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在公海上,要逼停一艘遊輪,這件事情非常有難度。

距離一旦靠近,對方發現了他們的意圖,事情就會麻煩起來,薄紀言的生命就不能受到保證。

所以現在要怎麽樣,才能在一望無際的海麵上,讓他們停下來。

白念晚看向船長,認真地問道:“你們的勢力,是不可能出手的,對嗎?”

沉默良久之後,船長點頭。

其他人心裏酸澀,薄紀言是個富二代,但是這一次卻是為了他們冒著生命的危險來做這件事情。

可是到了最後,他們卻無法給薄紀言安全。

這說出去,也不太好聽。

“那好,剩下的事情,我們來處理。”白念晚語氣輕鬆,像是要到了什麽保證一樣。

連風夜都忍不住說道:“老大,你可想清楚,這可是公海上,你要怎麽把這個船逼停下來?”

“簡單啊,讓專業的人過來。”

白念晚說完之後,拿起了衛星電話,就給一個人打了過去。

熟練的阿語,讓船上的人都用驚異的眼光看著她,而且嘀嘀咕咕的話語,讓人根本猜不到這個女人打算怎麽把自己的丈夫救出來。

而另外一邊,薄紀言在把東西發出去之後,他就看向了周圍的兩個人,輕鬆地說道:“現在我是不是應該有好一點的待遇。”

集裝箱那個地方,根本就不是人住的,白天又熱又悶,晚上又潮又冷,如果不是事先計劃好了一切,為了那個最終的目的,他才不會這樣折騰自己。

史蒂夫沒有立刻點頭,反而是看著屏幕上的數據,在確定股票的價格再往下走了之後,他才給自己的手下使了個眼色。

薄紀言被幾個人高馬大的白人,迅速地推了出去,而這一次就沒有再回到集裝箱裏,反而是到了船上的一個單人房間裏。

觸摸到軟綿綿的床鋪,潔白幹淨的背麵,甚至這個房間裏還有淋浴設備。

薄紀言第一時間就先去痛痛快快地洗了一個澡,這些天,他身上又黏又膩的感覺,實在是難以忍受。

在他通過熱乎乎的熱水澡,洗去了所有的疲憊,船長室裏,賀知秋跟史蒂夫爆發了前所未有的衝突。

“你們那夥人,是徹底要讓他取代我嗎?”

賀知秋陰冷地看著史蒂夫,手裏緊緊捏著一支鉛筆。

史蒂夫聳聳肩,滿不在乎地說:“賀,你要知道,他隻是一個臨時的替代品而已。”

“替代品?”賀知秋的手一下鬆下來,不解地看著他。

“拜托,他不是你,他在國內還有巨大的財產,還有自己的妻子,這樣有家有室的人,怎麽可能真的跟我們一起,做這樣違法亂紀的事情。”

“隻要這裏的事情一解決,他就沒什麽用處,到時候還是按照你的意思來處理。”

史蒂夫的話,讓賀知秋心裏鬆了一口氣,現在他幾乎可以說是走投無路,如果史蒂夫他們再拋棄了自己的話,基本上根本就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不過,殺手鐧這個東西,還是有的。

鬆懈下來的身體,賀知秋拿起了電腦就往外走,臨走的時候還是丟下了一句話,“希望你能說到做到。”

這樣輕微的衝突,在旁人的眼裏,還是有些疑惑。

史蒂夫的手下連忙過來問道:“老大,你不是答應了那個人,說是要把這個賀知秋交給他處理嗎?”

“哦,說過嗎?那可能是另外一個人格的我,說的吧。”

“那最後怎麽處理?”

“什麽處理,交給魚處理啊。”

史蒂夫擺著手就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這意思擺明了就是要把賀知秋跟薄紀言兩個都處理幹淨。

或許對於他來說,誰操縱這筆錢都是無所謂的,隻要到了最後,能達到目的,那麽就可以了。

所以在完成目的之後,這些人是戰還是和,是生還是死,史蒂夫一點都不在乎。

船繼續在海麵上行駛著,到了夜間的時候,巨大的探照燈在附近來回地晃動。

黑色的天空上,巨大的月亮投出的影子,在海麵上波光粼粼的。

船艙裏麵靜悄悄的,薄紀言卻從睡夢中清醒了過來。

在洗完澡之後,他就躺在**睡了一個下午,現在整個人都清醒了過來,但是連帶著肚子也餓了。

他捂著咕咕叫的肚子,在**想著,現在這些人對他也應該是畢恭畢敬的,到廚房裏麵去摸個魚,應該沒問題才是。

噠噠噠!

清脆的槍聲,在這個海麵上瞬間就響了起來,薄紀言立刻坐起來,把扒拉著窗戶,往外看去。

是這些人發生了火並嗎?

現在船上麵就開始亂起來了嗎?

他要不要趁著……

幾個念頭就在薄紀言的腦子裏轉了好幾下,最後他還是試探著從自己的房間的門口走了出去,卻發現走廊上的人已經嘈雜地動了起來。

不少的打手就在往船尾的方向跑去,嘴裏用外語正在罵咧咧的。

“媽的,這些海盜是吃飽了撐著了嗎?來打劫我們!”

“快點去船尾,火力點都集中在那邊,水炮沒有用的!”

“靠,晚上他們居然都敢來,到底是誰給他們的裝備!”

“我才不要跟海盜打啊!”

粗俗的話語,焦急的聲音,薄紀言也被感染得慌了神,但他迅速地冷靜下來。

這些海盜到底是什麽樣子的,他也不清楚,如果乖乖地待在船艙裏,隻能是坐以待斃。

可跟著這些人的話,萬一被流彈打中,那可是什麽都說不清楚的。

猶豫片刻的時候,他的後腰忽然被一個東西抵住,圓滾滾的觸感,讓他一下就知道,這是有人拿著槍在指著他。

“賀知秋?”

薄紀言試探著問了一句,身後卻是冷颼颼的笑意。

他忍不住打了一個寒顫,接著聽到了身後那慢悠悠的聲音。

“薄紀言,現在你算是真的落到我的手裏,快點!往前走。”

槍械往前一頂,薄紀言更是感覺到了危險的靠近,所以他也隻能是不情不願地往前走著。

他們兩個人一前一後的樣子,在這個亂糟糟的場景裏,也吸引不了多少人的注意。

等出了船艙,薄紀言走到了甲板上,他才問道:“我們……這是要上哪裏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