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過渡操勞, 雲彌這一覺睡得並不算很好。第二天清晨七八點的時刻,她便淺淺地從睡夢中逐漸轉醒。

誰知一睜開眼,瞬間看到了床頭櫃上的一麵鏡子。

不偏不巧, 正好倒映著**的她與路寒山。

兩人還保持著相依入睡的模樣, 他指間纏繞的她的長發,一舉一動皆提醒著昨天夜裏發生過的一切。

她不由得一下清醒過來。

緊隨其後的記憶, 像是打開了閘門的洪水, 洶湧地充斥著腦海。

因為雲彌秉持著要將一切煩心事拋出念想的目的,所作所為皆有些放肆。

化妝室的暖黃燈光至今仍曆曆在目,仿佛夢境根本驅散不了這一段記憶。

路寒山所謂的化妝課, 消耗的卻是她的化妝品。包裏備用的唇釉被耗去了一大半,直到昨天雲彌才知道, 這也是種效果極好的顏料。

化妝室、浴室……所及之處皆有鏡子, 這導致現在對雲彌而言,它即將成為自己的禁忌詞。

不想再去回憶, 雲彌挪開了投向鏡子的視線。可隻是稍稍的一個翻身, 她便對上了路寒山方才轉醒後的視線。

他依舊深邃的眼中, 此刻仿佛被蒙上了一層薄紗。遲遲沒有焦點,直到與雲彌對上視線。

春天地逐漸邁入, 導致房間內的溫度上升了不少。不用再時刻裹著被子,路寒山的手也隨處落下。

“好像沒洗幹淨。”

他醒來的第一句話,便是這。

白皙的皮膚上, 隱約還留有些唇釉的淡粉印子。

雲彌那好不容易拋在腦後的記憶, 又開始隱隱又劇烈地攻擊著她。

如果不是整個人都被男人抱在懷中, 她真想立刻給路寒山來上一腳。

約莫是感覺到了雲彌的輕微掙紮, 男人又將手臂收緊了些, 湊過去與她共用了一個枕頭。

“再抱一會就好。”

他的臉頰似乎正貼著雲彌的肩頭, 沾染著濕氣的聲音近距離地貼上了她的耳朵。

雲彌不由自主地便將一切動作停下。

今日的清晨,似乎與以往的畫風全然不同。

僅僅是被抱著躺在**,耳旁逐漸平緩的鼻息聲告訴了雲彌,路寒山似又淺淺睡去。

她維持著剛才的動作,一動也不敢動,任由時間混在春日的陽光裏,混成了破碎的光影,**漾著向著遠方漸行漸遠。

一直到最後,實在沒法繼續拖延,兩人這才慢悠悠地起了床。

雲彌坐在**,什麽都還沒來得及做,便接到了雲弘的電話。

哥哥的聲音傳入耳,終於將昨晚在樓下場館中發生的一幕幕重新帶去了雲彌眼前。

她猛地想起自己是被路寒山突然帶離的現場,後續因為心煩意亂而什麽都不願去關心。

一直到現在,終於從美妙卻淺薄的夢幻裏被拉扯回到了現實。

剛才,雲弘的聲音聽起來再平淡不過。可或許是心理因素,雲彌因這股平靜而愈發擔憂。

“爸他……”她帶了絲不確定地問道。“有說什麽嗎?”

平時任性慣了,雲彌卻從未有過如此擔心的時刻。

一旁的路寒山原先準備下床,在聽見她的聲音後卻又停下了動作。單腿盤起,他眼裏帶著了絲不明所以的溫柔,毫不吝嗇地將視線投向了雲彌。

被他這樣盯著,更是徒增了她心底的緊繃。

強行將實現挪開,雲彌盯著被子表麵的褶皺,假裝冷靜淡定地等待著雲弘的答複。

聽筒那邊先是長久的沉寂,在她心底的焦躁被放大到極點時,終於等來了兄長的回答。

“什麽都沒說啊,他還需要說什麽呢。”

雲彌微皺了下眉:“真的嗎?”

