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01 突如其來的危險

餘歸晚微微一笑,那一張精致的容顏上暈染了些許耀眼的光芒,一陣微涼的冷風拂過,將她的發梢撩起,吹得有些淩亂。

些上些張。她剛準備說什麽的時候,連冬青突然就衝開了保安的防護,朝著餘歸晚衝過去,她幾乎是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唇畔的那一抹笑意硬生生地僵在了那裏,眉心緊緊地蹙在一起,幽冷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著朝她逼過來的連冬青。

一時之間,場麵有些混亂起來,坐在車裏的莫辰逸自始至終都一直注意著這邊的動靜,如今看到一個年輕的記者突然衝開了保安朝餘歸晚逼過去,他的一顆心幾乎提到了嗓子眼,迫不及待地打開車門跑了出去,生怕餘歸晚受一丁點的傷害。

“晚晚,小心!”莫辰逸大喊了一聲。

他伸出手臂,立刻將餘歸晚攬入自己的懷裏,一個快速地旋轉,躲開了連冬青手裏的那一把匕首。隻是他的手背上卻被劃了一道長長的口子,頓時,鮮紅色的血液從傷口緩緩地滲了出來,不多一會兒就順著手指流淌下去。

連冬青見自己的目的沒有達成,立刻就想跑掉,可是那幾個保安已經回過神來,一起攔住了他的去路,然後將他按倒在地上。

“辰逸,你沒事吧!”餘歸晚輕輕地抿著唇角,不經意之間,看到他手背上不停流血的傷口,眉心緊緊地皺在了一起。

莫辰逸無聲地搖搖頭,用另外一隻沒受傷的手拍了拍她的肩,將她用力地摟在懷裏。

“疼嗎?”餘歸晚抬眸,緊緊地咬著自己的下唇,眼眶早已經濕潤了一大片,這是他第二次為她受傷了,如果剛才稍微有一點偏差的話……那樣的後果,她根本連想都不敢去想了。4102609

“傻丫頭,我沒事的,一點小傷而已,一會兒簡單包紮一下就行了。”莫辰逸緩緩地勾起唇角,輕輕地揉了揉她的發梢,目光溫潤而又寵溺。

再抬起頭的時候,他那一雙漆黑的眼眸如同黑夜掩映下暗湧流動的大海,似是隨時都會爆?發出來,一瞬不瞬地盯著被兩個保安牢牢按住的連冬青,一抹陰鷙的寒意從眼底緩緩地滲出來。餘歸晚似是感覺到他的異樣,連忙輕輕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掌心,朝著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生怕他會一時衝動做出讓自己後悔的事情來。

餘歸晚斂了眸,冷冷地看著連冬青,淡漠地說道:“這位先生,我不管你因為什麽事情突然做出這樣的舉動,但是我可以告訴你,你這麽做的結果是會坐牢的。”

“坐牢怕什麽!如果不是他的話,我爸就不會到現在還躺在醫院裏。”連冬青的眼裏充滿了恨意,幾乎咬牙啟齒地喊道。他的雙手更是緊緊地握成拳頭,拚命地掙紮,可是怎麽都掙不開那兩個保安的束縛,他不甘心,“莫辰逸,你真的以為仗著自己有幾個臭錢就可以為所欲為了嗎?我不會放過你的,除非我死,不,就算是我死了做鬼也要纏著你……”

莫辰逸不由得皺眉,冷冷地問道:“這位先生,我認識你嗎?”

連冬青恨恨地瞪了他一眼,冷哼一聲,說道:“你當然不會認識我,可是我記得你,是你封殺了我父親的報社,那可是他一生的心血!你怎麽能做得那麽殘忍!如今他就躺在醫院裏,”

“我好像記起來了。”莫辰逸突然笑了笑,一瞬間,他的眸色倏然冷了下來,一寸一寸,冷若冰霜一般。

他斂眸,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淡淡地說道:“你怎麽不問問我為什麽要封殺他的報社?那都是他咎由自取。”

“你!”連冬青氣得臉色鐵青。

“辰逸,我們先去醫院吧!你的傷口還在流血,需要馬上處理一下。”餘歸晚柔聲說道。

然後她又抬頭,冷漠地看了一眼動彈不得的那個年輕的男記者,嘴角的那一抹笑意彌漫著冷冷的譏誚,餘歸晚斂了斂眸光,一臉認真地說道:“凡事都要講究一個因果關係,我想你現在應該被送去警局待上幾天,好好思考一下,至於原因,在場的所有人都看到了,你持刀行凶,謀殺未遂,如果我們起訴你的話,在我國的法律上是要被判處3年以上10年以下的有期徒刑,我不知道當你從監獄裏被放出來的時候,你的父親是不是還能好好地活下去……”

