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三章
是誰?
瓏樂將信緊緊攥在手心中,這信上內容究竟什麽意思?威脅?又或者是試探?這些日子,雖然她表麵光鮮,深受許多女子的羨慕,畢竟她與軒轅劍是青梅竹馬的情分,同時最有可能成為曜日國皇後,這都不是假的。那麽,是誰送出了這封信?是妒忌?
“可看清是誰送來此信?”瓏樂冷聲問道。
下人點頭回道,“守衛稱是一名少年,少年年紀大概十二三歲的模樣。”
“一名十三歲的少年?”瓏樂微蹙秀眉,心思難寧。難道是有人背後指使少年送來信件?會是誰有如此大的膽量?難道就不怕會為自己招惹來麻煩?她若是想,府中養著的暗衛,個個精良,很容易便是能夠搜到送信之人。
可,這人在信上隻是簡單的寫了幾個字,很顯然是已經掌控了一些事情,難道是想要威脅她?她緊抿著唇,寒聲命令道:“令人速去搜查送信之人。”
“是。”
下人領命退下,瓏樂重新觀察著信件,白紙黑字,沒有其他特別之處,甚至是在信件上還留有淡淡的清香味,這種香氣隻有女子身上才會,是一名女子!這是她肯定的。
那麽,是誰?她凝神想著一切可能的人選。
忽然,心中咯噔一聲,麵色微微僵硬蒼白,今日傳來消息宮翎被人謀殺,種種跡象表明是賀蘭廷所為,但是殺人是一名蒙麵女子。是女子……與宮翎有過節的女子或許有不少,但是能夠有能力在幾招之內便是殺了宮翎和他身邊的護衛,這名女子的武功必定高深莫測。
而這樣的女子,她倒是認識一個。
那就是楚夏!
不過,此刻楚夏仍舊還是被鳳天奇掌控在手中,會是楚夏嗎?
想到這裏,瓏樂麵色又是一緊,若楚夏逃離了鳳天奇的掌控,那麽,是最有可能去尋找宮翎複仇,那麽接下來就是來尋她!盡管是如此猜測,但瓏樂又覺得不可能,她太知道鳳天奇的能力了,被軒轅劍反擊,是因為鳳天奇沒有防備,而軒轅劍出手又極狠,根本就沒有給鳳天奇應對的機會。若是楚夏還被鳳天奇控製,那麽送信之人還有可能是誰?
還有,這都已經快一個月的時間了,鳳天奇怎麽還是沒有一點兒動作?難道就不想盡快報仇?
不行,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即使現在沒有被軒轅劍知曉那日真相,總有一日軒轅劍會知道那日情形,在此之前,她必須盡快讓軒轅劍忘記楚夏,甚至是恨上楚夏!
“來人!備驕。”她需要盡快進宮,去見軒轅劍!
月府門外。
一輛看上去普通,實則奢華無比的轎子從府中而出,緊接著一名秀美的女子從門前緩緩而出,並坐上轎子。其申請看上去格外的嚴肅,更是使得一張秀美婉約的容顏上顯得甚是沉重。
上了轎子後,瓏樂立即命令快速前往皇宮。
待月府大門關上,門前一陣灰塵隨著轎子而遠去消散後。
不遠處,楚夏從牆邊緩緩而出,嘴角噙著一抹極其冷淡的笑容,這就是忍耐不住,準備進宮見軒轅劍了?瓏樂,遊戲才剛剛開始,莫要讓她失望!抬眸,望著月府二字,這是軒轅劍給予瓏樂的殊榮。據說,軒轅劍的寢宮名字叫做日月宮。
軒轅劍,再次相見時,你該如何辯解?
局中局,計中計,真情,假意,不過是一場局,一場計!
