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一些情愫要不得
那名女子似乎失蹤了，這幾日來一直沒有尋到她的影蹤。王楠都未能找到的人，自然納蘭安也沒辦法找到。
村子裏的人似乎都習慣了那名女子偶爾的行蹤成迷，據說，沒有幾日那名女子會主動再次出現。
鄰居趙大娘今日又來了，帶著她的容易害羞的女兒趙茵茵。趙茵茵今年不過是十四歲，但是因從小在村莊裏長大，從小便是很懂事，看上去似乎已經有十六歲的年紀。
偶爾跟著趙大娘來，眼睛多半也是追隨著王楠，更重要的是喜歡纏著王楠問這個問那個。小女孩兒的心思隻要長眼睛的人就會看得出來。
至於王楠的心思，楚夏自然看得出來，他對小雅有著幾分情愫，隻是小雅自從經曆過上一次感情被騙後，便已經對男人起了防範的心思，更何況她對自己曾經不堪的經曆深深記在心中，不想要對男人有任何期望。
即使對村子的人說小雅和王楠二人已有婚約，可小雅已經在私下對王楠說了她的心思。
趙茵茵情竇初開，對王楠有著少女般偏執的情感，王楠幾次拒絕，但趙茵茵仍舊不放棄。這對於一個經常害羞的趙茵茵而言，一直圍著王楠轉已經是有些不可思議的事情。
“楚姑娘，我家的茵茵的心思相信你也看得出來，這一年來，茵茵眼裏就容不下其他人。這不，他爹已經準備給她定親了，可這孩子偏偏以死相逼。這心思楚姑娘和我都清楚，我看能不能……”趙大娘一臉為難的說道。
趙茵茵低著頭，雙手在膝蓋前來回絞著。
楚夏從窗戶看出去，王楠和小雅正在院子裏陪著天兒玩耍，王楠看著小雅時目光是柔和的，這一年來二人的情感是逐漸加深，即使小雅堅持，但是對王楠仍舊一如既往的拒絕。
但是，她是比任何人都是希望小雅能夠獲得自己的幸福。
即使趙大娘不繼續說下去，楚夏也能夠猜到趙大娘接下來會說些什麽。
“趙大娘，王楠的心思很明顯了。”楚夏柔聲道。可憐天下父母心，趙大娘是想成全趙茵茵的心。
趙茵茵聽見楚夏這般說，立即抬起頭看向楚夏，輕咬著唇瓣，清秀的小臉上寫滿了倔強，“楚姑娘，茵茵喜歡王大哥。”從最初相見之時，她的心裏便是隻有王大哥了，這輩子非他不嫁。
女人一旦倔強起來，還真是難以讓她打消念頭。
楚夏嘴角的笑容嚴謹了一些，認真的看著趙茵茵，道：“茵茵，你可知道王楠和小雅之間的事情？”
“王大哥和小雅姐姐二人是有婚約的，但是在咱們村莊裏男子也有許多納妾的。茵茵想要嫁給王大哥，茵茵隻做妾。”趙茵茵咬了咬唇，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說道。
趙大娘抹著眼淚，恨鐵不成鋼的看著趙茵茵，“你爹為你定的親事，那戶人家可有萬畝良田。”
“同樣做妾，茵茵隻想做王大哥的妾。”趙茵茵低下頭倔強的反駁道。她知道即將定下親事的那個人家裏有著萬畝良田，這輩子肯定能夠讓她過上好日子，可是，她現在心裏隻有王大哥，隻想要嫁給王大哥。
“楚姑娘，這可怎麽辦？”趙大娘抹著淚問著楚夏。她現在可真是沒辦法了，想不到一向聽話的女兒會如此倔強，根本就聽不進去任何人的話。楚姑娘人好，小雅姑娘也好，她可是真的不想過來給她們添堵，隻是，挨不住茵茵的逼迫啊。
楚夏笑容僵了一下，正想著該如何大小趙茵茵的心思時，王楠已經在門口，他有些意外的看著趙茵茵，麵無表情的道：“趙姑娘無需對在下用情，在下絕對不可能辜負小雅。”
“若她想要為妾，你收了也可。”小雅在王楠身後低著頭輕聲說道。
聞言，楚夏頭痛欲裂。
“男子大多三妻四妾，而你需要有女子可為你孕育孩子。”小雅有些焦急的說道。
楚夏心口咯噔一聲，想起不久前小雅因為身體有些不適自行前去看郎中，後來回來時麵色並不是很好，隻說是吃幾服藥便會痊愈，但眼下看來似乎不是如此簡單。同時這段日子有意無意都會回避王楠。
難道……她看向小雅，小雅也正看向她，眼中閃爍著隱忍不舍的淚光。
“你在說什麽？”王楠雙拳緊握，不可置信。
小雅別過眼，又重複說道：“你好好考慮，莫要日後後悔。”話落，跑了出去。
