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林廣成對卡車司機幾人進行了一頓暴力執法,在那幾人捂著腦袋求饒後楊旭製止了林廣成的行為,說隊長現在生死未知,要趕緊想辦法進行急救。林廣成聽罷,從卡車上找來一段繩子,將幾人綁到了一起。
夏曉飛和於歡攙著滿臉是血走路一瘸一拐的陸遠對著楊旭二人說現在不能將李傑明送往縣醫院,路程太遠,最快也要四五十分鍾,別耽誤時間,影響急救。林廣成語氣生硬,性子火急的說道,這沒醫生不送醫院怎麽急救。於歡看著林廣成,想了半天說送我家吧,我爸懂點中醫。
林廣成打電話叫來方曉和大個,說明了這裏的情況。便背起李傑明匆匆的趕往於歡家中。
於保生正在院子裏收拾那輛破舊的拖拉機,收割的季節馬上就到了,沒有拖拉機,會耽擱收割的速度。當他見到匆匆趕來的林廣成一行人後,特別是看見滿臉是血的陸遠和被林廣成與楊旭抬來的李傑明,心裏不禁翻了個底朝天。
於歡結結巴巴的說清緣由後,於保生讓林廣成將李傑明放到炕上,自己洗了手,拿來印著紅五星的老式醫療包,準備對李傑明進行救治。
李傑明衣衫襤褸,臉上數道劃痕已經結疤,四肢紫青,如同死人一般。
於保生首先為李傑明把了脈,李傑明的脈搏微弱,氣血尚存。他剝下李傑明的外衣,隨後拿出銀針,紮入李傑明的人中、膻中、湧泉、內關、氣海、足三裏等穴位。林廣成和楊旭看著不緊不慢的於保生心裏非常的著急,急迫的督促於保生動作快點。於保生撚著銀針紮入李傑明的最後一道穴位,仍舊不緊不慢的的說道:“這不是西醫,快不來的。”
於保生站起身,翻箱倒櫃的找了一通,拿出兩包草藥,又找出一杆中醫秤藥用的小稱,調好分量,便走到了廚房,用一塊幹淨的紗布將藥包裹了幾層,便下了鍋。弄完這些後,他又端來一盆熱水,為李傑明搓洗全身,進行肌肉和血液複蘇。林廣成滿屋轉圈,每次轉到於保生的身前都停頓幾秒鍾,如此反複,唉聲歎氣,難免心急如焚。又轉了一圈後,林廣成上前搶奪於保生手中的毛巾說道:“我來吧。”於保生心中不免有些煩躁,他慢條斯理的的回道:“你要是真想幫忙,就到院子裏去轉圈。”楊旭按住林廣成,示意他安靜。
夏曉飛為陸遠擦了臉上的血,又找來消毒水和紗布,逐步的進行了包紮。
待盆中的水微涼過後,於保生對著於歡說道:“將鍋中的湯藥盛出,分四份裝,一份要多於一份。”於歡打小就見過自己的父親為鄉裏治病,自然懂得怎樣去盛湯藥。
於歡端來湯藥,一共四碗,第一碗較少,後三碗逐漸加多。於保生接過第一碗湯藥,一手扶起李傑明的腦袋,一手慢慢的將湯藥灌入李傑明的口中,灌完後,於保生放下李傑明對著楊旭說道:“剩下這三碗,每三分鍾灌一碗。”說完,起身向外屋走去,隨後便傳來於保生大聲的喊話:“一個人病
了,我給他看病。”
“什麽?誰病了?”於德龍的聲音傳了過來。
“你不認識!”
“啊?我認識啊!那是誰啊?”