幾番深思過後,她身形後退,隱沒在牆壁之間。離去之時,她餘光暗掃向身後五十米的大樹後身,看來,她是被盯上了……
此時代,幾國探子都是使用飛鴿傳書來傳遞消息。隻因飛鴿經過訓練飛行速度極快,比快馬加鞭的速度要快上好幾日。
宸王府。
賀蘭廷正與呂沐澤二人商議著該如何穩定局勢,且在紫燕國皇帝歸天後,賀蘭廷該如何順利登基。雖然是未雨綢繆,但是,此刻紫燕國的形勢要比其他幾國複雜的多,畢竟紫燕國皇帝有眾多子嗣,個個不是省油的燈,若想順利登基,就必須步步謀劃算計。
與此同時,更要防備其他兩國的人暗中破壞,賀蘭廷幾日來未曾入眠,便是深受其擾,其他兩國各自暗中幫助一位皇子奪位,這便是為他招惹來極大的麻煩。而麻煩不隻是這一點。
飛鴿傳書的內容,呂沐澤看過後,麵色一沉:“王爺,出事了。”這種情況,竟是雪上加霜,有人這是要害王爺!
賀蘭廷挑眉,疑惑的從呂沐澤的手中奪過書信,看過上麵的內容後,麵色微變,“望月國的淮南王被人殺了?且矛頭都指向了本王。看來是有人要陷害本王,試圖讓本王分身乏術,這背後下此局的人還真是手段陰暗。”
“雖然上不了台麵,但是望月國必定會趁此機會發難,屆時皇上必定會責怪王爺,甚至會讓王爺你能夠妥善處理此事。會不會是望月國皇帝故意而為之,企圖用淮南王的性命來換王爺的性命?”呂沐澤大膽猜測道。
聞言,賀蘭廷搖頭,“不會,淮南王雖然在望月國並非擁有過多權力,可也是望月國皇帝的左膀右臂,在南清王勢力如此龐大之時,望月國皇帝絕對不會做如此愚蠢之事。”
“如王爺所言,是南清王所為?”呂沐澤皺著眉說道。這南清王做事向來是陰暗狠毒,就算是手段上不了台麵,對於宮斐而言也絕對不是什麽大不了的事情,且宮斐必定是以此事為榮。如若被宮斐盯上了,那麽絕對就不是好事一件。
這事兒,非常棘手!
賀蘭廷斂目深思,他搖頭,“這事兒似乎有些不對勁,宮斐此時最應該做的是該如何應對望月國皇帝,而非分神來對付本王。”若非宮斐所為,那麽究竟是誰在背後出手?
這似乎就是衝著他而來!
“可我猜測,十之八九就是宮斐所為。不知王爺可曾注意到一個細節?宮斐對楚夏似乎很上心。那日,大火過後,宮斐與楚冥二人出現,宮斐那忽然之間陰沉的麵色,從其中可看出些些端倪,宮斐對楚夏似有幾分男女之愛。”呂沐澤猜測道。
如今任何一個可能都絕對不能放過,否則就會引火自焚!“當然,對於宮斐而言,身邊女子上百,個個出色,可他對每一個女子都沒有過真心。對楚夏也有可能是一時興趣,又有可能,因楚夏與軒轅劍的關係,宮斐覺得有些可惜,沒有利用楚夏得到更多。”呂沐澤轉念一想,又想出了一個可能性。
“楚夏?”賀蘭廷輕聲念著這兩個字,仿佛眼前又出現那妖嬈多姿舉世無雙的女子,隻要她出現的地方,便是可以奪去身邊其他女子的光彩,似乎世間所有光華都斂在她一人的身上,而她舉止淡雅,可出手卻從來不看光明與陰暗。就算手段有些肮髒,她也不懼。這一點倒是與宮斐有些相似。
這事兒,難道與她有關?
想到這裏,他沉聲問道:“還沒有鳳天奇的消息?”鳳天奇如今被軒轅劍壓製追蹤,這都過了許久的時間,仍舊是沒有半分的消息,看來是在等待機會出手了。若是能夠利用得當,鳳天奇絕對是一把利劍。
“沒有。王爺,我有些好奇,鳳天奇姓氏為鳳,而軒轅劍姓氏是軒轅劍,二人怎麽可能是之前所稱的父子?”呂沐澤疑問。
賀蘭廷搖頭,“這事兒怕是隻有鳳天奇和軒轅劍清楚。”
世人不會知曉,鳳天奇原本姓氏也是軒轅劍,隻是他曾用心癡愛的女子,姓氏是鳳,叫做鳳音姬。
“先不論此事,去測查那女子的身份,同時盡快查到鳳天奇藏身之處。楚夏現在怕是仍舊被鳳天奇控製,若遇到楚夏,便是……永絕後患。”賀蘭廷眸光幽深,冷血無情的命令道。經過那晚之事,楚夏必定是恨上了他,且會前來尋仇。而他絕對不允許危機四伏!
