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麽回事?”席北城問沈蓉,他已經請人保護她們,怎麽還會發生這樣的事。
“是…那些要債的。”
男人眉心皺起。
“今天要做複查。北城,你也知道小葵的,她現在不習慣有外人在。所以我……我就做主支開了那些人。”沈蓉聲音小了下去。
“之後呢?”那些血,又是怎麽回事。
“那些不是人血,是豬血。”
沈蓉陪辛葵在醫院複查完後,就打算回家的。可辛葵忽然想上廁所,還強調自己一個人可以,不需要陪同。沈蓉隻得答應,在醫院休息椅上等她。
時間過去五分鍾,辛葵還沒有回來,她變得坐立難安,眼巴巴的望著辛葵離開的方向,又過了兩分鍾,她終於坐不住了,跑去廁所找。
但找遍所有隔間都沒找到她的人,隻在洗手台上找到一條手鏈。這條手鏈沈蓉認得,正是辛葵的。
沈蓉當即慌了,手足無措。
時間越久,她就越擔心會有麻煩,辛葵是生活在閃光燈下的人,要是被發現,唯恐多生事端。
這一刻,沈蓉很後悔支開了那些人,她不敢張揚,隻能自己找。直到在車庫入口看到一群男人,那幾張臉,她記得尤為深刻,當初他們上門要債時,她從貓眼裏見過,凶神惡煞的。
她躲的急,那些人沒有發現她,她鬆了口氣,在害怕之餘看到他們手裏拎著沾滿紅色**的水桶,又聽見了他們的對話:
“那小`娘們還真烈,和電視上還真是完全不同。”
“你也不看看人家的手段,連席氏少東都到手了。”
“那又如何?”
聽不見腳步聲後,沈蓉才出來。
總算在停車場的角落裏找到辛葵。那時她已經是昏迷狀態,衣衫破爛,渾身是血。
沈蓉當場嚇的要暈過去,手抖了好幾次才撥出急救電話。
席北城沉默的聽完她的敘述。
“小芷,她人呢?”從事發到現在,尹南方一直沒現身。
“一直打不通她的電話,北城,你說那些人會不會也……”聲音戛然而止,沈蓉不敢再說下去,深怕一語成讖。
“伯母,我會再派一些人過來,這幾天你注意當心點,就在這好好照顧小葵。”
*
這三天,對於沐清歡來說,是嶄新的。
複試的日子如期而到,不出所料,沐清歡因為麵試時良好的表現,在幾個麵試者中脫穎而出,正式被錄用。
因為是剛剛回國發展的新公司,除了海外回來的上級,公司裏人員並不多,很多職位仍在人才招募中,新公司裏的人,也都很好相處。
沐清歡在新公司上了第一個班,當晚回家,沐續準備了一桌很豐盛的晚餐,為她慶祝。
當然也不止她和沐續兩人,他同時還叫來了小夏,就連沐玨,也回來了。
這個晚餐,是沐清歡這段時間最放鬆的時刻,她把所有的疑問,煩惱都拋到了腦後,開開心心的吃了一頓晚飯。
……
“清歡姐,恭喜你找到新工作。”
“謝謝。”
夜晚的陽台,涼風起伏,吹在喝了酒的臉上,絲絲冷意,很舒服。
小夏看著沐清歡酡紅的麵容,都說酒不能喝多,微醺就好,這樣的狀態才是最迷人的。
她笑嘻嘻的,“清歡姐,其實你不用當經紀人的,你明明這麽美,比公司裏的那些藝人強多了。”
沐清歡知道她喝多了,笑笑不語。
“清歡姐。”她打了個酒嗝,“你和……老板就真的……真的沒以後了?”
沐清歡心裏一滯:“小夏,你醉了。”
“嗬嗬,我才沒醉,我替你不甘啊,老板就是個花心的大蘿卜!”小夏吼道:“男人都不是好東西。”
她踉蹌的擺了擺手。
沐清歡扶住她,隨意應付著,“是,你說的都對。”
“不過,傅黎對你不錯,清歡姐,你幹脆和他在一起,氣死老板。”傅黎他可是大影帝,也不差!
