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嘩啦——’
傅南岑抱著葉芙,從水裏鑽了出來。
葉芙靜靜靠在他的肩膀上,雙眼緊閉,水滴從她蒼白的小臉上滑落。
劃著水,抱著她上了岸。
“小芙,別嚇我,快醒醒……”
傅南岑通紅著眼睛,給她做心肺複蘇。
這傻丫頭,為什麽這麽傻,剛才怎麽不知道放手呢!
“醒醒,別丟下我一個人……葉芙,快醒來!求你了,快醒來……”
傅南岑趴下身,一遍遍給她渡氣,做人工呼吸。
“咳咳咳……”
一口水從葉芙的嘴裏吐了出來。
傅南岑鬆了口氣,抱起了她,黑眸泛著淚光,緊緊擁她在懷裏。
幸好,幸好!
“我們在哪裏?”
葉芙緩過勁來,美目轉動。
目之所及,都是鍾乳石。
頂部懸掛的鍾乳石,像是一把把利刃掛在頭頂,透著銳氣。
他們是在地下溶洞裏?
傅南岑這才有心思環顧四周,他們也不知道被暗流衝到哪裏了!
一聲尖叫聲傳來。
傅南岑心一顫,緊隨著,啪的一聲,他臉上一疼。
“把眼睛閉上!”葉芙雙手抱胸,她這才發現她幾乎是衣不蔽體,春光大泄,也不知道被這男人看了多少。
傅南岑捂著臉,苦笑,這一巴掌真冤!
剛才隻顧著救她命,哪有心思看春色,不過現在……嘿嘿。
“把你上衣脫下來給我。”葉芙要求,紅暈爬上了她的俏臉,驅散剛剛的病態。
傅南岑低頭看身上濕透的襯衫,全粘在了身上,肌肉線條分明,“那我不是沒得穿?”
“快點。”葉芙背過身,催道。
“好吧,那就犧牲下,不過看了我的身體,你得負責!”
葉芙狠狠瞪了他一眼,負責你個大頭鬼!
羞怒:“脫不脫?”
“脫。”傅南岑單手開始解身上的紐扣,但手卻笨拙得厲害,一顆紐扣都解不開,“我手受傷了,解不開!你來,我閉眼不看你。”
葉芙額頭青筋突突直跳,心知他就是故意的。
探手,揪住他的衣領,用力一扯,紐扣崩開。
“小芙,你好粗魯哦,不過,我甚是喜歡!”
葉芙扒下他的襯衫,裹住了自己。
帶著他的體溫的濕衣服穿在身上,並不舒服,可現在她沒得挑。
他的襯衫剛好遮住了她的大腿,勉強遮住了春色。
男人眸光卻變得晦暗,她不知道此刻的她有多性感,讓他浮想翩翩。
葉芙無視他的目光,打量周遭。
他們所在的位置四周都被地下水包圍了,除了水路外,根本就沒有出路。
在傅南岑的提醒下,頭頂上方有個洞口,有光透進來,但離他們位置至少有七八米高,沒有工具根本就上不去。
“別擔心,衛嚴他們會找來的。”傅南岑安撫道。
他掏出了口袋裏的手機,雖然沒有信號,但還有電。
“有人嗎?”葉芙朝著洞口喊道,希望有人能聽見。
回應她的隻有回音。
傅南岑解開了皮帶,金屬扣頭相撞時發出清脆的響聲,帶起了一陣回音,也吸引了葉芙的注意。
“你幹嗎?”葉芙後退了幾步,緊張地看著他。
“太濕了,脫下來晾幹。”傅南岑當著她的麵,大大方方解開了褲子。
在他脫褲之際,葉芙趕忙背過了身。
低低笑聲傳來。
傅南岑尋了處幹淨的地方坐了下來,望著還在四周觀察的女人,他輕咳了一聲,他是不反對她在做無用功,就是那兩截又白又細的大長腿晃得他眼花,心咚咚跳。
“小芙,先坐下來休息一會兒吧。”傅南岑出聲道。
“我再看看能不能找到出路。”葉芙沒敢去看他。
這樣的環境裏,兩人都是衣不蔽體,實在過於曖昧,危險。
傅南岑靠在岩壁上,目光灼熱地望著葉芙的身影。
葉芙雖然沒看他,但那道無法忽視的目光讓她如芒在背。
實在是找不到出口,葉芙尋了一個離他稍遠的位置坐了下來,雙手抱著自己,蜷縮在角落裏。
她心裏很亂,雖然氣明歧的強迫,但他身上多處中彈,血吐了那麽多,不知道會不會有性命之憂!
