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膳設在養生堂,澹台牧平時的膳食便隻有四菜一湯,這時多了兩個人,便增加了一倍,上了八個菜,都很精致,十分美味?

寧覺非和雲深進去後,澹台牧便揮手叫侍候的宮女和太監全都退下,隻留下太監總管,不久,那總管也退了出來,順手將門關上,守在外麵。?

過了大約半個時辰,雲深忽然出現在門口,神情不安,叫太監總管進去。?

隨後便是一陣忙亂,太監總管進去不久,便匆匆跑出來,吩咐幾個小太監:“快去備轎。”?

宮中備著幾乘小轎,平時如果早朝的時間太久,有些老臣會感到不支,行走不便,便會用這種小轎送他出宮,或直接把他送回府。?

轎子很快抬了過來,其他太監宮女湧進房中,便看見寧覺非躺在牆邊的湘妃榻上,澹台牧守在旁邊。?

聽到太監總管稟報說轎子來了,澹台牧便將寧覺非抱起,大步走出殿門,小心翼翼地放進轎中,溫和地道:“回府後多歇息,別太心急,休養好了再上朝吧。”?

“謝陛下,臣遵旨。”寧覺非的聲音很弱,上氣不接下氣。?

雲深一臉憂心忡忡,跟在轎子旁邊出了宮門。?

轎子未停,雲深騎上馬,牽過烈火,與他們一起到了元帥府門前。?

幾個守衛的士卒立刻迎上前來,雲深跳下馬,搶到轎前,伸手攙著寧覺非出來。?

寧覺非臉色蒼白,步履蹣跚,整個人都倚在雲深身上,顯然病得不輕。?

馬上有人飛奔進府去找江從鸞,有人上來,幫著攙扶寧覺非。?

元帥府門前的所有人都看得很清楚,那位名聞天下的大元帥形容憔悴,走幾步歇一歇,幾乎無法支持的樣子,幸而府中的總管江從鸞帶人抬著軟榻迅速趕來,他這才可以不再走動,軟軟地躺進軟榻,被幾個仆從抬了進去。?

不久,府中的馬車急奔出去,到臨淄城中最有名的藥鋪抓藥。?

府中的人也都十分忙碌,被雲深支使得團團轉,所有人都已知曉,他們的主人舊疾複發,來勢凶猛,大家都得打起精神,隨時準備應付意外發生。?

很快,朝中許多大臣都知道寧覺非病了,紛紛趕來探病,卻都被江從鸞婉言謝絕了,說國師大人吩咐了,王爺需要靜養,暫時不能見客。那些人便隻得留下話,表明自己來看望過了,這才離開。?

雲揚也趕了過來,然後是雲汀、澹台子庭、大檀明,他們沒被拒之門外,都被請進府中,帶到了寧覺非的臥房。?

寧覺非一向不喜歡侍候的下人呆在身邊,他們都知道,因此不用吩咐,進來做完事便會退出去。雲揚趕到的時候,屋裏隻有雲深在。等到其他三員大將走進來,看見的便是寧覺非靠著床頭,正與雲揚說話。雲深坐在他身邊,端著一碗藥。?

雲汀上前見禮,接著便焦急地問:“元帥病勢如何?可有大礙?”?

澹台子庭也大檀明也關切地探問著。?

寧覺非笑著擺擺手,從雲深手上接過藥來喝下,然後便下了床。他輕聲對幾個人說:“你們都坐吧,正好在這裏把事情都交代了。”?

那三人便立刻意識到情況有異,分別找椅子坐下,專注地看著他。?

寧覺非也坐了下來,低低地道:“皇上已經準我所請,由我率鷹軍出征。此次行動非常秘密,朝中除了皇上和雲深外,隻有你們知道。接下來,我會繼續生病,在府中閉門不出,你們明白了吧?”?

“明白。”雲汀頓時興奮起來。“太好了,元帥,有你帶領我們,一定能取勝。”?

澹台子庭和大檀明都感到有些遺憾,他們也想去打仗,但是皇上既已下旨,他們自然也隻能執行。?

雲深沒吭聲,隻是安靜地坐到寧覺非身旁。?

寧覺非對雲汀詳細交代:“你回去後,將鷹軍分成十隊,每人攜帶十天的幹糧,分別出發,兩日後的子時,在肅州裏縣以北二十裏的倉山會合。注意,他們的行動不能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是。”雲汀點頭。“我回去就安排,今晚便讓他們出發。”?

“我會在申時到達軍營,與你一隊。”寧覺非叮囑道。“我們在十天的時間裏都不會有糧草供應,必須靠自己,以我的推測,我們三到五日後便會與敵接戰,到那個時候,後續的糧草也不一定能送上來,?所以,讓每個人盡可能多帶幹糧,路途中也要節省。”?

“明白。”雲汀渾身都是鬥誌,簡直想馬上插翅飛走。?

寧覺非伸手指點了點他:“把你那些神情全都給我收起來,走出去的時候要表現出難過的模樣,但不要太過分。”?

雲汀笑嘻嘻地說:“遵命。”?

其他人都笑了起來。?

寧覺非對大檀明說:“荊將軍和李將軍那邊的戰術不變,你們多給他們支援,尤其是在糧草方麵,絕不能斷。我那邊一旦打響,會根據情況的變化,派人與他們聯絡,那時他們再改變戰法。”?

“好。”大檀明立刻點頭。?

寧覺非看向澹台子庭:“臨淄這裏的守衛,尤其是皇城的安全,就要拜托豹王了。”?

“那是我份內之事,鷹王盡管放心。”澹台子庭爽快地道。?

