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2 終不忘,世外仙姝寂寞林11.12.13
“不用了,一點小傷而已,算不了什麽。”
易揚拉住她,他現在心裏除了律師事務所的事情,根本就容不下其他,這段時間也不知道是得罪了什麽人,突然之間原本跟他們合作的所有公司都終止了合作關係,甚至有些公司直接跟他們斷絕了往來,為了這件事情,這段時間他忙的焦頭爛額的,以前總覺得自己跟那些公司的關係很不錯,可是到了最關鍵的時候,卻沒有幾個人願意伸出援助之手幫他。
盡管他很早以前就知道,在這個看似沒有硝煙的戰場上從來都不會存在什麽慈悲或者善良,可是他的心裏依舊存有一絲僥幸,一直到最後的有個希望也破滅了。
如今的宏揚律師事務所依舊沒有商業案件的支撐,隻是靠幾樁民事訴訟案維持日常的運行。可是漸漸的,易揚發現這些簡單的民事訴訟案根本就是遠水救不了近火,宏揚律師事務所很快就會麵臨著高額的債務,然後就是申請破產保護……
宏揚目前的危機也就隻有律師事務所的幾個核心人物才知道,而他作為宏揚律師師事務所的組建者,對宏揚的未來負有最大的責任。
淩薇還是回書房拿了紗布和消毒碘酒,還有一卷醫用的膠布,她這樣做,並不代表她就願意容忍他跟蘇莉莉之間的事情。
“疼不疼?”淩薇拿著沾了碘酒的棉簽小心翼翼地擦拭著他額角上的傷口。
易揚剛想說什麽的時候,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淩薇的手微微顫抖了一下,然後看到易揚倏地‘陰’沉下來的臉‘色’。
“老公,我不是故意的,是不是‘弄’疼你了。”淩薇連忙道歉。
“拿走!笨手笨腳的。”易揚冷漠地說道,眉心不由得微微蹙起,他當初怎麽就一時鬼‘迷’心竅娶了她?
有人說這婚姻破了,財富也會跟著破,起初他是一點都不相信這些‘迷’信的說法,畢竟他一直都覺得自己是一個唯物主義者,可是現在他卻不得不信了。自從娶了淩薇回家之後,他好像就沒有哪件事情順利過,尤其是如今宏揚麵臨著破產申請保護的尷尬境地,他甚至懷疑自己這些天遭遇的這些厄運全都是淩薇帶給他的。
淩薇聽出來他語氣裏的厭惡,當即也就不伺候了,直接將手裏的棉簽扔在了茶幾上,忍不住譏諷道:“是啊!我就是笨手笨腳的,那裏比得上你的蘇莉莉,有本事你一輩子住在她那裏不回來。”
“不知好歹的‘女’人!”易揚淩厲的目光冷冷地看她一眼,說的話越發的難聽,“淩薇,你心裏很清楚,如果不是你肚子裏的孩子,你真的以為我會娶你嗎?你也不拿鏡子照照,你哪裏比得上餘歸晚的萬分之一,要不是我傻!當初怎麽就上了你的當!”
“易揚,你簡直就是畜牲!”淩薇氣得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到頭來,她什麽都得不到,甚至還把自己算計進去了。
易揚冷笑一聲,又說道:“你不就是想要身份和地位嗎?如你所願了,但是你最好別‘插’手我的‘私’生活,要不然的話,你就從這裏滾出去。”
她從來都沒有想過,結局會是這樣的,這個男人根本就沒有愛過她,那些在*上親熱的時候說給她聽得話,全都是假的,全都是哄她開心的……可是她竟然傻傻地相信了,相信這個男人是真的愛她,終究,還是她太傻了。
淩薇一臉詫異地望著他,似是不敢置信這個男人竟然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易揚,你太過分了!”