“你還在想明歧?”傅南岑低沉嗓音傳來。
葉芙沒接話,望著水麵出神,小時候明歧把她從水裏救出來的情形曆曆在目。
“他不會死的。”傅南岑從牙縫裏擠出這幾個字,強壓住了心底的妒意,安慰自己,葉芙隻是忘記了明歧的身份,等她想起來,她就不會替明歧擔心了。
反正現在明歧連當他的對手資格都沒了。
突然,有異響傳來。
“小芙?”傅南岑提醒了一句。
在看到離葉芙不遠的水麵上鑽出了一條水蛇的身影,他迅速起身,朝葉芙跑了過去。
葉芙也在他的提醒中發現了水裏的異樣,蛇,是蛇,她最怕蛇了!
男人的身影閃過,他撿起一塊石頭朝水裏扔了過去,而後摟著驚慌的葉芙朝岩壁退去。
可石頭根本對水裏的蛇產生不了任何威脅。
一條條水蛇從水裏遊了出來,爬上了岸,蜿蜒著,朝他們兩人靠近。
葉芙嚇得花容失色,躲到了傅南岑的身後。
那密密麻麻的蛇,讓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
傅南岑把她護在身後,神色凝重。
別說此刻要保護葉芙,就是他單獨一人,也很難從這裏逃出去。
嘶嘶嘶~
越來越多的蛇上岸。
傅南岑身上的槍支落在了暗室裏,手裏連防身武器都沒有。
他看到了旁邊的手機。
突然想到了什麽。
快速拿起手機,點開了VX。
葉芙把腦袋都埋在了傅南岑的身上,她萬萬沒想到機關沒弄死他們,現在卻要被蛇給咬死,還不如被機關弄死算了!
‘粑粑,下次遇到蛇蛇你就這樣……’一個小奶音在溶洞裏回響。
一陣很奇怪的聲響響起。
傅南岑把手機聲音調到最大,對向了蛇群。
兔兔的口技一出現,本要開始朝他們攻擊的蛇群突然都定住了,隻是立著蛇身,吐著蛇信子。
葉芙被這一幕看呆了,腦海裏突然浮現幾個破碎的畫麵,一閃即逝。
“這是什麽情況?”葉芙很小聲問男人。
傅南岑小心地把手機放到了地上,轉身抱住了瑟瑟發抖的女人。
這一次葉芙沒拒絕他的擁抱,甚至還跳到了他的身上,把頭埋在他的懷裏,準備當鴕鳥,這些蛇太可怕了。
過了片刻,蛇群調轉了方向,重新遊回了水裏。
那種可怕的嘶嘶聲終於消失了。
傅南岑鬆了口氣,抱著葉芙坐在了地上,拿過了手機,關閉了兔兔錄製的驅蛇語音。
大概兔兔小盆友都沒想到,她會在危急時刻救了爸爸媽媽。
“小芙,蛇都走了。”傅南岑低頭親親她的秀發,安撫道。
葉芙小心地探出腦袋,朝地上看了一眼,果然蛇都不見了,她緊繃的神經一下子放鬆了。
可她很快就發現了異樣。
蛇是走了,但某人身體裏的野獸被喚醒了。
此時,她才知道兩人的姿勢有多親密,恰恰方便了他的索求。
“放我下來吧。”她紅著臉要求。
男人強勢把她困在他和岩壁之間,“過河拆橋?”
滾燙的鼻息噴在葉芙的臉側。
緊緊貼著的身體感受著各自的溫度。
柔軟和堅硬相碰撞。
“小芙……”
他一遍遍輕喚她的名字。
大手同她十指相扣。
……
“不要。”在他吻來之際,葉芙用力撇開了臉,眼圈也紅了,“你和明歧有什麽區別?別讓我剛才後悔救你。”
傅南岑身子一僵。
望向葉芙噙著淚緊閉的雙眸,他輕歎了一聲,鬆開了扣著她的手,輕輕把她滑落在肩頭的襯衫拉了上去,替她把衣服整理好。
“別動,就讓我抱抱你。”傅南岑把頭抵在她的肩膀上,努力平複身體的衝動。
葉芙咬著牙,沒敢動。
心裏是驚訝的,她能感受到男人身體的變化,可他選擇了放過她?
幾分鍾後,怎麽都無法平息的男人深吸了口氣,把葉芙放了下來,在她的驚訝中,一頭紮進了水裏,他需要冷靜冷靜……
葉芙鬆了口氣,望向慢慢平靜的水麵。
那男人跳下水後,好一會兒都沒出來。
隨著時間推移,她也有些緊張了,不會出事了吧?
