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方曉仔細的查看了一下李傑明臉上的傷痕說:“好像是貓撓的!”楊旭從藥箱裏拿出消毒水為李傑明消毒。消完毒後楊旭問道:“隊長,你臉上的傷,有什麽印象嗎?”
李傑明搖搖頭:“我剛才做了一個很長很真切的夢,醒來後就感覺臉上火辣辣的疼。”
屋內的氣氛一下變得詭異起來,楊旭低聲的說道:“我看,我們有必要在這宅子裏裝上攝像頭,對宅子進行24小時監控,打我們進入這宅子後,我就感覺怪怪的。”方曉也點頭附和道:“我看這個辦法可行,沒準還能發現什麽線索。”李傑明不置可否的說:“天亮的時候再說吧,現在都去休息吧。”
楊旭二人各自回了屋,李傑明站在窗前,看著窗外圓圓的月亮,中秋了,今年的中秋又不能和妻子團聚了,上次中秋的時候也是出警在外,自己打電話和妻子說下次的中秋一定陪她一起過,而今年的中秋連個電話都沒給妻子打,他的心中一陣內疚。
窗台上的對講機又發出一陣吱吱的響聲,李傑明皺起眉,順手關了對講。突然,靜謐的夜空中傳來一陣陣槍聲。槍聲是從西麵傳來的,那是死者梁冬的家。孔方的重案組進入上河村後,因無地居住,和梁冬的親屬溝通了一下就住進了梁冬的家裏。
老孔一組人深更半夜的怎麽會無故開槍?
李傑明站在走廊裏喊:“出事了,都快點起來。”
李傑明率先跑到院內,翻過兩道牆頭後,跳進了梁冬家的院子裏。屋內一片漆黑,但能夠清楚的聽到屋裏人的喊聲和哀叫聲,槍聲雜亂,好像是兩夥人正在火拚。
“老孔!發生什麽事了?”李傑明屈身到窗前喊道。
可屋內沒人回答,槍聲反倒減弱了許多。李傑明拿出配槍,又喊了一聲:“老孔,你還活著嗎。”
“老子還活著,你快點跑,別在這呆著。”孔方在屋內回道。
楊旭方曉等人此時也來到了李傑明的跟前,幾人屈身蹲下,楊旭問:“怎麽了隊長?”李傑明沒理會楊旭,對著他們做了一個分散的手勢。幾人分別的跑開,在窗下和門前隱蔽好。
李傑明接著衝屋內喊道:“老孔,我們衝進去了!”
“別進來,快跑,快……啊!!”孔方的聲音戛然而止。
李傑明迅猛的直起身跑到門前,準備拉門而入。唰的一顆的子彈從自己的耳邊飛了過去。李傑明就勢隱蔽在門後的牆根下,將子彈推入膛中。
門,猛的被踹開,從裏麵跑出一位渾身是血的人。楊旭撲上前按倒這個人,這人指著屋內恐懼的喊道:“鬼,鬼,有鬼,有鬼啊!!”屋內的槍聲止住了,李傑明縱身竄進屋內,發現地下橫躺著幾個人,地麵,像淋過水一樣,一層鮮紅。“老孔!”李傑明站在灶台附近喊道。
“蒙子,殺了剛才跑出去的那個人,快點,殺了他!”孔
方從裏屋爬出來,微弱的說道。李傑明上前抱住孔方問:“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快,殺了他!!”孔方死死的拽著李傑明的手喊道,隨後就不醒人事了。
方曉等人進了屋,拉開了燈,屋內的景象讓他們無比的震驚。屋內一共8人,都倒在血泊之中。除了孔方,其他人都圓睜雙眼,張大了嘴巴。在屋內的四壁上,有很多血漬和彈孔。最讓李傑明費解的是,孔方這組人都著裝整齊,光溜溜的炕上沒有睡過的痕跡。這組人大半夜的不睡覺,穿著衣服幹嗎?李傑明打完急救電話後,對8個人分別進行了脈搏檢測,有兩個胸部中彈,已經死亡。
李傑明對還有餘息的人進行了止血包紮。無論怎麽掐這幾個人的人中,就是沒有一個蘇醒過來的。李傑明來到楊旭的跟前。看著被楊旭按倒在地的那個人,那人還在奮力的掙紮,口中不停的喊道:“鬼,有鬼啊!”李傑明俯身拽起他厲聲的問道:“你是誰?”
“我、我、我是重案組的警員,我叫馬雲峰。”
“這剛才發生了什麽事?”
“組長他們剛剛回來,我和李先起留守,他、他們、他們回來的時候、個個都、都、很邪惡的笑、笑,在他們的、的、身後、都趴著、一個、個沒有頭、的紅衣服、的鬼。”
“扯淡!”