雲深這時才說:“鮮於琅論罪當誅,皇上也已下定決心,將依律典刑,斬立決。現在仍是發有司審判,尚未處刑,請豹王先行布置,以免行刑前後出現意外。”?

“好。”澹台子庭立刻點頭。“鮮於琅那小子胡作非為,早就該殺了。”?

大檀明也道:“是啊,簡直丟盡了我們的臉。”?

雲汀氣憤地說:“鮮於琅根本就是隻知道吃喝玩樂的廢物,居然還敢欺侮咱們元帥,簡直是活得不耐煩了。如果這次放過了他,軍中的兄弟肯定不會善罷甘休,定要燒了官府衙門,再收拾那小子。那兔崽子是個好色之徒,咱們隨便找個人去,假意與他爭風吃醋,一招就能要了他的性命。”?

“對。”雲揚摩拳擦掌。“咱們軍中的鮮於琊跟那小子是堂兄弟,聽到這個消息後,弟兄們都指著他的鼻子罵,險些要與他絕交,他氣得不行,嚷嚷了好幾次,要去殺了那個不成材的混賬小子。”?

“好了,此事就不要再多說了。”寧覺非溫和地道。“咱們是軍人,當務之急是消滅來犯之敵,而不是代替官府執法。雲汀,雲揚,你們先走吧,我把這邊的事情安排一下,隨後便來。”?

“遵命。”兩人立刻起身,敬禮後轉身離去。?

寧覺非在他們身後道:“別那麽鬥誌昂揚,沮喪難過點。”?

兩人趕緊縮起肩膀,頭也垂了下來,好不容易才把笑容收斂了,沉著臉,步伐也不再剛健,拖泥帶水地走了出去。?

剩下的四個人又把其他後續支援的各項事宜商議了一下,澹台子庭和大檀明才告辭離開。兩人也裝得悲憤交加的樣子,出門上馬,與往常一樣,到兵部衙門去了。?

寧覺非看著雲深,伸手將他摟過來,輕聲說:“別擔心,我會很快回來的。”?

雲深抱住他,低聲囑咐:“你自己要多保重身體,我給你準備的藥都帶上,感覺有什麽不對了就得服下。你的胃不好,飲食方麵要多注意……”他一時隻覺有千言萬語要說,時間卻不夠了。?

寧覺非將他帶到**,輕輕放下,慢慢壓了過去。?

雲深困難地抵禦著內心翻卷而至的情潮,費力地說:“覺非,你還病著。”?

“隻是胃痛,已經好了。”寧覺非解下他的*,拉開衣襟,密密地吻了下去。?

雲深急促地*著,掙紮著說:“你一會兒還要出征……”?

“別管他。”寧覺非咕噥著,出手如電,拉下了他的長褲。?

雲深再也無法推拒,也不願意。他很快便意識昏亂,感覺著寧覺非火熱的身體貼了上來,都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把衣服脫掉的。?

寧覺非一直能夠感覺到他內心的不安,卻不知該如何安慰,隻能用行動告訴他自己的感情。從前世到現在,他從來都不是*,一向都認為感情之中還包含著堅定不移的信念與責任。但是,在與雲深的感情中,他曾經中途退出過,因此雲深始終忐忑不安,總怕他一去不回,這他完全能夠理解。要讓雲深重新有信心,大概隻有時間才可以做到,寧覺非隻能盡其所能,用熱烈的擁抱、熾烈的**來幫助他。?

寧覺非緩緩地*他的身體,然後俯在他耳邊,輕輕地說:“不能出聲。”?

雲深使勁點頭。?

外麵的院子裏永遠都有婢仆在守著,隨時等著主人召喚,磚木結構的房屋是不隔音的。府裏的人都知道寧覺非病得很重,他們現在不能有任何動靜傳到外麵去。?

床邊的帳幔已經放下,兩人的身上蓋著被子。寧覺非重重吻住雲深的唇,腰下用力,激烈地衝撞起來。?

熟悉的*如岩漿般在兩人的身體裏奔湧,似乎有火花在他們的肌膚上飛濺,帶來陣陣酥麻與輕微的灼痛,讓他們忍不住想發出*,想要撕咬,想要大叫。?

寧覺非一把抓過扔在旁邊的雲深的中衣,對他說:“咬住。”?

雲深張嘴咬住了散發著淡淡桂花香的絲衣。寧覺非咬上另外一邊,臉上帶著笑容,動作更加猛烈。?

雲深在一波一波洶湧而至的*襲擊下暈眩,隻能用雙手攀著他的肩,隨著他有力的衝擊而*,努力維持著最後一絲理智不要叫出聲來。?

寧覺非壓住他,沉重地輾過他的身體,一次又一次地撞進那甜蜜溫暖的地方,更深入更渴切地索求,也更誠摯更熱烈地給予。?

兩人死死地咬著衣服,忍耐著不發出一點聲音,身體卻更加激烈地糾纏在一起,一次又一次地衝上巔峰,在狂熱中顫栗。?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才在再一次的*中慢慢平靜下來。?

寧覺非拉開已經被他們咬得破爛不堪的衣服,熱情地吻住雲深的唇。雲深大口*著,激烈地回應著他。?

良久,寧覺非才鬆開他,在他耳邊說:“我愛你,等我回來。”?

雲深激動地一直點頭,眼中熱淚盈眶。?

寧覺非吻去他的淚水,溫柔地說:“別哭。”?

雲深長出一口氣,強忍著泫然欲泣的情緒,輕聲叮囑:“我在這裏等著你,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放心。”寧覺非保證。“我一定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