楚夏,莫要恨他!
這都是命!身逢亂世,權力為重,而她既然已經是阻路石,就必須除去!
“王爺,望月國南清王來信!”下人在門外高聲稟告道。
賀蘭廷收回思緒,對著呂沐澤點了點頭。
呂沐澤領命走了出去,不過一會兒,拿著一封書信而來。
這個時候,宮斐來信,絕對不是好事!
二人對視一眼後,賀蘭廷拆開信。
淮南王之死,宸王務必給說法!
賀蘭廷麵色一沉,“宮斐逼人太甚!”此事剛剛發生,沒有兩日便會傳到父皇的耳中,而宮斐這一封信,逼得他沒有應對的時間!想必,此刻父皇已經知曉此事了!
“現在該怎麽辦?”呂沐澤也是麵色沉冷,現在情況不妙,豈是但凡是有腦子的人,仔細想想此事,便會發現不對之處,賀蘭廷無論如何也不會如此愚蠢,就算是想要殺宮翎,也絕對不會留下蛛絲馬跡令人尋來,找盡麻煩。
“在其他人還未出手之時,咱們必須想到辦法應對。”賀蘭廷沉聲道,沉思了一會兒後,又道:“進宮麵見父皇!”設下這局的人似乎早就已經預料到了眼下局麵,也定是預料到了就算這局很容易被人看破,但是此時必定會有人利用此事生事對付他,就算不必出手,也會有代替她出手!
這種手段,貌似,還真像那個女人的結果。
難道,她逃出來了?
……
“按照本王的估算,現在賀蘭廷該是收到了本王的信。”宮斐姿態慵懶的坐在了虎皮椅上,神態陰柔俊美,語氣輕柔。
跪在下方的男子心中忐忑,無論何時麵對宮斐的時候他能夠感覺到的隻有恐懼和畏懼。他點了點頭:“是。”
宮斐笑容漸漸變得陰冷,“賀蘭廷就是矯情,想要的東西還真多,還真是為了得到想要的而無所不用其極。本王就是討厭這一點。”
聞言,男子滿頭冷汗,王爺你說這幹嘛啊,這讓奴才該如何回應?王爺您做事更是心狠手辣,無所不用其極。這宸王在您老麵前,可真是小巫見大巫了。不過這話男子哪裏敢對宮斐說,唯有迎合道:“是,紫燕國宸王著實陰狠,不過眼下他需要麵對的事情更是棘手。怕是紫燕國皇帝不會輕饒了他。”這事兒明明不是賀蘭廷所做,就連王爺也是知曉的,可偏偏拿著此事去為威脅賀蘭廷。而且,這還是在王爺知道殺淮南王的人是誰的前提下,去逼迫賀蘭廷!若非親眼所見,還真是難以相信,王爺會為了一個女子,去對付另外一個人!
被王爺看上的女人,簡直是上輩子,或者上上上輩子,這幾輩子都是做了孽的!這輩子才會如此倒黴碰上了王爺!
似乎男子的心思被宮斐看穿了,但是宮斐卻挑眉輕笑一聲,“本王就是要惡心他,紫燕國的皇位豈是他想坐便能坐的?”
“是,王爺的決定實在是太明智了。”男子嘿嘿一笑,擦著滿頭冷汗,回道。心下想著,王爺趕緊讓他退下吧,在這裏的每一刻都是煎熬啊,真是難以待下去。
顯然,宮斐忘記了這事兒,反而陷入了沉思之中,等他想過來的時候,看著跪在下麵的男子,皺著眉頭,眉宇間閃過一絲厲色,“怎麽還在這?滾出去!”