她說的那麽現實,一字一句就像是一把鋒利的匕首紮在連冬青的胸口,他突然意識到什麽,整個人頓時軟了下來。

餘歸晚就那樣安靜地望著他,那一張精致的小臉沒有絲毫的起伏,她總覺得眼前的這個年輕記者不像是表麵上的這麽簡單,或者說他應該還有一個同謀,甚至她覺得那個‘人在江湖’也跟他有脫不開的幹係,所以她要先下手為強穩住他。

“餘小姐,我有話要對你說。”終於,連冬青鬆了口。

餘歸晚斂眸,嘴角扯出一絲極淺的笑意,淡淡地說道:“有什麽話你就說吧!正好可以讓在場的所有人做一個證明。”

倏爾,連冬青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說道:“可是,我隻想說給你一個人聽,如果你不願意的話,那也就算了,我從來都不喜歡強人所難。”

“好!”餘歸晚毫不猶豫地應了下來,因為她想驗證一下自己心裏的疑惑。

眾人都沒有想到她會這麽爽快地答應下來,畢竟就在幾分鍾之前,他還想要對她不利。hdh7。

“不要過去,那些事情就都交給我,我會處理好的,至於他,還是扔進警察局比較好。”莫辰逸微微皺眉,擔心地說道。

餘歸晚抬眸,朝著他露出一抹清淺的笑容,她也是在賭,賭他並不是一個亡命之徒,賭他不過是一時受人蠱惑。她努力地說服自己一定會賭贏的,畢竟她也不想將自己置身於危險的境地,因為現在的她已經不再是一個人了,她還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你放心吧!我不會有事。”

連冬青看著她的目光深邃而又隱晦,就在他以為餘歸晚會朝著他走過去的時候,莫辰逸已經伸手將她拉了回去,然後又朝著那兩個保安使了一個眼色。他轉身,健碩的身軀擋在了她的麵前,同時遮住了她望向連冬青的目光。

莫辰逸那一張俊逸的臉龐流露出一絲委屈的神色,故意將那一張受傷的手暴?露在她的眼前,一本正經地說道:“莫太太,你不是說要帶我去醫院包紮的嗎?”

“那個……”

餘歸晚嘴角一抽,無奈地笑了笑,他分明就是擔心那個男記者會對她不利,心底深處頓時湧出一股暖意,微微笑著應道:“好!那我們現在去醫院,我開車,你坐在旁邊就好了。”

說著,她已經準備轉身離開,卻又突然聽到連冬青在身後大喊:“餘小姐,難道你就一點都不好奇我為什麽會知道這麽多嗎?”

餘歸晚停下腳步,回過頭,淡淡地看了一眼他,說道:“不好奇,因為我早已經猜到了。”

“餘小姐,隻要你肯放過我,我現在就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你。”連冬青的心裏比誰都清楚,一旦他被送進了警察局以殺人未遂的罪名起訴,那麽等待他的將會是失去自由的痛苦,更重要的是,就像她說的那樣,如果他坐牢了,有誰會替他照顧他的父親?

看著他手背上那一道長長的傷口,如果不是他替她擋下那一刀,或許現在倒下的那個人應該是她吧!餘歸晚狠了狠心,一句話也沒有說,大步離開了。

她知道,在她走了之後,那幾個保安會將他帶去警察局的,然後就是等著他們起訴。

“莫先生,你的手受傷了,所以我來開車。”餘歸晚繞過車頭,站在車門口看了一眼跟過來的莫辰逸,紛嫩的紅唇微微抿起一抹好看的弧度。

莫辰逸無奈地笑了笑,知道她決定的事情不會輕易改變,隻好任由她坐進了駕駛的位置。

在眾人還未回過神來的詫異的目光中,那一輛黑色的路虎已經疾馳而去,很快融入了川流不息的車流中。

午後的斜陽慵懶地從天邊照射下來,那些高樓大廈的陰影交錯重疊在一起,擋住了那一抹耀眼的光芒。

有蕭索的冷風,穿梭在這個城市的大街小巷,空氣裏彌漫著一絲初冬的味道。

某五星級酒店的總統套房。

地麵上鋪著澳洲進口的長羊毛地毯,正好與深色係的沙發相互映襯著,一個臉色凝重的中年男人安靜地坐在那裏,眉心緊緊地擰在一起,那一雙琥珀色的眼眸壓抑著暴戾的氣息,就像是一頭即將發怒的獅子,手裏抓著的煙灰缸被他狠狠地扔了出去,砸在米色的牆壁上,“砰”地一聲留下了一個小痕跡,然後又在地毯上滾了幾個圈,最後緩緩地停在了下來。

“真是個沒用的東西!簡直就是豬腦子。”莫昊野冷冷地罵道。

就在半個小時之前,他得到消息,連冬青被送進了警察局,等待他的很有可能是被起訴,最後說不定會以謀殺未遂定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