剛才水裏可全是蛇。
“阿岑?”
喊了幾聲也沒反應。
這下她真的有些急了,快速站起身朝著水邊走去。
突然,有東西從水裏崩了出來,朝著岸邊飛了過來,濺了她一身水。
葉芙嚇得連連後退。
定睛一看,地上多了一條活蹦亂跳的大魚。
接著,又有一條魚扔了出來,落在了葉芙的腳邊。
出水聲傳來,傅南岑從水裏鑽了出來,他把濕漉漉的頭發扒拉到了腦後。
洞口的一束光傾瀉下來,恰好落在了他的身上,蒙上了一層夢幻色彩。
葉芙瞳孔一縮,這幅畫麵她好似在哪裏見過。
腦袋裏又是幾個破碎畫麵閃過。
“小芙,一會兒我們吃生魚片。”傅南岑趴在岸邊,笑眯眯對著她說道。
好似前一刻發青的男人不是他。
他暫時還不確定衛嚴他們什麽時候能找到這個地方,他不能讓葉芙餓了肚子。
“你快上來吧,水裏有蛇。”葉芙提醒道。
“你是在關心我嗎?”
葉芙不作答,她有些摸清這個男人的性子了,是個容易蹬鼻子上臉的主兒。
她從旁邊拿過了他的褲子,扔給了他。
“你隨便看,我不介意。”傅南岑上了岸,也不去穿他的褲子。
這一次葉芙沒有轉開了臉,她一眼就看到了他大腿上有些猙獰的傷口,看起來像是槍傷。
“你的傑作!”傅南岑指了指傷口,“差點瘸了。”
“那肯定是你活該!”這是什麽深仇大恨會讓她開槍,葉芙暗暗離他遠了點。
“是,我活該,感謝我的小芙沒有打中我第三條腿!”傅南岑順著她的話道。
他踩著穩健的腳步,從旁邊晾著的靴子裏抽出了匕首,開始收拾地上的兩條大魚。
葉芙抱胸站在邊上看他利落的處理大魚。
他頭發濕漉漉的梳到了腦後,露出了寬闊光潔的額頭,一雙斜飛的濃眉下是高挺有型的鼻子,不得不說這個男人有出眾的外表,還都長在了她的審美點上。
難怪他們之前有過婚姻。
“你這樣看我,很危險。”男人啞聲道,她那目光點燃了他剛熄滅的火,
葉芙輕咳了一聲,撇開了眼:“我才沒看你呢!”
男人薄唇微勾,不揭破她的小謊言。
很快把魚給處理了下。
“你經常下廚?”葉芙被他精湛的刀工吸引,好奇問道。
“恩,為了一個小丫頭。”
葉芙輕皺了眉頭,這小丫頭肯定不是她。
“小丫頭可黏人了,不過是最捧場的。”傅南岑想到他家的小兔兔,嘴角就不由上揚,他苦練廚藝,做飯依舊不好吃,但刀工卻練出來了。
“她是誰?”葉芙看到男人談到對方那開心幸福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大概是聽出了葉芙語氣裏有幾分異樣,傅南岑微怔,抬起眼,和葉芙的視線撞了滿懷。
“殺你的魚,看我幹嘛!”葉芙瞪了他一眼。
“是我最愛的丫頭,我可以把命給她。”
葉芙沒接話。
“她也很愛我,說這輩子都不會離開我。”傅南岑可是讓兔兔保證過以後不嫁人,就陪在爸爸身邊。
“那她不反對你來找我嗎?”
“為什麽反對?你現在是前妻。”
葉芙低哼了一聲,不想再同他聊天,也不想看他殺魚了。
“不過我現在也挺苦惱的。”傅南岑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含笑望著葉芙,“這小丫頭現在連爸爸都不叫我,天天喊我老東西,我老嗎?不過和她一個才四歲的小孩來說,確實是老了!”
葉芙微怔了下,反應了過來:“她是你女兒?”
“不僅僅是我的女兒。”
“我們有女兒了?”葉芙驚訝。
“不說這個,我怕你一會兒又頭疼了。”傅南岑打住了這個話題。
等小伍把葉芙身上的催眠解除了,她自然而然就想起來了,沒必要再讓她遭罪。
“剛才那個語音就是我們的女兒?”葉芙卻想知道答案。
“恩,來,試試你前夫的手藝。”傅南岑嚐了一口,味道非常鮮美,片了魚身上最鮮美的部位遞給了葉芙,“前夫牌生魚片,歡迎品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