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別殺我,別殺我”“哈哈哈哈哈,”“老子和你拚了”“你們這群殺千刀的賊人”“弟兄們,為了家中的妻兒老小,衝啊。”“殺,格老子殺,一個不留。”“小美人,嘿嘿嘿”“次啦”“鏗鏘”

血,到處都是血,死人,好多死人,紅色的血液將昔日靜怡的世外桃源染成血紅,一具具冰冷的屍體將這小村莊堆積填滿。

馬賊在叫囂著,在炫耀著,村名在憤怒著,在咆哮著,有人狂笑,有人興奮,有人哭泣,有人求饒,有人瘋了,有人傻了,有人絕望了,有人癲狂著。

在這猶如修羅地獄的場景裏,眾生百態,展露無遺。

人數不占優勢,兵器不占優勢,體格也不占優勢,縱使因為保衛家園的緣故有著拚死一擊的勇氣,然而差距,依舊是差距,有很多時候,差距並非是那麽容易彌補的。

因此毫無疑問的,意料之中的,山莊的抵抗失敗了,村民被殺的被殺,被俘虜的被俘虜,重傷的重傷。

看著身邊熟悉的人一個又一個的倒下,一個又一個的死去,一個又一個的變成了冰冷的屍體,主角的憤怒著,咆哮著,絕望著,癲狂著。

他沒有發瘋,他很清醒,因此他沒有做出什麽傻事,他咆哮者,他怒吼著將眼前擋路的馬賊打退,然後奪馬而逃。

“報告,大當家,有個小子從西口逃跑了。”“格老子的,你們這幫廢物渣渣,連個小屁孩都擋不住?還不快去追?”“是”

晚風習習,清風怡人,是夜,明月高懸,一人策馬而行,破布爛衣,渾身染血,與狼狽之間卻有一種說不出的灑脫意味。

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隻要出了這條小道,走上林間的官道,就算是初步安全了。

主角想著,駕駛的時候也不免輕鬆了少許。

“踏踏”異響傳來,讓主角眉頭皺了起來,仔細循聲聽取,一聲聲‘站住’猶在耳邊響起。

不好,這群該死的家夥追上來了。

“劈裏啪啦”一陣馬鞭用力甩下,馬兒吃痛之下,速度更是快上了少許,竟是在奔跑了大半夜後速度再次得到明顯的提升。

“站住, 站住,”來人聲音非但沒有小,反而更加大了起來,這讓主角的臉色一臉幾變,然後毫不猶豫的從懷中拿出剛剛得至馬賊的彎刀,一刀刺在馬兒的屁股之上。

一時間,馬血橫流,切膚之痛下,這馬兒原本的速度再次提升了不少。

聽著那越來越遠的嗬斥聲,主角非但沒有顯得多麽高興,反而有些皺眉,現在的確是暫時的擺脫了追兵,然而這其實毫無作用,因為己方隻有一頭馬,而對方卻是三匹馬換乘,這一時之間拚著馬力還好,時間若長了,被追擊上來幾乎是必然之事。

而若被追擊上了,然後在被對方合圍而上,就他這小胳膊小腿的狀態,焉能有幸免之理?

不行,不能在這樣了,必須得想個辦法,我還得報仇,我還得為家裏延續香火,可不能就這麽死在這裏,死在這些馬賊的手中。

今夜的月亮很亮,很圓,應當正是十五之際,明亮的月光照耀之下, 讓主角不用為夜路費神的同時,也讓追擊而來的馬賊能夠清晰的找到,並追蹤到主角的蹤跡。

卻正在此時,一道烏黑的雲朵,不知為何從東麵移動而來,然後擋在了圓月之上,將那照明的月光給擋住了,一時之間,這原本就是靠著月光照明的山路變得一片漆黑。

“都跟仔細了,千萬別跟丟了,要是這次跟丟了,大當家肯定會趁此機會修理我,我不好過,你們也別想好過,我說的話,你們明白?”“是”“是,三當家”

機會,來了。

抬頭望了一眼天空之上的漆黑,主角用力一腳踢在馬兒腹部,然後一個健步從馬兒身上縱身跳了下來。

連續翻滾了幾下之後,才將巨力卸下,然後不動神色的緩步靠近一處草叢,趴著身子,等著,靜靜的等待著。

一秒,兩秒,五秒之後,十幾匹馬和三五個馬賊伴隨著不太文雅的喝罵聲從主角身邊奔跑而過。

“你們說這小子是怎麽回事兒?這裏可是腹地,一個半大的孩子而已,竟然懂得騎馬。還知道逃跑?”

“我說你小子管那麽多幹嘛?趕緊將那小子抓住才是正理,否則等下回去了大當家...”

聲音漸行漸遠,半盞茶後,主角從草叢陰影當中起身,一臉漠然。

是啊,騎馬,我可並沒有學過騎馬,那麽我又是如何會的?若說隻是天賦異稟,那麽從始至終,從村子被屠殺到自己被追殺,都一如既往的如此冷靜與果決,這又如何能夠說得通?

