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間,一個星期的時間便過去了。
這一天,弗蘭澤爾家主辦的戰祭正式宣布開幕,讓溫蒂尼這座城市變得比往常熱鬧了許多。
有市民們在對著演練場的方向指指點點,似乎都在討論著戰祭的事情。
有一輛輛馬車相繼往一個方向行駛而去,看那趨勢,大概率也是前往演練場。
演練場外,弗蘭澤爾家的人就在站崗,有的負責維護治安及秩序,有的則在負責領路收門票,還有的在迎接一些乘坐著豪華馬車的貴賓,讓一個個觀眾接連入場。
在這樣的情況下,黎格一行也是悄然到來。
他們這邊依舊是老成員,有黎格,有尤莉,有瑪麗琳,還有艾恩及伊恩,一行五人相伴而行,沒有其餘人陪同。
對麵的陣仗卻是挺大的,除了艾雷德曼、賽法茲以及那個神秘的男劍士以外,竟是還有諸多騎士及侍從一起隨行出場。
乍看之下,黎格等人這邊好像勢單力薄了一些,可在場的大多數觀眾的注意力卻是都放在他們的身上。
“那就是尤莉·弗蘭澤爾侯爵嗎?”
“還有她身後的那三個女人,都是她的侍從吧?”
“聽說她們都是正劍士。”
“好厲害,而且每一個都好漂亮。”
“是啊。”
人們就為此議論紛紛了起來,談得那叫一個興高采烈,反而是艾雷德曼那邊那麽人多勢眾,竟是沒有引起多少的話題。
沒辦法,艾雷德曼那邊基本都是男人,且知名度都不高,除了賽法茲本人是個正劍士以外,其餘人均沒什麽太大的名氣,包括艾雷德曼也是一樣。
當然,這裏說的沒名氣,指的是實力方麵的。
人們當然認識艾雷德曼這個弗蘭澤爾家的上任當主,弗蘭澤爾領的實權領主,可艾雷德曼隻是一個戰鬥級的魔法師,別說是戰略級了,連戰術級都不是,這樣一來,在這種以戰鬥為主題的祭典之上,他在戰鬥力方麵的支持度自然不怎麽高。
反觀黎格這邊,尤莉本人是大陸僅有八名的戰略級魔法師之一,瑪麗琳、艾恩、伊恩三人也都是正劍士,人數雖少,卻個個都是精英,加上人都是視覺動物,比起男人自然更願意關注漂亮的女人,這一對比,也就顯得尤莉這邊的人氣更高一些。
哪怕是黎格,引起的話題性都不小。
“那就是黎格·布裏豪特吧?”
在特邀席的其中一個位置上,一名穿著華貴的青年就向著旁邊的侍從確認著。
“是的,少爺,他就是黎格·布裏豪特。”
侍從恭敬的回答。
“真是年輕。”青年感慨道:“這麽年輕就成為了戰術級魔法師,雖及不上弗蘭澤爾侯,但也比王國的大部分戰術級魔法師強多了,難怪王宮那邊讓我放棄所有的工作趕到這邊來,隻為了讓我帶這個少年回去受封。”
青年就是從王都那邊遠道而來的人。
除了他以外,特邀席裏還有許許多多其他的貴賓,都抱著一些目的,前來參觀了這場戰祭。
黎格就是其中不少人關注的對象,甚至有一些人就是衝著他來的。
“那個人就是情報中提及的戰術級魔法師,還沒被授爵的那個?”
“對,就是他。”
“那就好,找個機會接觸他,看看能不能趕在吉納斯王國套牢他之前,將他挖到我們國家裏去。”
觀眾席的一些角落裏,類似這樣的竊竊私語便在發生著,仿佛無處不在的黑暗。
如此這般,戰祭的開幕時間,準時到來。
……
演練場的中央,即將對決的雙方終於是碰頭了。
“你準備好了嗎?”
艾雷德曼看著站在對麵的女兒,麵無表情的詢問了一句。
“開始吧。”
尤莉連一句廢話都不想多說,直接扔下這麽一句,隨即帶著眾人一起往回走。
黎格落在最後麵,視線不由得瞥了站在艾雷德曼身後的男劍士一眼。
這一瞥,黎格突然眉頭一皺。
“怎麽了?”