男子一愣,滾?正猶豫著該用怎樣絕美的姿態滾出去,才能讓宮斐滿意的時候,宮斐又開口說道:“她還未去見軒轅劍?”
誰?男子又是一愣。
“混蛋!竟是如此愚蠢!”宮斐見男子沒有反應過來,沒由來的一陣煩悶,完全沒有注意到一直保持的優雅完美姿態,怒罵道。
男子愣了一愣,又是二愣,三楞,被罵的暈頭轉向,終於反應過來,“回王爺,還未曾。”
宮斐一臉陰霾。在絕對的寂靜中,沉默了一刻,然後慢條斯理的輕笑道:“曜日國是什麽德行,本王還真想去見見。”
“奴才這就去準備。”男子這下反應絕對夠迅猛。
“竟敢妄自揣測本王的心思,你該死!去領三十板子!”宮斐笑容一頓,陰冷的目光掃向男子,厲喝道。
男子渾身顫了七八下,這……王爺的心思還真是難以揣測!索性跟在王爺的身邊,早就已經習慣了,屁股都磨成鐵板了,區區三十大板不過如同蚊蟲叮咬而已。
在男子走到門前,準備去領罰時,身後傳來宮斐的命令:“一個時辰後啟程。”男子一頭冷汗同時落下,王爺,你這是要鬧哪樣?
……
曜日國,日月宮。
瓏樂焦急而來,可到了日月宮的門前,等宮人前去稟告軒轅劍後,她忽然發現,接下來該如何去麵對軒轅劍?
正躊躇不前,不知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後,宮人回報,此刻軒轅劍並不在日月宮,而是在剛剛修建好的禦花園內。
其實禦花園早在前段日子便是建造好了,可軒轅劍並不滿意禦花園的樣子,責令宮人重新修建,並且提出,禦花園內隻養一種花,梅花,各色各樣的梅花。同時還挖了一個人工湖,湖中養了好幾個品種的魚,五顏六色的魚遊在清澈的池水中,景色極為迷人。
其實,瓏樂與軒轅劍二人一同長大,非常了解軒轅劍其實並不喜歡梅花,甚至是任何花都不是很喜歡,但是卻命令宮人在禦花園內全部種植梅花,這倒是讓瓏樂心中頗不舒坦,心頭有猜測,但又很快的埋沒了下去。
漸行漸近,很快便是在亭子中見到了軒轅劍,他正在悠閑的喂魚。自從登基後,他整日忙於國事,應付各種各樣的事情,鮮少顧及到自己。就連官員也在上奏,他該為自己的事情著想一下,畢竟身為一國之君,且他的年紀也不小了,該立後,納妃。可有關於這些方麵的奏章,他一律拋之腦後。
或許是天生的尊貴,他容貌嬌媚俊美逼人,可一身威嚴氣息逼得人有些不敢直視。她低下頭,緩步走過去。
“你來見朕有何要事?”軒轅劍寒聲問道。
即使沒有回頭,仍舊是聽見有人靠近。瓏樂心顫了一下,輕咬了一下唇,沉聲道:“妾參見皇上,皇上萬福。”盡管是從小一起長大,可她的功力始終都不及他。而且,他聲音從來都是如此冰冷。
無情,難道是有情?
