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不如妾之夫人要下堂

半月後

夏日的太陽很是炎熱,淩小小慵懶地坐在在自個兒的別院裏涼亭裏,上次和老夫人鬧翻掉之後,風家的氣氛很是壓抑,風揚瞧著淩小小過的不開心,索性帶著她和孩子們出來度假,美其名避暑,倒也沒有人敢說啥。

淩嘯夫妻也來了,隻是淩嘯一直躺著,沒有醒來,由王雨燕伺候著,躲到淩小小名下的別院裏,淩嘯自然可以醒過來了,幾人帶著孩子倒是過得逍遙自在。

淩小小丟了一顆風揚剝好的冰鎮葡萄送進嘴裏:“大哥,你這醉百日打算什麽時候解啊?”

朝廷裏的紛爭她不懂,但是她卻對淩嘯的“康複”很關心。

“再等等吧!”淩嘯瞧著天空的白雲,神色有些悠遠:現在還真的不是他“康複”的時候,若是他康複了,豈不是要讓某些人失望了,那般費盡心機,他自然不能讓人家失望了。

王雨燕含著笑,聽著他們兄妹二人的談話,不時的為淩嘯打扇,目光透過涼亭上的薄紗往外看過去,從她的方位可以看到荷香飄散的池塘上立著一塊太湖石,很是玲瓏剔透,看起來很像一隻俯衝的仙鶴,一隻腳浸在半池的碧水中,荷葉碧連天,目光所及處,清幽中帶著一種蓬勃的朝氣,看起來就讓人生出一份好感,不同於淩府的沉重壓抑,就如同這個園子的主人一樣,總是讓人忍不住就喜歡上去。

王雨燕轉頭瞧了生機勃勃的淩小小一眼:“小小,你這園子可真不錯!”幽靜,而且處處透著精致,實在是一處好園子,最重要的是,這園子位置隱秘,也隻有在這樣的地方,淩嘯才能醒過來,不用躺在**裝木頭,大熱天的,那滋味可不好受,即使在房間的四周都放了冰,卻還是生了點痱子,還好淩小小想出了這麽個好法子,帶著淩嘯出來透透氣。

“喜歡,就讓大哥帶你四處走走。”淩小小對王雨燕眨了眨眼睛。

王雨燕臉色微紅,卻還是聽從淩小小的話,對著淩嘯軟軟地叫了一聲:“侯爺……”

淩嘯坐得也有些累了,再對著王雨燕期盼的眼神,也覺得四處走走,是個不錯的主意:“也好,這一個月在房裏也悶太久了,雨燕你就陪著我四處走走吧!”

王雨燕喜滋滋的跟著淩嘯離去,涼台裏就剩下淩小小和風揚二人甜甜蜜蜜吃果子:淩小小吃,風揚剝。

淩小小難得自個兒也剝了一顆葡萄,往風揚的嘴邊一送,風揚不喜歡吃水果,尤其是冰鎮過的,當下就蹙緊眉頭:“不要!”

淩小小也將眉頭蹙了起來:“多吃果子對身體好,養顏老的慢,難不成等我還是一枝花的時候,你要自個兒變成臭老頭?”說著就往風揚的嘴裏硬塞。

一邊塞,一邊不忘威脅:“我辛辛苦苦的剝的果子,你敢不吃嗎?”

女人都愛果子,尤其是冰鎮後的果子,淩小小尤其是愛,可是當著風揚的麵,一人獨吃,卻覺得半點味道都沒有。

風揚見淩小小居然動硬的,連忙捂住嘴巴,向一邊退過去,避開她的手:“不吃,鎮的人牙發麻。”

淩小小的好意哪裏能容得了別人拒絕,尤其還是她對風揚一片好意的時候,手指捏住冰鎮過的葡萄,追了過去:“不吃也得吃,不吃的話,你知道會是什麽結果。”

風揚又退了兩步,見淩小小一副追他到底的模樣,也就很很識趣的停下步子,省的真的惹得淩小小發怒,到時候晚上就要獨守空房,那滋味比起吃冰鎮果子更難受。

風揚這一次等到淩小小的手上果子送到他嘴邊的時候,乖乖地張開了嘴巴,就跟吞毒藥一般將冰鎮的葡萄囫圇吞棗般的給吞了下去。

淩小小一鼓作氣,連哄帶騙的又塞了幾顆,風揚不樂意了:“你總是用這招威脅我。”

淩小小露出狡猾的笑意:“我用什麽威脅你了,我可是什麽都沒說!”