主角疑惑了,迷茫了,但卻隻是一時而已,兩三秒後就將這些東西全部拋之腦後了,因為他知道,現在不是說這些東西的時候,也不是向這些東西的時候,現在,目前所最重要的事情就是活下去,逃離那些馬賊的追殺,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然後在報仇,大仇得報之後在想其它。

正理身形,措手搓腳,轉身就準備離去,卻不想正在此時,那一隊馬賊竟然去而複返。

去而複返其實完全在主角的預料之中,畢竟隻是一匹空馬而已,主角從來沒有奢望能夠憑此瞞上多久,但讓他萬萬沒有想到的是,這才不過十幾秒的時間而已,這些馬賊竟然就已經發現了不對勁,並且毅然的折返而來,果然不愧是有著十幾年經驗在身的老馬賊。

原本直起的身子,不得不再次弓了下去,趴著,等待著,靜靜的等待著。

“踏踏”“老大剛剛為什麽不繼續追呢?”“追追追,你他娘的整天就知道追,眼力見呢?你的眼力見呢?大頭啊,不是我說你,你都跟著我混了三五年了,怎麽一點兒本事都沒學到呢?那匹馬明明就是空馬嘛,這麽簡單的事情你都不知道,真是太讓我失望了?

“嘿嘿,小人愚蠢,怎能與您老的智慧相比肩...”

望著越來越近的幾人,主角屏氣凝神,手中緊握著武器,等待著,是動手還是逃走,是生還是死。

“老大,有件事情我想趁此機會告訴你。”“什麽事?”“大當家昨天叫我去了一趟他那裏”“哦?他叫你去幹什麽?”三當家的聲音中透露出一絲疑惑。

“他說,他說,他說”似有難言之隱,將說未說,一副難以開口之樣。

“他說什麽?”一行人不由自主的停下了馬,三當家湊過腦袋準備細聽。

“他說隻要我將你幹掉,我就是下一任的三當家。”男子原本恭敬的神色猛然一變,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從懷中掏出一個黑乎乎的匕首,然後直接桶在了三當家的腹部。

三當家不可置信的指著男子,“你,你,你...”他無論如何也沒想到,這個一直被自己當成心腹的手下,這個昔日被自己救過命的手下,這個昨天晚上喝酒時還信誓旦旦的要為自己當刀子的手下,轉眼之間就向著自己這個老大桶刀子,而且還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識人不明,識人不明啊,暗歎一聲,三當家低頭望著自己胸口的匕首,和從匕首上傾灑出來的猶如小泉的黑色鮮血,知道自己命不久矣。

“我隻想你看在昔日的麵子上,幫我...”“噗”“噗”“噗”接連在三當家胸口桶了幾刀,直到將三當家腹部都同碎了,男子才緩緩停下了這瘋狂的舉動。並將三當家死不瞑目的頭顱搬到進前說道。

“老大,你死都死了,怎麽就那麽多要求呢?為了不印象我們兄弟之間的情誼,你這些話還是不要說出來的好。”

“你,牛二,你怎麽能這樣做,你怎麽敢這樣做,你...”身邊一人怒吼著,卻正是三當家另一個親信。

對此牛二並未有所回應,而是靜靜的擦拭著刀具,一副渾然不將其放在眼裏的駕駛。

該做的,他都做了,剩下的事情就不再是他的事情了,大當家留下的後手自然會將那些礙眼的家夥解決掉。

“噗”又是利劍刺肉的聲音,這個三當家唯一的親信也死了。出手之人赫然正是來此的第四人。

“行了,該做的事情做完了,我們回去。”擺了擺衣袖,牛二重行翻身上馬,然後一仰馬鞭,就準備回去複明。

至於什麽逃跑的小子之類的事情其實並不算什麽事情,至始至終這次的目的也並非是針對與他,一個僥幸逃脫的小子而已,又能夠翻出多大的浪花?

“嘎吱”一聲輕微的響聲將牛二原本的步伐叫停,牛二側頭向著四周望了望,多年來的馬賊生涯很快就讓他發現了不對的地方,和那裏不對。

不動神色的走上前去,然後手臂微動,手臂上的袖箭頓時如同流星一樣朝著前方疾射而去。

望著距離自己越來越近的袖箭,主角的臉色卻沒有絲毫的變化,因為他知道,這些東西不可能在對他照成傷害了。

“嘩啦”一陣如同玻璃破碎一樣的聲音響起,眼前的一切支離破碎。

再次睜開雙眼,世界還是那個世界,自己麵前還是那三頭怪,主角一把還在施法的三頭怪戳死,然後回去與王大才兩人匯合。

此時王大才已經在拒絕了碧林歸還法力的舉動的同時,複活成功,主角告辭了王大才與碧林,來到三河鎮的破廟,在破廟旁修建了一座木屋。準備在此與曹柔姒渡過餘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