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皇後寢宮。
當朝太子妃一臉凝重地看著前來隻會消息的馬六,萬萬沒有想到太子爺居然要離京,而且是連夜離京,同時還要帶走皇長孫朱雄英。
“太子可說了要去哪裏?(•ˇ‸ˇ•)”呂氏小聲問道。
“小的不知。”馬六搖了搖頭。
雖然知道朱標首站是蘇州,但作為長期跟在朱標身旁的近身侍衛,他很明白,除非太子爺想說,否則事關太子爺的一切事物,他都要守口如瓶。
呂氏見狀,也知道在馬六這邊問不出什麽東西,便領著馬六進了寢宮,準備告知馬皇後。
而彼時的馬皇後還在給皇長孫朱雄英輔導晚間功課,一聽到太子居然要連夜離京,雖然也是有些驚訝,但卻並未多說什麽,隻是想朱雄英招了招手,然後稍稍收拾了一番,便讓馬六帶出了寢宮。
對於自家親兒的決定,馬皇後從來都表示支持,她很相信,在她和朱元璋的教導下,朱標已經具備相當的能力。
“雄英,離開京城之後,一切都要聽從你爹的安排,知道了麽?”馬皇後寵溺地囑咐著朱雄英。
雖然此時不過隻有七歲而已,但朱雄英已經展現出他的聰明才智,比起當年的朱標,有過之而無不及,馬皇後對他的培養,也是下了一番苦功夫的。
“謹遵皇奶奶懿旨,孫兒會好好學習,將來和皇爺爺一樣,做個有擔當有能力的好皇帝。”朱雄英散發著成年人才有的英姿,了他的父親和祖父。
世人皆知,朱元璋一早就做好了繼位安排,因此,馬皇後並不介意皇長孫以“未來皇帝”自居,相反,她倒是覺得朱雄英有這樣的雄心壯誌,自己這般勞心勞力的教導付出,總算沒有白費。
隻是這一幕被呂氏看在眼中,心裏多少有些不是滋味。(;¬_¬)
“母後,這是禦膳房調製的滋補湯,您嚐嚐。”
朱雄英走了,呂氏端來一碗未馬皇後精心準備的滋補湯。
這段日子,太子重病,呂氏和一眾皇子都搬到了馬皇後這裏暫住,希望讓太子清靜休養。
呂氏在暫住的這段時間裏,一直精心服侍著馬皇後,頗有母儀天下的風範。
隻是今日看來,她這一生,最多也就止步於“母儀天下”這四個字而已。
呂氏望著馬皇後喝湯的模樣,嘴角不自覺地微微揚起……
另一邊,馬六接到皇長孫,便趕到了相約的集合地點,遠遠的,就看到兩輛比較華麗的馬車,正停駐在皇城大門內不遠的地方,旁邊還站著幾個人,一個是太子朱標,一個是近侍王五,還一個是悍將藍玉。
“藍大將軍!(◕ᴗ◕✿)”
馬六欣喜不已,雖然不知道藍玉怎麽會出現在這裏,但在他看來,隻要有藍玉在,那這一路上的安全就有了保障,他和王五就不用提心吊膽的了。
“恩。”藍玉難得地應了一聲。
這要是換做其他人的近侍,他肯定是懶得搭理。
“走吧,上車。”
朱標瞥了瞥馬六身後的小孩,有些慌張地登上了馬車。
前世年近三十了,都還沒有認真談過一場戀愛,如今到了大明朝,有老婆有孩紙,一時之間,他還接受不了。
“爹,咱們這是去哪?”馬車上,朱雄英小聲問道。
朱標有些恍惚,這就被人叫“爹”了。
“蘇州。”太子爺本能地回應道。
“咱們去蘇州幹啥呀(⊙_⊙)?”朱雄英又問道。
他這一問,把朱標震了一震。
“對啊,我去蘇州是為了快活,為了好好沉淪一番,現在帶個小孩算是怎麽回事嘛!”
(⊙_⊙)(⊙_⊙)太子爺一下子就清醒了,帶上朱雄英,其實隻是一時興起,渾然沒有想到,自己快樂的計劃居然還沒開始就被打亂了。
(〒︿〒)朱標欲哭無淚。
南京去往蘇州的路程,大致四百三是多裏,加上古代山路崎嶇,馬車都走不快,幾人剛到蘇州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的清晨。
所有人在馬車上過了一夜,除了年幼的朱雄英和久經沙場的藍玉之外,另外三個人早就沒了精神,尤其是朱標,幾乎像是在網吧熬了個大通宵一樣,一臉的萎靡。
“找個民驛休息一下吧。”
作為幾人之中輩分最高的長輩,藍玉淡淡說道,卻像是命令一樣,讓馬六和王五無法拒絕。
蘇州自古繁華,來往的商販走卒非常多,因此,客棧、民驛、酒樓之類的場所非常之多,有時候運氣不好,可能還訂不到房間。
就比如朱標等人,此刻的運氣就非常的差,一臉找了七八家客棧,竟無一家有剩餘的空房。
這種感覺,賊像前世的十一黃金周,好不容易可以出去玩了,結果是住也住不好,吃也吃不好,大好的心情就在這種情緒下,一點一點地崩壞。
“四間房,我出雙倍的價格。”
藍玉走到櫃台,“啪”地拍下一錠金元寶。他看重老張眼前這家客棧的地理位置,靠近河畔,能夠直接看到寒山寺,而且地處繁華街道,做起事來,比較方便。
隻是這間客棧最好的房間已經有人預定,掌櫃的看著眼前的金元寶,雖然很想掙這錢,但卻無能為力。
“三倍!”
藍玉二話不說,又掏出一錠金元寶,“啪”地扣在櫃台上,一副“這房間我要定了的”架勢。
掌櫃的有些為難( ̄ω ̄:),“客官,您要的房間都給人訂走了,咱實在愛莫能助。要不,您在小店歇息歇息,我讓後廚給您做幾道地道佳肴,您吃過之後,再到別處轉轉?”
“四倍!!”
藍玉車轍嗓門,“嘭”的一下,拍出第三錠金元寶,驚得周遭眾人一片嘩然。
什麽樣的家庭啊,為了四間客房居然拍出三錠金元寶,這可是普通人家幹十年都掙不到的錢啊。
“這位兄台是非要這四間房不可了?”
朱標身旁,一個二十有幾的年輕人含笑說道。
“兄台也是來參加姑蘇論政的?”
年輕人見朱標不說話,便又追問道。
馬六和王五見狀,立馬攔在朱標身前,死死地盯著這個來路不明的年輕人。
“別誤會,在下林遠圖,兄台要的那四間房,正是在下預定的。”年輕人很有禮貌。
隻聽他話聲一落,周圍眾人頓時議論紛紛。
“他就是林遠圖啊!”
“蘇州首富的獨子啊!”
“林兄,你剛才說的姑蘇論政,是什麽?”
朱標眼睛一亮,聽著名字,就知道是個很有意思的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