“皇上,妾有一事,不知當問不當問。”瓏樂嚐試著問道。
軒轅劍濃眉抬了抬,明顯的有些不耐,“你該知道何事當說,何事不該說。”
瓏樂麵色微變,猶豫了一下後,接著說道:“兩年前,妾與皇上說過,有朝一日無論如何,不論何種境地,妾都要嫁給你。隻因,從小你我二人便是禍福與共。更是一同經曆了那麽的事情。”
軒轅劍黑眸一暗,扔下手中最後的幾粒魚食,回頭冷眼看向瓏樂。
瓏樂不敢去看軒轅劍此刻的神色,在他麵前,她鮮少隱藏心思,而她對他的那份情意,他早就知曉,在他麵前她無需隱藏想法,她深吸一口氣,接著說道:“妾對皇上的情意,忠心永不變。隻不過,時過境遷,這兩年裏發生了太多的事情,皇上認識了許多形形色色的女子,心中或許已經有了另外一個女子。可無論是否有了其他人,對於妾而言,曾經的誓言絕對不會有變。”
這是在表明她的心,她需要讓他明白,更要記得當年他們二人在一起的時候,他的心中是有她的。
五顏六色的魚兒在池水中自由自在的遊著,軒轅劍沉默無聲。
“在妾麵前,皇上可露出本性,甚至可以將所有的陰謀算計都可告知妾,而妾就算是失去性命都不會讓皇上失望。”瓏樂望著他的神色變化,小心翼翼的說道,她這話的意思便是,他在她麵前可以是個心狠手辣,冷血無情的人,而她絕對不會介意,而且為了他什麽都可以去做。但是換成了楚夏的話,一切都變成了未知數。且也是在提醒軒轅劍,他有些事情隱瞞了楚夏,且在鳳天奇的事情上,他肯定是有事情隱瞞了楚夏。
軒轅劍漆黑的眸子深黑,亦如無月的黑夜,一切思緒想法全部隱埋在其中,良久,在瓏樂忐忑不安中,他終於開口道:“為何會說出今日這番話?”
沒有目的,便絕對不會說出今日這番暗藏玄機的話。瓏樂麵色蒼白,她差點忘記了,一起長大下雖然有著濃厚的情誼,但是她的心思卻鮮少能夠瞞得住他。她沒有過多的深思,而是直接回道:“妾隻是有感而發,且不想失去皇上而已。”
她有把握去對付楚夏,就有把握到最後,軒轅劍絕對不會對她怎樣。
軒轅劍周身空氣驟然之間冷若冰霜,那一絲絲的寒意夾雜著清涼的清風吹入衣服皮膚間,格外的慎人。瓏樂身形微微後退。
“瓏樂,做好你自己的事情,不該你過問的事情莫要過問。在朕麵前,一切不過是劍過頭落地而已。”軒轅劍冷聲道。
他是威脅她!在警告她不該妄想太多,不該在他麵前耍弄心思!瓏樂身形不穩,麵色蒼白,在一身寒氣的軒轅劍從她的身邊經過時,她從懷中拿出一封信,手有些顫抖的交給軒轅劍,“這封信是今早有人送來,至於是何人送信,妾現在還未知曉。”
軒轅劍冷眼望著信,心口被封的極好,他慢慢拆開。
待看到信上內容後,冰冷的麵容,霎時間,寒霜襲上眉間,周身。
信上內容,不過是寫著,前些日子鳳天奇終於得到了楚夏!白紙黑字,筆跡的確是出自鳳天奇。
瓏樂心裏並不好受,望著軒轅劍因為聽見楚夏的消息而忽然變得有些深沉的麵色,她就算不想承認,也必須承認,楚夏緊緊是用了一兩年的時間,就讓軒轅劍對她足夠用心。
“現在可是有了鳳天奇的消息?”軒轅劍寒聲問道。
“不知是皇上的暗衛在暗中搜索鳳天奇的消息,就連妾的暗衛也都在尋找,可惜,鳳天奇太過狡詐多端,都過了這麽久都沒有被人發現。難道說鳳天奇早就已經到了曜日國,怕是隱匿在暗處等著合適的機會出手?”瓏樂猜測道。目光落在軒轅劍拿著信件有些不易被人察覺顫抖著的手。他肯定是介意了!
被鳳天奇碰過的女人,他是否會碰?
忽然,瓏樂想起了很久以前的事情,那時候軒轅劍正好毒發,而她恰巧知曉軒轅劍與一名叫做慕容依的女子糾纏不休,甚至是在慕容依的麵前展露了在她從未展現的柔情,不由的她極為妒忌。便是在軒轅劍毒發的時間,算計了慕容依,賀蘭廷本就是對慕容依下了藥,她未免慕容依逃過此劫,便是暗中又下了毒,這才讓慕容依無法控製。隻不過,後來才知道,原來慕容依是楚夏!而楚夏隻是慕容依的替身,身上的血根本就沒有用!既然沒有用,便是無用的棋子,可偏偏,軒轅劍對楚夏便是真的上了心!