自己又一聲不吭地搞了出失蹤,盡管父親應該能夠理解昨晚她的苦衷,可雲彌終究還是有些擔心她的離開對父親造成的影響。

“真的。”雲弘的回答斬釘截鐵,充斥著再明顯不過的肯定。“你又不是不知道爸多寶貝你,這種事情上又怎麽會做出胳膊肘超外拐的事。”

每一句話都說到了雲彌的心間,她依然垂著視線,被濃密睫毛遮擋的眼將情緒掩藏。

哥哥的安慰言語仍在繼續:“放心,做的過分的明明是他們。”

雲彌隻是“嗯”了一聲,其他再沒多說。

大概是因為家人們的愛護,又或許是因為一句簡單的言語就能引起情緒的爆發。

房間裏、電話中,都不約而同地陷入了靜默。

春光透過了薄紗質地的窗簾,依然在羊絨地毯上**漾著淺薄的影子。

雲彌感到一陣來自手背的暖意,視線順著看去,正巧對上了路寒山沾染著輕淺笑意的眼。

與此同時,電話裏雲弘的聲音傳來:“對了,一直沒問,你昨晚上哪去了?”

或許是煽情時刻結束,他的語氣又恢複到了最初的輕浮與玩味。

大概是這樣的風格,才讓雲彌稍稍感受到了兄長的熟悉。她也連帶著恢複了過來,任由路寒山覆蓋著她的手背,抬起頭:“現在才想著關心我呢。”

雲弘刻意嗤笑了聲:“好歹還關心了,這是我最起碼的良心。”

忍不住在內心翻了個白眼,雲彌的嘴角卻浮現出了笑意。

“去我朋友家了…”

最後一個字音稍有停頓,好在並不明顯。

雲弘絲毫沒有察覺到,可雲彌卻不由得瞪大了眼——

麵前不遠處的男人突然執起她的手,輕輕拉過。被褥輕飄飄地滑落,露出了雲彌白皙的手臂。

隻不過光滑的皮膚上,隱約還停留著一個淡粉的印子。

路寒山眼中笑意依舊,可深邃的銅仁裏隱約擦過了絲狡黠。

他的目的並非指引,讓雲彌回憶起昨天夜裏的種種;掌心依然緊貼著她的手臂,位置卻輕微又緩慢地發生著變化。

因為路寒山的行為,雲彌不得不分出一絲注意力來應對眼前。

誰知雲弘偏偏在此時來了興趣:“朋友?裴莉啊?”

……

路寒山看著雲彌因自己而產生的繃緊,絲毫不吝嗇地展露著他得逞後的姿態。

好不容易將哥哥對付完,雲彌在掛斷電話的後一秒便整個人鑽入被中。

“你是故意的吧。”因為被子的包攏,她的聲音聽起來有些悶。

路寒山放下手,順著她的動作附身,將雲彌困在雙臂之中。就這樣,他有些居高臨下地看著她。

“是的。”

大大方方地承認,最終換來了雲彌的無話可說。

她隻好輕拍了下他的手臂:“走了,還有工作呢。”

