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事進行到此時,已經是焦灼狀態,兩邊陣營的元嬰期修士一紛紛 出動,在大陣的上空捉對鬥起法來,元嬰期修士之間的爭鬥亦是愈發激烈,地上的一眾築基金丹修士抬頭望天上空氣,隻見高空之中色彩斑斕,時不時爆出極為絢麗的各色光華,陣陣沉悶的響聲不絕於耳,似乎這些大神通的修士就要將這天捅漏了一般,甚是驚心動魄。

正道的元嬰期修士隻有寥寥數位,而魔道這邊的元嬰期修士也是不多,數十人鬥在一起,各種法術神通更是目不暇接,強悍的靈力波動如漣漪般陣陣擴散開去,在天空呈現一幅異樣的色彩。

“小子好手段!”一名鷹眼修士忽然從一塊巨石後跳了出來,手持一張黑帆,陣陣黑煙夾雜著鬼哭狼嚎的聲音自其上蔓延,幾個揮舞之後,端的憑空喚出一尊墨甲武士出來。

楊玉斜眼看見,身周已經是圍了三名金丹修士,漸漸的也有些應付不來,忽然一道飛劍疾速飛來,一名金丹魔人反應不及,被削去一隻手臂,當即慘叫起來,宋曼瑤的身影從楊玉的視線之中一閃,轉瞬間又消失不見,又詭異的出現在另一名魔人身後,劍光閃動之下甚是瀟灑流暢。

楊玉見有人相助,當即一運萬神變法決,化成金臂山猿的巨大身體,毫不猶豫的揮拳便向靠近前來的一名金丹魔人打了去,卻見那魔人也不躲閃,迎著楊玉的拳頭就打了上來,兩拳相撞,打了個不分彼此,楊玉一驚,竟是極為少見的煉體士!

這魔人煉體士生得也是英俊,身著紅雲金邊戰甲,左手持一摸樣怪異的大刀,正咧嘴笑著,似乎對楊玉的這一拳甚為滿意。

“閣下力道倒是不小,可敢與我單打獨鬥一番!”那煉體士將大刀一指楊玉,頗為挑釁的說道。

楊玉道:“爾等邪魔外道,要打便打,說什麽廢話!”

話音剛落,一道紫光迅捷飛來,直擊向楊玉麵門而來,耳旁聽得宋曼瑤大喊道:“楊玉小心!”

楊玉豈是沒有準備,當即抬手一擋,將飛來的紫光擋下,又是一把抓住那紫光,用力一捏,手中拿物什頓時劇烈顫抖起來,楊玉一看,手中乃是一隻雕文毛筆,輕蔑一笑道:“魔道之人果然卑劣,與我交談之時暗下手段,真是下賤脾性!”

那煉體士聽了,麵上略微有些不悅,其身側一名書生打扮的修士氣憤道:“你跟這雜碎囉嗦什麽,還不上去殺了他,我可告訴你,陳千鈞,戰場之上可不是你約戰的地方!”

想來陳千鈞便是那煉體士的名字了,卻說那陳千鈞斜眼看了一下身側那書生,麵上流露出厭惡的神色,轉身便是一拳,打在那書生的頭上,登時是腦漿迸裂,赫然是一拳滅殺了方才偷襲楊玉的書生。此舉甚是怪異,看得楊玉都有些莫名。

其餘幾名站在陳千鈞身旁的魔人見了,連忙後退數步,像是嚇得不清。

“我說是單打獨鬥,誰讓你們出手了,都給我滾開些!”陳千鈞吼道,嚇得身後那幾名魔道修士一愣,連忙各自尋覓對上去了。

他們自然是知道這陳千鈞的脾性,此人也算是大有來曆之輩,出身魔道煉體大宗,自幼修行《梵聖金身決》,能有如今的成就也當真是有大毅力之輩,說是這《梵聖金身決》本就是極為苛刻的煉體法決,需取千種體堅之獸的血脈精血熔煉成一血池,再以地火加熱,修行之人進入血池之中,憑借高溫的血水浸泡,打開身上各處毛孔,將那血脈精血吸收進入,便算是小成。

自古有不少魔人修行此法,卻少有幾人能夠修成,隻因此法條件之苛刻,幾乎是天方夜譚,血池之中有一靈獸之血,名叫古象,此獸力大無窮,又防禦力驚人,極少有人能夠擊殺,更別提用其精血熔煉血池。

楊玉雖是不知這些,但是見這陳千鈞威勢如此之大,自然也得小心應對。

“我且再問你一句,可敢與我單打獨鬥一番!”那陳千鈞提高的嗓門喊道。

“有何不敢。”楊玉道,心中想到此人肉身估計造詣不低,此時僅憑萬神變的加持似乎有些不夠看,隻能另想其他辦法了。

楊玉搖身一變,化為人形,一理衣袖,作勢一請,不知不覺間做出了凡俗武林人士的舉動,道:“閣下賜教!”

