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束刺眼的光線透過門開啟的縫隙照進暖棉的眼裏,她抬手想要去阻擋,卻發現這光亮越來越大,就連她手上的花也被照成了一片亮白色。她下意識地想要躲進冷諾的懷裏,一抬頭卻發現冷諾的臉上帶著冰冷的表情。順著他空洞的視線,她發現那光亮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消失了。

而黑暗的房間裏漸漸出現幾處光亮,而那光亮居然會動。

“冷諾,這是怎麽回事?”慕暖棉狐疑地看著冷諾,難道這間醫院還鬧鬼不成。冷諾隻是淡淡的看了她一眼。

“慶壽公主,一千年不見,你還是這麽漂亮。”

一個透著寒氣的聲音好似從地獄傳過來一般,慕暖棉耳朵一陣轟鳴,接著她眨了眨眼睛,眼前竟出現了一座宮殿。而宮殿之上,一個男人穿著黑色的袍子,如墨的發絲在空中飛揚,他嘴角帶著邪魅的笑容,一雙鷹眼帶著陰鷙的氣息,好似看獵物一般看著暖棉。

而宮殿之下,清一色的黑衣人分為兩列,侯在一旁。

暖棉忽然覺得手臂一陣發燙,她抬起手腕,手上的瓔珞發出時明時暗的光亮,好似人的心髒在跳動一般。將手放下,慕暖棉毫不畏懼地看向王座上的男人,厲聲問道:“你是什麽人?這裏又是哪裏?”

“你不是一直想要找你父親嗎?這裏就是你一直想要找到的幽冥界。現在,我給你這個機會,隻要你交出封在身體裏的靈魂,我就放你父親離開,怎麽樣?”冥夜幽幽地說著,他把玩著自己的頭發,一臉玩味的笑容。

“你就是魔君?”慕暖棉不敢置信地看著宮殿上的男人,她一直以為魔君應該是個又老又醜的糟老頭,沒想到居然這麽帥,雖然跟小白比還是差了那麽一點點,但是還算得上是極品了。

暖棉拍了拍自己的腦袋,都什麽時候了,居然還在犯花癡。她側身看了一眼一旁的冷諾,憤恨地瞪了他一眼:“還說我們是朋友,你居然陷害我,冷諾,我真是看錯你了。”

“我可從來沒說過我們是朋友。”冷諾冷冷的一笑,“我記得,我可跟你說過,我最討厭的就是你這種隻會讀書,要身材沒身材要樣貌沒樣貌的女人了。朋友,慕暖棉,你還是不要白日做夢了。”

慕暖棉氣的想上前揍人,但是她知道自己現在還是乖一點兒好,現在的情形可是對她很不利。

“我爸爸在哪兒,我要確定他是安全的,才可以考慮你的交易。”慕暖棉不卑不亢地說道,父親已經消失了這麽久,她連一點兒消息都沒有,她甚至連他是死是活都不知道,怎麽可能就這麽貿然交易。

冥夜勾起唇角,接著慵懶地伸出手,在空中一揮,空中就出現了一個畫麵。畫麵中,慕天被鎖在一個水牢之中,麵色憔悴。身上的衣服已經有些破爛。

慕暖棉心口一緊,她恨得咬牙,這個魔君居然這麽對她爸爸。就在慕暖棉想要上前揍人的時候,畫麵忽然消失,冥夜收回手,目光清冷地看向暖棉:“我的交易,你可以考慮了。”

“什麽狗屁交易,有本事你把我爸爸放了,咱們單打獨鬥!你這麽做,算什麽英雄好漢。”慕暖棉氣的口不擇言,一旁的冷諾感覺頭頂飛過一群烏鴉,單打獨鬥,虧她說的出來,他真想敲開她的腦袋,看看裏麵到底是不是都是漿糊。

“我本來是想給你機會的,但是看樣子,你並不珍惜這個機會。”冥夜神色一緊,眼中閃過一抹暴戾之氣。他的手一揮,暖棉忽然感覺自己的身體變得輕盈,緩緩的飄到半空之中。

那串瓔珞的光芒逐漸變得強烈,暖棉手裏的紫色花朵慢慢的變成了血紅色,漂移到她的周身,泛著幽幽的寒光,冷諾看著眼前的狀況,握緊了拳頭。

“放我下來!”暖棉有些恐懼地看著光芒越來越強烈的瓔珞,她感覺這個瓔珞正在源源不斷的吸取她身體裏的能量,而她現在根本什麽都做不了,隻能任人擺布,慕暖棉委屈的想,如果這個時候小白在這裏就好了,他一定會想辦法救她的。