這招對風揚來說是百試百靈,她自然會用,而且打算一直用下去。

風揚一臉無奈的任憑淩小小又喂他吃了幾顆果子,那眉頭的皺褶都能夾死蒼蠅了。

淩小小得意的拍了拍手,瞧著那一旁的空盤子:“夫妻同心,瞧瞧,這一盤的葡萄都被我們給吃了。”

“咳咳……”不遠處傳來幾聲咳嗽,淩小小掉頭一看,是這兩天出現過一次的老劉,相貌極其的普通,不過淩小小卻知道,這個老劉絕對的不簡單,因為他的一雙眸子,太過深沉而且犀利的嚇人,絕不是普通人會有的。

“我先去幫你們準備點茶水。”因為淩嘯的事情需要隱瞞,這院子能進出的人不會超過一雙手,就是幾個丫頭雖然知道,也不能自由出入,倒不是不相信幾個丫頭,而是怕人多太過惹眼,就是寶寶和貝貝都不讓出入,就怕寶寶年紀小,不經意間泄露出去,所以這準備茶水的事情,自然需要淩小小自個兒動手,不過現在這話自然不是真的準備茶水,而是避開,讓風揚和老劉好說話。

誰知道這次老劉根本就沒避開淩小小,他上前一步,好似剛剛根本就沒瞧見二人調笑一般,沉聲:“主子,太皇駕鶴西去了!”

風揚臉色微變:“什麽時候的事情?”

老劉道:“半個時辰之前!”

淩小小大驚:既震驚太皇的死訊,同時也震驚風揚的消息之快——半個時辰前的事情,現在就傳到她的別院,要知道就是從皇宮駕馬過來也不止半個時辰。

風揚揮手讓老劉下去,來無蹤去無影的老劉,身形一閃,就不見了蹤跡,看得淩小小嘴巴張的老大:天,原來不出眾的老劉真的是傳說中的高手。

風揚難得沒有打趣淩小小的蠢樣,一手摸著下去,陷入的沉思之中,而淩嘯此刻也由著王雨燕陪著過來,臉色同樣沉重,不用說看來也是收到了消息。

淩小小和王雨燕都識趣的退下,將幽靜的院子留給二人,淩小小抬頭看了天空,原本還豔陽四射的天空,不知何時已經飄過幾朵烏雲,看來要變天了,心情也不覺的沉重幾許。

風揚回房的時候,已經是半夜時分,他無心睡眠,站在榻前看了淩小小幾眼,怕自己煩亂的心情攪了淩小小,就索性出了房門在院子裏打了一套拳,打得渾身都出了汗,才就著井裏的涼水擦了一遍身子,這才進屋躺在淩小小的身邊睡下。

風揚剛一躺下,淩小小就纏了上來,早已習慣身邊有了人,獨睡自然不那麽踏實,風揚熟悉的味道襲來,自然就習慣性的纏了上去,卻被他身上的涼氣震的瑟了兩下,風揚瞧著她濃密卷翹的睫毛抖了都,小巧挺直的鼻子微蹙,嬌嫩的唇瓣撅了起來,顯然是對他的體溫不太滿意。

他慢慢地伸手將她擋在一邊,盯著她似醒未醒的臉龐,幾不可聞的道:“等一下再過來,身上涼。”

夫妻半年了,淩小小的習性他是自然知曉的,這女人最喜歡窩在他懷裏睡,冬日也罷,夏日也罷,也不管兩個人摟在一起渾身熱的慌,不過作為男人被自己的妻子這般依戀,那點小不適,他當然能夠忍受的了。

淩小小卻在抖了幾下之後,又纏了上來,夏末的夜很是燥熱,適應了那陣子冰涼之後,倒也顯得萬分愜意。

風揚此刻暗暗責怪自己今兒個粗心,他是被太皇的死訊給搞得心煩意亂,否則定然不會冷著身子上床,他的小妻子有多貪涼,他是知道的。

淩小小甚是愜意的像隻小貓咪一般蜷縮在風揚的懷裏,她的臉蛋兒在夏日的夜裏,熱的有些紅撲撲的,眼睛此刻已經睜開,水汪汪的看著他,嘴唇兒嬌豔的如同**一般,等著人去采摘,看在眼裏端是明豔嬌媚的不可方物,風揚的腦袋不由得暈了暈,那心頭的煩躁就遠去了,眼裏除了眼前美麗的小妻子,誰也入不了他的心,身子就不由得熱了起來,慢慢地俯下身子,開始采摘那屬於他的香甜。

