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念晚回過頭,對方已經換了自己的便服,一條洗得泛白的牛仔褲,黑色的T恤,標準的大學生的裝扮。

看著……有點別扭……

她回過頭,繼續裝子彈,而電子的靶子也緩緩地往遠處飄了過去。

等一切都重新準備完畢之後,白念晚這一次單手拿槍。

“等一下……”

溫熱的手摁住了白念晚的手臂,她看著對方很是急切。

“你這個樣子不安全,單手的話,受不了後坐力的。”

白念晚順勢就把槍械交給了對方,“那你給我做個展示。”

其實這一下,是在試探對方。

聲音、樣貌,甚至是神態,都可能有被改變的可能性。

但是長久以來的肌肉記憶,那可是不會輕易地變動。

隻要讓他打幾下,她就能確定這個人到底是不是賀知秋。

對方猶豫了一下,反而擺手說道:“這個不太好,我們有規定,陪同人員……”

十幾張粉紅色的鈔票,緩緩放在了桌麵上,方方正正的。

“隻要你給我做一個示範,那這些錢就是你的。”

殷覺的眼睛裏是猶豫,白念晚卻在等著對方做決定,也不過是五分鍾之後,她手指上掛著的印度豹,就被人取走。

這個年輕人,拿走了槍支,放在手上,左手緊緊托著右手,認真地看著靶子,雙腳與肩同寬。

隻聽砰砰砰地響動,子彈也射了出去。

白念晚又得到了對方不是賀知秋的證據之一。

這個人拿槍都是半路出家,姿勢都是鬆鬆垮垮的,根本就做不出來這樣的姿勢。

警察的標準姿勢。

殷覺放下槍械,拿走了那十幾支的粉紅票子,“謝謝。”

白念晚點點頭,暫時什麽都沒有說,讓他繼續在自己的身邊待著。

隻不過天氣是越發的炎熱,兩個人又是在露天的環境裏,水是必不可少的。

等擺滿了一桌子的空瓶子,白念晚才停了下來,她甩著手臂說道:“謝謝你的陪同,下一次我希望你還在。”

說完收拾起自己的東西,示意對方也可以離開,隻不過等這個人走了之後,她就拿起桌麵的一個瓶子,迅速地放進了口袋裏,去見蔣璐。

而另外一方麵,薄紀言也陷入了一個選擇。

“薄總,按照法律來說,謝羲在臨死之前就已經簽署了轉讓合同,那麽我們就可以把這個並購案繼續下去,但是……”

“但是這個決定,我覺得對於我們公司來說,並不是一個好生意。”

會議室裏麵許多人都在七嘴八舌地議論,理由非常簡單。

晨星集團不是一個小小的公司,收購他隻需要薄紀言公司的零頭就可以了。

這是需要大量的資金才能做到的事情,如果在這個時候,有什麽人對薄紀言的公司起了心思,那就是一個千載難逢的機會。

反收購,也不是不可能的。

所以不要冒險,這就是這些人的意見。

薄紀言彎曲的手指,在桌子上敲打了幾下,他看向了這些人,“關於晨星的收購,是我一定要做的事情,不用多討論,你們隻需要知道有這個事情,就行了。”

在工作上,薄紀言的作風霸道,這些股東也不是不清楚。

但是這樣明目張膽地讓他們吃癟,還是有幾個人內心不舒服。

“薄紀言,你這樣怕是不好吧,我們好歹也是公司的股東,對於公司未來有異議的方向,是不是應該指出來。”

“沒錯,這件事情真的要多多地考慮一下。”

“紀言,我們都知道,你一定是因為對方誹謗了你……”

嘭!

一堆文件重重地摔了下去,薄紀言陰冷的眼睛掃視著這些人,“我跟我妻子的事情,不用各位叔叔伯伯們操心,你們隻需要按照時間拿錢就可以。現在散會!”

場麵上的人都麵麵相覷,也就不情不願地離開了這裏,隻有少數幾個人,露出了不善的眼光。

助理等人都走光了,才進入了會議室,小心地在他的耳邊說了幾句。

薄紀言眉頭一下就擰了起來,迅速地打開了電視。

隻見財經頻道裏,有一個女人正在發表講話。

“……我們晨星集團,將會在日後,為大家提供更好的娛樂產業,更好的網絡環境,這才不會辜負我父親的囑托。……”

“這個女人是謝羲的獨生女兒謝媛,他出事的消息散出去不到半個小時,這個謝媛就拿著謝羲的遺囑進入了晨星集團,跟集團的高管談了差不多三個小時之後,就徹底地掌握了晨星集團,成為新一任的董事長。而這個……”

助理調整了電視機,裏麵出現了兩張照片。

一張是老熟人史蒂夫,另外一張則是一個不認識的亞裔。

“有人立刻就宣布給晨星注資金,就是左邊那個亞裔,林雪莉。而她的起家的資本,是跟史蒂夫有關係。”

薄紀言現在算是聽明白了,不管謝羲是如何死的,但是現在其中有一個可能,那就是他的親生女兒,為了自己的前途和地位,勾結了外人,弄死了對方。

“這個消息準確嗎?”

“是昨天船長他們送過來的,另外,他們也希望您能接近一下這個謝媛,看看她到底是個什麽樣的人。”

“好,我知道了,但是並購案,要繼續。”

助理點頭,原本應該要出去的時候,卻停了下來,然後轉過頭還是到了薄紀言的身邊。

“老板,還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你應該知道。”

“什麽事情?”

“夫人今天去了一個槍館。”

薄紀言皺眉,“她去槍館,不是很正常嗎?”

那不正常啊!

助理深吸了一口氣,機關槍一樣地把幾個字吐了出來。

“她去的那個槍館裏,有個年輕人,跟賀知秋長得有點相似。夫人花了不少錢,讓他來陪著練槍!”

“跟賀知秋長得差不多?!你在說什麽胡話?!”

薄紀言說完之後,也陷入了沉思。

這最近的事情,感覺越來越詭異了。

“好,我知道,你讓那些人就好好地看著夫人,另外也要注意外麵的電話,不要輕易地打到夫人的手機上。”

“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