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師門

我看胖子師父剛剛還瘋瘋癲癲的樣子,突然間神情變得如此莊重起來,感覺事情肯定有蹊蹺,就問:“什麽血陰棺?”

胖子也跟著問:“師父,到底什麽血陰棺?”

胖子師父無比激動地說:“你們說的這個棺材在哪裏,這就帶我去。”

從現在看來胖子師父空中的“血陰棺”絕不僅僅是泡著女人陰血的棺材這麽簡單,能讓一個瘋瘋癲癲的老道士突然間發生這麽大的反應,這其中肯定有什麽說法。

我感覺所有的事情都跟這個血陰棺有關,可是這個血陰棺為什麽會出現在我的對屋?裏麵為什麽會有一隻貓?還有為什麽胖子師父對血陰棺會有這麽大的反應?

我們從垃圾堆裏走出來,我剛準備用手機軟件打車,“叭叭”的車喇叭聲響了起來。我一看眼前停了一輛賓利,奢華大氣、至尊上檔次。就在我兩眼放光,恨不得上去拍張照傳到微信時,胖子師父鼻子裏“哼”的一聲。胖子隨後也跟著不屑地“哼”了一聲。

我心裏還想這兩**絲還挺仇富的,結果車上就走下來一個人,西裝格領的,簡直就是長腿歐巴。我還犯花癡地盯著他,結果才發現這丫根本不是主角,隻是一個司機。

他繞了一圈,走動車後麵,彎腰開了車門。一個油光閃閃、滿麵富態的中年男子從車上走了下來,摘下墨鏡,對胖子和他師父說道:“師兄、師侄這麽晚要到哪裏去?”

我靠!這話一出,簡直震瞎我的狗眼,怎麽這個400多萬賓利上走下來的主,看樣子還是胖子的師叔?這尼瑪,一個坐賓禮配司機,一個住垃圾堆,差距也太他麽的大了吧?

“這你能管的著嗎?”胖子師父看都沒看他一眼,甩手就走。

胖子緊跟其後,一副嫉惡如仇、恨不得殺富除奸的表情。

“師兄師侄慢走。你們去哪我管不著,不過有一事還望兩位念及同門之情網開一麵!”賓利男不急不緩沉穩地說道。

胖子師父像是忍無可忍似的,轉頭就罵:“他娘的,有話快說有屁就放,別整這些文奏奏的。老子有要事要辦,沒空聽你在這放屁。什麽網開一麵?你林國成現在結交滿庭權貴,還能有什麽事情要我們這兩個叫花子網開一麵的!”

我站在一旁覺得新鮮詫異,心想這同門師兄關係怎麽能鬧得這麽僵?

賓利男被胖子師父連媽帶姓地罵了幾句,也不怒也不急,還是很平緩地說道:“師兄,我知道這麽些年你一直對我不滿。不過咱們兩人之間的糾葛也好、理念不同也罷,沒有必要牽扯到下一輩吧?”

胖子師父“蹭”的一下直接跳到了賓利男麵前,吼道:“林國成,你個狗日的今天給老子把話說清楚,否則我不管你師弟不師弟的,今天非得給你點顏色看看!”

我站在賓利男旁邊,看到他臉上已經被噴得一臉塗抹口水了。那西裝格領的司機要上前,賓利男“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退下。隨後取出手帕擦了擦繼續說道:

“我那徒兒自幼精明懂事,這麽多年跟著我道法更是長進不少。明天就是龍虎山道家新銳加冕儀式,我們是晚上9點的飛機,可這才不到幾個時辰的時間他人居然不見了。我怎麽聯係都聯係不上他,緊急找北京市公安局的朋友,用通信定位也定位不到他。”

我看到胖子師父的眼睛都快瞪出來了:“你他媽的什麽意思?”

賓利男繼續道:“我想憑我那徒兒的本事,一般人就是想害他也近不了他的身。而且,能讓公安局通信定位也定位不到,我估麽著這諾大的北京城能有這本事的也隻有師兄您了。”

“師兄,您要是覺得自己徒弟沒能進軍道家新銳自己臉上無光,我也能理解。不過如果因為這個就將我徒兒給藏了起來,怕是有天不妥!”

還沒輪到胖子師父發飆,胖子直接就衝到賓利男麵前,“我呸”了一句,道:“你個老雜毛,臭錢有了一大堆怎麽心眼還是這麽小,還是愛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我壓根就不稀罕什麽新銳舊銳的,我和師傅藏林風那小子?那小子就是想到我們麵前跪舔我們,我們都懶得見他!”

還沒等賓利男明白過來“跪舔”這詞語的意思,胖子和他師父就轉身離開了。賓利男還一個勁地在身後問:“師兄師侄當真沒看到我徒兒林風?”