“我過分?淩薇,我娶了你已經是對你最大的恩惠了,你還想怎麽樣?還想幹涉的我‘私’生活?”易揚眼眸一眯,乍出一抹危險的‘精’光,“你自己好好想想,要麽安分地過日子?要麽離婚從這裏滾出去?我不會再容忍你。”
說完,易揚已經回房間裏換好衣服,離開了這個早已經千瘡百孔的家。
淩薇一臉頹敗地癱坐在沙發上,雙目無神地望著一片漆黑的窗外,眼睛裏充滿了灰白‘色’的空‘洞’,還有一大片錯綜複雜的血絲。好一會兒,她才從剛才的憤怒和不甘中回過神來,那一雙布滿了血絲的眼眸中充滿了恨意,嘴角扯出一絲詭異的笑容。
她拿起放在茶幾上的手機,在最近通話記錄裏找到一個熟悉的名字,然後按下了呼叫鍵,很快,那端就傳來一個男人略帶著擔憂的聲音——
“薇薇,你怎麽了?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單大哥,你現在休息了嗎?我可不可以去你家找你?”淩薇的聲音中透著一股濃濃的悲傷,嘴角卻掠過一抹冷然的笑意。
易揚,既然你可以跟別的‘女’人在一起,那我為什麽不可以找其他的男人呢!給你戴個十頂八頂的綠帽子,看你以後還怎麽在這個圈子裏‘混’下去。
有人說,每一個‘女’孩都有兩個截然不同的一麵,一麵惡毒狠心的老巫婆,一麵則是善良的白雪公主……她淩薇也曾經善良過,那還是很小的時候,可是後來,現實‘逼’得她一步步朝著老巫婆的方向走過去,她背叛了自己最好朋友,現在她還打算背叛自己的丈夫。
“太晚了吧!”單湘南有些遲疑地說道。
“單大哥,就連你也嫌棄我了嗎?”淩薇自嘲地笑了一聲,眼底深處卻是燃起一絲希望,“他打我,還要把我趕出去,我現在無處可去。”
“什麽?易揚竟然跟你動手!薇薇,你在哪裏?我現在開車去接你。”單湘南頓時‘激’動起來。
“還是算了吧!我不想因為我的自‘私’毀壞了你的名聲。”淩薇假意地拒絕,卻是玩的一招‘欲’擒故縱的把戲,可是這年頭終究是有傻男人的。
“薇薇,你知道的,我……”
“我知道,那你在家裏等我,我開車去找你。”
……
跟楊靜和安美美在守望者酒吧玩得盡興,這一天晚上,整個舞台幾乎都成為了她們三個‘女’人的專場,也許是壓抑得太久了,又或者是其他的原因,這是餘歸晚第二次在守望者瘋狂的發泄自己。
她們是最亮眼的星子,無數的男人捧著她們,整個酒吧在淩晨到來的時候嗨到了最high。
一直到後半夜,她們才離開了守望者酒吧,餘歸晚回到家裏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一點多了,有些醉意,她忽然想起來自己答應過莫辰逸晚一些要給他打電話的,那現在,算不算太晚了?
餘歸晚嘟著紛嫩的‘唇’瓣,直接將腳上的高跟鞋踢了出去,然後找一個舒服的姿勢在沙發上躺了下來,手裏緊緊地握著自己的手機,憑著自己的記憶,一個一個數字慢慢地按下去,最後按下呼叫鍵,“嘟——嘟——”
單調的幾聲之後,那端立刻有人接了起來,卻是一個‘女’人嬌軟細膩的聲音,同時還夾雜著其他噪雜的聲音,像是在KV的包房裏。
“喂!你找莫少是吧!可是他現在去了洗手間沒時間接你的電話。”
接電話的是秦嵐,曲市禾豐集團董事長秦長遠的千金,同時也是和豐集團唯一的繼承人,今晚上她是代表著禾豐集團邀請莫辰逸出來玩的,這個城市最豪華的夜總會,消費自然也是最高的。這次可是她好不容易爭取來的機會,怎麽可能輕易讓他溜走呢!
“那我等他。”餘歸晚微微一笑,不急不躁地說道。
秦嵐眉心微蹙,隻覺得有哪裏不對勁的地方,電視劇或者小說裏不應該都是這麽寫的嗎?這麽晚還給男人打電話的‘女’人,要麽是這個男人的老婆或者‘女’朋友,要是就是喜歡這個男人的‘女’人,但是通常在聽到這個男人的電話被一個陌生‘女’人接起來的時候,不應該都是二話不說就掛線的嗎?
這個‘女’人一點都不按照常理出牌,既不掛線,也不問她到底是誰?
“你就不好奇我是他什麽人嗎?”秦嵐故意問道。
餘歸晚一點都不在意,以她對莫辰逸的了解,若他真的是那種朝三暮四的男人,又怎麽可能會有五年時間的感情空白期?