楚夏,是不潔的女子。
軒轅劍麵色陰沉,冷聲道:“若無事,你退下。”
這話裏,隱藏的意思竟然是對她一點兒情意都沒有!瓏樂輕咬著貝齒,應道:“是。”
可當她剛剛走了兩步後,便是突然有一個宮人撞了過來,宮人麵色慌張,行色匆匆,撞了瓏樂後,隻是請了罪後,立即跑到軒轅劍的麵前稟告道:“稟告皇上,昭福公公剛出宮門口就是被人行刺了,而且行刺之人留下了字條!”
說著,宮人便是焦急的將字條遞上來。
軒轅劍略微驚訝,在宮門口被人行刺?是何人如此膽大妄為?看過字條上的內容後,他的麵色又是一沉。感謝劍兒與月兒合謀將楚夏送給了我。
這話是何意?他狐疑的目光望著站在原地,正滿臉疑惑看著他的瓏樂,合謀?將楚夏送給了鳳天奇?
瓏樂不解的望著軒轅劍,心裏也在暗自猜測,是何人如此大膽?竟然在宮門口行刺,而且還囂張的留下了字條,莫非就不怕被人抓住?又或者是有恃無恐?軒轅劍那打量的目光讓她有些惴惴不安,總覺得要有事情發生。“怎麽了?”她咽了咽口水,問道。
若瓏樂今日未曾進宮說了剛才那一番話,送了那封信,軒轅劍絕對不會懷疑瓏樂,隻是,幾件事情連在一起,瓏樂便是越發的可疑。他朝著瓏樂緩緩走過去,比你站在瓏樂的一步的前方。
“你有事瞞著朕。”軒轅劍極為肯定的說道。
瓏樂麵色巨變,目光落在他手中的字條上,究竟這字條上寫了什麽,會讓軒轅劍對她起了疑心!會是誰?她猛地心口劇烈一顫,莫非是有人早就有人算計好了,就算計她在收到信一番猜疑之後就會進宮?而且進宮之後與軒轅劍說了那樣一番話?緊接著便是昭福被刺殺,那張紙條上,必定是寫著讓軒轅劍對她懷疑的消息。
這是最初送信之人早就料到的局麵!這是一個局中局!究竟是誰?竟有如此高深莫測的計謀?讓她到了現在才幡然醒悟?
“皇上,妾未曾有事瞞著。就算有些事情做的讓皇上不滿,但請皇上相信,無論妾做什麽,都不會害皇上。”瓏樂猶豫著回應道。不知道她這番話是否會讓他滿意,但是再多的,她絕對不會再說。被人算計了一次,她絕對不會再被人算計!
軒轅劍緊盯著瓏樂,半響沒有吱聲。到了最後,在瓏樂的麵色越發的蒼白,眼中已有晶瑩淚光時,他才聲音極為冰冷的說道:“退下!”
瓏樂渾身一顫,淚奪眶而出,她忍著哭泣出聲,而是隱忍著沙啞的聲音,說道:“對皇上而言,妾便是如此不讓你信任嗎?在皇上麵前,二十來年的情分,不足以他人的挑撥?”
話落,她眼中精光一閃而過,似帶著幾分怨恨疾奔離去。
待瓏樂的身影逐漸的消失在眼前,軒轅劍令那宮人退下,將昭福照顧好。緊接著又招來暗衛,命令道:“楚夏與鳳天奇怕是就在都城。即刻尋找,就算翻地三千尺也要盡快找到他們。”
“是!”暗衛立即領命退下。
軒轅劍低眸望著手中字條,神色越發陰沉冰冷……
瓏樂出了宮後,便是四處查探關於送信之人的身份,可惜,送信之人隱藏的太好了!
