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終露端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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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就隻是氣話，又感受到窈娘挽留的誠摯，李溪山沒好氣的開口，“李某哪裏當得起她的賠罪。
見狀，窈娘明了他是熄了請辭的心思，吩咐身後的曉溪，“曉溪，將人帶出去。”
曉溪立即將安坐的張瑗拉起來，幾步就出了門。
“好了，你們繼續學習，不可對李師父無禮，記住了麽？”橫了一記眼刀，窈娘厲聲吩咐。
“記住了。”大家都被其嚇住，驚惶的眾口稱是。
向李溪山福禮之後，窈娘嬪婷嫋娜的離開了眾人的視線。
課堂上又恢複了之前的寧靜，不多時，琅琅書聲響起，窈娘才示意身後眾人跟上，一行人往院子的西方去了。
穿過走廊，被曉溪架著來到了一間房屋門口，看到窈娘讓眾人退下，隻她們三人進了門。
“曉溪，放開她吧。”對著她們說完，窈娘轉過了身子，看向被扔在地上的張瑗。
若無其事的起身，拍了拍身後，無視曉溪那像是要吃人的目光，張瑗隨便找了個椅子坐了下來。
“小姐，你，你看她。”指著張瑗的手指顫抖不已，曉溪神色委屈的看向窈娘。
一個淩厲的眼神過去，順利讓曉溪閉了嘴，窈娘厲聲喝問張瑗，“說，為什麽頂撞夫子？”
沒想到她竟會發這麽大的脾氣，張瑗詫異的看向窈娘，被她銳利的視線盯著，她不禁有些氣短。
“我看他那麽看不起我們，心裏就有氣，再說，他教的我都會了，還要再學一遍，煩死了。”
窈娘挑眉。有些不信的繼續追問，“好大的口氣，你才多大的年紀，就敢說自己都會了？”
“本來就是，不信你那本書來，我念給你聽。”感覺被侮辱了一般，張瑗立即起身挺起胸膛，和窈娘對視。
“曉溪，去我書房挑幾本書過來，我倒要看看她是不是有這麽大的能耐。”
曉溪福了福身。幸災樂禍的往門外去了。
不多時就抱了幾本厚厚的書回來，看到窈娘的示意，一把扔給了張瑗。
突然的重量。讓張瑗差點抱不住，氣惱的剜了一眼背對著她的曉溪。
“既然你那麽大的本事，那你給我各讀一段這幾本書裏的內容，要是你能讀的出來，我就饒了你這次。要是讀不出來，我自有法子治你。”
聽聞，張瑗垂下視線，看著自己懷裏的書，當她看到書名的刹那，她好奇的抬頭看了看窈娘。她會讀《論語》這樣的書麽？
看到張瑗臉上的異色，曉溪急忙開口，“怎麽？不會麽？”
斜了一眼曉溪。張瑗慢條斯理的翻開了這本流傳千年的儒家經典。
“子曰”
聽張瑗流暢的讀完了幾個篇章，接下來又讀了《左傳》，《尚書》中的幾篇，毫無凝滯，反而神采飛揚。窈娘此時是確認了她是真的看得懂。
“好了，不要念了。”打斷了正在讀《呂氏春秋》的張瑗。
“我現在知道你認的字了馭香最新章節。不過對於這些書中的意思你可知曉？”
張瑗聽聞，心裏打鼓，她不是要考自己這個吧？雖說她能認全字，可是卻不敢說出自己知曉其中的道理的話，她還不至於狂妄到如此地步，隨即憋紅了臉，揚起下巴，“我又不考功名，幹嘛要知道？”
“雖說你不考功名，但是這些東西你將來必會用到，所以，將你的目中無人給我收起來，日後好好的跟著夫子學習，我會讓他給你安排其他課程，在此之前你必須要向李先生賠禮道歉，聽到了沒有？”
被來到身邊的窈娘目光灼灼的俯視著，張瑗頭一次感受到了壓迫，仍是嘴硬的回答，“那要看他教的怎麽樣了！”
窈娘“撲哧”一聲笑了出來，看的張瑗一臉莫名其妙。
“好了，你先回去，等午膳的時候，再去向李先生賠罪。”
被窈娘嚴厲的目光等著，張瑗心不甘情不願的跟著曉溪指派的丫頭回了自己的房間。
“小姐，她都這個樣子了，你還這麽慣著她，遲早讓她創出大禍來。”曉溪跺腳，對著窈娘說道。
“放心，就她我還掌握的住，還有，你去請其他幾位師傅過來，計劃需要調整了。”
“現在麽？小姐？”曉溪再三確認了之後，才頷首領命。
到了午膳時分，張瑗跟著窈娘去見李溪山，佯裝慚愧的向他賠禮道歉，反複了好幾次，才得到了李溪山的原諒，本想重新坐回課堂上，卻被窈娘領到了別處。
看著眼前站著的幾位形態各異的人，張瑗轉向窈娘，語中淨是困惑，“這是要幹什麽？”
窈娘淺笑，“這是你其他幾位師傅，這位是葉師傅，負責教你撫琴，他身邊的是阮師傅，你的棋藝由他來傳授，然後是陸師傅，錘煉你的書法，衛師傅指導你繪畫之技。”