“當年你通過彼岸花引渡了靈魂,今天,我就重新用彼岸花把你的靈魂召喚回來。”冥夜說著,手上的能量也越來越大,紅色的彼岸花圍著暖棉不停地轉動,旋轉的速度越來越快,將慕暖棉圍在中間,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

暖棉感覺一股力量正在從她身體的深處迸發出來,她眼前忽然閃現出涼風的臉龐,他像個白癡一樣闖進她的生活,讓她知道了什麽是真正的愛情。他們第一次接吻,第一次吵架,第一次約會,他們一起尋找法器,尋找夥伴兒,一起經曆生死,原來,他們已經有了這麽多的回憶

畫麵飛快的流轉,她跟著老爸一起去做研究,和老爸一起看新聞,和老爸一起走南闖北,那些畫麵好像都已經很遙遠了。

緊接著是夏塔塔,盧軒,大力七,陸崎,小玉,蘇蘇,甚至還有顧櫻藍,一時間所有的記憶都湧向她的腦海裏。慕暖棉無力地想,她不會年紀輕輕就這麽死了吧。

忽然,一道白色的光亮從她的身體裏迸發出來。她的大腦陷入短暫的空白。

走在街上的白涼風,心中的恐懼越來越大。最後,他跑到廢墟,想要讓陸崎用他的八卦找一找暖棉的下落。

“你以為我這八卦是指南針不成?”陸崎把八卦從口袋裏摸了出來,皺著眉頭,對這個八卦,他是真的還沒參透其中的奧妙。

“我可以感覺到小慕出事了,既然八卦可以帶你到小慕家裏,那它應該就可以帶你到小慕現在在的地方。”白涼風雖然內心焦急,但是臉上依舊沉穩,他目光灼灼的看著陸崎,陸崎尷尬的咳嗽一聲,這個白涼風還真是好看,要不是小慕對他這麽寶貝,他倒是可以考慮改變一下自己的性取向的。

“八卦的確可以帶我們到小慕現在所在的地方。”道長不知道什麽時候突然出現在陸崎的辦公室裏,他一手拿著拂塵,一手摸著胡子,麵色凝重,“而且必須要快,小慕現在很危險。魔界已經知道了慶壽公主的靈魂所在,而且已經開始行動了。”

“我當時不該讓他把小慕帶走的。”白涼風握緊拳頭,他當時就已經感覺出了冷諾的不對勁兒。

“我們現在還沒有能力和魔界抗衡。”道長掐指一算,然後對陸崎說道,“她現在在魔界的入口,你隻要心無雜念,想著魔界入口,就可以讓八卦帶我們過去。”

陸崎看著白涼風期待的眼神,隻好硬著頭皮,拿起八卦。

瓔珞漸漸的回歸平靜,又開始時明時暗的閃著光亮,冷諾麵無表情地看著躺在地上的慕暖棉,但是他緊握的雙手卻泄露了他的情緒。

冥夜看著地上陷入昏迷中的慕暖棉,神色一擰,瓔珞居然沒有反應了。

慕暖棉的手動了動,接著她的烏黑的睫毛顫動了幾下,而她手腕兒上的瓔珞連最後的一絲光亮也消失了,恢複了平靜。血紅的彼岸花落了一地,以極快的速度枯萎下去。

冥夜手上的能量驟然消失,墨色的發絲在風中飛揚,他身後華美的宮殿驟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個黑色的洞穴,而原本侯在他身邊的護衛也變成了幾隻烏鴉飛走了。冷諾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他下意識的摸了摸胸口,神色不安的看向冥夜。

“好一個瓔珞,居然連我的魔力都被它吸走了。”冥夜勾起唇角露出一個高深的笑容,他將袍子甩向身後,伸出手,能量慢慢的聚集,地上的慕暖棉再一次緩緩地升向空中。

“住手!”伴隨著一聲厲喝,道長,白涼風和陸崎出現在了慕暖棉身後。白涼風看到浮在半空中的暖棉,心口一緊,顧不上許多,想要上前將她救下來,卻被她身邊無形的結界撞出了幾米遠。

