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試探

客棧裏

黑色錦衣的男子從二樓走下,勾人的丹鳳眼冷然的掃視過樓下發著花癡的男女。俊美的臉龐是一臉的漠然,精瘦的身影散發著無與倫比的尊貴。

“主,您起來了,餐點已經準備好了。”樓下身材肥嘟嘟的男人、頂著西瓜太郎般的發型,中性偏柔的聲音聽起來倒也清晰。

“嗯。”低沉的聲音頗為性感,千月神往一邊的椅子上坐下:“離開帝都有幾天了?”

隨意的問著,這幾天沒有小家夥在身邊倒是頗不習慣,想著那軟軟的身體,千月神波瀾不驚的黑眸中閃過眷戀。

“已經有五天了,主想小主人了吧,等咱們到罌粟帝國的時候,主就可以見到小主人了。”諾傑一副我明白的神情看著千月神。

千月神挑眉,雙手抱胸看著諾傑:“沒讓澈兒帶你去魔玄森林,這絕對是一個錯誤。”

諾傑一聽頓時一臉灰炭:“主,您就饒了奴才吧,奴才絕對經不起小主人的折騰。”

吃了早點千月神帶著諾傑走出了客棧。

曼羅帝國的富饒絕對不隻是限於帝都,就像這裏的梵児督城,雖然沒有帝都那麽繁華,但是這裏景色迷人,比起帝都卻有著另外一番風味。

…………

木桶很大,雖然不似皇宮裏的溫泉舒適,但是也比船上隻能擦身子的工具木桶還是好多了。

島上帶著原始的清晰味,連溫水在千月澈聞來都是香的,昨晚的一切像是不曾發生過一樣。

壇在旁邊替千月澈按著摩、敲背,孩童的皮膚自然比成人來得細膩,再說千月澈從小在千月神的嗬護下,凡是用的都會經過千月神的手。

雖然那時的千月神純粹是樂趣,但是不能否認他真的很細心。

壇按摩的手法和力道很輕,這是多年的經驗。

“壇?”千月澈軟軟的聲音帶著鬆懈的慵懶感。

“主子有何吩咐?”壇手中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仍然恭敬的道。

“不用那麽緊張。”千月澈閉著眼睛享受著這一份難得的安靜:“你跟著本殿多久了?”

像是有意無意的聊著天,讓壇的心突然的被提了起來:“回主子,有五年了,主子出生沒多久,奴婢被陛下選中,自那之後就一直貼身照顧主子。”

是嗎?

千月澈泛起的嘴角有些弧度,隻是壇站在千月澈的背後並沒有發現。

洗好了身子,千月澈**從水桶裏站起,透明的水珠從他的身上一滴滴的掉落,滴到水桶裏濺起一朵朵小小的水花。

壇將千月澈從水桶裏抱出,放到地上鋪著毛毯的椅子上,隨後用另外的毛毯將千月澈的身子擦幹。

“主子今兒個想穿什麽顏色的衣服?”白如雪的皮膚粉紅剔透,看的壇一陣羨慕。

“白色的吧。”難得贏來了黎明,白色可以放鬆一下心情。

當千月澈一身白色綢緞、一雙黑色的靴子從屏風後走出時,眾人有些迷糊,此時的這個小孩沒有半點昨晚的影子。

白色仿佛是為他量身訂做的顏色,就像被黑色渲染的世界,增添一份白色的曙光,美,不僅僅是美,更多的是亮,亮的無法讓人移開視線。

千月澈撇開壇城和列羅特來到島主和女鬼麵前,將他們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們走吧。”

這……

島主和女鬼相視一眼,兩人雙雙朝千月澈跪下:“我等已無處可去,所以……所以請主人收留。”

哦?

千月澈抬頭,戲謔的目眸帶著狹義:“收留?本殿倒是可以考慮,隻是本殿從不做徒勞無功的事情。”

什麽意思?

“但是公子昨晚不是救了那無數的陰魂和客棧裏的一幹人等嗎?”島主不明白,昨晚他的搭救不也是沒有報酬的嗎?

