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救護人員很快的趕到了梁冬家中。急救醫生對孔方一組人進行了現場急救,急救完畢後,一位醫生看著楊旭的脖子說:“暫時沒有生命危險,這幾個人好像中毒了,臉上有中毒的跡象,不過奇怪的是,在急救完畢後這些跡象很快的就消失了……你的脖子需要包紮一下。”
楊旭已將馬雲峰捆綁了起來,他捂著傷口說:“會不會是你們急救的時候順便就消毒了……麻煩你給我包紮一下。”
醫生從急救箱中拿出消毒水和紗布仔細的給楊旭消毒,道:“不會的,我們剛剛的急救不過是止血、輸血、輸氧和輸液,那些人中的毒我從來沒見過,應該是揮發性的體外毒,這種毒隻在短時間內有效,而且一般情況下不會危及性命……你別亂動。”
楊旭絲絲哈哈的說:“這消毒水好厲害,蟄的荒……你聽說過這種毒嗎?”
醫生包紮完收起鑷子說:“以前隻是在一本雜誌上看過一篇相關的報道,在我國中這種毒的人很少,因為中這種毒,人為的幾率比較大……這消毒水和紗布給你,六個小時一換。”
楊旭謝過醫生,將紗布和消毒水揣進了口袋裏。
救護人員將孔方一組人抬到了救護車上,剛剛給楊旭包紮的那個醫生說:“傷者必須馬上進行手術取彈,地上的兩名死者怎麽處理?”
楊旭四周看了一圈,沒發現李傑明的身影。他看著啟動的救護車說:“麻煩你們先將遺體拉到縣醫院暫存,隨後我們的人會到縣醫院進行屍檢。屍體存在這,有諸多不便。”
方曉和大個兩個人將兩具屍體抬到了一輛救護車上,救護車便向平安縣方向快速的駛去。方曉看著楊旭說道:“隊長出去半天了還沒回來,我和大個去找隊長,你帶著其他的人先回去吧,看看在那小子的嘴裏能不能得到什麽重要的線索。”說完,指了指在地上來回滾動的馬雲峰。楊旭拽起馬雲峰,回道:“帶上對講,有事喊話,找到隊長後通知我們一聲。”
“好的。”
方曉和大個兩人向著剛才李傑明所跑的那個方向找去,方曉看著被月光照成銀色的小路說道:“真不該讓隊長一個人追出去。”
大個歎口氣:“當時都把注意力集中到重案組這邊了,早知道這邊沒事,我跟隊長去追好了……你說剛剛趴在窗戶上的是誰?”
“我也不確定,但看剛剛的那張臉,分明就是前幾天死的村主任!”
“你剛剛有注意到窗外的那張臉嗎?”
“注意什麽?”
“你忘了,村主任的下巴到兩腮都被人撕下去了,你剛剛看見的那張臉有下巴嗎?”
方曉陷入回憶當中,過了一會他一拍大腿,道:“太模糊了,想不起來。”
兩人出了村,在唯一的一條土路上向前尋找著李傑明。大個踢了一腳橫在路中央的樹杈:“誰這麽沒公德心,把這東西放路中間。”方曉順著大個踢出的聲
音看去,慌忙拽住還要向前走的大個。大個轉過身,莫名其妙的看著方曉。方曉蹲在地上,借著月光細細的查看地麵上的痕跡。大個也蹲了下來,問:“你給這看什麽呢?”
方曉查看過後說:“好像有人在這裏躺過,你看。”說完,指著地上的痕跡給大個看。大個歪著腦袋看了一眼說:“好像還真有,不過我看……你看這像不像什麽東西被人拖走的痕跡。”大個也指給方曉看自己的發現。
方曉順著大個所指的方向看了一眼,爾後眉頭緊皺的走過去,撿起地上的一塊手表。“浪琴!?是隊長的,糟糕,隊長好像出事了!”
(2)
“你晚上鎖門之前都有什麽人來過女工宿舍?”任菲對著瑟瑟發抖的老太太問道。
“除了值班的職工,再沒人進來過。”老太太的麵色有些發青,顯然對自己看守的宿舍樓發生了命案感到了無比的恐懼。
“值班的職工大概有多少人?”