“稍安勿躁。”道長攔住想要再次上前的白涼風,摸了摸自己的胡須,看向冥夜,隨即不屑地一笑:“一千年沒見,沒想到你還是這麽卑鄙。”

“老東西,那陣法困了你一千年,你可還沒長些記性,居然還來趟這趟渾水。”冥夜手一動,暖棉身邊的結界更加強大。道長揮了揮拂塵,接著貼出一道符,空中忽然迸出藍紫色的光芒,原本還飄在空中的暖棉忽然失去了依托,驟然落下,還好白涼風眼疾手快接住了她。

冥夜看著被破壞的結界,眼神陰狠地看向道長:“老東西,你居然敢破我的陣法。”

“在魔界之外,我還是可以和你鬥一鬥的。”道長從袖口裏掏出幾張符咒,冥夜握緊拳頭,剛才他的魔力被吸去了不少,現在和這個老東西鬥,他未必占得了便宜。

“反正,魔靈玉的下落,我已經找到了,就姑且放你們一次。”冥夜瞥了一眼躺在白涼風懷裏的暖棉,接著消失在了黑色的洞穴之中。

白涼風抱著暖棉,摸著她冰涼的臉頰,黑色的眸子裏裝滿了心疼:“小慕,你醒一醒。”

慕暖棉的眼睛緩緩地睜開,清澈的眼睛裏帶著迷茫,她眨了眨眼睛,朱唇輕啟:“白副將?”

白涼風俊臉微沉,白副將?他抱著慕暖棉的手微微收緊:“小慕,你。。。。。。這是怎麽了?”

慕暖棉感覺到放在腰上的大手,臉頰微紅,她看了一眼四周的環境,最後視線落在了道長的身上,清澈的眸子頓時一亮:“師父,你也在這裏。”

道長掐指一算,白色的眉毛皺成了一團,隨即,他和藹的一笑:“貧道拜見慶壽公主。”

白涼風錯愕的看向道長,一向沒什麽表情的臉上第一次出現慌亂的表情:“道長,你是說這是公主?那小慕呢?小慕去了哪裏?”

說著,他已經將眼前的慕暖棉放開,看著熟悉的麵孔,還有那陌生的眼神,白涼風心中慌亂的很。

道長麵色凝重的點了點頭,他瞥了一眼地上的彼岸花花瓣,語氣為難:“冥夜剛才利用彼岸花對公主的靈魂進行了引渡,本來公主的靈魂與暖棉的靈魂是一體的,但是卻在引渡的過程中分開了,現在這副身體裏的靈魂是慶壽公主,至於,小慕。。。。。。”道長掐指一算,無奈地搖搖頭,“她的靈魂被瓔珞吸了出來,貧道感覺不到她的靈魂到了哪裏。”

“道長,你法力無邊,一定可以找出小慕在哪裏的,對不對?”白涼風急迫地說道,隨即,他看向昏暗的四周,大聲喊道:“小慕,你到底在哪裏?”

“道長,小慕就這麽沒了?”陸崎拿著他的八卦還在研究,一聽到小慕沒了,他這才注意到事情的嚴重性。

“不好說。”道長摸著胡須,歎了口氣,陸崎看著已經快要發狂的白涼風,這個小慕不會這麽容易就掛掉吧。

昏睡之中的慕暖棉感覺到有人在呼喚自己,緩緩地睜開了眼睛,她抬起手,想要摸摸有些疼痛的腦袋,卻發現自己的手變成了透明的。她循著白涼風的聲音,看向不遠處。就看到了一個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人,站在白涼風身邊兒,旁邊還有道長,陸崎和冷諾。

她詫異地看著自己變成透明色的身體,接著用自己的右手去撞擊左手,卻發現她的身體不僅變成了透明的,居然還跟空氣一樣,可以貫穿。

“小白,我在這裏!”慕暖棉焦急地喊道,卻發現不遠處的幾個人根本聽不到她的聲音。

“小慕,你到底在哪兒?”白涼風眼神逐漸暗了下去,他眼神迷茫地看著四周,心口就好像開了一個大洞,正在源源不斷地往外湧著血,一揪一揪的痛。

慕暖棉氣的跳腳,為什麽那裏會有一個和她一模一樣的人?為什麽,他們都看不到她,她的身體居然是透明的,見白涼風還在不停的喊,她急的連忙跑了過去,在白涼風身邊兒呲牙咧嘴的大叫:“白涼風,你這個大白癡,我在這兒,我就在這兒。”

