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晚拎著行李走到別墅門口,長舒一口氣。

終於她徹底自由了!

“叮咚!”

手機提示音響起,蘇淺淺消息宛如警報一樣刷屏了她整個板塊。

【之前一直想吃下的那個投標有眉目了!背後大老板放下話,誰能摘下露華濃的黑冠,就能擁有跟他提出一個條件的機會。】

露華濃,A市最高端的娛樂場所,而在地下三層,是高級會員才有資格參與的賽車,馬術,拳擊比賽。

唯求勝負,不論生死。

黑冠,則是最高的賽車獎勵,不光要求一騎絕塵,贏了在場所有車,還必須超越上一位賽車手留下的記錄。

至今已有三年無人摘下黑冠。

【哎,不過你不出山也是白搭,誰能破了你當年留下的記錄啊?】

白念晚勾唇一笑,飛快地打下一行字。

【離婚了,20分鍾後,露華濃見。】

手機塞回口袋,白念晚不再管口袋裏瘋狂的振動,直接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露華濃。

掛了電話,薄紀言沒有出聲,隻淡淡看著站在麵前的顧笙笙。

顧笙笙心跳如擂鼓,麵上卻還是強裝鎮定地故意問道:“剛剛,好像聽見,電話那邊有你妻子的聲音……”

她一下麵色緊張,似乎十分愧疚,“是不是給你們造成誤會了?”

“對不起,我可以給白小姐解釋……”

“這不就是你想要的結果嗎?”

薄紀言把手機往桌上一扔,聲調隨性,卻嚇得顧笙笙臉上瞬間血色盡褪。

“紀言,我沒有這個意思,你誤會我了,我怎麽可能會想破壞你的婚姻呢?”

“無所謂。”

薄紀言重又翻著手裏的文件,聲音透著一股不耐。

“收拾好就趕緊走。”

顧笙笙死死捏著浴巾的一角,恰到好處露出的胸口和大腿,對著鏡子凹了半天的姿勢,甚至連頭發微濕,楚楚動人的姿態,都是她在家裏演練了無數遍的。

可薄紀言連一眼都不願意看她!

她咬緊了後槽牙,一件一件套上衣服,看著背對著自己的背影,心裏暗暗發誓。

薄紀言,你遲早是我的囊中之物!

房門關上,薄紀言手機上彈出一條新消息。

顧延:【哥,露華濃今晚來了真大佬!!!】

薄紀言掃了一眼,沒有理會。

然而顧延卻像是跟他杠上了一般,消息一條頂著一條,不斷跳出來,煩的薄紀言拿過手機正想關靜音,卻一眼瞥到了最頂上的一條消息。

【是羅殺!!那個消失三年的天才賽車手,羅殺!】

薄紀言長眉一挑,站起身拎起放在沙發上的外套,徑自走出房間。

沒有注意隱匿黑暗中那雙閃著精光的眼睛。

露華濃。

前台正敲著鍵盤錄入信息,突然傳來一道溫柔的女聲。

“你好,辦理一下入住。”

抬頭看去,少女隻套著簡單的白t,牛仔褲,長發簡單地束在背後,長長的斜劉海下麵是一副厚重的框架眼鏡,跟金碧輝煌的會所格格不入。

前台翻了個白眼,繼續低頭敲字,“不好意思小姐,我們這邊是會員製的,門檻很高,隻接待頂級富豪,不處理平價酒店的入住服務。”

說著,不耐煩拿著黑筆敲了敲台麵,指著門外。

“出門右拐五公裏有青年旅社,那邊更適合你。”

白念晚沒有因為前台的話感到冒犯,她平靜地把一張黑卡放在櫃台上,推到前台麵前。

“這張卡可以嗎?”

“刷爆信用卡也沒用,都說了是會員……我靠,限量黑卡!”

前台一聲尖叫,捂著嘴不敢置信地盯著白念晚,結巴道:“你你你……怎怎麽會……”

露華濃全世界僅發售十張的限量黑卡,能擁有的都是頂級富豪裏的最頂上的金字塔。

白念晚歪了歪頭,“能辦理了嗎?”

露華濃地下二層,VIP包間。

男人一手拿著紅酒,居高臨下地看著下方互相追逐的賽車,不耐煩地皺了皺眉。

“人呢,你叫我來就是看這些菜雞互啄?”

顧延又給他添了一些紅酒,安撫道:“別急呢,你定下拿了黑冠就能給你提條件的規矩,不就是專門為了釣羅殺嗎,都等了三年了,還差這一時半會嗎?”

“我在乎的不是羅殺,你應該知道。”

薄紀言把酒杯往桌上一擱,雙腿交疊靠坐在沙發上,麵容冷峻。

“我懂,你是想靠羅殺接觸到那位更神秘的鬼手聖醫,但這種事也急不得,自從五年前那場事故之後,市麵上再也沒有鬼手行醫的消息,她還有沒有之前那種活死人,藥白骨的水平,都是未知數……”

“爺爺等不了了。”

薄紀言抿了一口紅酒,聲音冷冽,“醫生說,最多一年。”

顧延皺了皺眉,“十年前醫生也是這麽說的呢,薄爺爺現在也不是好好的?!不是說吃了你那個老婆給的什麽人參丸,一下子精神頭就回來了……”

“不是老婆,”薄紀言糾正道,“兩小時之前,她已經正式成了前妻。”

他有些煩躁撥了撥懷表,“況且那什麽人參丸,跟十全大補丸有什麽區別,也隻有爺爺肯信她,非要天天吃……”

“轟!”

賽車發動的轟響猶如驚雷一般在賽場一端炸開,宛如鬼魅一般滑過所有車輛的空隙,卷起鋪天蓋地的煙塵在足有幾個足球場大的賽車場地久久不散。

“砰砰砰!”

場地上幾個碩大的探照燈一個一個開啟,刺目的燈光齊齊聚在角落那一道猩紅色的車影。

見慣世麵的主持人在這一刻都按捺不住聲音的顫抖,大聲喊道。

“讓我們歡迎,今日最後一位挑戰者,羅殺!”

震天的尖叫聲讓vip的落地窗玻璃都微微發抖,顧延瞬間整個人都貼上玻璃,興奮地盯著塵土散去,車門大開,一道纖細的身影不緊不慢地走下車。

少女一套賽車服全副武裝,碩大的頭盔把她麵容遮得嚴嚴實實,隻有飄散的長發從縫隙裏透出。

“我靠我靠,她真來了!媽呀,羅殺竟然是個女人?”

耳邊驚愕的聲音已然被薄紀言徹底屏蔽,他拿著單筒望遠鏡看著紅黑相間的賽車手斜斜地倚靠著車門,讓工作人員做最後的檢查。

慢慢蹙起了長眉。

為什麽在羅殺身上看到了似曾相識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