昏暗地燭火搖曳,暖香盈屋,一屋子的春意綿綿,春光**漾,直到天色大亮方停。

淩小小慵懶的躺在風揚的懷裏,瞧著帳頂的並提蓮,思緒又回到昨兒個白日的事情上。

一隻厚厚的大手輕輕的探了過來,緊緊地握著她的手,風揚的唇微啟,聲音從她的頭頂傳了過來,低低地:“今兒個怎麽不睡?”淩小小每次情事之後,總是會疲憊的入睡,今兒個卻窸窸窣窣,看來就是心事沉重。

淩小小將身子往風揚的懷裏縮了縮,亦低著聲音。含糊應道:“睡不著!”

風揚很是憐惜的將淩小小散落在枕頭上的頭發給梳理順了,低聲的問:“在為白日的事情煩惱吧?”

“沒有的事情。”淩小小斷然否認,不給風揚添亂。

風揚嘴巴張了張,又咽了下去,反複幾次,最後卻還是開口:“小小,我知道你擔心宮裏的那位,擔心以後的形勢,這些年朝中安定,是因為有太皇在坐鎮,皇帝就是有些荒唐,也不敢做的過分,下麵的臣子亦是,即使有些想法,也不敢表露出來。”

“現在太皇突然駕鶴仙去,想必各方麵的勢力都會湧動,不過你放心好了,我和舅兄都不是束手待斃的人,誰若是真的要動我們,那也要掂量掂量一下。”

風揚的聲音又低了幾許:“倒是你,跟著我以來,沒想幾天的清福,日日被那些醃攢事纏身,難得出來躲點清閑,卻又因為這事情擔憂,這都是我的緣故,若是……”

這男人,淩小小實在不知道對風揚說啥子了,在這個男人的心裏,接下來的風動雲湧,居然都抵不過她淩小小的幾日清閑。

淩小小心裏甜甜的,抬起眼看著他:“我很好,隻是你似乎有些心事。”

“沒有。”風揚也斷然否認:“隻是有些事情需要想想。”

“是我拖累了你,是不是?”淩小小自責的開口:“我什麽忙都幫不上你,不過這些日子我會減少外出,不讓任何人有可乘之機。風揚,我保證,我不會拖你後腿的。”

上次刺殺事情之後,風揚的重點就是放在護衛她的身上,淩小小雖然什麽都不說,卻也知道自己已經成為風揚最大的軟肋,不管對手是誰,想要打擊風揚,最大的可能就是從她身上入手,而她能做的事情,就是好好的護住自己,不拖風揚的後腿。

“胡說什麽?我們是夫妻,一輩子要陪著彼此到老的夫妻,什麽拖累不拖累的,再說了,你也沒有拖累我,我擔心的事情和你沒有任何關係。”

見淩小小還要張口反駁,他狠狠地將淩小小擁在懷裏:“小小,天下事向來都是有得必有失,我覺得我現在得到的已經比我失去的多了太多,所以我從來就不覺得你是我的拖累,也沒覺得你拖過我的後腿,這一生,能遇見你,與你相知相守,對我來說,是最幸福快樂的事情。”

“可是,我想成為你的助力,而不是總是讓你為我擔心。”淩小小微笑著說道:“瘋子,我希望有什麽事情的時候,你不是瞞著我一個人扛著,而我隻是永遠的躲在你的身後。”

“瘋子,我想和你一起麵對,而不是總是成為你和兄長的累贅,我也要為我們的家努力,我們是夫妻,是一體的,是永不能分開的。”

“可是我很不喜歡什麽都被蒙在鼓裏的感覺,雖然我知道那樣,你和兄長都是為了我好,可是那種感覺讓我很不舒服,讓我覺得自己很沒用,像是被你們隔離在外的人。雖然我知道我對朝堂上的事情不懂,也沒想過能幫著你們什麽,可是我卻十分不喜歡這種什麽都不知道的感覺。瘋子,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麽,至少讓我知道你們有沒有危險,我不想整天待在家裏,為你們擔心受怕。”

