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炎烈分明知道這寶貝就在水中,卻遲遲不敢去拿,到底是有他一番緣故的。
羅小扇哪裏知道這些,莽莽撞撞的探頭就去看,隻看到水底一個落單的陰陽魚,成一個勾玉的形狀,白光一晃,嗚呼一聲,羅小扇隻覺得自己的行動能力頓時被那光芒抹殺,再也無法自己控製自己,哐當一聲腦袋重重砸在地上。
一股強烈的睡衣瞬間將他包圍。眼皮再也睜不開,天地仿佛此刻闔上,四周眼看越來越黑,呼吸一停。羅小扇昏死過去。
死了便好。
四周黑暗無邊無際。走了一陣,忽然變作漫天的紅砂。抬頭一看,竟是昏黃的天空。
餓鬼道?!
我怎麽會在這裏?姻姻!!羅小扇自己的身子根本不受自己控製,被一陣歪風吹得扭曲飄**,好在還是往中心的萬鬼山去,不知飄了多久,終於巧合的來到了山前。
卻見姻姻一語不發,呆坐在一塊巨石上頭,空洞的眼神裏也不知道在沉思什麽。
羅小扇想喊,卻喊不出來。
一陣揪心的疼痛,讓他覺得死都是如此難受的事情。哪怕自己隻想靜靜的看著,陪著,也不能如願,那一陣風似乎故意和他作對似的,帶著他的意識,越飄越高,越飄越遠。
姻姻忽然抬起頭來,似乎有所感應。
那是一雙什麽樣的眼睛。羅小扇看過一眼之後,這一輩子都不會忘記。
不堪回首的血淚已經凝固,那是一種發自內心卻空洞無比的期盼,還有一股對這期盼的極力壓製。
難道,你連想我,都要壓製自己嗎?
難道,你真的不相信我會去救你嗎?
啊啊啊啊啊啊啊!!!!!!!!!
風的撕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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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疼痛已經讓羅小扇瘋狂。
但卻奇跡般的讓他忽然將雙眼睜開了。他伸手摸了摸自己的額頭,滿是汗水。自己剛剛就像是沉睡了千百年,醒來一看,五火傷口的血還在流。
魂遊千裏,竟隻是一瞬。
姻姻啊姻姻,雖隔千裏,兩界,在我將死之際,你卻又將我喚醒。
我妻,此生我不能救你,來世永墮剝皮地獄!!
雙眼一閉,將心念沉下。再看時,細想眼前。
這水裏的寶貝不知是什麽隻須看一眼,竟能將自己弄死?自己好說丹田裏也有靈根,跨入大仙修為,其實實際還不止。像自己這樣的高手在這寶貝麵前竟然連自救都沒可能……這簡直太恐怖了。
難怪何炎烈對這個寶貝如此的重視,這寶貝別說是何炎烈,換做是尋常任何一個人都會自己看得比命還重要。
不用腦子想都知道,連催動都不需要,隻是靜靜的躺在這裏,都不允許任何人去窺探他的尊容。這樣的寶貝,品級已經超過了碎玉蒼穹印、鑽心釘和乾坤圈。這寶貝連催動都不需要就可以將大仙秒殺,就論落到普通人的手裏,都能瞬間讓那個人成為仙界的公敵。
何炎烈如此器重這個寶貝,生怕羅小扇他們是為寶貝而來,不惜和他們翻臉,一切都可以理解了。
羅小扇呼了口氣,第一,這究竟是什麽寶貝。第二,自己要怎麽才能取得?
忽然想起曾經的封神傳說裏有記載,玉虛宮十二金仙之一的赤精!子有一麵陰陽鏡,白光一晃活人死,紅光一照死人活。難道,眼前這個寶貝就是陰陽鏡?!
這寶貝一瞬能將自己照死,若不是陰陽鏡,恐怕也難是別的東西!隻是為何未見紅光?
羅小扇的疑問,正是何炎烈的疑問。
寶貝在他的眼前,他卻遲遲不取,正是這個原因——如果沒有紅光,誰取就是誰死!何炎烈等了這麽久,等的就是紅光!
羅小扇不由回想起這寶貝的形貌。並非傳言中的光麵銅鏡,而是半個太極陰陽魚的模樣。半個?
莫非陰陽鏡有兩麵?
忽然腦中升起這個想法之後,羅小扇隻覺得熱血上腦——必然是這樣的!陰陽鏡,陰陽合在一起才是陰陽鏡!這一定隻是半邊——照人死的陽鏡!
相比而言,活人的陰鏡固然是陽鏡的克星,但若克星未至,則這陽鏡萬夫莫敵!
羅小扇垂涎欲滴,此刻隻想將這半邊鏡子撈出來。
撈,肯定不行。自己現身就是死,那要怎麽撈。
這麽好的寶貝近在眼前,卻隻能心裏想著幹著急,就不難能體恤何炎烈的心情了。
羅小扇將仙識散開,往整座仙島下去探尋,卻未能找到陰鏡的氣息。這法子其實何炎烈也早想到了,他癡迷於這感覺得到卻不能觸手的陰陽鏡已經有一段時間,別說這個仙島,就是附近的七十二大島他何炎烈都早就都用仙識仔仔細細的探尋過了一遍。根本就沒有另一麵陰陽鏡的下落。
羅小扇不是何炎烈,他沒有那麽多時間去慢慢尋找。還要擔心何炎烈什麽時候會回過頭來。
形勢逼人。如此決定寶貝知道就在眼前卻不能取,羅小扇急得熱鍋上的螞蟻一般。
“形勢逼我,就不能怪我亂來了!”羅小扇將心一橫,雙手倏然結印,道:“五行咒術,岩塔。”
話音剛落,手中仙氣觸及地麵。地麵開始隱隱的震動中,羅小扇將身子往地上一伏,就見那水潭中心,突出一個兩掌粗的岩柱。岩柱的頂端如碗,乘著一碗潭水,當然,還有“碗底”的那陰陽鏡。
羅小扇將仙氣精密的控製著,直到高於他站立時的頭頂,才一時收功。
雖然如此,還是怕那陽鏡走光將自己照死,羅小扇一咬牙,有一道仙法,將那岩柱頂端在此發生變化,變成一個土球,將那寶貝裹密不透光的包在裏頭。
正當他準備去取下的時候,忽然仙識一陣震**,數十股強大的仙氣正急速的朝這裏敢來。
羅小扇不由皺眉,看來絕對是何炎烈已經知曉了自己的障眼法,一時醒悟敢了回來,自己的時間已經不多。
誰知,何炎烈比他想的還要來得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