餘歸晚抿著‘唇’角,漾出一抹清淺的笑意,說道:“隻要你不是那個叫做葉若宸的‘女’人就行了。”
他愛過的‘女’人隻有一個——葉若宸。
秦嵐不由得笑了起來,她不得不佩服手機那端‘女’人的聰慧和鎮定,“那你等一會兒,我把手機給他,讓他給你回過去。”忽又想起什麽,說道:“小姐,你別誤會了,我雖然喜歡莫少,但也不是那種喜歡暗地裏使壞的‘女’人。”
“嗯,我知道。”餘歸晚依舊淡淡地笑,然後,手機的聽筒裏傳來一陣噪雜的聲音,還有唱歌的聲音……
不多一會兒,這種噪雜的聲音又消失了,那端傳來一個低沉而又‘性’感的嗓音,隻說:“你在家等我,二十分鍾之後給我開‘門’就是了。”
還未等她應承下來,耳邊就已經響起一陣“嘟嘟嘟……”的忙音。餘歸晚望著已經暗下來的屏幕,自言自語地說道:“他是不是太霸道太自信了一些?就這麽肯定二十分鍾之後我會給他開‘門’嗎?”
是的,她才不會那麽傻,像一個‘春’閨怨‘婦’一樣等著他來臨幸。
夜已經很深了,除了微風徐徐地吹著,除了偶爾一兩聲狗的吠叫,冷清的街道連個人影也沒有。
道路兩旁高大法國梧桐在黑夜的掩映下顯得格外的高大,昏黃的路燈光投‘射’到斑駁的地麵,因為下了雨,低窪處還有些許的積水,風一過,乍起瀲灩的‘波’光。
一輛黑‘色’的路虎疾馳在寬闊的街道上,原本半個多小時的車程,他隻用了十多分鍾的時間,就已經將車輛穩穩地停在那一棟斑駁的小樓前。
那一扇窗還亮著,莫辰逸的眼眸頓時暈染了一抹極淺的笑意。
“二十分鍾,過得真慢!”
餘歸晚抿著‘唇’角,或許是因為喝了酒,神經總是有些興奮,她讓自己徹底的放鬆下來,完全沒有了平日裏的矜持和自我約束,就像是很久前的一個晚上,他將喝得醉醺醺的她撿了回去,隻不過場景換了,這是在她的家裏,心情也換了……
“叩叩叩……”‘門’外突然想起一陣敲‘門’聲,餘歸晚幾乎是下意識地從沙發上坐了起來,安靜地聽了一會兒,是有人在敲她家的‘門’。
餘歸晚湊到‘門’上的貓眼瞅了一眼,是他!比他最初說的時間早到了五分鍾。她倚靠在‘門’框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然後轉動鎖芯將‘門’打開,那一張熟悉的臉龐就那樣硬生生地闖進了她的瞳孔深處,彼此對視了好一會兒,然後相視一笑。
“進來吧!”她抿抿‘唇’,淺笑。
莫辰逸聞到了她身上淡淡的酒味兒,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看向她的目光多了一絲意味深長,淡淡地問道:“你喝酒了?”
微揚起‘精’致的小臉,餘歸晚似笑非笑地瞅著他,說道:“是啊!不過喝得不多。”
#已屏蔽,晚晚終於想通了。#
她想了很久,決定主動一些,至少要在葉若宸回來之前,讓這個男人死心塌地的愛上她,是他主動招惹了她,她是在用自己的行動宣布對這個男人的主權。
既然她還不夠強大,但是她依舊會用自己的孱弱的雙肩為這個男人撐起一片低矮的天空。
#已屏蔽#
如此般的模樣,最是腮邊的醉紅,平添了一段*慵懶。
“傻丫頭,告訴我,你跟蘇鬱是什麽關係?”
莫辰逸吃醋了,因為不確定,因為無法把握,因為……
總之,當他看到餘歸晚跟蘇鬱走在一起的時候,他心裏就像是打翻了醋瓶,酸得早已經常不出其他的味道了。
蘇鬱?餘歸晚微微一怔,眸中一閃而逝的詫異,難道在火鍋店的時候他也看到她和蘇鬱了嗎?‘唇’角不由得漾出一抹明媚的笑容,笑得那樣的肆意。她睜大眼睛望著近在咫尺的男人,想要將他的模樣深刻地烙印在骨子裏。
“阿逸,你吃醋了嗎?”輕笑的聲音傳來,莫辰逸不置信地皺了皺眉心,這是他第一次聽到餘歸晚這樣叫他。莫辰逸望過去,柔和的燈光下如星辰般的眸子‘迷’離地看著他,那一聲低喚‘私’有萬般的柔情。
“是的,我吃醋了!”他回答得理所當然。
“我跟他,勉強算是朋友吧!”餘歸晚‘唇’角微抿,似笑非笑地說道,就如他說的那樣,一個人類和一個妖孽,能是什麽樣的關係?
