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窗緩緩落下,封詡硯矜冷如天神的麵龐赫然出現在自己麵前。
封雲染第一個反應了過來,當即欣喜地張開了口:“爸爸!”
黎疏影如夢初醒,胸腔中迅速聚集了七八分的怒意。
原來墨墨讓自己等的人就是他!
“你來這裏做什麽?!”黎疏影下意識地將兩個孩子攔在了自己的身後,生怕封詡硯搶走。
封詡硯嘴角噙著幾分深不可測的冷笑,他打開車門,修長的雙腿落在地上,儼然成為了一抹風景。
“怎麽,我還不能看看我的孩子們?”
矯健的步伐步步緊逼,封詡硯眸光一閃,徑直錯過黎疏影,將兩個孩子擁入懷中。
“你——”
黎疏影剛要阻止他,不曾想腳下一個用力,痛的她麵色發白。
豆大的冷汗順著她的額頭流了下來,封詡硯眼底的深沉轉瞬而逝,隨即冷聲道:“你也上車。”
黎疏影深吸了一口氣,深知他這是在可憐自己,不由得挺起腰板一字一句道:“我不需要。”
大不了她可以叫保姆車,隻不過是需要多等一會兒而已。
聞言,封詡硯有些不耐煩地摘下墨鏡,黑曜石般的眸子帶著幾分冷幽幽的打量,在黎疏影的腳踝腫停留片刻。
“你要是真瘸了,還怎麽照顧他們?”
一旁的封雲墨也一動不動地盯著黎疏影的腳踝。
“還真是個硬骨頭,那你就繼續等著,幹脆疼死你才好。”封詡硯毫不留情地諷刺著,眼底帶著譏笑。
黎疏影頓時清醒過來,她一把握住車門,佯裝淡然地綻放一抹微笑。
“說的也是,如果我瘸了,你定會開心的不得了,可你開心了,我就會不開心。”
說著,黎疏影憑借著自己腿長的優勢跨入了車內,倏地抬眸道:“所以,我要時時刻刻讓你心裏不舒服。”
封詡硯不由得發出一聲嗤笑,低聲嫌棄道:“幼稚。”
忽的,一些熟悉的場麵湧入腦海中,兩個人好像回到了剛開始認識的時候——
黎疏影和封詡硯的表情各異,空氣中也彌漫著幾分尷尬的味道。
封雲染覺得這個環境讓她有些不舒服,不由得開口道:“爸爸,我餓了。”
這下,封詡硯臉上凝結的冰霜才漸漸消融,他嘴角微勾,笑道:“爸爸帶你去吃飯。”
高級餐廳內,服務員正顫顫巍巍地端著一碗熱湯走出來。
哪知不遠處徑直出現了一個小孩子,當即撞到了服務員的身上。
服務員驚呼一聲,那碗湯便不由分說地朝著封詡硯撲了過去。
一時間,黎疏影眸光一閃,她下意識地站起身來,強忍著腳踝的同意,徒手接住碗。
可覆水難收,湯直接灑在了封詡硯的手上,燙的他眉頭微蹙。
如火灼燒般的痛意密密麻麻地蔓延上來,封詡硯眸光泠然,拿起了麵巾紙慢條斯理地擦了起來。
一旁的服務生嚇得半死,就連經理都跑了出來。
好在封詡硯的傷勢不重,餐廳承諾這一頓飯免單,這場意外也不了了之了。
看著手背上連片的紅,黎疏影覺得自己身上都有些不舒服,她眼底盡是擔憂,鬼使神差開口道:“疼麽,實在不行去處理一下吧。”
驟然間,拿著刀叉的手愣在了半空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