沐清歡:“……”
無巧不成書,小夏的話才剛說完,她的手機就響了,傅黎的電話。
沐清歡望了眼小夏如今的狀態,有些猶豫要不要接這個電話。
“喂?”
“今天怎麽接的那麽晚?”
“……有些事。”
傅黎興致缺缺,“什麽事這麽重要,比我還重要?”
沐清歡:“……”
小夏:“傅黎很好啊,有顏值,有演技,關鍵是還多金!”
沐清歡:“……”
小夏:“清歡姐,你就趕快投入他……捂……”沐清歡急急地捂住她的嘴,滿臉黑線。
“誰在說話?”傅黎聲音喜滋滋的,誇的不錯。
“是小夏。”
“你身邊的助理?”
“嗯。”
傅黎滿意:“小姑娘有前途,下次見麵一定得好好誇誇她!”
沐清歡:“……”你謙虛點會死啊?
“清歡,怎麽樣,要不要考慮一下,投入我的懷抱?”
“你什麽時候回來?”沐清歡生硬的轉了話題。
“知道你很想我,可我現在的病情,怎麽遭也得再過個十天半個月。”
*
席北城一直不斷的在打尹南方的電話,甚至派了人去查。
三天後上午10點,在消失了幾十個小時後,尹南方的電話終於打到了他的手機上。
“你去哪兒了?”
“怎麽了?”
尹南方聽出他聲音裏的焦急,盡管她現在很疲累,她還是停止不住對他的關心。
席北城斂下的黑眸,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不過三天,發生的所有,足以讓一個家庭天崩地裂!
“告訴我你現在的地址。”
“……北城,你怎麽了?”
“見麵說。”
……
深城機場。
尹南方剛下的飛機,她站在機場門口,左顧右望的尋找,幾分鍾後,臉上終於展露笑顏。
腳下的步子輕踩,尹南方風塵仆仆的向前方的黑色車子跑去。
“北城。”坐進車內,她望著身前的男人,思念在眼中凝聚。
席北城並沒有做出她想象中的舉動,更多的是沉默。
尹南方心沉了一下,想起一個小時前,她在手機上看到他的那麽多未接來電時,她兀自的認為,她和他一樣,都深刻的想念著彼此。
可現在,為什麽他明明在她眼前,她卻感覺他好遠。
車子啟動,向高速駛去。
尹南方坐在副駕駛上,小心翼翼的望著席北城,“你生氣了?”
她想他一定是因為這些天她忽然消失在生氣,主動解釋道:“我不是有意的,隻是事發突然,Michelle她隻在國內待三天,我必須親自趕過去。”
她知道她一時間解釋不清楚,所以趁著他在開車的時間,慢慢的說:
Michelle是尹南方曾經的上級,那時她能夠成為造型師,她有不可缺失的功勞。她在這行屬於半路出家,最初隻憑借她藝術生的直覺和些許天生的時尚感覺,起初並不起眼。好馬也要遇伯樂,正是那時Michelle發現了她,將她挖掘,幫她找了一些小的造型讓她設計,她才逐漸打響名氣。
尹南方也是知恩圖報的,這幾年和Michelle一直沒斷聯係,甚至也曾經打算過去米蘭為她工作,可到最後還是,擱置了。
前兩天聽聞她在國內接了一場秀,她通過種種渠道聯係上她,當即飛到她所在的城市。
一場秀的模特少則十幾個,多的話,就是幾十個,如果她成功接下這場秀的造型,那辛皓的債,就有望還清了。
她帶了這半年自己設計的所有造型圖紙,整整兩天時間,和Michelle不停的商討,修改,終於成功的接下了這場秀。
第三天,等秀成功演出完,她定了機票,立刻回深城。
……
尹南方將這三天發生的事,細細的述說完,其實不難發現,她精致的妝容下那張疲憊的臉龐。
然,她的解釋,沒有得到席北城的回應,尹南方害怕他還在生氣,頓時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