-

那日之後,雲彌見父親並未專門找到自己討論晚宴失蹤的事,便逐漸放下心來。

Neka那裏關於路寒山電影宣傳的第一個視頻已經全部製作完畢,與雲山集團負責人對接無誤後,便準備在他進組後挑時機發送。

似是某某的別有用心,又或是路寒山沾染上了些熱搜體質。他接連不斷地登上了微博熱搜的排行榜,並且全部都是偏向於負麵的新聞詞條。

【路寒山大學時期照片曝光!】

【路寒山曾在公共場合公然抽煙】

【有人爆料路寒山大學時期的戀愛女友】

……

差不多類型的詞條數也數不清,隻不過大部分都是狗仔們的空口奇譚。他們說得起勁,卻連半點照片實錘也放不出來。

雲彌唯一看到的一張照片,便是他們爆料的他大學時期的情況。

隻見照片裏的他,冷峻、漠然,現在的成熟早已在那時有了框架。唯一不同的,約莫是少年那雙毫無焦點的眼。

雲彌微微一怔,又仔細瞧了瞧屏幕上的照片。

盡管少了現在的沉穩,可那雙再熟悉不過的眉目,高挺的鼻梁與線條分明的薄唇,紛紛都在與雲彌確認。

照片上的少年,是路寒山無誤。

她之所以憂鬱,是因為那上方路寒山的眼中,陰鷙像是破不開的濃霧。

沒有光亮的眼瞳,仿佛對一切都失去了希望。

……

雲彌從未見過路寒山的如此模樣,即便是曾經在F國時的露水關係,他的眼裏也總有一絲微薄的亮光。

網絡上對此也炸開了鍋。

路寒山強大的路人緣導致輿論風向大多都偏向了他。眾人紛紛表示,一張過去的照片有什麽好發的,以及爆料要講究實錘。

可也有一大波人似乎專門喜歡唱反調,從發言風格上來看,多半是被人買來的水軍。

詞條下,不少微博的評論區紛紛被他們占領,刷著對路寒山的嘲諷,還高聲呼喊著當紅明星也會塌方……等等之類的言行。

盡管水軍很容易辨認,可的確存在著不少態度不明確的人,被他們牽著動搖了立場。

網絡上的混戰還在繼續,而鬧市區中心地帶,獨屬於雲山集團那高聳入雲的大樓頂層,路寒山一襲肅穆西裝,端坐於辦公桌後。

會客區的沙發上,唐嘉銘正不停翻閱著文件。柳君立於門旁,視線卻徑直朝著落地窗外的藍天白雲投放而去。

作為現下,傳媒行業新晉的掌權人,唐嘉銘在操控微博輿論走向這方麵向來有著自己的手段。

突然被神秘的雲山集團總裁邀請過來,還是直接會麵。老實說,唐嘉銘有些受寵若驚。

而在看到神秘總裁竟是那位當紅/歌手,唐嘉銘險些沒控製住情緒,強行壓了好幾波,他才得以沒在路寒山麵前驚呼出口。

這位重量級人士的歌,連他都聽過好幾首。

沒想到……兩個看似完全沒有關聯的身份,背後卻是同一個人!

碩大的辦公室裏,唯有文件紙張被翻閱的動靜,以及唐嘉銘故作鎮定的緊張。

良久之後,他終於抬起了頭。

“很明顯是有人在幕後推著,他們才能這樣得逞。”

路寒山朝跟前湊近了些,銀邊眼鏡後視線稍稍眯起。他沉默著,用視線示意唐嘉銘繼續。

涉及到工作,唐嘉銘也逐漸趨於認真:“我看了方案,路總的意思是,想讓我把輿論的焦點隻控製在你身上?”

路寒山點頭:“這點事情對你來說,不難吧。”

唐嘉銘:“確實。”

他表麵看似波瀾不驚,可內心早就因為遲疑而產生了不確定。辦公室裏的沉默持續得越久,唐嘉銘就越是慌張。

什麽叫隻控製在他身上?

哦對,前不久路寒山被曝光和一名神秘女性在車裏幽會。

那……怎麽感覺有點不按常理出牌?

唐嘉銘接觸過不少曝光戀情的男藝人,他們一貫的要求便是將注意力全都轉移給女方。是明星就往死裏挖黑料,是素人就找親近的人去曝光信息。

盡管唐嘉銘從不與這種男藝人合作,可當看到路寒山的要求後,他依然止不住地震驚。

當下,還能找到如此正常的男明星嗎?

唐嘉銘還以為,在娛樂圈裏站得越高,身上就沾染著越多的汙穢。

路寒山打破了他的這一認知。

“那……路總想讓我用什麽手段?”