“啊——!”那人大叫著極力的從李傑明的手中掙紮出去,楊旭馬上將他製服。
“你喊什麽?”李傑明問道。
“你、你、你、身後,有個、有女人、趴在你身後。”那人恐懼的睜大眼睛指著李傑明喊道,邊喊邊向楊旭的身後縮去。
李傑明倍感蹊蹺,老孔為什麽讓自己快跑,又為什麽讓自己殺了眼前這個人,這人剛才說的話可信的程度是多少?就在這時,被抬到炕上的孔方突然艱難的指向李傑明顫抖的說道:“蒙子,他、他不是人。”說完又昏了過去。那人聽到孔方的說話聲,嚇得幹脆鑽到楊旭的雙腿之下渾身抖個不停的說:“那個女的、那個女的就騎在孔組的身上。”
(2)
縣紡織廠的副廠長外號叫二癩子。這人體型偏瘦,雙眼像蛤蟆一樣向外鼓出,此人因打架而聞名,手底下養著一夥亡命之徒,動起手來招招致命。因與廠長有血緣關係,被廠長聘為副廠長,管理紡織廠的內外安全工作。二癩子平日裏不務正業,吃喝嫖賭樣樣俱會,在廠裏更是利用職務勾三搭四,霸占了不少女職工。
二癩子喝完酒醉醺醺的回到廠裏,當時已經是後半夜2點多了。他在自己的宿舍裏像缺心少肺似的轉了好幾個圈,就感覺什麽東西堵得慌。他拿出酒櫃裏的紅酒,又抿了半瓶,那種感覺還是沒有消退。他撓著腦袋,忽然咧嘴一笑,得找個地方宣泄一下。
二癩子下了樓,直奔女工宿舍。他敲開宿舍的門,管理員是個老太太,見二癩子一身的酒氣,嚇得哆哆嗦嗦的
不敢說什麽,麻利的開了門放二癩子進來。
女工宿舍樓一共三層,裏麵住著100多號女工。雖說平日裏二癩子強這個霸那個的,但他很少到女工宿舍來,好歹也得注意一下副廠長的形象。今天是喝了酒,酒後也顧不得什麽形象了。中秋節的關係,一大部分的女工串休回家過節了,樓裏還剩大約20幾個人。二癩子直奔二樓,他要去找自己的新歡,李明。
在李明的宿舍前敲了半天的門也沒人開門,二癩子想起來李明回家過節了。他靠在牆邊,眼珠子嘰裏咕嚕的轉了幾圈,又反身往三樓走去。李明不在,他隻好去三樓找侯燕,雖說對侯燕他有些厭倦,但有水就能解渴,這總比渴著強。
侯燕住在三樓最裏麵的一個宿舍裏,那是一個背陰的房間,隻住著兩個人。二癩子邁著醉步,晃晃****的敲了敲侯燕的宿舍門,裏麵一點聲音都沒有。他用力推了一下房門,門發出沉重的‘吱呀’聲。原來門沒鎖,他探頭進去看了看,室內的窗簾上映著淡淡的月光。
這間宿舍比其他的宿舍大很多,以前是當做晾衣房使用的,後因廠子擴建,又招了不少員工,這晾衣房才被騰出來當做宿舍。
二癩子麵帶奸笑躡手躡腳的來到侯燕的床前,一下子撲了上去:“寶貝兒,來讓二哥摸摸。”這一撲,二癩子才發現**根本沒有人,隻是被子散鋪在**。他有些納悶,這個時候怎麽會不在**呢。莫非去廁所了?他將手伸進了被窩裏麵。一股涼意順手傳來,沒人睡過。他轉過身,看著侯燕的對鋪,**也沒有人。
二癩子罵罵咧咧的低聲道:“*,跑哪鬼混去了。”正準備掃興而歸,宿舍的門嘭的一聲,關上了。二癩子定睛一看,心裏不禁竊喜道,回來了。他笑眯眯的問:“哎呀寶貝兒啊,可想死我了。”
侯燕貼著門站在那看著二癩子。二癩子見侯燕不說話,就向前去抱侯燕。二癩子借著月光看見侯燕微睜著雙眼對著自己笑。他心裏一陣歡喜:“寶貝兒,來,讓二哥親親。”說完,人已經到了侯燕的跟前,他雙手對著侯燕的腰環抱過去。
“啊!”二癩子抽回雙手,右手捂著左手的手指,好像什麽東西紮到了自己。他有些惱怒,可依舊嬉皮笑臉的說:“寶兒是不是生哥氣了?”
侯燕仍舊對著二癩子笑,但就是不說話。二癩子伸出右手摸向侯燕的胸部。這一摸,他心裏咯噔一下翻了個個。侯燕的身體透著一種刺骨的涼。他湊近侯燕的臉,仔細的看去。侯燕雙眼直直的看著自己,嘴角上翹的角度有些不自然,那笑與麵部表情極其不相稱。就好像一個人照完一張嚴肅的相片後,用筆刻意的將嘴劃出一道微笑的弧度一樣。他顫抖的伸手去摸侯燕的臉:“怎麽了燕子?”手剛剛碰到侯燕的臉,侯燕的腦袋就像一個放在磚頭上的籃球一樣,‘啪’的一下,順勢掉在了地上。二癩子嚇得失聲大叫,媽呀一聲,後仰在地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