深夜。
夜空隻有幾顆星星點綴,其他便是濃厚的烏雲給擋住了。這樣的夜色,還真是讓人的心也跟著陰沉了些許。
楚華國,一個小鎮上。
太子一行多日前從紫燕國賀壽歸來,一路雖然快馬而行,但是路途遙遠,也不過是剛到楚華國。
今夜,一行人便是鎮子上的客棧落腳。
客棧的老板見到太子大駕光臨,立即閉門謝客,不再接待。
店裏老板倒是個會做生意的,也會做人的,為了讓楚冥滿意,便是吩咐店小二為每一個房間裏都加了一個火爐,這深秋的晚上是寒冷的,加上火爐後,整個房間裏都是熱乎乎的。
“回稟太子,探子回報,望月國南清王並未回望月國,而是前往曜日國。”林廣寒進了房間後,稟告道。
“去往曜日國?”楚冥嗓音溫柔的道。宮斐此時該是利用宮翎被人刺殺一事,來對賀蘭廷發難,怎麽會忽然改變了主意,前往曜日國?
林廣寒點頭,“是。同時探子回報,紫燕國宸王四麵受敵,分身乏術。淮南王被刺殺一事,隻會雪上加霜,太子,我們是否也有所行動?”
楚冥淡笑道:“賀蘭廷早就知曉有朝一日會麵臨眼下局麵,必定是有了防備之法。無需我們出手,宮斐必定會出手。隻是,本宮好奇的是,刺殺淮南王的人是誰,還有,宮斐前往曜日國必定是掌握了什麽,否則絕對不會魯莽。”
“那,太子的意思是?”林廣寒有些拿捏不準楚冥的心思。自從楚冥能夠看見之後,心思便是越發的讓人猜不透了。
楚冥沉思半響,須臾,才緩緩道:“無需出手,隻要暗中探聽消息便可。”
“是。”
客棧緊關的門外。
一名女子站在門前,抬起頭仰望著樓上的亮光。她欣喜若狂,終於追趕來了,日夜不停的追趕而來,就是為了能夠追上。
正巧,客棧門打開,店小二跑了出來,拿了一些東西仍在路邊,看見站在門前容貌清雅脫俗的女子,不禁一愣,緊盯著女子,道:“客棧內有貴客,今日不接待其他客人了,姑娘若是想要住店,便是去其他客棧看看吧。”話落,店小二不由得咽了咽口水,還從來沒見到這麽美的女子呢,真是可惜了,不能多瞧上一會兒了。
女子笑容溫婉的對店小二柔聲道:“麻煩你幫我進去轉告一聲太子殿下,納蘭馨兒求見。”
是,眼前女子便是納蘭馨兒!
店小二懵然,納蘭馨兒?身為楚華國的子民,怎會沒有聽說過納蘭馨兒,她可是楚華國第一美人,與當朝太子有過婚約,隻不過後來不知因何原因和解除了婚約,且納蘭馨兒與紫燕國宸王聯姻了。心懷疑惑,但是店小二不敢耽擱,連忙跑進客棧稟告楚冥。
納蘭馨兒站在門前,忐忑不安,她翹首以盼,等待楚冥的回應。她自從被賀蘭廷送到貧困的山莊後,便是過了幾日苦日子,並非她不能吃苦,而是留在莊子裏也絕對沒有出頭之日。更何況,賀蘭廷喜新厭舊,宸王府內侍妾眾多,絕對不會想起她來。如此,前方道路如此黑暗,她絕對不能坐以待斃!
等了許久,遲遲不見店小二出來,她緊咬著唇,難道楚冥如此不顧及舊情?
她躊躇不安,來回踱步,又過了一會兒,店小二走了出來,一臉的尷尬之色,他猶豫著說道:“納蘭小姐,太子殿下已經休息了。且,納蘭小姐你現在不該出現在楚華國內。”
納蘭馨兒焦急,眼前一黑,“麻煩你再去稟告太子殿下,我是因走投無路才會尋來。還望太子殿下惦念過往情分,幫幫我。”她將此話說的如此卑微,楚冥不是個心狠之人,定會助她。
隻是,有過一會兒,店小二再出來時,手裏拿著一個荷包。
“這裏有幾千兩的銀票,全部都是太子殿下給納蘭小姐的。還請納蘭小姐拿著這些東西回到該回去的地方,否則被人發現行蹤,會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店小二將荷包趕緊給了納蘭馨兒,便是忙關上客棧的門。
納蘭馨兒望著手中荷包,眼中發澀,何時起,自己淪落到這種地步?楚冥便是如此的不想要見她嗎?拿著幾千兩的銀票給她,將她當成了一個乞丐?正欲要扔出去,忽然想到這些日子過的淒苦,便是將荷包收起。
看了一眼樓上,燈火透明,他是在提醒她,她必須回到望月國嗎?她緊咬著牙,不能回望月國,回去後自由被控製,永無出頭。
既然楚華國容不了她,望月國又不能回去。她便去紫燕國!腦海中靈光一現,宮斐?憑著她的容貌,投靠宮斐絕對是個不錯的選擇!宮斐從來不講規矩放在眼中,隻要是能夠入了他的眼便可!
