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複確認了幾遍,家具已經送貨上門。

宋伊開車到了公寓門前。

男人還沒有回家,四處張望了一下,她送的紅色沙發安靜地被主人放置在客廳的角落裏,連包裝袋都沒有打開。宋伊不甘心,故意將紙箱撕得粉碎,塑料泡沫捏的漫天飛舞,丟棄到地上。

將沙發挪到一個順眼的地方,跟著躺了下來。

她是被一陣熾熱吻醒的,睜開眼,林惜朝俊美醒目的臉龐近在咫尺。宋伊伸手勾上他的脖子,反應有些遲鈍,軟比平日裏的張牙舞爪可愛溫馴了不少:“回來了。”

“我等你好久了。”連她自己也不知道,原本正經霸氣的責問被她說成軟糯無力,像極了空守閨房嬌嗔丈夫許久不回的妻子。

林惜朝笑了笑,漆黑的眼底密不透風,此刻卻難得浮現一層柔色,脫掉自己的西裝和皮鞋,一個翻身上了沙發將她摟在懷裏:“怎麽不打我的電話?”

宋伊眯著眼睛哼唧道:“你會回來的。”

林惜朝湊到她的耳垂後麵啃了起來,下口的力道重了些,似極了小懲小罰,宋伊微微蹙了蹙,但脖子上傳來叫她靈魂都哆嗦的顫抖又讓她食不知髓,任由著他胡來。

歡愛過後,空氣裏氤氳著奢靡的氣息,宋伊軟癱在他的懷裏,男人的精神反倒更好了,抱著她走到浴室。

“你夠了哦。”有氣無力地悶哼著,做個愛比跑十萬裏長跑還累,她還真是丟軍人的麵子。林惜朝也坐在浴缸裏麵,細細地為她擦拭身體。

動作認真虔誠,隻是男人的呼吸卻愈發地灼熱,卻沒打算繼續要她。

“這幾天,玩得開心嗎?”林惜朝將手放到她光潔的肩膀上,宋伊的脊梁很漂亮,皮膚細膩無紋,光潔如瓷。

男人的嗓音沙啞了起來,眼中竄動著暗火,情yù中漾著絲絲怒意,危險而從優雅。

“祁少白不是已經打好我的小報告了嘛。”她相親吃飯,在家睡覺,也沒什麽好隱瞞的。

“伊伊。”

“嗯?”宋伊轉過身來,困惑地瞪著他。

“嫁給我。”

泄氣地垂下嘴角,男人眼底清亮地驚人,眼前的女人壓根不會在意他想些什麽、做些什麽,更何況是惱怒。他想好了,既然這樣,他還不如先將她捆在自己的身邊,哪怕她心裏還擱著其他男人的影子,然後一點一點地將那道該死的陰影給剔除掉。

“......”

宋伊忍不住斂下了眼瞼,避開男人灼灼的目光,心髒卻砰砰劇烈跳了起來,身體內的熱流無章法地竄著,大腦無法思考著答應還是拒絕,騰地一下空白,卻又好像有大片大片烈焰的玫瑰緩緩綻放。

很奇妙的感覺!

和慕容交往的時候,他說過情話,也趁她不備偷偷親了親她的臉頰,但卻沒有林惜朝這一句“嫁給我”讓她頭昏目眩。

愧疚嗎?

當年他一字未辯,隻沉沉望了她一眼就帶上了鐐銬,被關進了監獄等待審判。

她得到了真相想要為他翻案後,他卻已經踏上了異國的土地.....

久久等不到女人的回複,林惜朝沉默地將她從浴缸裏撈起,將她放在自己的長臂上,另一隻手緊緊扣住她的腰,完全占有的姿勢,他吻了吻她的長發:“睡吧。”

她怎麽睡得著!

他說,伊伊,嫁給我。

她還不知道自己該拒絕還是該應了?!

夜深了下來,宋伊瞪著一雙圓潤的眼眸難以入眠,抬頭望了望麵沉如水的男人,斂下的睫毛密長均勻,投下兩道斑駁的陰影,煞是好看。轉念她就不依了,憑什麽她一個人大半晚的想破了腦袋,偏偏求婚的跟個沒事人一樣,呼呼大睡?

啃上了他的下巴,不輕不重。宋伊將自己的口水沾的林惜朝滿臉,這才心滿意足地鬆開。

猛地一抬眼,卻見林惜朝清冷的眉眼溫柔地望著她:“解恨了?”

宋伊大大方方地承擔:“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