於保生又回到門口,對著楊旭說道:“灌完這幾碗藥,我*馬上將他送到縣醫院救治……我也不保準……”
(2)
李皓坐在寬大的沙發裏,透著繚繞的青煙看著牆麵上的屏幕,細細的分析著縣醫院神經科主任的講說。五十多歲的神經科主任從麵相看去,似乎天生就是一位神經科大夫。這人額骨突出,雙眼裏陷,看似平坦的鼻梁偏偏在鼻頭處突起老高,花白的頭發已經退役不少,倒有點像武俠劇裏的高僧。此時他正一麵調節幻燈片一麵向在座的李皓和陳局講解道:“從幾位昏迷患者的血液抽樣中可以初步的分析出,他們在清醒的時候,曾接觸過某種揮發性的有毒物質……”
“是**嗎?”陳局打斷道。
主任抿了抿嘴角的唾沫接著說道:“**的幾率相對較大,但也不排除是固體或粉狀的有毒物質,這種物質很奇怪,在我國建國後,從未發現過此類毒素,各國的醫學界裏也沒有相關記載……或許是我孤陋寡聞,才疏學淺,對此類學識淡解。”說完他從上衣角的口袋中掏出一副老花鏡戴上,又換了一張幻燈片繼續說道:“這是一種名叫C7-3的麻醉致幻劑,這種麻醉致幻劑可使人長期的失去自主意識,聽命於施毒者。人在中毒後,即使是砍掉中毒者的一條手臂,中毒者也會毫無痛覺。這種毒素一旦在體內擴散開,中毒者不但長期的生活在幻想當中,過不了多次世間便會暴斃,更可怕的是,如果中毒者死後,屍體處理不當,死者體內的有毒細胞會隨空氣擴散,人一旦呼吸到這種空氣,也會使人產生各種幻聽、幻視、幻嗅等症狀。”
“施毒者一旦呼入那種空氣怎麽辦?”陳局打斷到。
“自1889年被世界禁用後,好像再沒有人中過這種毒,自然也不會有人去研究針對C7-3的解藥,具當時記載,有種抗體可抑製這種毒素,但由於不流通於世,很少有人知道是什麽抗體,C7-3這種毒素早已瀕臨絕產,早在1884年的時候,在丹麥就被列為禁用禁通的藥物,這種麻醉致幻劑最早的研發用途是用於手術,但因為研發C7-3的丹麥醫學家凱爾的一時疏忽,不但沒研製出新型的麻醉劑,相反,倒研製出了致命的麻醉劑致幻劑。”
“也就是說這種毒與我同事所中的毒隸屬於一類,對嗎?”李皓重新點燃一支煙,雙眼炯炯有神的看著幻燈片問道。
“我隻是說出比較相似的地方,C7-3有很多症狀可以證明中毒跡象,例如口渴,大汗淋漓,出現幻覺等,剛剛被接走的那位叫馬雲峰的警員就符合這幾種症狀……但還有幾處不同,或許是史料記載的有出處……”主任漸漸小去的聲音將他帶入了思考當中。
“哦?有什麽不同?”李皓直起身,看著他問道。
“馬雲峰怕痛,畏畏縮縮的躲避不信任的人,而中了C7-3毒素的人不會怕痛,也不會躲避任何人,馬雲峰和昏迷的幾位警員中有一個共同點,就是血液中的毒素在提取不久後,便神秘的消失了,也可以說被氧化了,而C7-3不會消失,相反細胞分裂,會不斷地生長出更多的有毒因子,直到人暴斃而亡……”
陳局聽完和李皓相互對視一眼,李皓站起身,將煙頭按滅在煙灰缸內,對著神經科主任說道:“謝謝你主任,你所提供的線索對我們的案情有著重要的幫助。”說完,握了握主任的手:“還勞煩主任多多幫助和支持。”
“一定,一定。”
李皓和陳局走出縣醫院,陳局問道:“你對剛剛那個主任所說的C7-3毒素有什麽看法?”
“我以前聽過這種毒素,但了解的隻限於知道那麽多,我想,我得去我的老師家一趟,或許他能給我一些想要的答案。”
“肖祈?”陳局問道。
“嗯,是肖老師。”
“順便也替我問聲好,你不說我都忘了,老肖從局裏退休之後,我就再也沒見過他。”
“要不順便去看看?”李皓試探性的問了問。
“今天就算了,改天吧,省裏的老爺子還沒走呢,我得回去匯報。”說完,鑽進自己的車內,與李皓分道分去。
(3)
任菲努力的調整了一下自己的情緒,隨後拿出電話打給陳局。她向陳局簡單的匯報了楊凱歌失蹤的消息,陳局說,這事你不必去市裏跑一趟,我向市局匯報一下,請求那邊的幫助。任菲衡量了半晌,把剛剛所發生的一切對陳局一五一十的說了一遍。陳局大為震驚,說我馬上帶人趕往現場。
任菲告訴完陳局地址後,一個人在縱橫交錯的胡同群裏打聽起了山皮所說的那個帶有一個靈字的胡同。她走訪了很多家,詢問的結果大致相同,城北屬於平房區,無任何的建築群,都是一家挨著一家的住戶,這裏的胡同都是自然形成的,毫無規則,有很多都是死胡同,政府還未給這裏分劃行政街號,自然也沒有什麽名字。
任菲繞了兩圈仍舊沒有問出個所以然來,索性不再詢問,打算回局後讓戶籍科幫忙查一下。打定主意後,她準備返回那座看井的宅子,等侯陳局的到來。
就在任菲路過一個小胡同口的時候,胡同裏邊突然傳來很多小孩嬉耍的聲音。她本能的向胡同裏看了一眼。隻見一群小孩圍成了兩個圈,一個圈裏的小孩完全靜止不動,另一個圈裏的小孩順時針的歡跳著喊道:“天靈靈,地靈靈,天上的神仙快顯靈,顯靈顯靈快顯靈,讓我不死行不行!”待說完這些話,這個圈裏的小孩突然一動不動了,好像被點了穴了一樣。
而剛剛靜止的那個圈裏小孩突然動了起來,逆時針的跳著回道:“不行不行就不行,神仙也不靈!”
任菲聽完,一皺眉,有所疑慮的向這群小孩走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