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手打著方向盤,騰出一隻手撥通趙菁的電話,卻是關機。三十分鍾的路程,宋伊采取最簡單粗暴的手法慣以直線開到葉雅蘭的公寓下麵。

“你飛來的呀。”葉雅蘭下巴掉在了地上,側身讓她進來,“能找的地方都朝了,真的不知道怎麽辦了。”

“伊伊,你說她帶著雨涵能走到哪裏去?”

“韓洋呢?”

宋伊異常地冷靜,雙手抄在褲口袋裏,倒像是來幹架的。葉雅蘭急了,她這是來幫忙的還是來惹事的:“宋伊,你別一來就要揍人啊。這事兒,韓洋也挺無辜的。”

“那是你惹的?”這裏頭的彎彎繞繞的,這麽多年,她還能看不清楚?

“呃——”葉雅蘭美目轉了轉,一對上宋伊嚴厲的眸色,頓時泄了氣,繳械投降,“沒錯啦,就是我啦。”

“我這不是看他們倆口子心結一直沒打開嗎?所以,就動了點腦筋。誰知道她竟然抱著女兒跑了。”越想越委屈,葉雅蘭嘴巴嘟得老高。

“葉雅蘭!”宋伊低吼了出來,眉頭皺得死死的。

“好啦,我錯了,我真的錯了。”小妮子可憐兮兮地雙手合十求饒。

“白止就是太寵你了,無法無天的現在。”

“他哪裏有寵我啦?”不提他還好,一提他葉雅蘭就忍不住抹眼淚,她一落到他手裏就被欺負,辦工作、浴室、陽台上,那隻禽shòu怎麽舒服怎麽折磨她。

最可惡的是,她的薪水永遠都不漲!

揉了揉額頭跳動的青筋,宋伊掉頭走人,葉雅蘭上前攔道:“你進去勸勸他啊,不要留下我一個人。”

“韓洋的手術刀可比趙菁的鋒利多。你呢,想好是先肢解右胳膊還是左胳膊再進去,免得他刀太快,一刀割了你的喉嚨。”

“嗚嗚——”不帶這樣的呀,白止,救命!

出了門,宋伊抬頭看了看寥寥無幾的星子,心頭湧上幾許難以言喻的複雜,如陳醋打翻,酸得發澀。趙菁是軍醫,看慣了太多的生離死別,生命的意義對於她來說,是神聖不可玷汙的。自殺,是對生命最大的侮辱。

更何況,她還帶上了雨涵。

但倆口子的那點心結到現在了還是梗在那裏。

眯了眯眼,宋伊意味深長地望著匆匆趕來的白色賓利,笑得狹促薄涼:“白少,下手記得重點。”

白止俊美硬朗的麵容在夜色中緩緩明朗,不動聲色地在宋伊的身邊停了下來:“會的。”

“這事兒我也會負責到底。”

“好。”宋伊點了點頭,神色鬆動了下來,“還有,軟的也好硬的也罷,韓洋和趙菁的事,別再讓雅蘭插手了。”

她的那點小心思小聰明,也就熟人捧捧場,沒幾個心眼可說的。

“這個自然。”白止頷首,頗為頭疼,“她是蠢了一點,狠話還請宋大小姐委婉著說。”

宋伊挑了一下眉:“怎麽個委婉?”

“比如,蠢的話,就說反射弧比較長。實在是不想看到她的話,不要說滾,就說請圓潤地離開......BALABALA”白止將自己多年來的心得和經驗篩篩子般地一股腦地篩了出來。

“嗬嗬。”宋伊毫不客氣地笑了出來,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你確定,她可以聽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