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鐲是我家傳之物,隻能傳給我陳家之人。”

“我們既然離婚了,我必須要把玉鐲收回來。”

陳軒語氣平靜地說著。

就好像在剛剛落筆簽字的一瞬間,他便徹底和趙子墨成了陌路人。

“簡直是笑話,送出去的東西還有往回要的?”

“陳軒,你真下頭!”

付靜看向陳軒的目光裏,鄙夷之色溢於言表。

陳軒充耳不聞,繼續對趙子墨道:“我知道那玉鐲你不會隨身佩戴,盡快給我送回來就好。”

趙子墨忍著微酸的情緒,點頭道:“好,我回去取了立刻就送到醫館去。”

似乎是不再想麵對陳軒,說完之後,趙子墨便利落地轉身上車走了。

付靜冷哼一聲,又罵了一句“下頭男”之後,也跟著趙子墨上了車。

車子發動,揚長而去。

陳軒也並未停留觀望,而是轉身回了自己住了五年的家。

屋子裏依舊像往常一樣安靜。

但在陳軒看來,卻是比往常更加寂寞冰冷。

五年前,他在師父的安排下入贅趙家。

本以為可以和趙子墨情投意合,相守白頭。

卻沒想到,短短五年,這段感情便草草結束了。

不心痛?

不可能。

然而陳軒明白,一切都是天意。

一切的發生,都是最好的安排。

默默地收拾著自己的東西,陳軒準備今晚就搬到醫館去住。

而就在這時,口袋裏的電話發出了一串刺耳的叫聲。

陳軒取出看了看,眉頭變狠狠皺了起來。

金陵首富薑家的大小姐薑若兮。

不用問,又是打電話相求自己去給薑家家主薑永清治病的。

幹脆地掛斷電話,準備繼續收拾東西。

然而又很快接到了一條信息。

【陳先生,我得到了令妹的一些消息,請回電。】

陳軒隻瞟了一眼,臉色頓時就是一變。

立刻拿起電話給薑若兮打了回去。

“陳先生,您好。”

“希望你短信的內容是真的。”

陳軒聲音平靜而冷漠,沒有一絲感情。

薑若兮認真道:“當然,我怎麽敢用這種事情開玩笑。”

陳軒微微沉吟。

五年前他回到金陵,便一直偽裝成一個碌碌無為的小學徒。

師父不在,他也不接診。

這也是為什麽旁人會以為他是個不學無術的窩囊廢的原因。

如今知道他身懷絕頂醫術的人,全國不超過十個。

而且無一不是稱霸一方的擎天巨擘。

隻是陳軒想不通,一個小小的金陵薑家,是如何得知自己的底細的。

而且連他和師父調查了五年都毫無頭緒的事情,薑家這個女人竟然找到了線索。

“陳先生,我知道您的規矩,但我父親的情況真的是不太樂觀,所以能不能煩請您過來看看。”

“如果可以,信息裏提到的事情,我會如實相告。”

薑若兮聲音裏滿是擔憂和哀求,顯得楚楚可憐。

“怎麽證明你的情報可信性?”陳軒沉聲問道。

薑若兮微微停頓後說道:“是省城葉家家主葉城酒後親口說出來的。”

陳軒心中一震。

根據他和師父得到的線索,當年那件事情的確和省城葉家脫不開關係。

“好,一會兒來曉月尚居找我。”陳軒淡淡地應了一句,隨後便掛斷了電話。

另一邊,放下電話的薑若兮長長地出了口氣。

“終於還是同意了,謝天謝地。”

陳軒嘴裏的小小薑家,實際上是整個金陵當之無愧的龍頭老大。

家資巨富,已經到了不能單純用金錢來衡量的地步了。

家主薑永清雖然近些年身體抱恙,幾乎不怎麽露麵。

可獨生女薑若兮不僅姿容曠世,更是一個實打實的商界奇才。

兩年前從國外留學回來,便從父親手裏接過了所有的內外事宜。

如今表麵上薑家雖然還是薑永清做家主,但實際話事人,卻早已經是薑若兮了。

在外界,薑若兮更是被稱為“金陵女皇”。

放眼整個金陵,沒有任何一個人敢在薑若兮麵前抬頭說話。

剛放下電話,門外就有人敲門。

正是薑家的大管家薑恒。

“小姐,公司剛才打電話過來,和您確認下午的行程。”

“通知他們全部取消!”薑若兮幹脆地道。

老管家愣了一下,詫異道:“小姐,晚上可是參加公司舉辦慶典,今年的合作商人選還沒有確……”

“顧不上了,我現在要親自去接那位陳先生。”

薑恒臉上疑惑更濃,問道:“小姐,這位陳先生究竟是什麽人啊,值得您這般低聲下氣?”

薑若兮感歎道:“他是什麽人我也不知道,但龍老推薦的人,一定不會錯。”

薑恒聞言,頓時倒抽一口涼氣。

薑若兮嘴裏的那位龍老,便是當年以一己之力震撼海內外,人稱老龍神的戰神龍戰飛。

如今退伍歸隱,便住在江州省城。

“三年前治好龍老舊疾的,難道就是這位陳先生。”薑恒詫異道

“所以你現在覺得,是慶典重要,還是這件事重要?”

看著薑若兮淡定的目光,薑恒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最後隻能愣愣點頭應下,轉身安排修改行程去了。

而此時此刻一

金陵趙家。

趙子墨正在自己的書房裏到處翻找著那隻玉鐲。

她明明記得就收在了辦公桌最下層的抽屜裏,可現在卻怎麽找也找不到了。

“姐,翻箱倒櫃的找什麽呢?”

一個含糊的聲音傳了進來,趙子墨的弟弟趙亞慶啃著半個蘋果,好奇地看著姐姐。

“你見到我抽屜裏的玉鐲了嗎?就是陳軒結婚時候送我的那個。”趙子墨問道。

趙亞慶一怔!

手裏的蘋果差點兒失手掉地上。

那玉鐲已經被他偷去送人了。

這要是被趙子墨知道,非打死他不可。

“沒,沒有啊,你的東西,我從來都不敢動!”趙亞慶結結巴巴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