趙茵茵因膽子小，可就是認準了死理兒，不去管此事會讓她丟了多少的臉麵，她膽怯的對王楠說道：“王大哥，隻要你納我做妾，日後我定會好好伺候你和小雅姐姐，我一定會聽話的，絕對不會做讓你們不高興的事情。”
這些話已經是她鼓起勇氣才能說出口的，她麵色紅如血，心跳如擂鼓。
趙大娘連連歎氣，兒大不由娘，女大不中留，她就算是想破了腦袋都不會想到自己養大的女兒能夠在一個男子麵前說出這番話來。
“此時我已經說得明白，不會再多浪費一言一語。”王楠冷麵離去，朝著小雅跑走的方向而去，他有些話需要跟小雅說明白。
趙大娘滿懷歉意的對楚夏道：“是茵茵一廂情願了，楚姑娘放心，我回去後一定跟茵茵說明白，絕對不會讓茵茵成為你們的困擾。”
趙茵茵失神的望著王楠決然離去時的背影，心中在滴血，疼痛悄然蔓延，王大哥真的不喜歡她？她一直小心翼翼，她很乖巧，會女紅廚藝，不比小雅差，王大哥為什麽不多看她一眼？“娘，是茵茵不夠好嗎？茵茵哪裏不好，茵茵會改。”
“哎，茵茵，走回家後娘跟你說明白。”趙大娘拉起茵茵便是離開。
楚夏未曾有過隻言片語的阻止，她歎息一聲，暗道：家家有本難念的經，即使歸隱山林也仍舊是有著各種各樣的小事情。
不過，王楠和小雅若是因為這件事而能夠修成正果，那麽這件事便不會是一件壞事。
晚膳時，王楠和小雅一同出現。
小雅看著楚夏欲言又止，楚夏慢悠悠的喝下了湯之後看向小雅，道：“有什麽話不妨直說。”
“姐姐，不如成全了王大哥和茵茵。”小雅垂首低聲說道。
楚夏摸了摸天兒的頭發，溫柔的笑著問道：“天兒，吃飽了嗎？”
天兒點了點頭：“恩，娘，天兒吃飽了，天兒回房間看書了。”
“去吧。”
瞅著天兒離開了後，楚夏看向小雅，“你確定？”現在的口是心非，便注定日後會為此而傷心欲絕。
小雅緊緊抿著唇，無法回應。
王楠冷麵無情的臉上閃過一絲疼惜之色，他道：“我今生本就不打算娶妻生子，免得連累他人。”
楚夏看著別扭的二人，暗自搖了搖頭，“這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本就沒有立場說什麽。不過希望你們無論做任何決定都不要後悔。”
“姐姐，或許你不知道，我今後都不能懷有身孕了。而且我今生經曆的太多，早就已經發誓不會嫁人。”小雅聲音略微沙啞的說道，從她的口氣之中辨別的出來她的決心。
果真，不能有身孕了。魅影樓當真是害人不淺，日後若有機會，她定要毀了這魅影樓！她看向王楠，王楠並不吃驚，很顯然早就知曉小雅的身體情況。
“小雅，這件事我早就知曉。”王楠沉聲道。盡管小雅曾經的遭遇不堪，但是卻很善良，沒有自暴自棄，且對待任何人都以誠相待，這對於一個亂世之下的女子而言，卻是不易的。
小雅別過臉，眼中淚珠滾落，她似乎再也坐不住，起身道：“王楠，我不能違背誓言，況且你我之間也沒有任何承諾。今日的話我不是矯情的欲迎還拒，而是真實想法。你我做兄妹是最好的結果。”曾經她想要追尋幸福，而離開姐姐，最後落得那樣的下場，在經曆了這麽多之後，她發現若是真與王楠在一起，現在的他會認為她美好，但日後發現她的不堪，發現沒有孩子承歡在膝下的時候悲哀，而她也不想到時候偽裝成大度的女子為他納妾，所以現在這種情況是最好的。
王楠默默不語，楚夏悄然走了出去，給他們二人足夠的空間去做決定。
幾日過後。
王楠終於找到了那名瘋瘋癲癲的女子。
那名女子被王楠帶來時很安靜，除了一身的髒汙之外，看不出是個瘋癲之人。隻是隱約之間從她的五官上可看的出來，她應該是個美人兒。
楚夏上下打量了一番女子後，對小雅道：“小雅，幫她清洗一下。”
那名女子聞言，剛剛還很安靜，這會兒突然又瘋癲了起來，用力的推開小雅，開始大叫著，“啊，啊……”
楚夏半眯著眸子眸光犀利的望著女子的瘋癲。
王楠欲要上前去阻止，但楚夏攔住了他。楚夏盯著女子半響，笑道：“你雖然看上去瘋癲，但行為舉止如大家閨秀，並不粗魯。若是我沒有猜錯的話，你該是與京城權貴有所牽扯。而近日來村莊落腳的納蘭一家所要尋找的人便是你。用不用我猜猜你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