尤莉察覺到了黎格的異樣,壓低著聲音的問了一句。
“你沒發現嗎?”黎格依舊皺著眉頭,看著那名男劍士,道:“他的身上,好像發生了些什麽變化的樣子。”
“有嗎?”尤莉貌似沒有發現。
不僅是尤莉而已,其餘人好像都沒發現什麽異常。
唯有黎格,總感覺那個男劍士給人的感覺變了。
變得有些危險,有些滲人。
如果說,先前見到這名男劍士時,對方給黎格的感覺就像是見到芬恩、裏維莉亞、格瑞斯等這樣超一流的高手的話,那現在對方給黎格的感覺,便更像是樓層主那樣充滿壓迫感及恐怖感的怪物了。
雖然感覺還是那麽強大,甚至可能變得比之前還要強大的樣子,但對方這般變化,比起讓黎格感到期待和亢奮,更容易讓黎格產生敵意及殺意。
黎格就有種想立刻砍死他的衝動。
這種衝動來得毫無道理,讓黎格著實有些感到困惑。
“好了,別想那麽多。”尤莉拍了拍黎格的肩膀,道:“有什麽事,等戰祭結束以後再說吧。”
黎格點了點頭,再深深的看了對方一眼,緊接著才跟在尤莉等人的身後,離開演練場。
艾雷德曼則是留在場中,詠唱了一個魔法。
這是一個能夠讓聲音擴大出去的小魔法。
行使著這樣的魔法,艾雷德曼獻上了開場白。
“歡迎各位今天到場,不辭辛苦的前來參觀我弗蘭澤爾家的戰祭。”
艾雷德曼的聲音一傳開,觀眾席立即安靜了下來。
“戰祭是我等弗蘭澤爾家在立家之初便已出現的家族祭典,一度影響甚廣,成為了我弗蘭澤爾家中的一個傳統節目。”
“可惜,我等後輩子孫無能,讓曾經的大族逐漸沒落,家族的傳統亦是在一代又一代的傳承中不再被提及,從幾十年前開始便不再出現了。”
“如今,我弗蘭澤爾家總算有機會尋回一點曾經的輝煌,這家族傳統也到了該複興的時候了。”
“今日,我,艾雷德曼·弗蘭澤爾就攜家中當主在此重演戰祭,望先輩們能夠庇佑我弗蘭澤爾家,重獲昔日榮耀。”
艾雷德曼獻上這樣的開場白以後,並沒有拖太多的時間,直接進入主題。
“那麽,接下來請諸位欣賞我與小女之間的比鬥。”
“比鬥規則如下……”
艾雷德曼向全場宣讀了戰祭的規則,也就是三局兩勝,分三場正麵對決,每場都有相關的出場人員限製,諸如此類等等。
另外,艾雷德曼還特別提醒了一句。
“戰祭是一場祭典,既然是祭典,那就嚴禁戰鬥的雙方對自己的對手下重手,更嚴禁殺死對手。”
“一旦違反安全條款,不管是哪一方,都會受到弗蘭澤爾家的製裁,哪怕是我或者是身為當主的女兒都是一樣。”
“至於分出勝負的方式,就以破壞對方身上的勳章作為標準。”
說著,艾雷德曼拿出了一塊勳章,將其佩戴在左肩上。
“上場比鬥的雙方,其左肩的位置都必須別上這枚勳章。”
“一旦有一方的勳章被破壞,勝負就會分出,破壞對手勳章的人將會獲得勝利。”
“除此之外,已經出過場的人不得再出場第二次,一人隻限對戰一次。”
規則差不多就是這樣,其餘的都隻是一些注意事項,比如演練場會在比鬥開始時開啟結界魔法來保護觀眾席,因而觀眾們不需要擔心會被戰鬥波及之類的。
“現在,就請雙方分別派出一名劍士,參加這第一場劍士專場的比鬥吧。”
留下這樣的話,艾雷德曼退出了場地。
沒過多久,他這邊就有一人上場了。
“嗨!大家下午好啊!”
賽法茲一邊上場,一邊朝著四周揮手致意,那有如足球選手上運動場準備踢球一樣的表現,倒也著實引來了不少觀眾的歡呼聲。
尤其是那些花季少女,見到第一個上場的是長相頗為英俊的賽法茲以後,有一個算一個,都尖叫出聲了。
這裏就不得不說一句,弗蘭澤爾家的基因確實好,男的俊,女的美,沒有一個是歪瓜裂棗,比前世的明星都要好看得多。
“果然,第一個上場的是兄長呢。”
這邊,尤莉看著賽法茲一邊朝著四周揮手,一邊進場,不由得低語了一聲。
“那我去了,大小姐。”
瑪麗琳淡淡的說了一句,表情平靜。
“去吧。”尤莉點了點頭,道:“不用勉強,盡力而為就行。”
“是。”瑪麗琳低了低頭,隨即緩緩的走上場去。
靚麗的女仆颯爽登場,這次換做男同誌們發出一陣鬼哭狼嚎之聲了。
“哎呀,我的對手是你嗎?”賽法茲看著對麵的瑪麗琳,苦笑道:“這可真是棘手啊。”
“言不由衷。”瑪麗琳講話竟是毫不客氣,道:“你明明不覺得我會是你的對手吧?”
“那你可就誤會我了。”賽法茲聳了聳肩,道:“如果你拿出你家的看家本領,使出那門劍技,那你絕對是我最不願意對上的對手之一。”
瑪麗琳不說話了,隻是默默的拔出武器。
“來吧。”
平靜冷淡的聲音,讓賽法茲露出意味深長的笑容,拔出了腰間的佩劍。
第一場的比鬥,就此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