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妻的男人 061 一種相思,兩處閑愁7(首更七萬,求訂閱,求打賞)
狹小的車廂裏出奇的安靜,傍晚的夕陽暈染了大半邊的天空,一片緋紅的顏色。
一條筆直的道路,以一種堅強的姿態向前延伸著,誰都沒有去過這條路的盡頭,或許,它根本就沒有盡頭,又或許,這一條路的盡頭也是它的起點。
餘歸晚將目光移向車窗外,道路兩旁依舊是熟悉的精致,唯一不同的是,看風景的人心情變了。
“他是誰?”易揚突然冷冷地問道。
夕陽的餘暉從擋風玻璃照射進來,餘歸晚覺得有些刺眼,不由得眯起了眼睛,她微微愣了一下,下意識地轉過頭,用一種連自己都想象不到的平靜的語調問他:
“你說的是哪個他?”
易揚冷不丁地皺起眉,強壓住心底的醋意,沒好氣地說道:“餘歸晚,你說還會有誰?難道你想用同樣的方式來報複我?這樣的話,你是不是才會覺得心裏解氣?”
餘歸晚抿唇,挑了挑眉梢,說道:“易揚,我為什麽要報複你?我應該感謝你才對,是你讓我看清楚了我們婚姻的本質,也看清楚了你的為人,離婚,是我們現在最好的出路。”
“不,我絕對不會同意的。”易揚拒絕,“我想,你也不願意讓老人們傷心,除非……”他側過臉,淡淡地睨了她一眼,最後的一句話被他埋在了心裏。
“除非什麽?”餘歸晚忽地笑了起來。
易揚沉默。
餘歸晚笑得很冷,他不說,可是她知道他想要說什麽。。
彼此心照不宣。
車廂裏的空氣就像是凝固了一樣,壓抑得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誰都沒有再說話。
餘歸晚在玻璃窗上看到自己消瘦的容顏,也看到他的那一張側臉,它們的影子緊緊地貼在一起,下一刻的時候,她隻聽到“嘁——”地一聲,輪胎摩擦地麵發出的尖銳的響聲。
他們的車子已經停了下來,易揚解開了身上的安全帶,一雙幽深的瞳孔靜靜地凝著她。餘歸晚心裏感覺到一絲不安,下意識地緊緊地抓著自己的包,“你想幹什麽?”她緊緊地蹙起眉心,想要打開車門離開,可是車門已經落了鎖,從她的這個位置根本就打不開車鎖。
“歸晚,是不是因為他?所以你著急要跟我離婚?”易揚傾身而上,一張俊逸的臉龐幾乎扭曲,他們之間僅僅隔了幾厘米的距離。
可是,咫尺,天涯。
餘歸晚用力地掙紮,想要脫離他的束縛,可是根本無濟於事,他的強有力的手臂緊緊地抓著她的雙臂,整個身軀幾乎壓在了她的身體上,隔著單薄的衣料,甚至能感覺到他身體灼熱的溫度。
“你放開我!”她恨極。
“如果我不肯放開呢?難道你覺得你現在能離開這裏?”易揚似笑非笑地望著她,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臉頰掠過,最後落在她的紛嫩的唇上,“以前你出門從來都不化妝的。”
餘歸晚坦然地接受他的審視,隻是心裏卻覺得有些悲哀,此刻的她,已經分不清身邊的這個男人對她是不是真心,不過,她也已經不在乎了。
下一秒鍾,掠奪性的吻就像是狂風暴雨一樣席卷而來,重重地落在她的唇上,霸道的吮?吸,絕望的啃咬……
“唔……”餘歸晚發瘋似的掙開他,劇烈的疼痛撕扯著她的嘴角,空腔裏迷茫著濃鬱的血腥味兒,那一種味道讓她作惡。餘歸晚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量,揚手一巴掌落在他的臉上,“啪!”易揚的臉龐頓時落下一個清晰的五指印。
她看著自己的素手顫抖著停在半空中,她並不是故意要打他,她隻是想推開他,卻沒有想到掌心落在了他的臉龐,那一巴掌,震得她手心發麻。
