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眨了眨眼睛:“你們這麽看著我做什麽?”
賀今沉思考了一下:“桑宜,你到底是怎麽成為孤兒的?你有沒有找過你的親人?”
“我是被人丟在福利院門口的,既然他們都不要我了,有什麽好找的。”
桑宜後知後覺反應過來:“你不會懷疑我是霍宴的妹妹?”
簡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
離譜她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她偏過頭看向霍宴,兩人對視了一眼,彼此都露出嫌棄的表情。
霍宴:“我妹妹小時候軟萌可愛又聽話,怎麽可能長這麽醜,絕不可能!”
桑宜:“我也覺得,誰當你妹妹真是倒八輩子黴。”
白茵茵笑了笑:“霍宴,把準備好的傳單發一遍吧。”
桑宜看見霍宴拿出一疊傳單,發給在場的人。
她靠近賀今沉,好奇的說:“這是什麽?”
“尋妹啟示,霍宴每次參加慈善晚宴,都會發這些,這些年大家都習慣了。”
“這麽看來,霍宴還不算喪心病狂,至少還有點良知在。”
白茵茵看見兩人靠得這麽近,她忍不住開口:“說起來桑秘書跟霍宴的妹妹的確一樣大的年紀,怪不得你們合不來。”
“別說了,我不可能是那個家夥的妹妹,別詛咒我!”
桑宜渾身起雞皮疙瘩,她站起來說:“剛才水果吃多了,我去個洗手間。”
她踩著高跟鞋,小心翼翼的去了洗手間。
她出來後,看見垃圾桶旁邊丟了幾張傳單,這不是霍宴剛才發的嗎?
她彎腰撿起來,看見了那張很模糊的照片,看得出來是個可愛的小女孩兒。
“桑宜,你居然把我的傳單往垃圾桶扔!活膩了?”
桑宜對著霍宴翻了一個白眼:“你哪隻眼睛看見我是我扔的,這是我撿的。”
“你該不會懷疑你真的是我妹妹,所以想偷偷撿傳單,看看我妹妹身上有什麽特征,好偽造吧?”
“不得不說,你的想象力很豐富!”
桑宜轉身就走,順帶把傳單折疊好放進包裏。
“喂喂喂你撿傳單做什麽?還說沒抱什麽企圖,假如能成為我妹妹,你心底一定很高興吧。”
“對啊,含笑九泉!”
桑宜看了霍宴一眼:“你也知道我是孤兒,我平時認識的孤兒比較多,如果你妹妹當年走丟,然後被好心人送到孤兒院的話,也許我能幫上忙。”
這下輪到霍宴震驚了:“沒想到像你這樣無恥的女人,居然也有好的一麵。”
“彼此彼此。”
桑宜走了幾步,霍宴追上來:“那什麽,如果真的找到我妹妹,或者有我妹妹的消息,我絕對不會虧待你的。”
“嗯,我也絕對不會客氣,你放心。”
桑宜並不是想討好霍宴,而是想幫走丟的妹妹找到回家的路。
慈善晚宴散場。
桑宜跟著賀今沉一起坐車離開。
男人看了她一眼:“真沒想過找你的家人?”
“沒有,我現在挺好的。”
桑宜低頭看著折疊好的傳單,師父說過她親緣淺薄,意思就是沒必要找。
賀今沉看見她低垂著頭,露出纖細的脖子,低落得跟蔫兒巴的茄子一樣。
他抿著薄唇:“那就努力工作,將來成為年薪百萬的秘書,一個人也能過得很好。”
桑宜刷的一下抬頭:“賀總,你的意思是我可以轉正了嗎?”
“想得美,能不能轉正看你的表現。”
桑宜歎了口氣:“哎。”
這個世界又多了一個失望的打工人。
賀今沉嘴角露出一抹笑意,這丫頭還挺單純的,用錢就能哄好。
回到壹號別墅後,桑宜提著裙子回房間卸妝,洗頭洗澡。
她洗完澡出來,妖妖靈探出頭:【主人,傳單上說小女孩後背上有傷疤,你後背上也有。】
“是嗎?”
桑宜對著鏡子看了一眼,果然有。
她淡定的把衣服放下來:“這也不能說明什麽,我從小就調皮,身上不少這樣的傷疤。況且我師父說我沒有父母緣,不會有親人來找我的。”
小時候,她每次過生日都許願:希望有家人來找自己。
最後師父跟她說了實話後,她再也不奢望見到自己親生父母了。
——
慈善晚宴舉辦的反響很好,徹底洗清了老城區項目的負麵影響。
桑宜一上午都在忙碌晚宴宣傳稿的事情。
她好不容易停下來喘口氣,卻接到了一個電話:“桑秘書,我幾句話要問你,來公司旁邊的咖啡廳。”
這高貴冷豔的聲音——是賀今沉的母親。
桑宜直接去了樓下咖啡廳,見到了那位貴婦。
對方戴著黑色墨鏡,語氣高冷:“昨晚你們去了慈善晚宴,聽說我兒子還專門給你找了造型師,還定製了一套晚禮服,他對你不錯啊。”
桑宜咽了咽口水,這話有點危險啊。
她老老實實的回答:“沒錯,賀總覺得我太拿不出手,所以才會這麽做。”
“你也知道你拿不出手,所以別想著飛上枝頭變鳳凰,你跟白茵茵比都差遠了,就別做什麽白日夢,你覺得呢?”
桑宜沒說話,看見貴婦拿過鱷魚皮包包,抽出了熟悉的支票本本。
她來了,她來了,她終於帶著支票走來了!
師父,我真的出息了!
終於有個貴婦看出了她的野心跟倔強,砸錢讓自己離開她兒子。
桑宜按捺不住心底的激動:“其實賀總之所以對我這麽好,都是為了氣白茵茵,我就是個擋箭牌而已。”
貴婦的手一頓,看了她一眼:“我也覺得兒子的審美不可能變得這麽差。”
桑宜:“...”傷害+1.
貴婦直接把寫好支票撕碎,又重新寫了一張:“既然這樣的話,那你就不值這麽多錢。以後你替我匯報兒子的行程,特別是他跟白茵茵之間要是有什麽聯係,你必須第一時間告訴我。”
桑宜看見麵前的支票:三十萬!
說好的一千萬呢?
貶值這麽快?
貴婦拎著名牌包包走了,留下桑宜捶足頓胸,留下了悔恨的淚水。
她就不該多嘴說那句話啊!
桑宜一臉難過的回到辦公室,助理小姐姐對她說:“賀總剛才找你呢。”
桑宜推門走進辦公室:“賀總,您有什麽事嗎?”
“我媽是不是找你了?”
桑宜的手瞬間捏緊褲兜裏的支票,結結巴巴的回答:“對啊,賀夫人讓我監督您跟白茵茵小姐,如果你們有任何動靜,必須馬上跟她匯報。不然我就死定了。”
賀今沉似笑非笑:“就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