“白副將,你口中的小慕是誰?”慶壽公主見白涼風著急的很,忍不住問道。白涼風這才跪到了地上,聲音恭敬地答道:“回稟公主,小慕是你現在所在身體的主人。”

“起身吧,那我現在這是在哪裏?”慶壽公主狐疑地看著四周陌生的環境,白涼風從地上站了起來,他也看了看四周陌生的環境,當他的目光落在一旁,一直沒有出聲的冷諾身上,原本擔憂的神色,全部被憤怒取而代之。

他一個箭步上前,對著冷諾的下巴就是一拳。冷諾一時沒有防備,結結實實的挨下了這一拳,頓時倒在地上。冷諾摸著酸痛的下巴,從地上站了起來,瞪著眼前跟個瘋子一樣的男人,大聲喊道:“姓白的,你是不是瘋了!”

“你這個叛徒,是你把小慕帶走的,你是冥夜的走狗!”白涼風冷冷地看著冷諾,手裏不知道什麽時候多了一把劍。冷諾的神色一暗,隨即,他嘲弄的笑了笑:“沒憑沒據,你這是栽贓陷害。”

“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在嘴硬,今天,我一定要讓你付出代價!”白涼風動作熟練地將劍拔出鞘,眼神蕭殺,俊美的臉上是衝天的憤怒。冷諾下意識地後退一步,白涼風不拿劍的時候,他都不是白涼風的對手,現在白涼風拿著劍,他就更不是白涼風的對手了。

慕暖棉一方麵高興小白這麽在乎她,要給她報仇,但是,依她對小白的了解,今天冷諾是凶多吉少了。雖然是冷諾騙了她,可冷諾這人雖然沒什麽大的優點,但是還不壞,應該是有什麽難言之隱。

她張開雙手護在冷諾前邊兒,使勁兒地喊:“小白,你冷靜點兒,別衝動。”

見白涼風沒什麽反應,她這才想起來,自己是個透明人,而且還是個“啞巴”。她這邊兒急的跳腳,冷諾也是出了一身冷汗,但是的確是他把慕暖棉給弄沒了,雖然他嘴上不承認,但是心裏還是覺得虧欠於她。於是,冷諾也站在那裏不動,就等著白涼風一劍劈下來,好向慕暖棉謝罪。

慕暖棉連忙跑到道長身邊兒,心想這道長法力高強應該可以感覺到她的存在,可是她在道長身邊兒轉了兩圈兒,道長也沒什麽反應。眼看著白涼風手裏的劍就要砍下去了,情急之下,慕暖棉衝向冷諾,決定替他擋下一劍,結果,她就直直地衝進了冷諾的身體裏。

冷諾感覺到身體一個激靈,慕暖棉則是感到一陣惡寒,白涼風手裏的劍可沒停下,眼看就要劈下,冷諾和慕暖棉皆是一臉驚恐地看向那就要照著脖子砍過來的劍。

道長一揮拂塵,白涼風的手一偏,劍劈向一旁,白涼風身體一個踉蹌,險些摔倒,他看向道長,語氣不悅:“道長,你這是幹什麽?是他害了小慕,我要讓他付出代價!”說完,他拿起劍又要進攻。

道長再次攔住他,看了一眼冷諾,語重心長地說道:“現在隻是找不到小慕的靈魂,但是我可以肯定,小慕還在這個世界上,你先不要著急,冷諾會幫冥夜,肯定也是另有內情,你這麽衝動,豈不是要錯殺好人。”

“好人,他也配。”白涼風握劍的手慢慢放鬆,劍滑落到地上,他眼神落寞地轉過身,不屑地開口,“今天我就先放過你,如果小慕回不來了,我一定要讓你血債血償。”

“好了,這是魔界入口,不宜久留,咱們還是先用八卦離開這裏。”道長扶住身體還有虛弱的慶壽公主,白涼風則是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看向道長,剛毅的臉上帶著堅定:“也許小慕還在這裏,我要等她。”