更何況他們是鬼魂,他們沒有什麽寶貝可以跟他交換。

“昨晚啊……。”千月澈琢磨著:“昨晚本殿是在挑戰自己的極限。”

笑看著麵色僵硬的島主和女鬼,千月澈語氣輕柔:“要本殿收留你們也不是不可以,隻是……。”

“請主子吩咐。”島主是聰明人,馬上領略。

而壇他們由始至終隻看見千月澈對著空氣說話。

“這個世界上絕對沒有空穴來風的事,本殿記得昨晚你提起寶藏的時候雖然振振有詞,但是卻也沒有否認,虛無並不代表不存在。”千月澈點到為止,卻讓島主一陣猶豫。

原本對千月澈恭敬的神色也開始改變:“我們夫婦兩人原以為公子是不一樣的,和那些貪圖福分的人不同,卻沒想到也在打那些寶藏的主義,自古以來寶藏一事害了多少無辜的人,我島上那些無辜的人的生命還不夠讓你們覺醒嗎?公子若想知道此事我等恕難從命。”

“是嗎?”千月澈倒也不介意島主的無理,擅自從門口走去,壇城等人跟上。

推開房門,千月澈一眼便看見瑞冕和格力斛坐在椅子上,而那個海盜頭子的魂魄已經被瑞冕用符咒震住。

“瑞非怎麽樣?”千月澈自顧的上前,並沒有顯示的多麽關心,隻是打著客套話問道。

格力斛顏色沉重的有些頹廢。

“還在昏迷中,剛才請了島上的醫師,但是畢竟這種事情能力有限,必須馬上將他送走,請專門的醫療師複原。”這個傻孩子如果不是因為來找他這個失蹤了十年的哥哥,如今也不會受這麽多的苦:“隻是他一直昏迷不醒,我不知道他還能支持多久。”

一向爽朗的男人有些氣餒。

“是我,是我沒有保護好他。”驕傲如格力斛也是深深的自責。

千月澈聽著他們的話,來到床邊,**的人依舊是清秀的臉龐,隻是原本光滑的皮膚已經不在,一塊一塊的像是被什麽東西咬過,千月澈拉開被子,瑞非穿著白色的裏衣,隻是脖子地方還是又被咬過的痕跡。

一想到那些惡心的屍骨蟲,千月澈的胃又開始泛酸。

一股淡淡的酸味中夾著甜甜的味道,隻見列羅特已經拿出了臘梅幹放到千月澈的唇邊。

張開小嘴,伸出舌頭舔了舔其中的味道,隨後含住舌頭回味著:“本殿的胃會被你養刁的。”將臘梅含進嘴巴裏,千月澈有些小聲的抗議。

“讓主子滿意是屬下的福氣。”列羅特以假亂真的說道,接著退到一邊。

嘴裏感覺著臘梅的味道,再看著睡在**的瑞非,哪些細碎的傷口也就不覺得那麽惡心了。

“壇城,將針包拿出來。”那是之前在皇宮裏千月澈吩咐諾傑去定做的根據手術器材的需要,一直都沒有用上,如今正好試試身手。

“是。”壇城從懷裏拿出一個黑色的布包。

雖然是黑色,但是一看便知裏麵東西的珍貴,用上的的絲綢縫製而成的布包,裏麵到底裝了什麽?

“千月公子?”

“水月公子?”

瑞冕和格力斛異口同聲的道,發出聲之後才發現彼此對千月澈的稱呼有所不同,兩人麵麵相視。

“千月是本殿的父姓,水月是本殿的字。”不是字,天知道字是什麽東西,隻是千月澈拿來的借口而已。

“父姓千月?水月公子是曼羅帝國千月皇族的人?”格力斛開口問道,眉宇間有些疑惑。

千月澈沒有正麵回答格力斛的問題:“如果這個大陸隻是一個千月姓的話。”

雖然沒有直接的承認,但是卻沒有否認,瑞冕被關在這裏十年,對於外麵的事情或許不知道,但是格力斛不是。

看著千月澈那頭烏黑的發絲,記得之前還是水粉的,水粉?

格力斛思考著這兩個字,突然的睜大了眼睛:“水月公子便是曼羅帝國的六殿下,當日以一盆水大挫罌粟帝國的列斯班魯將軍的六殿下——千月澈?”

不會錯的,澈字分開便是水月,怎麽也沒有想到名滿天下的曼羅帝國六皇子竟會是眼前的這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