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抓住葉天鳳的手,上官秀蘭感激道:“謝謝,姐姐指點,真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將來妹妹發達了,定不會忘了姐姐。”

上官秀蘭說的是心裏話,她這個人一向是有恩報恩有仇報仇,所以對她好的人,她會在心裏一輩子記得。

第二天一早,葉天鳳還要回家照看孩子,就先回去了。

上官秀蘭也起床去集市上買些食材,打算做些小吃去鎮上賣。

平淡無奇的食材在上官秀蘭的手下變成了一個個精致的糕點,有小兔子形狀的,小牛的,小狐狸的,甚是可愛,讓人捧在手心裏都舍不得吃下去。

所以上官秀蘭剛到集市上,還沒開始吆喝呢,隻是打開了裝點心的蓋子,東西就被人哄搶而光。

看著手中的碎銀子,上官秀蘭苦笑不得,她這生意做的是成功還是不成功,啥都沒幹呢,東西就沒有了。

一個個大姑娘小媳婦拿著上官秀蘭做的糕點愛不釋手,吃下去更是讚不絕口。

前世她身為醫生,看到病人是痊愈後,開心的麵容,她就覺得十分的自豪。

現在看著那些因她點心而露出笑容的人,亦是如此。

胸前的口袋一陣蠕動,一個小腦袋從其中鑽了出來。

“吱——”白貂眨巴了兩下小眼睛,動了動小鼻子,嗖的一聲,從上官秀蘭胸前直奔糕點盒子而去。

糕點盒被撞的撲通一聲倒在地上,白貂從裏麵鑽出來一個小腦袋,非常委屈的吱了一聲。

“吱——”啥也沒有。

“吱——”你騙我。

“吱——”我傷心了。

上官秀蘭被那委屈的小眼神看的一陣心虛。

“今天都賣光了,明天再做與你吃吧。”

白貂趕緊跑到上官秀蘭身前,討好的抓住她的衣角。

“吱——”這可是你說的。

上官秀蘭突然想起一個重要的事情,她好像還沒給小家夥取名字呢?

隨即又想了想,還是回家讓小包子想吧。

眼前出現一片陰影,遮住了太陽。

上官秀蘭不悅的看向眼前肥胖的老婆子,開口問道:“有事?”

錢嬤嬤在自家作威作福慣了,這鎮上知道她身份的人,哪一個不怕她?

被上官秀蘭這麽麵對麵的看著,錢嬤嬤有一種尊嚴被挑釁了的感覺。

不過為了達到目的,她還是壓下了心中的怒火,趾高氣昂,鼻孔朝天的對上官秀蘭說道:“這隻白貂多少錢?我買了!”

上官秀蘭本就不怎麽待見她,再聽她說話的語氣,更是厭惡至極。

沉下臉道:“不賣!”

錢嬤嬤當場發威,冷哼一聲,若不是小姐想要這隻白貂,她早就將麵前這不知好歹的人給收拾了,哪能容得了她在這裏放肆。

抓住上官秀蘭的手,錢嬤嬤凶神惡煞,“你今天不賣也得賣!”

上官秀蘭大力甩開錢嬤嬤的手,不欲與她糾纏。

放眼望去,迎麵走來一個麵容和善的老婦人,上官秀蘭看著眼熟,在記憶中搜索了一下,知道了這人是原主的幹娘,平時對原主十分不錯,堪稱親女兒一般。

放下點心盒子,衝著老婦人就走了過去,“幹娘!秀蘭好想你啊。”

老婦人眼淚縱橫,用布滿皺紋的手擦了擦眼淚,“幹娘也想你啊,前些日子聽說你受傷了,傷到哪裏好些了嗎?”

說些就開始檢查上官秀蘭身上有沒有傷口。

上官秀蘭原地轉了一圈,“幹娘放心,我已經全好了。”

錢嬤嬤一看自己被忽視了,哪裏還能默不作聲,當即衝了上去,抬手就要給上官秀蘭一巴掌,讓她知道知道自己的厲害。

袖中的手指緊握著銀針,上官秀蘭都想好了,如果那惡婆子真敢動手,她必定要紮她個半身不遂。

掌風忽至,卻沒有想象中的疼痛。

隻見幹娘鄧開平上去一個小擒拿,將錢嬤嬤的兩隻手反剪到身後。

錢嬤嬤疼的齜牙咧嘴,嘴中卻依舊不服軟,“你個小賤人,你知道我是誰嗎?趕快給我鬆開,否則讓你們吃不了兜著走!”

鄧開平年輕時,是個練家子,身手了得,最是聽不得這些汙言穢語。

隻聽“哢嚓”一聲,錢嬤嬤的手臂就被卸了下來。

錢嬤嬤一聲慘叫,鼻涕眼淚一起流,混合著臉上的塵土,真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街上路過的人,不由得在心裏拍手叫好:早該有人懲治這個惡婆子了,否則她都不知道天高地厚!

這條街上不少人,都被錢嬤嬤或多或少的欺負過,以至於現在她被收拾了,竟沒有一個人出來替她求情。

不遠處一定裝飾精致卻不張揚的轎子,被轎夫們緩緩的抬了過來。

人未見,聲先至。

“姑娘,手下留情。”聲音如水,輕柔細膩,讓人有一種如沐春風的感覺。

不少路人紛紛停下腳步,向轎子內張望,都想看看這天仙一般聲音的主人到底長什麽樣子。

王淑菲穿著一身白衣,柳葉細眉,明眸皓齒,飄飄然的從轎子上走下來,蓮步輕移,緩緩來到上官秀蘭麵前,柔聲開口:“姑娘,饒過錢嬤嬤吧,小女王淑菲在這裏給你賠不是了。”

上官秀蘭在心中不屑冷哼,真是好大一朵白蓮花呀,若真想出來,剛剛錢嬤嬤仗勢欺人的時候怎麽不出來,偏偏等到現在才出來。

仿佛是知道上官秀蘭心中所想,王淑菲纖細的身子盈盈一拜,“姑娘不要介意,小女身子不大好,就沒出來,還請姑娘見諒。”

左一句饒過,又一句見諒,到弄的上官秀蘭好像一個壞人一樣。

錢嬤嬤盡管被壓著,還是大聲喊道:“小姐,不用為老奴求情,奴婢就不信她能把我怎樣!這天下還沒有王法了不成!”

這臉皮也真是夠厚的,現在居然還能反咬一口。

長的好看就是吃香,周圍人開始對上官秀蘭她們指指點點。

“這人真是不識好歹,人家姑娘都已經這麽求她了,她還不依不饒的。”

“是啊,是啊。”

“誰說不是呢!”

“真是人心不古呦!”

“……”

上官秀蘭簡直可以說是憤怒到了極點,她怎麽就過分了,她是讓她跪了,還是讓她磕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