“小慕的靈魂可以隨意進出這裏,但是我們如果不離開這裏,等到魔界的大門一開,到時候會有魔界的妖魔從這裏經過,到時候我們想走就難了,涼風,你要以大局為重。”道長示意陸崎開始轉動八卦,陸崎看了看還站在原地不動的白涼風,又看了看道長,最後還是對著八卦念了幾句咒語,白涼風緊握著拳頭,忽然感覺一股力量將他吸進一個漩渦之中。

片刻之後,眾人已經出現在了慕暖棉的家中。

“冷諾。”慕暖棉小聲的叫道,冷諾的神色忽然變得很難看,他劍眉一挑,薄唇顫抖了一下,如果,他剛才沒有聽錯的話,這聲音是從自己的身體裏發出來的。

“慕暖棉?”冷諾狐疑地開口,“你。。。。。。你在哪兒?”

慕暖棉鬱悶的想要撞牆,她剛才本來想替冷諾擋那一下,結果,一衝過去直接就衝進了冷諾的身體裏。現在,她居然在冷諾的身體裏,而且該死的是,冷諾也在。

“如果我沒感覺錯誤,我現在在你的身體裏。”慕暖棉無奈地歎了口氣,看了一眼四周熟悉的環境,好歹她回到家裏了。

“這是怎麽回事?你怎麽會在我的身體裏?”冷諾的臉色就跟踩到了狗屎一樣,慕暖棉在他的身體裏,他的一言一行,甚至是一個細微的動作,她都能感受到。於是,她很不客氣地拍了冷諾的腦袋一下,結果就是,冷諾自己打了自己一下。

“你不要亂動我的身體!”冷諾氣的大叫,這一叫不要緊,眾人狐疑的目光齊刷刷全都投了過來。

白涼風雙唇緊抿,眸光中是難掩的厭惡,他冷冷的開口:“陸崎,你怎麽把他也帶回來了?”

“這。。。。。嘿嘿,我的技術不成熟,沒辦法決定帶誰走,不帶誰走,所以。。。。。。”陸崎拿著八卦,見眾人都看著自己,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發,接著他看了眼腕表,急忙說道:“我今天還要簽一筆大單子,就先走了,有事兒再聯係我。”說完,就拿著八卦念叨了幾句,最後穿牆走了。

慕暖棉則是跟發現了新大陸一樣,在那兒蹦蹦跳跳,而冷諾則是悲哀的發現,他的身體現在根本不受自己控製,反而像是慕暖棉的身體。

“白涼風。”慕暖棉試探的叫了一聲,見白涼風沒反應,這才發現,原來,她還是個“啞巴”。

冷諾看著自己的雙腿穩健地朝白涼風走去,臉都綠了,他憤怒的大喊一聲:“你給我老實點兒!”

這一吼,他再次成為眾人的焦點。

“大哥,冷諾這是怎麽了?”大力七擺弄著她的劍,挑眉問道。白涼風則是眼神陰冷地看了一眼冷諾,沒有說話。

氣氛變得有些詭異。

“我怎麽老實點兒,要是你的靈魂到了別人的身體裏,你能冷靜嗎?”慕暖棉說的理直氣壯,還要向白涼風那裏走。冷諾也不讓步,轉身就要往門口走。這一來一往,眾人就看到冷諾跟個晚期精神病患者一樣,站在原地,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還伴隨偶爾的咒罵聲。

“白副將,聽道長說這已經是一千年以後的世界,我還是有些不大明白,你可以為我講解一下嗎?”慶壽公主禮貌地問道,一旁的大力七就跟見到新大陸似的,手裏的劍抖了抖,接著她使勁兒揉了揉眼睛,不敢置信地看向白涼風:“大哥,大嫂這是怎麽了?”

白涼風眉頭一緊,接著對慶壽公主恭敬地說道:“這裏人比較多,還請公主隨我到書房,我詳細地為你講解一下。”

“也好。”慶壽點點頭,雖然同是一個身子,但是不同的靈魂連表現出的氣質都不同。慕暖棉呆呆地看著白涼風將公主領進了書房,冷諾趁這個空擋兒已經走到了門口,慕暖棉反應過來,使勁兒扒著門框,憤怒地喊道:“白涼風,你這個沒操守的東西,我一不在,你就給我招蜂引蝶。”

“你給我放手。”冷諾氣的叫了一聲,慕暖棉則是死死的扒著門框,不肯走,要是她走了,小白和那個什麽勞什子公主舊情複燃怎麽辦?她可不想變成孤魂野鬼,看著小白和另外一個女人親親我我,而且還是用她的身體!