心裏有些摸不透這個男人的猜想,唐嘉銘還是思量著問了句。

路寒山轉頭望向了遠處的天幕,單手搭著辦公桌,修長的手指正有節奏地輕點著桌麵。

角度問題,此刻辦公室裏並沒有人能夠看清路寒山的神情。

更不要說他眼裏驀地堆積而起的陰霾。

“什麽手段都可以,我無所謂。後續你幫忙盯著,紀氏集團如果想要深挖那個女人的信息,立刻截斷然後告訴我。”

聽到了另外在傳媒行業享有鼎鼎大名的四個字,唐嘉銘瞬間對於今天自己的應約而感到惶恐。

怎麽感覺……無意之中踏入了大佬們的風波圈。

現在跑路還來得及嗎?

稍稍冷靜了下來,唐嘉銘回憶起路寒山的答複。

剛才,他是不是說,用什麽手段都可以?

娛樂圈想要徹底壓下一個關注點的手段,唯有放大另一個人的全部。

路總這是準備犧牲自己去保全那位神秘女人嗎?

那……那個女人對他而言,想必一定重要至極。

-

對於路寒山在背後做的一切,雲彌自然是毫不知情的。

天氣正一點點地回暖,春日的味道愈發濃烈。經曆過寒冬的洗禮,光禿禿的京城也終究在春天的溫柔波**中尋覓到了一絲鮮活的綠。

正如此刻的季節,設計師們的工作自然而然也是生機勃勃的狀態。

曾經熱火如荼的秋冬時裝周,轉眼就已經成為了固定在時尚雜誌上的過去式。

已然邁入步伐的春天,自然是為設計師們翻開的全新篇章。

春夏款成衣的設計,瞬間成為了設計師們的首要任務。

隻是在此期間,一封來自M國的活動邀約瞬間將品牌內部每一個人的注意力拉攏。

因為上一次秋冬時裝周上,C牌以超高的關注度在業內一騎絕塵,其作品的討論度也頗有些回到當年統治華國時尚行業的趨勢。

正因如此,坐落於M國的國際時尚協會很快也發來了關於下個月時尚峰會的邀請函。

收到的那一刻,C牌內部高層險些跪地歡呼。

這是另一種象征,意味著他們的品牌或許還有救。

在場的人中,自然會有設計部部長孫奕瞳。她同樣也麵露欣慰的笑容,眼裏閃現出了期待的光芒。

C牌受邀參加國際峰會,那麽她這位設計部部長自然要首當其衝。

一想到這,孫奕瞳麵上的笑容便淺淺加深。

誰知下一秒,黃總便看著電腦屏幕上顯示的郵件,麵色稍有僵硬。

“協會點名,峰會需要雲彌的出場。”

當他說出這句話時,在座的大部分人並不感到驚訝或是其他。

畢竟本次時裝周上,關注度與討論度最高的就是這位新晉設計師。在設計圈子裏想要得到矚目,唯一能夠依靠的就是實力。

既然手握實力,那麽便能夠擁有踏上更高層麵台階的資格。

唯有孫奕瞳,方才的暗喜還停留在麵上,可嘴角的笑容卻已然有了僵硬的模樣。

眼中逐漸凝聚起了不可置信,她稍稍朝前走近了些:“什麽?”

黃總見自己的得力手下如此模樣,目光之中也逐漸沾染上了些複雜。

孫奕瞳一路跟著自己,追隨著C牌的發展,共同越來越好;可雲彌卻是目前來看,最應該推動的設計師。

二者,都不是能夠放棄的人。

……

臨近下班時刻,雲彌還在辦公室裏整理著設計方案。

突然間門被倉促地敲響,她輕輕嚇了嚇,最終開口說:“請進。”

原以為是同事來進行工作交流,又或是段梓雙的幼稚挑釁,雲彌並沒有放在心上。

可下一秒邁入的孫奕瞳,卻讓她無比地詫異。

眼中淺淺地擦過了這一抹情緒,雲彌很快收起一切,隨手將辦公桌麵整理幹淨,起身朝著這位所謂的上司輕點頭,以表示已。

“孫部長。”