曾經,他們在教堂牧師的主持下,進行了最簡單的結婚儀式,無論是順境或逆境,富裕或貧窮,健康或疾病,快樂或憂愁,彼此不離不棄,生死相伴。那是他們的誓言,以為會堅持一輩子的誓言,卻在五年之後,不,確切的說應該是兩年之後,他背叛了她們的愛情和婚姻。
“易揚,這一巴掌是你欺騙了我三年的代價。”餘歸晚一臉認真地說道,透徹的雙眸安靜地看著他的眼睛,沒有絲毫的躲閃。
她趁機解了鎖,打開車門迫不及待地離開。
易揚緊緊地握著十指,一拳重重地打在方向盤的喇叭按鈕上,立刻發出尖銳刺耳的聲音。他不甘心,在外麵應酬的男人,除了家裏的老婆,誰沒有幾個帶得出去的女人,相比之下,他已經很收斂了,可是她竟然還不知足。
他陷在了自己無窮的**裏,對成功的渴望,對女人的占有欲,還有他的自私和狹隘葬送了他們的過去,也葬送了這世上最美好的東西。
餘歸晚跑進附近星巴克的廁所裏,她站在洗手池旁邊,用力地擦拭著被他吻過的嘴唇,他用吻過其他女人的嘴唇再來吻她,她會覺得很髒。餘歸晚望著鏡子裏臉色蒼白的自己,嘴角破了皮,有鮮紅色的血絲滲出來,隻要稍微把嘴張大一些,就會覺得一陣陣的痛意襲來。
她用水小心翼翼地清洗幹淨,又從包裏翻出紙巾輕輕地擦幹,紙巾上沾著的點點血漬就像是雪地上盛開的紅梅,妖豔,卻又透著一抹危險。
“餘小姐,我是莫唯一,莫辰逸的親妹妹。”餘歸晚轉過身,看到一張精致的小臉,短發染成了酒紅色,看起來格外的張揚,一雙琥珀色的眼睛流轉著瀲灩的波光。
莫唯一的目光有些冷漠,同時還有透著一絲敵意。
餘歸晚記得眼前的這個女孩兒,那天晚上在酒吧的時候,她見過她一次,同樣,她對她並不友好,不過她並不在意,跟一個不熟悉的人一般計較,對她來說根本就不值得。
“嗯,我記得你。”她說。
“記得就好。”莫唯一驕傲地說,“我來,是想告訴你,別跟我哥哥走得太近,也別奢望其他不屬於自己的東西,因為他永遠都不會愛上你。”
莫唯一強調,“記住,是永遠。”
餘歸晚勾起唇角,在心裏冷嗤一聲,似笑非笑地望著她,“莫小姐,我是不是應該謝謝你告訴我這些?不過,可能要讓你失望了,我跟莫少之前連朋友都算不上,更別說其他的了。”
是一緋它。莫唯一微微愣了一下,斂下眼底的那一抹異樣,冷漠地說道:“最好是這樣,因為我們家不會接受一個離過婚的女人,更何況……”
“莫小姐,沒什麽事的話,我先走了。”不等她把話說完,餘歸晚已經從她的身邊繞過去。
莫唯一看著她轉身離去的背影,氣得直瞪眼,卻也隻得這樣了。
她從洗手間走出來的時候,季翰林正在跟一個漂亮的女服務生用用英語聊天,彼此聊得很開心,尤其是那個女服務生,更不時對他表現出愛慕的眼神,季翰林一向都自詡風流不羈,喜歡胸大腰細屁股圓的溫柔女人,所以他聊到興頭上,並沒有注意到不遠處的一束足以殺死人的目光,依舊我行我素。
一直到,莫唯一走到他麵前,季翰林這才後知後覺地抬起頭來,臉上露出一抹迷人的笑容,“這是我的名片,如果真的想要蹦極的話,給我打電話,我陪你一起去。”
“嗯,謝謝你。”那女服務生甜甜一笑,接了名片就連忙離開了。
“季翰林,你太過分了!”莫唯一恨恨地瞪著他,一雙水汪汪的杏核眼微紅,卻又硬生生地將淚水逼了回去,她才不會在這個男人麵前哭。
天底下所有的人都知道她喜歡他,可是他偏偏裝作什麽都不知道,依舊大張旗鼓地泡妞,甚至當著她的麵跟別的女人有說有笑,她想發脾氣,可是她覺得自己沒有任何的立場。