“沒想到你這麽小心眼兒啊。”冷諾忽然嘲弄地開口,慕暖棉尷尬的紅了臉,雖然她現在用的是冷諾的臉。

“你連我心裏的想法都知道?”慕暖棉詫異而又憤怒地說道,冷諾則是哼了一聲算是回答。

“你走不走?要是不走,我可就在這裏撒尿了。”冷諾無所謂地將手放在褲頭,慕暖棉罵了一聲,還是乖乖地鬆手,“跟”著冷諾走了。

回到冷諾家之後,慕暖棉心中鬱悶,她歎了口氣,有氣無力地說:“冷諾,你想個法子把我弄出來吧。”

冷諾則是不屑地哼了一聲:“慕暖棉,你用用腦子行嗎?我要是能把你弄出來,還會把你也帶回來嗎?”

“那我們現在怎麽辦?我不管,是你把我害成現在這個樣子的,你要對我負責,我爸爸還等著我去救,我不能再耽誤時間了。而且,小白現在一定擔心死了。”慕暖棉說著說著,就快哭了,冷諾滿臉的黑線:“大小姐,麻煩你控製一下自己的情緒好嗎?你的情緒直接影響我的表情。”

“怎麽辦啊?”慕暖棉索性就真的哭了出來,冷諾的臉上,淚水就嘩嘩地流了下來,不管冷諾怎麽擦也擦不完,最後,冷諾不耐煩地吼了句:“你到底想幹什麽?”

哭聲立馬止住了,慕暖棉吸吸鼻涕,接著可憐巴巴地說:“我得回家,我現在在你的身體裏,你就是我,我就是你,所以,你必須住回到我家,然後,我才可以繼續救我爸爸,而且還可以監視小白,看他有沒有粘花拈草。”

“住進你們家?白涼風不把我劈兩半?”冷諾一想起白涼風那股狠勁兒,心中還直打哆嗦,要是那一劍真劈下來,他早就一命嗚呼了。

“有我在,你怕什麽?你給冥夜當內奸,這事兒我可還沒跟你算呢?”慕暖棉神氣地開口,冷諾則是眼神一暗,慕暖棉自是有感應的,她就說冷諾是有苦衷的。

“現在也隻能這樣了。”冷諾頹廢的爬了爬頭發,接著起身,想要脫掉襯衫,剛解到第二顆扣子,手就僵硬的動不了了。

“不許耍流氓!”慕暖棉閉上眼睛,冷諾則是一臉的鐵青,隨即,他痞痞的一笑:“當初,你可是舉著牌子,滿世界的追我,現在給你個機會,你可別這麽不識好歹啊。”於是,在“半推半就”下,冷諾總算是脫完了襯衫,他想要脫褲子,這回,慕暖棉說什麽也不肯了。

“你總不至於不讓我上廁所了吧?”冷諾提出一個很現實的問題,還一臉的不屑。慕暖棉則是咬牙又跺腳,就差找個地縫鑽進去了。最後,她咬牙說道:“等我睡著了,你想幹什麽就幹什麽。”

接著,等了大半夜,慕暖棉總算是睡著了,冷諾頂著一雙熊貓眼,一臉的哀怨,他剛一起身,慕暖棉微弱的聲音就傳了出來:“冷諾,怎麽辦,我失眠了,睡不著。”

冷諾:“。。。。。。”

第二天一早,天剛蒙蒙亮,慕暖棉就醒了過來,冷諾還在睡,於是,她一個人支配著冷諾的身體起了床,感覺有點兒尿急,她心中大囧。猶豫了良久,還是叫醒了冷諾,最後,冷諾迷迷糊糊,閉著眼睛上了廁所。慕暖棉感覺一陣惡寒,真惡心。

吃了早點,冷諾還在睡,慕暖棉真是服死他了,他除了長得有點兒帥,可就真的沒有什麽別的優點了。而這帥還跟她家涼風差的遠呢。

好不容易等冷諾醒了,總算是可以回家了。剛到家門口,暖棉就迫不及待地按了門鈴。開門的是大力七,昨天大哥已經把事情的經過都告訴她了,現在在她眼裏,這個冷諾就是個叛徒,她自是不能給好臉色。看到他手裏的行李,她更是瞪大了眼睛,一臉不悅:“你這是幹嘛?”

