口氣:“這個人雖然也是高管,不過他根本沒有什麽話事權。拆遷的事情他說了也不算,你怎麽能聽他一句話就來強拆,沒有長腦子嗎?”

“反正我之前也處理過這種釘子戶,都是看著跳著凶,最後還不是秋後的螞蚱,胳膊擰不動大腿。難道還能跟我們賀氏集團作對嗎?”

“要是別人,也許能行,可她不行。”

老王看同事的眼神中充滿了同情,兄弟我隻能幫你到這裏了。

“難不成賀總真的要為了一個小丫頭,耽誤我們老城區的項目嗎?賀總什麽女人找不到,肯定不會因為一個女人妥協的。”

“等下賀總到了以後,你親自問問吧。”

老王都這麽說了,那個男人也有些後怕起來:“你說賀總真的會來?”

因為他一直都不相信一個大老板會因為一個電話,親自過來。

“不然呢,你以為剛才她打電話是在忽悠你?我這麽久都沒能拆掉這個道館,真是我沒能力?出來混,要帶腦子的。”

老王知道這個同事一向跟自己對比。

這次自己升級了,同事心底肯定憋著不痛快,就想著強拆掉道館,然後也立功升職。

不過這次估計是踢到鐵板了。

升職泡湯,甚至連工作都保不住吧。

那個男人還是不相信老王的話:“我不覺得賀總是這種公私不分的人。”

老王頓時也不想說什麽了,好言難勸該死的鬼。

桑宜走到道館門口,她彎腰把老爺子扶起來:“去院子歇一會兒吧。”

“那邊怎麽說?”

“賀今沉等下會過來,他說這不是他安排的,肯定有誤會。”

老道長回到院子坐下後,深深看了一眼桑宜:“你跟賀今沉和好了嗎?”

“目前還沒和好。”

“我看跟和好也沒什麽區別了,師父,昨天有人去墓園找麻煩,最後賀今沉坐直升機過來,今天早上還派工人來維修模樣的設施。”

桑宜紅著臉:“你別說了。”

小師弟江回板著小臉:“這有什麽見不得人的。”

桑宜咳嗽了一聲,看著師父說:“賀今沉現在是墓園的股東,所以他出資修複墓園也正常吧,他畢竟是個商人,不做虧本的買賣。”

老道長摸了摸胡子:“既然你說這次的事情跟賀今沉沒關係,那到底是誰指使這幫人這麽做的,還打著你的旗號。”

“具體我也不是很清楚。”

不過桑宜心底已經有了猜測,她不敢說,因為師父早就提醒過自己不要跟霍家的人走得太近。

她偷偷看了一眼小師弟,希望他不要說漏嘴。

這件事小師弟也知道。

小師弟江回倒是沒說別的,隻要是跟賀今沉有關的事情,他就要說。

咕咕咕!

桑宜聽見龍霸天的聲音,看見龍霸天一瘸一拐的走進來,好像受傷了。

她有點難受:“龍霸天你怎麽了?”

“被工人用工具打傷了腳,不過那個工人差點被龍霸天啄瞎眼睛,臉都被抓花了。”

桑宜抱著龍霸天:“等下帶你去看獸醫。”

龍霸天梳理了一下羽毛,一副越戰越勇的樣子。

桑宜看見龍霸天受傷,她很心疼,畢竟是她養大的寵物啊。

老道長看了一眼:“帶它去宜山呆著吧,這裏不適合它。”

“也行。”

這裏環境很複雜,以前的街坊鄰居倒是跟龍霸天很熟悉。

但這裏的工人不一樣,萬一把龍霸天逮住吃了呢?

沒多久,外麵開過來好幾輛車。

桑宜看見了熟悉的車牌號,她知道是誰來了。

她放下龍霸天以後,直接走了出去。

賀今沉的車停在了路邊,後麵車上的高管先下車,恭敬的站在旁邊。

賀今沉最後下來,穿著襯衣,顯然還是上班的穿著。

男人彎腰下車,立體的五官在夜色中顯得更深邃,他的眼神銳利又深遠。

他站定後,抬頭第一眼就看見了門口的桑宜。

他的目光落在她衣服上的髒汙痕跡,顯然應該是跟這裏的人動過手了。

他的臉色變冷了不少。

賀今沉幾乎沒猶豫,直接朝著桑宜走了過去。

隻不過中間還夾雜著一些閑雜人等,但賀今沉都沒放在眼底。

可是,不代表別人這麽想。

賀今沉麵前出現了一個男人,擋住了他的去路。

對方麵帶討好的說:“賀總,我是負責這次強拆的人,真不好意思讓您大半夜還過來處理,你放心,我晚上肯定能拆掉這個破道館的。”

按照以前處理的流程,大領導過來都是走個流程,唱紅臉的。

他這個打手,自然要唱白臉。

賀今沉的腳步停下來,擰著眉頭道:“就是你動的手?”

“對,就是我負責的這件事,賀總您有什麽吩咐盡管說。”

賀今沉的聲音冷厲:“誰讓你自作主張來強拆的?誰給你的狗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