季翰林抬眸望向她,狹長的丹鳳眼一眯,流光瀲灩,他輕輕地扔了一塊方糖在自己的咖啡杯裏,朝著同一個方向攪拌,“唯一,你又怎麽了?這幾天我天天陪著你,就算是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你一個才二十二歲的小姑娘,我都已經三十了,要是再不趁著年輕談一場像樣的戀愛,等到進了圍城後悔都來不及。”
莫唯一緊緊地抿著唇角,半天才沒好氣地說道:“你這是強詞奪理。”
“哎!我的姑奶奶,你要這麽認為那我也沒辦法,不過剛才這位小姐還真是挺符合我的審美觀點,胸大,腰細,屁股圓。”季翰林笑米米地說道。
“你!”莫唯一氣結,這男人分明是在嫌棄她的身材不夠好。
季翰林有些無奈,他收起了玩世不恭的態度,一臉認真地說道:“好了,別鬧了,時間已經不早了,今天你哥哥發話晚上要早點送你回去。對了,今晚上住半山豪宅,跟你奶奶一起。”
“為什麽?我才不要。”莫唯一賭氣,嘟起紛嫩的唇。
“我隻負責送你過去,至於原因,你自己去問莫辰逸,你別想著逃走,要不然的話,他肯定會立刻送你回蘇黎世的,而我巴不得那樣。”季翰林半是威脅半是實事求是。
他跟莫唯一已經五年沒有見麵了,隻是偶爾通過MSN聯係,對她的印象依舊留在她十五歲倔強任性的年紀。那一年,季翰林想起來,總是有些悵然若失,那是他的初戀,也是他至今唯一愛過的女生,卻因為一次在野外露營的時候,為了救落水的莫唯一溺死在河裏,她死的時候,才十九歲。
所有的人都知道莫唯一喜歡他,他自己也知道,但是隻要一見到莫唯一,他就會想起她。
莫唯一輕輕地咬著唇角,迫不得已答應下來,
暮色四合,華燈初上,城市的夜晚總是伴隨著馥鬱和奢靡的氣息,暗夜下,很多的人都摘下了自己白天時候優雅敬業的麵具,換了一張可以在夜間肆無忌憚發泄的麵具。
餘歸晚回到家連客廳的燈都沒有打開,直接在沙發上躺了下來,偌大的客廳,安靜的隻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還有從半掩著的窗戶灌進來的夜風,卷起落地的輕紗。突然,一陣熟悉的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
“一番番青春未盡遊絲逸,思悄悄木葉繽紛霜雪催,嗟呀呀昨日雲髻青牡丹,獨默默桃花又紅人不歸,你說相思賦予誰……”
手機就放在身邊,低頭就能看到屏幕上顯示的名字,餘歸晚連忙按下接聽鍵,還不等她開口,楊靜已經迫不及待地開口說話,顯得又激動又憤怒:
“晚晚,我記得上次我問你跟莫少是什麽關係的時候,你竟然說你們倆就是陌生人,可是這一回你怎麽都賴不掉了,你們倆的相片都已經登上娛樂報的頭條了,旁邊還寫著很大的標題‘疑似環亞集團莫少的秘密情人現身’雖然你們的照片照的不是很清晰,但隻要是熟悉的人一眼就能把你認出來。”
“小靜,你剛才說什麽?”餘歸晚有些不敢相信自己聽到的,我跟莫辰逸的合影上頭條了?
“你這下成名人了,晚晚,你要明白,有多少女人想跟莫少說一句話,可是人家莫少一向冷漠的很,對,就是冷漠,而且那種冷漠是骨子裏頭,雖然我承認他的笑容很迷人。”楊靜故意誇大其詞。
餘歸晚越聽越糊塗,“小靜,我跟莫少……真的什麽關係也沒有,至於報紙上為什麽要這麽寫,我也不清楚。”
“總之,你現在惹大麻煩了,這則緋聞要是讓易揚看到的話,你最初的想法就會落空了。”楊靜不由得替她擔心,“晚晚,我已經找熟人看過了,這張相片根本就不是合成的,那些看客們不會管你們之間有什麽誤會,他們隻要一個結果,那這張相片就是結果,你們倆就像是一對剛吵了架的情侶……”
“等等,我想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