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連璟銘也懂她的壓力,他白天總是出去巡視,看看有沒有什麽法子,也是無功歸來,“先睡,別累壞了。”

上官秀蘭還想著在掙紮一會,濃濃的困意席卷而來,無窮無盡的撲滅了她的想法,昏昏欲睡。

翌日日上三竿,豆丁和星兒也知上官秀蘭這幾日太過忙碌,精神十分的不好,也沒有去打擾她。

一來二去,上官秀蘭直接睡到了正午,精神充足的覺得自己還能在看三百年。

旱災帶來的不僅僅是糧食缺少,也有人支撐不住豔陽天,倒下去的接踵而至。

上官秀蘭為了治療他們,帶過來的草藥都用完了。

天衍山可是禹州鼎鼎有名的山峰,主要是都已經是旱災泛濫,上麵的樹木蔥蘢,野草長得都快有人的一半高了。

被不知名的東西時不時割一下的上官秀蘭已經適應了,同時也好奇他們是如何長的如此之茂盛。

把需要的草藥收集完,花了還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上官秀蘭打量著四周的環境,總覺得有些奇怪。

不知是不是第六感,她並沒有飛快地就下山,而是在周圍時不時轉幾圈。

“這是……”上官秀蘭聚精會神的盯著一處地方,爬山虎掩蓋住一個洞口,密密麻麻,若是密集恐懼症的人看了隻怕是會犯惡心。

憑著超人的視力,也隻能窺探一個不同的顏色,至此才發現了那麽一個地方。

上官秀蘭一喜,連忙跑了過去,走進一看,怪不得沒有人發現,綠色完全把這裏打造成了屬於他們的天堂,無處不在,在這麽濃密的顏色包圍下,根本沒有人能夠注意到。

弄開成堆的爬山虎,走進洞穴,黑乎乎的看不清楚裏麵的東西,一陣涼意撲麵而來,使得女子打了一個寒顫,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的雞皮疙瘩,拔了幾根草,沿路做了標記。

這洞穴不是天然的,而是人為製成,順著樓梯往下走,隻會感覺到越來越冷。

雖然外麵的大熱天令人百般不舒服,冰火兩重天,也不是什麽高興的事情。

“有人嗎。”上官秀蘭喊了一聲,得到回應的隻是自己的好幾重回音,隻能判斷離目的地還遠著呢。

手放在牆壁,卻被冰冷嚇得一縮,上官秀蘭哭笑不得自己的反應,摸了上去。

滑滑的冰冰的,就像是一種東西。

冰?

上官秀蘭不可置信,卻也隻能相信自己手中的觸感,身為大夫,手可是重中之重。

她敲了敲,手指碰到冰發出的聲音格外清脆,很快就被她敲破了,才能發現這隻是薄薄的一層,更不去說隻是冰山一角。

她差不多可以知道這裏是什麽了。

讓人驚訝的是這聞名遐邇的天衍山藏在這麽大的寶藏,有了這麽些東西,還需要害怕什麽旱情?輕輕鬆鬆就可以解決了。

再往下上官秀蘭並不能抵禦寒冷,沿路的痕跡讓她很快找到了洞口,記下一個標記,自己這趟也是物有所值。

興衝衝的跑到赫連璟銘跟前,好心情一覽無遺。

“怎麽。”赫連璟銘還在煩惱該怎麽讓旱災盡快消失,離秋季還有好久,能撐的了這麽久,皇帝就不會讓他們來這裏了。

“我找到好東西了。”上官秀蘭故意賣了一個關子,她眉眼帶笑,還是自己把關子賣出來了,“我覺得天衍山深處可能藏匿著地下冰川。”

赫連璟銘知道她可能是有什麽把握才把這事說出來的,哪怕還是麵無表情,卻也掩飾不住語氣中的激動:“你去了?”

上官秀蘭笑笑,她的猜測八九不離十,三言兩語就把自己剛才的經曆說了個遍。

“應該是有的,待會讓人去看看,之後就真的是水到渠成。”

聽完她的話,他二話不說就派人查看,結果深入裏麵,還真是一個巨大的冰川,透的能夠反射他們的容貌。

天無絕人之路,偏偏對的地方還就是禹州最大的那條河流。

“我們隻需在這個地方鑿開一個洞。”赫連璟銘在禹州的地圖上畫了一個圈,驕陽似火。

上官秀蘭看著他的動作,一個冰川推翻了他們之前的想法,然而也讓人滋生不出什麽想法。

二人默契非常,分開之後就跑去做自己的事情了。

赫連璟銘吩咐著旁邊的人,有條不紊,所有人都十分的激動,也隻能按耐住,屏息凝視,聽著他的指揮。

赫連璟銘說的頭頭是道,平靜的麵容就像是上天派給他們的神,“叫上人,順著我做的痕跡,引到河流那一邊。”

來人點了點頭,二話不說就準備開幹。

上官秀蘭注視著他的動作,嘴角噙著一抹淡淡的微笑。

“娘親這是已經找到辦法了嗎?”豆丁在這麽幾天內,耳濡目染也知道了旱情的嚴重,天災是多麽的可怕。

“嗯。”上官秀蘭捏了捏自家兒子軟軟的臉蛋,能多出來見識一點東西也是好的。

星兒眼巴巴的看著,還想著去幫忙。

隻是小小的一個,也就隻能幫他們端茶倒水,但是也很有滿足感了。

豆丁見了忙不迭的一起,兩個小孩被烈日照的紅撲撲的臉蛋在禹州人的心裏留下了淡淡的痕跡。

剩下的那一個就繼續進行自己的治療工作。

將近一個月的時間。

上官秀蘭照常來看看情況,順手幫幫忙。

就聽到了一聲震耳欲聾的呼喊,“快來人啊!開了開了!”

她跑過去一看,正是那矗立在禹州,如同守護他們的侍衛的天衍山山底被鑿開一一個小洞。

雖說小,但還是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裏麵的冰塊,一陣涼意,讓他們生活在這烈日炎炎下不知多久的人直流流下了眼淚,不論男女。

“加把勁,直接鑿開。”赫連璟銘本來打算一起幫忙,隻是他們也知無以回報,隻能用點點滴滴來報答。

死命攔著自己的救命恩人,活他們來幹。

當真正看到了希望,眾人是熱淚盈眶,然而也等不了多久,揮灑著汗水,冰泉像是一個初生的嬰兒,永遠隻能待在深處,他想要看看這大千世界,悄咪咪的探了一個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