“二十幾個吧。”
孫亮來到任菲的身前說:“我*先封鎖整棟宿舍樓,逐人逐屋的進行排查,不過這可能需要很長的時間。”任菲點頭道:“報案人的神誌清醒了嗎?”孫亮搖搖頭:“可能死者的死相衝破了報案人的心理承受底線,現在還不能對他進行過度的詢問,得先讓他冷靜下來。”
“這事你去處理吧。”任菲思考了一下繼續說道:“讓李皓去,他學過心理學。”
任菲轉過身準備再次對老太太進行詢問時,一個體態微胖的中年男人急匆匆的跑了進來,林廣成從走廊的一頭看著這個跑進來的中年男人後,對著正在被詢問的女職工擺了擺手,示意稍等,隨後向門口走了過去。
林廣成迎住這個男人,男人驚魂未定的看著林廣成說:“你!?”林廣成淡淡的說道:“警察。”
這男人不是別人,正是紡織廠的廠長。不過林廣成和楊旭夜闖紡織廠的時候並沒有表明身份,當時林廣成隻是對廠長說自己沒有過分的要求,隻想在這裏混個保安的工作,至於工資無所謂,反正自己躲幾天就走。廠長是個膽子很小的人,對道上的人,他是惹不起也躲不起。無奈之下,見對方的要求並不過分,就偷偷的安排林廣成到保安科去工作,不過事先聲明不準做違法的事。就這樣,林廣成就搖身一變,由警察變成了紡織廠的保安。名義上說是廠長的遠房親戚。
廠長聽完林廣成的回答後,憤怒的指著林廣成說:“我要投訴你。”任菲按下廠長的手說:“先不說那事,是我叫人傳你過來的,聽說二癩子是你弟弟?”廠長擦了一下腦袋上的汗,垂頭喪氣的說:“這不爭氣的東西啊,怎麽能做出這麽傷天害理的事!”任菲和林廣成對視一眼,任菲繼續問道:“詳細的說說。”
廠長一五一十的將二癩子不檢點的事全都說了出來,打架鬥毆,蓄意傷人包括二癩子吸毒販毒的過程。任菲記完筆錄後,將記錄本遞給廠長說:“你看一下,
無出處的話,簽字。”廠長垂頭看了一眼記錄本,拿出筆,簽了自己的名字。
任菲收起記錄本說:“你弟弟是報案人,不過也不排除嫌疑。”
“什麽?他沒殺人!?”廠長驚訝的看著任菲和林廣成。
“我沒說他殺人,但也不排除是他。”任菲回道。
“如果不是他殺的那他就沒事了?”
“事肯定是有的,但罪不至死。”任菲揚了揚手中的記錄本。廠長懊悔不已,抱著頭蹲在地上。林廣成在廠長的一側蹲下來問:“侯燕在廠裏和誰有過過節嗎?”廠長從左手的虎口處露出一隻眼睛斜斜的看著林廣成低吼道:“我一定要投訴你,除非你能保我弟弟沒事。”
“你別做夢了,如果你不跟我說明你所知道的事情,我一樣可以逮捕你。”林廣成站起身,準備繼續去調查。
“憑什麽?”廠長忽的一下站起來問道。
“就憑你知情不報。”林廣成背對著廠長說道。
(3)
李皓摘下手套對著門口的任菲搖搖頭。任菲將後背靠在了牆上,看來又沒什麽發現。李皓從宿舍內走了出來,看著任菲說道:“死亡時間大概是晚8點到10點之間,與上河村的作案手法相同,除了死者和報案人的痕跡外,再無其他痕跡,牆上的手印要等鑒定完畢後,才能知道結果。”
“看來,這案子應該是一人所為啊。”任菲打開走廊一頭的窗戶,將頭伸出去看了看,發現樓下有道手電光晃來晃去的。任菲剛想說話,那道手電光突然靜止不動了,隨後傳來孫亮的說話聲:“任菲,這有兩個不明顯的腳印,還有、還有……一隻死貓。”任菲聽到有隻死貓不禁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她對著孫亮喊:“別破壞那腳印,我和李皓馬上下去拍照。”說完,剛想轉身喊李皓一起下樓,可就在目光收縱間,在孫亮身後十幾米處,站著一個穿著雨衣的人,好像是自己在圖書館遇見的那個人。
任菲衝樓下的孫亮喊:“抓住你身後穿雨衣的那個人,快!”孫亮回過頭,一個身影在月光下匆匆的向黑暗裏跑去,孫亮迅速的追了上去,與此同時,任菲和李皓也匆匆的向樓下跑去。
孫亮奮力的追攆著前麵的雨衣人,大約距離五米的時候,雨衣突然頓住步子,猛的轉過身看著孫亮。孫亮正想撲過去,一見雨衣人停了下來,不由得收住步子,停了下來。孫亮與雨衣人對峙著,雨衣人低著頭,雨帽將他的臉遮的嚴嚴實實。孫亮萬分小心的去拿後腰上的手銬,生怕眼前的雨衣人使什麽鬼詐。
任菲和李皓二人跑到樓外,任菲對著李皓說:“你去拍照取證,我去追孫亮。”說完拔出手槍,向剛剛雨衣人消失的方向跑去。追了大約50米左右,前麵傳來了孫亮痛苦的呻吟聲,任菲跑到孫亮的身前,孫亮正雙手捂著臉,在地上打著滾兒。任菲收起槍,扶起孫亮,頓時嚇的大叫起來。孫亮的臉上全是鮮血,還有一股皮膚燒焦的味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