話音剛落,陳千鈞一踏腳下的地麵,頓時整個人嗖的一聲就憑空消失不見,端的喧騰起一團塵土,速度之快好似離弦之箭,楊玉本就不打算再用變身之術,此時萬神變法決一運,隻是將肉身強化起來,看見陳千鈞衝了過來,起手架勢拜了起來。

說時遲那時快,一隻粗壯的手臂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抓了上來,楊玉目力倒是驚人,側身一躲,手掌化金雞啄之勢打上那人手掌正中心的穴位。

陳千鈞吃痛之後手勢一收,抬腳踹了上去,楊玉當即蹲身一記掃堂腿,將陳千鈞打落在地。

再是一記肘擊打到陳千鈞腹部,也不貪心,閃身便走。

陳千鈞第一個回合便吃了虧,有些氣憤,道:“你這使的什麽。”

楊玉颯然一笑道:“想必閣下對凡間武學知之甚少吧。”

陳千鈞聞言一愣,說道:“凡人較技之術有什麽好。”

“你這便知道了!”楊玉也不多說,下身兩腳急換,踏步欺身上前,右手做攬月半抱勢,左手使得一招猛虎捉兔起手架,陳千鈞見楊玉這怪異的架勢也是有些可笑,不以為然的一拳砸了上去,好無花哨的直奔楊玉麵門。

楊玉躬身一躲,轉瞬衝到陳千鈞近身,便是一掌打上陳千鈞的小腹,再是攔腰一抱,將陳千鈞腰身緊緊抱住,再是直身起來,作勢一個鐵板橋往後一仰而去!

陳千鈞哪裏知道這些招式,登時被楊玉舉道半空,便是撞到地上去,也是有些頭暈腦脹,楊玉回身再是一腳踹在陳千鈞胸口,這一腳竟是將無計可施的陳千鈞踢飛出去幾丈。

楊玉再是一踏腳下之地,整個人風一般的竄了出去,直直追擊上去是要繼續捶打,陳千鈞還未落地,餘光看見楊玉又追了上來,急忙從旁一滾,躲開去了。

“還有幾分意思。”陳千鈞緩緩從地上站起來,嘿嘿笑了起來,登時大吼一聲,虎軀一震,皮膚之上赫然泛出陣陣金光,那些金光凝而不散,像是陳千鈞皮膚之上的鱗片一般。楊玉見陳千鈞忽然變成這般怪異的模樣,也是有些奇怪,也來不及他多想,那陳千鈞忽然衝上前來,又是硬生生的一拳打了上來。

楊玉見了不以為然,這等粗俗打來,他有一百種方法化解,側身躲開之後楊玉一記手刀砍上來者手腕,卻是手上傳來一陣劇痛。心升震驚的楊玉慌忙跳開去幾步,一看手掌,竟是一片通紅,這人肉身如此堅硬,竟是能修煉到穴道也如磐石一般。

“這才是梵聖金身!”那陳千鈞笑道,話音未落,又是衝了上來,這般堅實的肉身,楊玉哪裏還敢應近身肉搏,當即甩手一記飛鏢擲了出去。

“噹!”的一聲脆響,那飛鏢如同擊打在鐵石上般彈飛了出去。

陳千鈞衝勢一緩,看向那地上飛鏢,道:“嘿嘿,你們這些人小玩意兒還真是多。”

道罷,身形閃動到楊玉近前,抬手便打,楊玉豈能坐以待斃,挽手繞上陳千鈞的脖子,順勢一個扭身,整個身體翻騰而起,借著陳千鈞衝上前來的凶猛力道,將陳千鈞扔了出去。

那陳千鈞收不住衝勢,被拋了出去四仰八叉的摔在地上,騰起一片塵土,模樣甚是狼狽。

宋曼瑤無意間看到此幕,也是忍俊不禁的笑了起來,然而楊玉此時可沒這麽好的心情,這陳千鈞肉身如此堅實,他手中隻有那一塊大印,也不知道是否能將此人伏誅印下。

陳千鈞從地上爬起來,呸了幾口,似乎摔得不輕,嘴裏也進了些泥土,麵上更是凶狠,像是氣急,又是不依不饒的衝了上來。也是不長記性,楊玉雙臂一張,將陳千鈞的衝勢一卸,猛然將來者順力一抬,再是用力甩在地上。

楊玉知道這陳千鈞似乎不懂江湖套路,再是抬腳一踩,直直踏向陳千鈞的脖子,這一腳若是踩下去了,一般修士定時人首分離而死,卻說那陳千鈞的動作也是不慢,抬手一擋,將楊玉踏下的腳死死抓住,再是嘿嘿笑道:“終於是抓住你了!”

聽者一驚,連忙就要抽身,陳千鈞好不容易抓住楊玉,哪裏還容他輕易逃走,當即巨力一扯,將楊玉拉得一個釀蹌,險些摔倒在地上,還未穩住身形,陳千鈞跪地一拳打上楊玉背脊。

此時的楊玉身形尚未站穩,哪裏還躲得開這一拳,被打了個結結實實,頓時撲了出去,摔在地上。

在這法術神通炫目的戰場之上,卻有如此兩人,不用半分法術,隻憑借著肉身的堅韌,在這修士的戰場之上肉搏,說起來這場麵也是有些怪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