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宜轉過頭,看見白茵茵坐在地上,臉色慘白。

桑宜的心一慌,跑過去把白茵茵扶起來:“你怎麽摔倒了?”

“剛剛我下來的時候,被撞了一下,就這樣了。”

桑宜扶著白茵茵站起來,下一秒就看見白茵茵雙腿流下了鮮紅的血液。

那一瞬間,桑宜的腦子轟的一聲變得空白。

這是流產嗎?

白茵茵顯然也注意到了,嚇得直接往地上倒。

賀今沉上前把白茵茵抱起來,手上碰到了白茵茵腿上的鮮血,冷聲道:“我馬上送你去醫院。”

白茵茵的緊緊拽著賀今沉的衣服,張嘴想說什麽,最終還是暈了過去。

桑宜看著地上的鮮血,她急得眼淚都快出來了。

她跟在賀今沉身邊,以最快的速度去了醫院,一路上都在祈禱白茵茵跟孩子沒事。

很快,白茵茵被推進了急救室。

桑宜整個人都是懵的,她沒想到白茵茵會在這裏出事。

很快,醫生走出手術室:“病人有流產的跡象,她的家屬在哪兒?”

桑宜聽見這句話,愧疚地低下頭。

她心虛得不敢看賀今沉,畢竟她一開始就騙了他,告訴他白茵茵沒有懷孕。

賀今沉的語氣震驚:“你說她懷孕了?”

醫生點頭:“沒錯,病人懷孕兩個多月了,不過病人有些流血不止,恐怕孩子保不住。”

賀今沉冷眼看著醫生:“不管怎麽樣,都要保大人。”

桑宜的呼吸微顫,下意識出聲:“孩子也要保住。”

對白茵茵來說,這個孩子很重要。

醫生點點頭:“我們會盡力。”

桑宜看著醫生走進手術室,但她察覺到了賀今沉審視的眼神。

他的目光暗又沉,像極了暴風雨來臨的天。

賀今沉上前一步,嚇得桑宜眼皮直跳:“我、我也沒說錯啊,孩子對母親來說很重要的。”

“桑宜,你不是說白茵茵沒有懷孕嗎?結果她懷孕兩個多月了!”

賀今沉有些煩悶。

如果按照時間來推算,應該就是那晚的懷上的。

可之前不是讓桑宜查過,顯示白茵茵沒有懷孕嗎?

桑宜快被嚇哭了:“我、我...”

這個時候,她腦子一團漿糊,怎麽也想不出什麽理由。

霍宴從電梯走出來,大聲說:“醫院那邊的診斷記錄是我修改的,就是不想讓人發現茵茵懷孕的事情。”

桑宜愣住,當真?

頭一次覺得霍宴這混蛋做了一件人事。

賀今沉抿著薄唇:“你有什麽資格這麽做?”

“我為什麽沒資格?賀今沉,你該不會以為孩子是你的吧?”

霍宴此話一出,走廊陷入了詭異的安靜。

桑宜不得不佩服霍宴的勇氣!

果然,真愛無敵啊。

這有顏色的帽子戴得這麽義正言辭的,她還是第一次見。

賀今沉細眸微眯,頓時沒說話。

霍宴語氣帶著嘲諷:“孩子是我的,隻不過霍家的情況複雜,暫時不想讓人知道她懷孕的消息而已。”

桑宜眨了眨眼睛,這編得跟真的一樣。

世界欠霍宴一個奧斯卡!

她鬆口氣,要不是霍宴來得及時,她今天也死定了啊。

幸好有霍宴這個喜當爹的冤大頭!

接下來,兩個男人都沒說話。

桑宜躲在旁邊,恨不得當一個隱形人。

一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打開。

霍宴第一個衝過去:“病人怎麽樣?”

“大人跟孩子都保住了,後麵需要好好靜養才行。”

很快,白茵茵被推了出來,還沒醒,臉色很不好看。

霍宴馬上陪著去了病房。

桑宜看了一樣賀今沉,他站在走廊窗戶旁,背影高大。

但他的表情讓人看不太清。

桑宜看著褲子上蹭到的血跡,想起剛才白茵茵出事的場景,她整個人都快被嚇傻了。

這會兒賀今沉接到一個電話:“把鬧事的人全部抓起來,一個都別放過,這次正好一網打盡。”

桑宜聽見後,她整個人都涼透了一般。

她慌亂垂下眼瞼,這下完了。

她現在一個頭兩個大,不是讓小師弟叮囑過大家,不要輕舉妄動嗎?

怎麽又變成這樣了?

賀今沉掛了電話,直接坐電梯上樓去病房區。

桑宜跟在他身後,電梯內就隻有他們兩人。

他忽然開口:“你之前真的沒查出來白茵茵懷孕的事情?”

桑宜的呼吸窒了窒:“沒、沒有。畢竟月份還小,根本看不出來有沒有懷孕啊。”

她說完後,心底忐忑不安極了。

好在大魔王沒有繼續追問下去。

賀今沉走出電梯,正好看見霍宴從病房出來,冷臉看著他們:“賀今沉,茵茵想見你。”

桑宜下意識看了一眼身邊的大魔王,她猜,白茵茵是想告訴他孩子是誰的。

賀今沉朝著那邊走過去,去被霍宴一把揪住衣領:“茵茵的身體還很虛弱,受不得刺激,不管她說了什麽,你最好小心點回答。否則我不會放過你的。”

桑宜默默歎口氣,其實賀今沉這麽聰明的人,應該能猜出來孩子是誰的吧。

賀今沉一把推開霍宴的說,直接走進了病房。

他看著躺在病**的虛弱女人,神色緩和了不少,隻不過他的目光卻落在了白茵茵的小腹上。

這個孩子真是霍宴的?

白茵茵看著他,目光帶著期待:“今沉,對不起啊,今天是我拖了後腿。”

“這不關你的事情,我會讓律師處理那幫人,讓他們付出慘痛的代價。”

白茵茵猶豫了一下說:“如果,我是說如果,這個孩子真是你的,那你會要嗎?”

房間很安靜。

賀今沉站在距離病床一步的距離,他沉默回答:“不要。”

白茵茵眼底的光迅速滅了下去,果然啊。

白茵茵捂住胸口開始劇烈咳嗽起來,難受得喘不過來氣。

霍宴立刻衝了進來,坐在白茵茵身邊:“沒事吧,要不要叫醫生?是不是這個家夥欺負了,我替你出氣!”

白茵茵一把拉住霍宴,重新看向賀今沉:“這個孩子,的確不是你的。賀先生也不用思考怎麽處理這個孩子了。”

桑宜總覺得白茵茵說這句的時候,看了自己一眼。

她低頭看著自己的平底鞋,看來白茵茵是鐵了心要留下這個孩子。

她當然不會多嘴說什麽,畢竟她也有把柄落在白茵茵的手裏。

賀今沉點點頭,轉身離開了病房。

桑宜跟著走出去,聽見賀今沉打電話:“去查白茵茵這段時間在醫院的就診記錄。”

看來大魔王還是起疑心了。

也對,剛才白茵茵問得這麽明顯,傻子都看得出來啊。

賀今沉注意到她疑惑的眼神,神色不太自然:“那次,是個意外。”

“哦。”

桑宜總覺得這話有點奇怪,他在跟自己解釋嗎?

“你覺得我應該留下這個孩子麽?”

桑宜懵了。

啊,這問題是她能回答的嗎?

這內容,有點超綱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