“什麽叫做勉強算是?”某男不依不饒地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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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勾起‘唇’角,緩緩地鬆開了她一些,一雙漆黑的眼眸專注地凝著她,似笑非笑地說道:“晚晚,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低沉而又醇厚的嗓音輕輕地響起在她的耳邊,在耳廓附近形成一個漩渦,然後落在了她的心尖兒上,微微顫抖了一下。
“也就是說,我把人家當成朋友,人家未必把我當成朋友,所以說是勉強算朋友,現在你總該滿意了吧!”
莫辰逸微微愣了一下,他並沒有告訴她,像蘇鬱那樣一向冷冰冰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隨便跟一個陌生人單獨吃飯,更何況還是一個‘女’人。
“傻丫頭,我隻是不想你被別人利用了。”語氣有些無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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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歸晚覺得自己快要瘋掉了,從來都沒有這樣大膽過,這用楊靜的話來說,她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將她開化的男人。
她隻知道自己想要他,或許天亮之後,他們在人前依舊隻是普通的雇傭與被雇傭的關係,她始終無法站在他的身邊,隻因為不夠強大,這一條路也許還會有很長,可是她突然擔心他會等不及了,這樣的一個男人,她不想就此錯過了。
“阿逸,天亮之後,你依舊環亞集團的莫少,而我同樣是你的職員,我們之間……嗯,還是低調一點的比較好。”餘歸晚似笑非笑地說道,掌心相對,十指緊緊地相扣在一起。
俗話說,秀恩愛,死得快,更何況這個男人還是個眾多名媛千金追逐的對象,她擋得住一個,卻擋不住更多的‘女’人。
“聽你的。”莫辰逸*溺地捏了捏她的鼻尖,忽又想起什麽,眼眸不由得眯了起來,似笑非笑地說道:“傻丫頭,晚上接你電話的人是大禾集團董事長秦長遠的‘女’兒,叫秦嵐,她跟我說,你是一個特別的‘女’人,竟然在聽到她聲音的時候一點詫異的反應都沒有,這要是換成她的話,肯定會質問一番。”
呃,餘歸晚微微一愣,下意識地問道:“你跟她說什麽了?”
“我說,你是我的未婚妻。”莫辰逸勾起‘唇’角,一雙深邃的眼眸如同黑夜掩映下暗湧流動的大海,內斂,而又壓抑著自身的狂暴。
餘歸晚幹笑一聲,不著痕跡地將自己從他的懷裏‘抽’出來,說道:“嗬嗬,莫少,你真會開玩笑,我什麽時候成你未婚妻了?”
未婚妻?是他過得太快,還是她跟不上節奏了,餘歸晚嘴角扯出一絲令人難以察覺的譏誚,她好不容易才從圍城裏走出來,還不想那麽快再一次把自己送進去,同樣的錯誤她不想再犯第二次,寧願高傲的發黴,也不願在委屈求全中過一輩子。
莫辰逸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話鋒一轉,立刻改變了話題,他不能‘逼’著她,隻能讓她心甘情願地跳入了他早就挖好的陷阱裏。
“晚晚,若宸要回來了。”他突然說道。
第一次,他在她的麵前提到這個名字,曾經是他唯一的愛,可是後來物是人非……
“嗯,我知道。”餘歸晚一本正經地應道,眼眸中掠過一抹很自然的神‘色’,“阿逸,不管是你是否相信,我對你跟她之間的故事真的一點都不感興趣,轟轟烈烈也好,平平淡淡也好,我想要的隻不過是好好經營屬於自己的愛情。”
莫辰逸一點都不詫異,其實他應該早就想到這些的,她的內心一直都是那樣的寧靜,又怎麽可能在意他的過往。
“跟我一起去機場接她,好嗎?”莫辰逸淡淡地問道。
“如果有時間的話,沒什麽不好的,關於這一點,你可以直接跟高組長商量。”餘歸晚微微一笑,她還真是很想見一麵那位美‘豔’的年輕‘女’子,到底是什麽樣的‘女’人能夠讓莫辰逸這樣的男人念念不忘五年的時間,五年間,他的感情史一片空白,或許現在……