再抬頭看向二樓,深吸一口氣,不舍離去。
轉眼間,又過幾日。
幾日間,軒轅劍的人,還有瓏樂的人都在暗中搜查,均無鳳天奇和楚夏的消息。
瓏樂由最初的猜測,最後極為肯定,背後算計她的人肯定是楚夏,究竟楚夏是如何在鳳天奇的手中,能夠玩出如此多的花樣,雖然她不知道,但是可想而是,若是楚夏自由了,那麽便是鳳天奇征服了楚夏!
“被鳳天奇睡過的女子,還妄想回到軒轅劍的身邊?”瓏樂凝眉,不屑嘲諷的說道。
話雖說的如此不屑,但是前幾日在宮中,軒轅劍看她的那神色,絕對是對她產生了懷疑,盡管後來她用了心思挽回,怕是仍舊不會打消了軒轅劍的疑惑!
若真是楚夏出手,那還真是讓她大吃一驚!
而且,楚夏絕對能夠沉得住氣,過了這麽多天,仍舊是沒有點兒動靜,還真是讓她無從猜測,接下來楚夏會怎麽做!
今夜又是個無月無星辰的夜晚,烏雲罩頂,怕是明日會有一場暴風雨!
她皺著眉,命丫鬟關上窗戶,這樣的天氣,還真是讓人沒有好心情!
換下衣服,泡了個熱水澡後,便是吹了蠟燭,回到**準備入睡。
突然,窗戶被撞開,一陣帶著泥土腥味的寒風吹入了房中。
瓏樂防備的跳下床,靈敏的準備反擊!
她冷笑,“終於來了!”
伴著她的話音落下,沒見到屬於劍的寒光從眼前閃過,隻覺得一陣帶著清香的風從眼前而過,便是感覺到脖子一緊。
不遠處傳來一名女子輕柔的笑聲,“讓你久等了。”
“你來了,那麽鳳天奇呢?”瓏樂疑惑問道,沒有輕舉妄動。黑暗中,她似乎能夠清楚看到纏住她脖頸上的白綾。
黑暗中,沒有女子的回應,卻能清楚聽見瓏樂的心跳聲。她咽了咽口水,緊接著又問道:“我知你恨我,但那日情形,無論我是否出手,都不妨礙你被鳳天奇帶走。不用猜,宮翎是你殺的吧,然後嫁禍給紫燕國宸王。”
女子仍舊是沒有給予回應。
瓏樂不耐,許久以來都不曾有女子在她麵前敢如此囂張,她又道:“你該有自知之明,我與皇上二十來年一起長大的情分,我所做的事情他都知道。”言外之意,將她送給鳳天奇軒轅劍也是知曉。
“嗬嗬……”楚夏低笑幾聲。突然,聲音冷若寒霜的朝著窗前道:“出來吧,在我決定出現時,就已經想好了該如何麵對你。正好,今晚是個絕佳的時機。”
瓏樂心頭一跳,還有人?她忙看向窗戶的方向,但是四周一片黑暗,隻能依稀看到那大開的窗戶前隱約的人影。她口中幹涉,心砰砰跳,一絲不妙襲上心頭。
不會是……
看著窗前的人影真的如同影子一樣輕輕的進了房間,無聲的落在地上後,楚夏眸光一閃,冷靜的聲音多了幾分冷意,“從何時開始的?”從何時開始,他便想到利用她去對付鳳天奇?