風揚非常喜歡淩小小的話,他們是一體的,是永遠不能分開的,他更喜歡淩小小這種為他所想,為他所思的態度,隻是淩小小後麵的話,讓他的心微酸,微澀,微苦,也微甜。

他伸出食指繞著淩小小的發,玩弄著,試著將自己有些微醺的思緒整理清楚,然後慢慢的說道:“說你傻,你還不承認,怎麽會有這般想法,真不知道你這小腦袋裏麵到底裝的是什麽?”風揚親了親淩小小的發,真不知道女人和男人的區別怎麽就這麽大,他出汗的時候,那味道雖然算不上難聞,但絕對不好聞,可是小小每次情事出汗之後,那渾身居然都跟熏了香一般,讓他忍不住想要親近。

在唇離開她的發之後,他道:“我做什麽所想的不過是希望你快樂,過得好,也不枉讓你嫁我的初衷,原以為不告訴你那些紛亂的事情,可以讓你靜心,卻沒想到更讓你煩心,倒是我的不是了。”

他是真的不想讓朝堂那些齷齪事情,讓小小煩心,誰知道,她卻更加的煩心,還想了這麽多。

淩小小在他的懷裏蹭了蹭:“你的心思我都明白。”因為知道這個男人出發點是為了她好,所以她才能忍了這麽久才說出來。

“可是,我是你的妻子,我也希望能為你做點什麽,但是你什麽都不說,我根本就不知道你需要我做什麽,一直以來,我能做的就是盡力不去拖累你。”

“可是這一次,我不想再一個人忍著,去猜測,去整日思考,還要極力不讓你擔心,我想真真實實的知道事情的發展。”她抬起頭來,死死的看著風揚:“瘋子,從今天開始我再也不會躲在你的懷裏,眼睜睜的看著你爭鬥,而自己卻過著安逸的生活,我要和你並肩,我要替你分擔,我要讓世人看到,我值得你付出這麽多。”

風揚一陣心神激**,沉默許久,才沉著聲音道:“我風揚的妻子不需要天下人的承認。”他還是舍不得她去麵對那些腥風血雨。

“可是,我不想再讓世人覺得我高攀了你。”淩小小搖頭:小憐,還是老夫人會攪出這麽多事情出來,不就是覺著她高攀了嗎?

風揚又是一陣沉默:“小小,或許每一個人的想法都不一樣,我以前就是想不讓你太辛苦,太操心,你以前過得太苦了,我不想你再過那般辛苦的日子,所以我就覺著我能解決的事情,能不讓你煩心的事情,我就不想和你說,能為你做的事情,我都想先替你做了,就是想讓你舒舒服服過日子,做自己想做的事情。”

他的聲音說到這裏,頓了頓:“不過既然那讓你更擔心,我以後自然會和你說的。”

淩小小見風揚總算是進了一步,她拉著他的手,放在嘴邊細細的啃著:“所有的一切,比如說今兒個這事,太皇駕鶴西去,為何聖上卻秘而不宣,他到底有什麽打算?”按說太皇駕崩,應該立時昭告天下,誰知道當今皇帝卻秘而不宣,想必他一定有什麽打算,而且淩小小總有一個感覺,皇帝如此行事,就是衝著風家來的。

風揚回視著淩小小的眼睛,看見其中的擔憂,他極其認真地說道:“聖意難測,太皇駕鶴西去,他行事就沒有約束,想做什麽,隻怕還沒人知道,不過,這兩年來,他越來越愛玩弄權術。”

“現在,我和舅兄對宮裏的情況還不是太清楚,所以我們不能妄動,什麽都不能做,也不用做,隻能等,靜下心來等。”

風揚瞧著窗紗外的光亮,嘴角揚起了一抹譏諷的笑意:“小小,經過舅兄的事情,你該感覺到,他對人極不放心,怕是朝中大臣的家裏都有他的人,我們若是有什麽異動,隻怕就真隨了他的心思。”

淩小小點頭:淩嘯中毒的事情,皇帝來的那麽快,不是在淩家安插了眼線,說是巧合也太說不過去了,而且說是其中沒有皇帝動的手腳,隻怕誰也不會相信。

“所以最近我們都要小心行事,或許咱們不經意之間說了一句話,都會被人傳到他的耳朵裏,到時候,那事情就不知道如何善後了。”

“不會這麽厲害吧?”淩小小驚的坐直身子,緊張的問道:“那兄長假裝中毒的事情,他是不是知道了?”