雲彌不知孫奕瞳為何突然到訪,可結合之前好幾次對方的刻意針對,她不得不提起對這個女人的防備。

可誰知,相較於曾經,眼下孫奕瞳麵上卻呈現著溫和無比,且發自內心的笑。

孫奕瞳同雲彌轉達了來自M國的邀約,著重點明,對方要求她必須出場。

“祝賀你,入職才這麽點時間就取得了我都沒有的成就。”

一切都看似無比正常,但雲彌還是在孫奕瞳看似平淡的話語中捕捉到了些許微妙。

她視線稍偏轉了番,及時對上幹練女人的眼神也完全沒有落敗。

雲彌再正常不過地淡笑了下:“多謝,我還年輕,爭取以後收獲更多。謝謝孫部長特地來告訴我,很希望您與我一道通行。”

-

沒有去刻意關注孫奕瞳的反應,總之雲彌也跟著她的語氣陰陽怪氣了回去。

內心感到了些爽,她很快便收拾好東西下了班。

回到家剛出電梯,她還沒來得及伸手去觸碰指紋鎖,同層的另一處住戶便將門大開。

聽到了動靜,雲彌習慣性地轉頭看去,誰知入眼的卻是一個極其熟悉的身影。

她的腳步一下停頓在原地,眼裏的驚訝與呆滯,與自身那偏冷係的外貌形成了極為鮮明的對比。

“你……”因為意外與不敢相信,雲彌隻感覺自己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了。

路寒山卻極其隨意,甚至還穿著家居服站在門口,目光含帶了笑:“怎麽才下班,等你好久了。”

這句話頗有些親昵,仿佛……是同居多年的情侶。

雲彌淺淺地回過神:“你怎麽在這裏?”

話雖這麽說,可她卻不由自主地朝著路寒山的方向邁出了步伐。

男人眉目舒張,顯露了笑意:“搬來的。”

一句廢話。

但轉念一想,路寒山同樣不缺錢,買下京城的一套房想必也是再簡單不過的事。

雲彌心安理得地,走進了她新鄰居的家中。

時間不早,路寒山隨便做了幾道菜,當作是他們的晚飯。

可雲彌還沒來得及開動,卻接到了一個來自法務部團隊的電話。

這有些突然,卻極其重要。前段時間的繁忙事物,險些讓雲彌忘了還有這一件事的存在。

她將筷子放下,接起電話。

淺淺地了解了下最近的訴訟情況,法務團隊負責人告訴雲彌:謝慧珊那裏沒有任何問題,帖子的痕跡都還能被搜到,證據充足,以名譽權起訴勝率很大;可周契方麵卻因為證據的缺乏,可能存在著敗訴的風險。

“您提供的錄像有些模糊,並且信息片麵,很有可能被對方抓住這個點來進行反訴。”負責律師如實回答道。

雲彌片刻間有些沉默,可最後還是輕聲回應了句。

“好。”

她將手機放下,情緒卻明顯沒有剛才那般集中。

路寒山關心地問:“怎麽了?”

雲彌的視線隨著他的問話而偏轉,恰好擦過了他的屏幕。

就在那一刻,路寒山將鎖屏鍵按下。

她眨眼,似乎感覺剛才,好像看到了一個……雲朵的線條圖案?

閃動得有些快,雲彌不確定。

她似有似無地隨口一問:“那是什麽東西?”

假裝若無其事,可視線卻顯露了雲彌的無比在意。

剛剛入住的公寓,還散發著刻意又精心布置下的玫瑰花香。金色的玻璃花紋因燈光的照耀,而不斷地閃爍著。

路寒山將手機反扣在桌麵,淡淡地回答了句:“和你有關的。”

之後,他不等雲彌開口:“剛才,是遇到了什麽問題?”

作者有話說:

路總的忠犬行為,以後雲姐會知道的啦!

然後這個圖案,就是文案上紋身的伏筆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