“我要暫住這裏。”冷諾推開大力七就往裏走,可大力七是誰,一隻手就把他提了起來,然後他就被華麗麗地扔了出去,還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真疼。”慕暖棉下意識地摸了摸屁股,就聽見冷諾老大不悅的聲音:“別吃我豆腐!”

慕暖棉悻悻然的收了手,笑話,吃他豆腐,他的豆腐有那一點兒比小白的好吃。

“冷諾,你真丟人,被個女人扔出來。”慕暖棉不屑地哼了一聲,冷諾倒是無所謂地站了起來,接著拍了拍屁股,再一次按了,門鈴,這次開門還是大力七,她剛要抬手,冷諾就伸出一隻手,擺了擺:“我有慕暖棉的消息。”

接著,他就順利地進了大門。

這一進門不要緊,一進門就看到白涼風和慶壽公主坐在沙發上,兩人之間,眸光流轉,含情脈脈。嫉妒的小火苗噌的一下就竄的老高,冷諾的身體在慕暖棉的支配下,三步並兩步就走到了沙發旁,直直地坐到了白涼風和慶壽之間。

慶壽看著眼前忽然出現的男人,嚇了一跳,白涼風則是一個擒拿手,冷諾就被他壓在了地上,模樣狼狽。

“大膽,你居然敢驚擾公主。”白涼風大喝一聲,手上的力氣大的驚人,慕暖棉疼的呲牙咧嘴,冷諾也好不到哪裏去。

“姑奶奶,我看你下次還敢這麽輕舉妄動不?”冷諾疼的直冒冷汗,慕暖棉則是憤恨地瞪著白涼風,好啊,你個白涼風,居然為了別的女人,這麽對我!去你的狗屁公主。

白涼風見冷諾瞪著自己,手上的力氣嚇得更足,本來就想給小慕報仇,這下當然要給冷諾一個教訓。冷諾想要陪個笑臉兒,可暖棉就想瞪著白涼風,這就直接導致冷諾的表情很糾結。

“白副將,算了吧,我看他也沒有惡意。”慶壽聲音溫柔,卻不失威嚴,白涼風這才鬆開了冷諾,冷諾揉著自己快要斷了的胳膊,敢怒而不敢言地坐到了一旁的沙發上。

“你來這裏做什麽?”白涼風語氣十分不友好,俊顏冷漠,好似一個冰雕。冷諾則是翹著他的二郎腿,痞痞地一笑:“我要暫住這裏。”

“你以為這裏是賓館,你想來就來?”白涼風冷漠地看著冷諾,劍眉一挑。冷諾則是咧嘴一笑:“交換條件就是,我幫你們找回慕暖棉。”

“你有小慕的消息?”白涼風臉上的冷漠露出一絲破綻,他眼神急切,冷諾則是咂舌道:“當然有,但是,天機不可泄露,時間一到,她自然就會回來。”見白涼風並不相信,他從口袋裏摸出慕暖棉早就寫好的信遞了過去。

白涼風接過信,狐疑地打開,看到上麵熟悉的字體,他麵色凝重。

“你什麽時候見到她的?”白涼風聲音沙啞地問道,一雙眼睛裏帶著些許的落寞。

“今天早上,這信是她托夢給我的。”冷諾說完,想要起身,可慕暖棉說什麽也不肯起來,所以,他隻好僵硬地坐在原地。

“白副將,小慕怎麽了?”慶壽見白涼風臉色有些難看,關切的問道。可小慕?慕暖棉臉色難看,她們都沒見過,居然就叫的這麽親切。

“她隻說,暫時沒辦法回來,需要等待一個契機,讓我們不要著急,還交代了一些營救教授的事情。”白涼風半弓著身子,將信遞給了慶壽。慕暖棉的臉色更加難看了,他居然把她給他寫的信這麽輕易地就交給別人,她可是還在落款處,給他寫了個“親親”呢!

慶壽接過信,看了看,接著又將信遞給了白涼風:“既然,已經確定她沒有什麽事了,那我們就不能再耽誤時間了,冥夜已經知道了我的靈魂所在,一定會采取行動的。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末將遵命。”白涼風接過信,動作輕柔地疊了起來,然後塞進了口袋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