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尋無辜地看著他:“沒啊,我和你一起討論一下八卦而已。”
男人輕嗤。
她不說話了。
紅燈路口,盛司越拿起放在中控上的手機。
薑尋看著他的動作,沒說話。
她聽到電話撥通之後,男人嗓音冰冷地下達指令:“通知白月光劇方,以後所有的營銷但凡讓我看到一個跟我有關的字,宣傳預算減半。”
車廂內距離有限,女人順便聽到了白特助的回應:“是,盛總。”
電話掛斷,盛司越朝她看了過來:“這個處理結果,太太可還滿意?”
薑尋跟他對視,挽唇輕笑:“還行吧。”
“不管怎麽說是我的疏忽,不如我們找個餐廳,我請你吃飯?算是賠罪。”
“你不是會自己做嗎?為什麽要找餐廳?”
男人側眸看她一眼:“你更喜歡吃我做的?”
“畢竟親自做,道歉才顯得更有誠意。”
“好,那我們回家,我自己做。”
薑尋靠在椅背上,得寸進尺:“最好把吳嫂也放回老宅,以後我們在家吃的每一頓飯,你都自己做。”
外麵,綠燈了。
盛司越重新把車子開出去的時候,不自覺抽了抽嘴角:“盛太太,你這話是認真的嗎?”
“開玩笑的。”
她淺淺地笑著:“盛總日理萬機,偶爾做個飯是調節,如果天天做,就是浪費時間了。”
“浪費時間倒也算不上,隻不過我的手藝跟吳嫂比還是有點差距,天天讓盛太太吃,怕委屈了她。”
“謝謝你這麽體恤我。”
他開著車,抽出一隻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嗓音寵溺,卻也帶著幾分追究:“太太,你為什麽從來不叫我老公?”
“可能是因為從來沒叫過,所以一直叫不出口吧。”
“那叫一下試試,日後不就習慣了?”
女人撥開他的手,拒絕:“不想試,一個稱呼而已,盛總還是不要太在意了。”
盛司越也不計較,好說話地點頭:“嗯,都依你。”
薑尋偏頭看他。
黑色賓利到了路口需要左轉,男人右手熟練地操作者方向盤往右,冷硬的側臉專注而認真,英俊逼人。
不過一個開車的動作,足以讓所有女人動心。
今天的他讓她覺得,自己是被愛的。
畢竟他那麽耐心,又這麽溫柔。
……
雖然盛司越說要回家做晚飯,可他們到華盛名邸的時候,吳嫂已經做好了四菜一湯。
薑尋自然不會為了吃盛司越做的飯,就浪費掉吳嫂的心血。
洗過手後,兩人在餐廳相對而坐。
吃飯的時候,她就感覺那男人時不時地看她一眼,好像有話要說,但一直沒開口。
直到她吃好放下餐具,他忽然抬頭。
薑尋趁勢看了過去。
一時間,四目相對。
她極淡的笑了下:“你有話跟我說?”
“嗯,今天我按你說的,吩咐白特助把跟著你的人撤了。”
“多謝盛總。”
男人仔細觀察著她臉上細枝末節的變化,繼續道:“不過撤之前,我從他們口中得知,昨天你庭審結束的時候暈倒了。”
薑尋對上他的視線:“那應該也看到我師父送我去醫院了?”
說話時她不慌不忙,自認為沒有露出任何蛛絲馬跡。
盛司越“嗯”了聲。
女人主動解釋:“我低血糖,因為最近工作量比較大有點累所以暈倒,我師父送我去醫院之後,醫生讓我輸液,所以晚上他才會送我回家。”
他盯著她看了數秒,轉移了話題:“吃好飯了?”
“差不多,準備回房間。”
“去吧,我待會兒還要處理點工作。”
薑尋點頭,起身離開了餐廳。
男人看著她的背影,眸色逐漸變得複雜。
她可能自己都沒有發現,剛才是她第一次主動跟他解釋。
往常她根本不願多說。
事出反常必有妖。
盛司越憑借多年在商場上練就的敏銳,輕而易舉地判斷出她在瞞著他什麽。
飯後他回了書房,撥了白特助的號碼:“查一下薑尋昨天去醫院後掛的什麽科,看的什麽病,明天到公司之後,我要答案。”
交代完,男人掛了電話。
盛司越在書房的椅子上坐著,點了支煙。
繚繞煙霧隱去了他臉上那抹揮之不去的煩躁,掩蓋了他拚命壓抑的鬱結。
十點過半,男人回了臥室。
臥室中央的大**,薑尋側身窩在一角,呼吸平穩,似乎已經熟睡。
他放輕動作進了浴室。
……
第二天,華盛集團。
盛司越到公司之後,白特助跟上他匆匆進了辦公室:“盛總,查到太太前天去醫院掛的是急診科,打探過後,聽那邊的護士說,太太抽血的化驗結果顯示她懷孕了。”
男人腳步瞬間頓住。
他扭頭看向白特助,麵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認真:“你說什麽?”
“是……是醫院的護士說,太太懷孕了。”
“你確定?”
白特助點頭:“確定。”
盛司越原本嚴肅的麵容上浮現點點笑意,嘴角的弧度越來越深。
阿尋懷孕了?
他們有一個孩子了?
男人心中狂喜不止,一轉身直接離開了總裁辦公室。
他驅車去了金科律所,一路上幾乎超速。
到達金科辦公樓層,進了金科辦公室,盛司越一眼便鎖定了薑尋的身影,興高采烈地朝她喊:“阿尋——”
薑尋聽見熟悉的聲音,下意識地辦公椅上站了起來。
她扭了頭,都還沒看清來人,就被緊緊地抱住了,熟悉的氣息瞬間席卷全身。
他的懷抱,一如既往地溫暖。
辦公室裏,所有同事一臉懵地看向他們。
薑尋有些不明所以。
她完全不知道這男人為什麽會在上班時間突然出現在自己工作的地方,還不顧所有人的眼光就這麽把她抱在懷裏。
金科律師是江城紅圈所裏第一梯隊的存在。
他們服務的客戶百分之八十都非富即貴,認識盛司越的自然也不在少數。
盛司越當眾把她抱在懷裏,不怕別人會胡亂猜測他們之間的關係了嗎?
他不是從來都不願意讓他們的關係暴露嗎?
他不是覺得她不配被人知道嗎?
不過眼下這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同事們都在盯著他們看。
她,社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