風揚搖頭:“應該沒有確認,否則也不會放任我們將舅兄帶出來。”

淩小小提著的心總算放下了一點,卻還是緊張:“那帶出兄長不會讓他識破吧?”

風揚伸手,笑了笑,將她拉進他懷裏,繼續躺下:“放心好了,我們敢這麽行事,就是有把握讓他抓不到把柄,再說了,這樣還能坐實舅兄中毒其事,也好減去他對舅兄的忌憚。”

他和淩嘯軍功已經累積的過高,都已經成了那人心裏的一塊心病,現在有結為姻親,更如同一把匕首插嘴那人的心裏,那人巴不得他們有事,現在淩嘯中毒,即使那人有所懷疑,隻怕心裏也希望如此。

“我估摸著,今天就會宣我進宮。”

“啊?”淩小小被風揚的話驚的又一咕嚕坐了起來,大為震驚:“不會吧!這時候宣你進宮做什麽?”她有些不明白風揚為何還能如此輕鬆的說出這等話,難道他不怕那人趁機將太皇的死嫁禍到他頭上嗎?

皇帝對太皇的死秘而不發,應該就是打的這個主意。

“稍安勿躁!”風揚再次將淩小小摟在懷裏:“他這時候還不會做出這樣的蠢事!”風家可不是繡花枕頭,他的實力可不是任何人都能算計得過去的,那人也很清楚,不會做這樣蠢事,自毀江山。

聽見風揚沒有危險,淩小小一顆心就放了下來,反正淩嘯中毒了,這事情禍害不到他,風揚也不會有事,那太皇死就死吧!她可管不了皇家的事情,皇帝愛禍害誰,禍害誰去。

即使她曾經見過太皇,可是說實話,對皇家的人,她實在生不出親近之心,

淩小小朦朦朧朧地睡了過去,在睡前她還想著:等一下醒來的時候,給風揚做點愛吃的小菜,被皇帝宣過去,不知道要聽多少惡心的話,到時候隻怕惡心的連飯都吃不下。

而風揚聽見淩小小傳來的均勻呼吸後,那眉頭卻蹙了起來:他還是沒有說實話,皇帝不會對他怎麽樣,但是不代表皇後那邊就不會出什麽幺蛾子——皇後和黃貴妃為了太子之位的紛爭,已經到了白日化的地步,希望此次皇帝不要用此做文章。

淩小小一心惦記著風揚的肚子,隻是淩小小實在是太累了,等她醒來的時候,風揚早就走了:一大早皇帝的聖旨就到了,風揚見淩小小睡得深沉,就輕手輕腳的離去了,倒也沒有吵醒她。

淩小小暗暗惱恨自己睡的太沉,這麽大的事情,居然都不知道,或許因為昨晚風揚將底透過了淩小小,所以她也隻是懊惱,倒沒有太多的擔心。

就在她一心逗著寶寶和貝貝的時候,如夢快步進來:“夫人,宮裏有旨意過來!”

淩小小臉色一變,首先想到的是風揚是不是出了什麽事情。

“宣旨的公公可曾露了什麽口風?”

如夢搖頭:“婢子的打點,那公公都沒有收,什麽都沒探到。”

淩小小的臉色更不好看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穩住心神:“擺案接旨吧!”是禍躲不過,伸頭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還不如速戰速決,省的自己在這裏疑神疑鬼。

“要不夫人去尋大爺拿個主意?”如夢的心裏有些慌亂,總覺得這時候宮裏傳來旨意,不是什麽好事情。

“不可!”淩小小斷然否決:“大爺的事情,半點風聲都不能露出去,這時候去尋兄長,隻怕會落入有心人的眼裏。”想想風揚昨日的話,她下意識的到處張望一下,就擔心哪裏藏著一顆腦袋。

淩小小想了想,壓低聲音:“以後即使無人的時候,也不要再提大爺的事情。”

如夢雖然不知道淩小小為何這般緊張,卻還是恭順的點頭。

主仆二人相互對視一樣,都沉著臉,向前廳走去。

聖旨的內容很簡單:皇後快要臨盆,這幾日精神不好,宣淩小小進宮陪伴!

淩小小一聽不是風揚有事,心裏倒是鬆了一口氣,卻又想到這時候皇帝宣她進宮,那鬆了一口氣,又提了上來:皇帝這時候宣她進宮怕也不會有什麽好事情!

淩小小自然不樂意進宮,可是此刻,聖旨都來了,她除了進宮,還能怎麽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