沒有發生或者即將發生的事情,她從來不願意去揣度,很多的時候,在真相麵前,所有的一切都變得那樣的微不足道,同時也不堪一擊。
這一天晚上,他們聊了很多的話題,一直到昏昏沉沉地睡了過去。
大半夜的時候,好像是又下了一場雨,淅淅瀝瀝的雨滴敲打在玻璃窗上,睡夢中,她似是聽到了一聲尖銳的貓叫聲,然後立刻醒了過來,就再也睡不著了。身邊的年輕男人也許是太疲憊的緣故,他一直睡得很安穩,就像是剛出身的嬰兒一樣,呼吸綿長而已均勻。
彼此之間隔著朦朧的夜‘色’,她看不真切他的麵容,卻莫名地感覺到一陣淡淡地悲傷。
餘歸晚安靜地躺在柔軟的大*上,目光有些呆滯地望著素白‘色’的頂棚,好一會兒,她才伸手在*頭櫃上摩挲著自己的手機。
想了想,還是決定放棄了。
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響了起來,一曲她最喜歡的靡靡之音在寂靜的夜裏顯得格外的清晰,她立刻將手機抓在掌心裏,連看都沒有看一眼屏幕上顯示的號碼,直接按了接聽鍵,生怕鈴聲吵醒了身邊沉睡中的男人。
手機那端立刻傳來一個男人冷嘲熱諷的聲音——
“餘歸晚,我猜,你身邊一定有一個男人,說不定就是環亞集團的莫少。餘歸晚,你真的很會演戲,就連我都差一點被你‘蒙’騙了過去。”
餘歸晚眉心微不可見地皺了一下,目光落在那一張俊逸的臉龐,她小心翼翼地下了*,生怕驚喜了他,又披上一件單薄的外套,走到客廳的裏,按下牆壁上的開光,頓時柔和的燈光占據了整個客廳,驅散了大片大片的黑暗。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語氣是拒人於千裏之外的冷漠和疏離,壓低了聲音說道:“易揚,你記住,我們已經離婚了,我的‘私’生活跟你半點關係也沒有,你隻要管住你自己就行了。”
“是嗎?離婚了。嗬嗬,是啊!我們已經離婚了。”易揚幹笑一聲,似是說不出的頹廢,總讓人覺得此刻的他與曾經截然不同了。
易揚忽又想起什麽,就連笑聲也變得‘陰’沉起來,聽上去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餘歸晚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感覺到一陣背脊一陣‘陰’冷的寒意,眉心不由得緊緊蹙起,冷冷地說道:“易揚,夠了,以後別再‘騷’擾我的生活,我們之間也最好不要再有任何的‘交’集,從我們在離婚協議書上簽字的那一刻起,我跟你之間就已經沒有瓜葛了。”
雖然選擇了遺忘那些不愉快的事情,但是這並代表她什麽都可以原諒。易揚和淩薇的背叛就像是一根刺兒,一直深深地紮在她的心髒.
“你也知道沒有瓜葛?”易揚冷笑一聲,語氣裏盡是嘲諷的意味兒,“餘歸晚,這麽多年,我從來都沒有得罪過任何有權有勢的人,我小心翼翼地在夾縫中求生存,可是這一次,有人要把我往死裏整,他知道宏揚是我所有的心血,所以他想要我失去這些,可是,怎麽可能?就算是到最後一刻我也不會放棄的。”
餘歸晚下意識地皺了皺眉心,這跟她有什麽關係嗎?她恨不得離這個男人越遠越好。
忽又想起什麽,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笑意,當然,如果能聽到關於他過得不好的消息,她也會覺得很開心的。
“易揚,我不知道你在說些什麽,但是我知道,你現在過得肯定不好,所以我很好心,謝謝你給我帶來這麽令人振奮的消息。”餘歸晚勾起‘唇’角,眉眼彎成好看的月牙兒,“如果沒有其他令我開心的事情,那麽我先掛了。”
說著,她就要掛線,卻聽到手機那端易揚憤怒的叫喊聲,不再有絲毫的猶豫,她很快按下了掛斷鍵。
餘歸晚安靜地站在陽台上,一雙清亮的眸子一直望著遠處的夜幕,微涼的夜風輕輕地拂麵而來,隨意地吹動著她的長發,樓下的‘花’壇中一簇一簇的月季開得嬌‘豔’‘欲’滴。
好像已經立秋了吧!餘歸晚輕輕地倚靠在冰冷的鐵藝扶欄上,這樣的深夜完全褪盡了白天時候的燥熱,也沒有了白天時候的繁華和熱鬧,有的隻是那一份漫無邊際的寂靜和倦意,可以隨意地摘下平日裏的那一副麵具。
她不再去想曾經擁有過的美好,因為她知道,唯有忘記,自己的記憶裏才能儲存更好的過往,就像是一個很大的容器,即使再大,若是一直往裏放卻沒有往外拿,總有一天會‘混’‘亂’不堪的。
“在想什麽呢?”
