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軒此時已經寫好了藥方,交到楚天鵬手上叮囑道:“我方子裏這幾味藥大多是常見的,很容易就可以買到。唯獨鬼箭羽這藥,必須要十年以上的陳貨才能達到最佳效果。如果他處難尋,明天可以來我醫館裏買。”

楚天鵬接過藥方,千恩萬謝。

“小友,我真的不知怎麽感謝你才好。以後遇到什麽事情隨時找我,隻要是我楚天鵬能做到的,我都能幫你擺平!”

說著,楚天鵬又走進房間,片刻後出來時手上已經拿了一個紙袋。

“這是你的玉鐲,還有這次的診金。”

袋子裏麵除了玉鐲之外,還有一張黑卡。陳軒也不客氣,收了下來。畢竟常住在前妻留得房子裏也不是個辦法,現在正是該攢錢換一個安身之處的時候,楚天鵬慷慨給出的診金,就猶如一場及時雨。

陳軒打車離開了楚家。一路上,他手上摸著溫潤的玉鐲,心中情緒複雜。

這鐲子是父母留給自己唯一的東西,當初送給趙子墨的時候,是認定了她隻能與自己攜手一生之緣,因此才奉上了十成的真心。

然而,沒想到短短五年,自己隻落得個形單影隻,這鐲子竟然兜兜轉轉又回到了自己手上,還真是世事難料……

一夜無話。

次日一早。

陳軒還在睡夢中就對門外的一陣巨響清醒。

“什麽人!”

大門被打開,走進來的是一名濃妝豔抹的中年女人。正是前妻趙子墨的母親,姚淑琴。

姚淑琴一副氣衝衝的模樣,雙手叉腰站在門前,正在將門前玄關處放著的東西一件件丟到外麵,活脫脫一個母夜叉。

見到姚淑琴,陳軒頓時眼前一黑。這老女人一旦出麵,準沒好事!

“陳軒,我告訴你,本來我女兒心善,說跟你離婚後將這房子和醫館都給你。沒想到你竟然好心當做驢肝肺,不領情不說,還為了一個破鐲子就讓我們趙家在楚總麵前丟醜!”

“既然你要你那個破鐲子,就別厚著臉皮住我家了,現在就給我淨身出戶,我說的!”

說著,姚淑琴繼續將家中的東西一件件丟出去,活像一個瘋婆子。

“嗬,原來就為了這點破事。”陳軒在心中冷笑道,恍惚間感覺眼前的一切似乎有些不真實。

“好,我什麽也不要,現在就走。”陳軒站起身來,披上外套,摸起昨天楚天鵬給自己的紙袋,果真就這樣瀟灑走了出去,隻留下姚淑琴在風中淩亂。

他本來已經做好了和陳軒大吵一架的準備,然而此時卻猶如一拳打在了棉花上,陳軒竟然半句不爭,就這樣自己走了……

陳軒走出住了五年的曉月尚居,直接開車前往醫館。

曉月尚居裏無非是一些日常所需的雜物,不要也罷。但醫館裏可有著不少師父留下來的醫學秘籍和珍貴藥材,如果要走,也該帶著這些東西走的。

陳軒剛剛來到醫館所在的那條街,頓時傻眼了。

隻見街道上密密麻麻的停著好幾輛搬家的貨車,醫館的大門也不知何時被人撬開,而前妻趙子墨的弟弟趙亞慶則匆匆忙忙的指揮著幾名工人,將醫館裏的東西往外搬。

陳軒頓時感到血氣上湧。

將自己一清早從房子裏趕出去沒什麽,但是,如果有人動師父留下來的那些寶貝,陳軒實在是不能忍!

他二話不說,直接衝到趙亞慶麵前,掄起胳膊給了趙亞慶一拳。

智者千慮必有一失。

雖然陳軒功夫深,但是,眼前的一幕卻讓他徹底亂了方寸,這一拳不但沒打準被趙亞慶給閃了過去,從趙亞慶的身後又站出來了十幾名彪形大漢。

這些人一看就是被趙亞慶雇過來的新保鏢,一個個虎視眈眈的看著陳軒,壓迫感頓時拉滿。

“哈哈哈,陳醫生,我沒猜錯的話,今天你應該已經被我媽從家裏趕出來了吧?告訴你,這醫館你也留不下!新房主明天就要搬過來了,我們可沒時間等你慢慢的收拾東西滾蛋,早就已經叫來了收購商,你對我姐不要抱有什麽幻想,就乖乖的淨身出戶,去找你的富婆吧!”

趙亞慶一副小人得誌的樣子對陳軒囂張地笑道。

趙亞慶又打了個響指,頓時,從旁邊的車裏又走下來幾名一看便訓練有素的黑衣大漢。看得出為了徹底擠兌走陳軒,趙家果真是睚眥必報,徹底下了血本。

被三十多號保鏢圍在中央,趙亞慶頓時有了底氣,也敢跟陳軒叫板了。

周遭的那些搬運工和司機們並不敢管閑事,畢竟趙家家大業大,他們隻是拿錢悶頭幹活,紛紛將醫館裏的東西搬上車準備拉走。

“你這個陰險小人!”

陳軒氣得渾身發抖,臉上已經爆起青筋。

他衝入到醫館之中,發瘋似的尋找著書架裏麵那些師傅留下來的秘籍。

雖然五年的時間早已經讓他將這些書中的內容牢牢記在心中,但是,這些書籍本身更是一筆寶貴的財富,是要妥善保管傳給後代的。

如果把這些丟了,那就等於是辱沒師門!

然而,此時的醫館裏除去一些不值錢的普通藥材之外,幾乎全都已經被趙亞慶派來的人給洗劫一空了。

事不過三。

之前心善,已經放過了趙亞慶兩次,這次,陳軒已經隱隱起了殺心。

不過在收拾趙亞慶之前,當務之急是找回師父留下的醫書。

看著陳軒在醫館裏什麽也沒拿出來,趙亞慶不由得誇張的笑了起來。

“哈哈,想不到你也有今天!上次就是你在楚家讓我和我姐沒麵子是吧?暗地裏說我趙家的壞話是吧?欺負我身上沒功夫是吧?現在,我就讓你慢慢感受一下什麽叫絕望,上!”

說著,趙亞慶朝著身後的那十幾名黑衣保鏢揮了揮手。

頓時,幾名保鏢一窩蜂衝上來,點燃一根煙頭就朝著放在不遠處地上那一摞書籍丟了過去。

“你敢!”

“雪山祖師在身邊,吾奉急急如律令敕!”陳軒在掌心敕下雪山符,朝著那摞馬上就要被引燃的書籍一掌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