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司越沒想到她會反應這麽大,被嚇得短暫地冷了一秒鍾。

他朝女人走了過去,坐在單人沙發的扶手上,側眸看向她:“我說你這麽激動幹什麽?我又不會害你。”

“我不希望你對我的工作妄加幹涉。”

“幫忙也不行?”

薑尋本想狠狠瞪他一眼的,可偏頭看過去時對上男人不知因何變得深情曖昧的眼神,下意識地錯開了。

受不了他那樣看著她。

女人語調平和了許多:“什麽叫幫忙?我服務於我的當事人,在法律允許範圍內為他辯護爭取權益,如果你用你的人脈能力手段為我的當事人爭取到了什麽,是對我專業能力的侮辱,更何況,原告有權拒絕和解。”

盛司越的目光仍舊一動不動地盯著她,眼底是毫不掩飾的興致:“薑律師工作起來,一向都是這麽鐵麵無私麽?”

“這是法律從業者的基本素養。”

“了解了。”

就算沒有對視,薑尋也能感覺到他一直在盯著自己看。

她有些不自在地從背後拿過抱枕放在身前,隨便找了個話題:“剛才回來的時候沒看見吳嫂,她去哪了,你怎麽不讓她做晚飯給你吃?”

“請假了。”

“哦。”

一個字落下,她抿了抿唇:“我今天減肥,不吃飯。”

他好整以暇地看著她:“不是忙了一下午,不餓?”

“不餓。”

“是不餓,還是不想做飯?”

薑尋沉默。

說不餓是假的,但真的不想做飯。

那男人好像也沒有非要她一個回答,數秒之後,似笑非笑地開口:“我讓白特助安排人送晚餐過來。”

她看他一眼,卸下防備隻想躺平的眼神很是無辜。

盛司越忽然轉身,雙手按在沙發扶手兩側,一雙深邃的眸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盛太太,你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會硬。”

薑尋腦袋瞬間炸開了,一張臉更是瞬間紅到耳根。

她一把推開他,別過臉避開男人視線,笨拙地壓抑著自己怎麽克製都藏不住的狂亂心跳:“我……先去洗個臉。”

說完,逃一般朝浴室的方向走,期間還差點摔倒。

身後——

男人愉悅的低笑傳入耳中。

……

為了飯後盡快睡覺,薑尋直接洗了個澡。

二十分鍾後,她從浴室出來,白特助的晚餐也送過來了。

餐廳,她和盛司越相對而坐,腦海裏不受控製地浮現他剛才說葷話時的模樣,心想這男人還真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對他的認知。

從無恥到下流。

心中正編排他,盛司越的聲音響了起來:“不是洗臉麽,怎麽頭發也洗了,衣服也換了,盛太太該不會是在浴室解決什麽需求?”

“我又不是男人,沒那癖好。”

“你很了解男人麽,知道他們有那癖好?”

薑尋無語地看著他。

她算是發現了,跟這個男人打嘴炮,永遠占不到什麽便宜。

女人索性收了視線,乖乖吃東西。

空氣短暫地安靜了片刻,被一陣手機鈴聲打斷。

手機就在薑尋身側,是剛才盛司越把外賣從袋子裏取出來的時候順手放下的。

薑尋就那麽聽著,也沒有要去拿的意思。

男人盯著她不為所動的樣子,陰陽怪氣起來:“辛苦薑律師抬一抬你那高貴的手,把我的手機遞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