一個低沉卻又略帶著沙啞兒的嗓音輕輕地落在她的耳邊。
餘歸晚微微愣了一下,眸中一閃而逝的愕然之‘色’,隨即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清淺的笑意,說道:“沒想什麽,已經很晚了,去休息吧!”
“明天是周末,想什麽時候起都可以。”莫辰逸笑米米地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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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歸晚再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清晨溫暖的陽光透過玻璃窗照‘射’進來,一格一格的光影落在室內斑駁的地麵,映襯著那一張俊美無鑄的臉龐,微卷的睫‘毛’在眼瞼投下一道厚重的‘陰’影,眉心微微地蹙起,他似是睡得很沉。
餘歸晚仔細地將自己清洗幹淨,然後又從衣櫥裏拿出一套幹淨的休閑服換上,自始至終,她的動作都很輕柔,生怕驚醒了那個沉睡中的男人。隻是當她準備離開房間的時候,躺在*上的莫辰逸還是驚醒了過來,似是做了一場噩夢一樣,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的汗水,一雙漆黑的眼眸一瞬不瞬地盯著她看。
餘歸晚微微一驚,有些詫異他的目光。
“你去哪裏?”他的聲音透著一絲沙啞,更多的卻是一種害怕失去的擔憂。
餘歸晚眉心微蹙著,忽又輕輕地笑了一聲,雙手勾住他的頸脖,踮起腳尖在他的‘唇’瓣上落下一個輕輕的‘吻’,說道:“家裏的冰箱空空的,趁著今天周末有時間,我想去早市買些吃的回來。”
莫辰逸這才緩緩地喘了一口氣,額頭抵住她的額頭,淡淡地說道:“我跟你一起去,好不好?”語氣裏透著一絲懇求,餘歸晚微微一怔,心口某處柔軟的地方就像是被什麽重物狠狠地敲擊了一下,痛得她眉心緊緊地蹙了起來。
她知道,若是這樣帶著他出去,很快,她就會成為很多人嘴裏茶餘飯後的“談資”,甚至會有人把那一期娛樂報紙翻出來……
莫辰逸似是察覺到她的異樣,幽深的雙眸暈染了些許的笑意,有些無奈地說道:“我好像沒有換洗的衣服,還是你自己去吧!”
“嗯。”她承認,在這一刻她自‘私’了,自‘私’地想要維護自己和家人的名聲,就好像是那些人說的那些,當了*子還想要立牌坊,如今的她不就是這樣嗎?
早晨的陽光有些刺眼,剛走出‘陰’涼的樓道裏,連忙撐開了手上的太陽傘,站在陽光下,她抬起頭看了一眼那一扇半掩著的窗戶,‘唇’畔漾出一抹極淺的笑意。
餘歸晚買了很多食材回來,有一些都是莫辰逸喜歡吃的菜,她回到家裏的時候,莫辰逸剛從洗手間走出來,腰際裹著她的那一條白‘色’浴巾,一雙幽深的眸子裏噙滿了淺淺的笑意,連忙從她的手裏接過買回來的東西。
“晚晚,你先去吹會兒風扇,我給你倒水去。”莫辰逸一邊說,一邊拿著杯子給她去倒水。
那一刻,餘歸晚突然覺得有一種居家過日子的感覺。她從他的手裏接過卡通的馬克杯,微微笑著說了一聲:“謝謝。”
莫辰逸直接進了廚房,將她買回來的東西分好類房間了冰箱裏,還有一些不要進冰箱的,直接放在了櫥櫃裏。
“晚晚,你的衛生巾放哪裏?”
餘歸晚嘴角‘抽’搐一下,臉頰騰地一片緋紅,即使他們身體的關係再親密,在隱‘私’方麵,她覺得還是有必要各自堅守。連忙將手裏的馬克杯放在茶幾上,飛快地跑到廚房裏,一把將他抓住手裏的衛生巾奪了過去,又迫不及待地折回了自己房間。
莫辰逸看到她如此驚慌失措的樣子,笑得像是一隻狡猾的狐狸,一雙漆黑的瞳孔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流轉著瀲灩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