胖子和他師父理都不理,和我上了一輛出租車直接前往中關村我住的小區。胖子在車上還一個勁地罵賓利男,估計是賓利男“新銳不新銳”的刺激到了他。我覺得按照胖子師父的脾氣應該會比胖子更義憤填膺、罵的更凶才是。

但是上車以後卻一言不發,一副有心事的樣子,眉頭緊鎖。看來,血陰棺這事占據了他所有的心思,賓利男這等小事他已經沒有心思顧及了。

天色越來越晚,出租車開進小區的時候已經晚上八點多。剛下車,我就聽到3號樓王老婆的一家人還在大聲地哭著,看來王老婆的屍體還沒送到殯儀館去。

到了我住的四號樓,我跟胖子準備站在那兒等電梯,胖子師父像是已經迫不及待地是的,問了我血陰棺在幾號樓,直接就往樓梯上衝去。

他剛上樓梯,電梯就來了,電梯在通往18層中居然一層沒停。我從電梯裏出來時,還在想胖子師父那麽胖拙的身材現在爬到了幾樓。一看,胖子師父居然已經站在了對屋的門前。

我長大了嘴簡直難以想象,要知道我們到十八層可是一層也沒停啊,而且我們小區電梯的速度是出了名的快的!

胖子師父看了看從電梯裏走出來的我們,問:“這就是你們說的血陰棺那個屋?”

我跟胖子幾乎同時點了點頭。

胖子師父直接開頭罵道:“滾他娘的!這屋子裏若真是有血陰棺,怎麽到了門口一點兒陰血味道都沒有?!”

我和胖子對望了一眼,這才都反應過來是有什麽不對,之前來的那股濃濃的經血腥臭味現在居然一點都聞不到了。

怎麽會這樣?難道是棺材被打開以後,味道散發了?可是短短幾個小時,那麽濃的腥臭味怎麽可能散發的一點都聞不到?

這時候我才注意到,之前樓道那血貓離開時留下的血印居然也沒了!

我好像掉到了冰底,渾身一陣冰冷襲來。難不成我跟胖子都出現了幻覺?那血棺材是幻覺?血貓、白衣男都是幻覺?可是胖子胸口上的傷口還實打實地在著啊!

就在這個時候,屋子裏傳來一陣劇烈的晃動聲,“砰砰砰砰”地像是有什麽東西在來回掙紮一樣。

胖子師父臉上露出一副警覺的表情,縱深一躍進了屋子。我跟胖子隨後跟了進去。我剛一進去,就打開手機電筒,朝屋子中央照去。

屋子中央還是正正方方地放著一口棺材!

“砰砰砰砰”的撞擊聲再次響起,我們這才發現這撞擊聲會從棺材裏發出來的。

我幾乎是傻了眼。上次我們來的時候,屋子正中央的那口棺材蓋明明被那隻血貓給撞了開來,怎麽現在這棺材蓋又蓋上了?!

而且棺材裏像是又有什麽東西在撞動,不過我弄不明白的是那棺材裏明明滿滿的血,如果有東西從裏麵撞的話,為什麽這次我們沒有聽到“嘩嘩嘩”的水流聲。

棺材的撞擊聲越來越大,胖子師父像是對這屋中央的棺材一點感覺都沒有似的,問我們:“你們說的那血陰棺就是這玩意?”

語氣中流露出不屑,但我明顯能從他的眼神中看出他鬆了一口氣似的。

“區區小破棺材,怎麽可能是那血陰棺!”胖子師父一邊說,一邊用力一推,將手中斷成半截的桃木劍“蹭”的一聲推了出去,那桃木劍不偏不倚地頂在棺材蓋橫沿的中間位置,隻聽“啪”的一聲,棺材蓋砰然落地!

“三胖子,過去看看那棺材裏什麽玩意?”胖子師父淡定的說道,棺材裏的東西在他口中成了“玩意”,一下間沒了之前提及血陰棺時的神情濃重。

胖子有恃無恐,肥嘟嘟的身體像是棉花糖一樣飛滾了出去,站在了棺材岩上,我看他望向棺材裏整個神情突然間變了,一副難以置信的表情,連連搖頭,繼而猛地將雙腳往棺材沿上頓,“哈哈”大笑起來。

我心一下緊了起來,胖子是不是著了棺材裏什麽邪物的魔了?

就在我剛要將目光轉向胖子師父等待他出手時,胖子突然間從棺材李揪住一個人,那人身上被一根根金燦燦的細黃繩綁著,嘴上被封了一張類似道孚的東西。

胖子將那人一把扯了出來,撕掉他嘴上的道孚,隻聽那人一臉羞愧地望著胖子和他師父,叫道:“師伯----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