將人一一介紹給張瑗，就看到她神色震驚，退了一步，捂著耳朵大聲喊叫，“不要，我不要學，不學！”然後拔腿就往外跑，驚得曉溪立即將其逮住，抓著她對著眾人。
“你為什麽不學？”被那幾位師傅看在眼裏，窈娘有些惱，口氣頗重。
“我為什麽要學？一想到每天要有那麽多東西學，我就頭疼，我才不要學，不要學！”
當聽完窈娘的介紹，張瑗心頭大震，這琴棋書畫樣樣來，到底是要將她們培養成什麽樣的人啊？
“學了自然會有它的用處，你要是不學，以後就不給你飯吃，活活餓死你！”
聽窈娘此說，張瑗停止了掙紮，看著她，心中衡量了片刻，再次堅定的搖了搖頭，“不，我不學。你餓死我吧！”
目光熠熠，讓窈娘看清楚她眼中的堅決。
不知道張瑗為什麽這麽抵製學藝，但是看她如此決絕，窈娘一時有些難以決斷，真餓死她損失的可是自己，有什麽法子能讓她甘心情願的學藝呢？
低眉思量片刻，窈娘才抬起頭，看著張瑗，“這樣，如果你跟著師傅學藝。可以讓你去外麵玩耍一次。”
言罷就看到了張瑗瞬間發亮的雙眸，興味盎然。
“真的？”
“真的。”
“那我學。”張瑗立即跳到那幾位師傅身邊，就要行禮天才兒子特工娘親。就被窈娘接下來的話止住、
“別高興的太早，你要全部通過了師傅的考核才有機會去見識，這是最基本的條件，我可事先告訴你，這幾位師傅都是行中翹楚。要求極為嚴格，這樣，你可答應？”
總算是有機會出去了，張瑗眼波流轉，回答的很是自信，“放心。我肯定會通過考核的！”
“大言不慚。”曉溪嘀咕了一句，剛好被張瑗聽見，得到了一個白眼。
接下來就是拜見師傅。張瑗雖說仍是驕傲，但是總算有了幾分尊重，讓窈娘十分滿意。
用過午膳之後就跟著那位葉師傅來到琴房，先從最基本的宮商角徵羽學起，既然有了目標。張瑗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讓那位葉師傅不住的側目。
等到她拖著滿腦子的撫琴技法回到自己所住的院子的時候。就看到門口三三兩兩的站了幾個人。
打眼看去，看身形，最前麵帶頭的是師小玲，然後是韓笑，胡芳，並其他幾人，楊安安和她們之間有些距離，門口的正是一臉焦急的樊靈。
“你們這是幹嘛？”抱著一本曲譜，走到眾人跟前，張瑗數了一下，嗬，倒是來的齊全，不客氣的開口詢問。
背對著她的眾人同時回頭，神色各異。
“呦，大才女可回來了呢。”楊安安率先開口，不過口氣聽著別扭至極。
“阿瑗，你怎麽現在才回來？”樊靈推開了眾人，來到張瑗身邊。
“靈姐姐，這是怎麽回事？”在其他幾人的臉上轉了一圈，張瑗看向樊靈。
“下午上課前，窈娘說，若還有其他人識字，就可以得到師傅的單獨教導，學的快的話就有機會被帶出去見識，大家都很高興，可是一下午都不見你的人影，她們有些擔心你被罰，所以下了課就直接過了來，想看看你。”
聽樊靈這樣說，張瑗心中直嘀咕，窈娘這麽說是要幹什麽？又看向楊安安，那一臉的神色怎麽看怎麽不像是擔心。
“我去上了琴課，現在我回來了，多謝關心，讓開，我要回去溫習。”說完拉著樊靈的手就走，推開了身前的幾人，進屋關門。
“哼，有什麽可得意的！！”楊安安說完轉身就走。
“安安，阿瑗確實有才，你別這麽說。”楚秀菲對著走了幾步的楊安安說道，淺笑溫婉，卻眼落秋霜。
楊安安轉身看了一眼楚秀菲，似笑非笑的遠去了。
“她哪裏是有才了，不過就是會幾個字，楚姐姐，你上次做的詩可比她強多了。”胡芳拉著楚秀菲的手，小臉上滿是崇拜。
身邊的其他人也是同樣的神色，楚秀菲嬌顏微微赧然。
“就是就是，跟你比起來，她可差的遠了，可是你為什麽不告訴窈娘你會讀書識字還會作詩呢？”韓笑不明白為什麽楚秀菲要隱藏自己的實力，還記得在船上時，她對自己的照顧，還有來到此處之後她們之間的相交，隻覺得楚姐姐真好，又好看又溫柔，不像金媛，隻會用鼻孔看人。
“我想和大家一起學習嘛，好了，我們快點回去吧，一會就用晚膳了，以後可不能這麽說阿瑗，不然，我可不給你雞腿吃了。”笑著刮了一記韓笑的鼻頭，催促著眾人往外走去。
各色姝麗巧笑倩兮，歡笑打鬧著結伴而行，七彩裙角迎著春風輕舞飛揚，拂落了路邊的姹紫嫣紅，繽紛落英給即將過去的寒冬帶來了絲絲旖旎。^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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